第18章 章節
的差別,哈哈。這樣的人,對你也可能是真心好的嗎?別妄想了。”
被壓制在心底的另一個季三兒極力想出來,“姐姐只是還不熟悉我,你要是敢對姐姐做什麽,我一定殺了你。”
“殺了我?”季三兒挑高一條眉梢,臉上的笑容十分邪肆,“你不就是我嗎?蠢貨。”
羅袖剛才進屋是沒點油燈的,小三子出去之後,她往裏一翻身,裹着被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又是在西邊進山的小路上遇到了昨天那一群半大小子,羅袖叫住他們,“你們過來,有個事兒想請你們幫忙。”
這些小子們都在十二三歲左右,現在不算很忙的時候,家裏人也不管束,他們就天天往山裏跑。
羅袖一叫,這些人就慢慢走過來,她還有印象的那個高瘦微黑的少年道:“秀姑姑,你找我們有什麽事?”
“你們誰家有不用的鐵鍬?”羅袖吩咐起人來毫不客氣,“我要挖個陶窯,幫個忙。”
七八個小子都有些為難的樣子,許槐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樣子說道:“我們家窮的過都揭不開了,哪可能會有鐵器,秀姑姑別是故意消遣我們。”
羅袖問高瘦少年,“你叫什麽?”
少年有些尴尬,沒想到這位秀姑姑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便道:“我叫張平。”
“張平?”
蒼生明顯帶着反問的聲音在羅袖腦海裏響起,“主人,他說他叫張平?”
羅袖按了按眉心,問道:“怎麽了,這是劇情人物?”
“不”,蒼生忙道,“不是,我就是覺得他的名字好。”
羅袖語氣微涼,“蒼生,你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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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叫花雞
“沒有”,蒼生說道,“真的沒有主人,我瞞您什麽事對我們做任務能有好處嗎?就是有些事,暫時不好說,不過我保證,對您絕對無害。”
羅袖點了點頭,心裏卻道:“蒼生,不會是你之前給我的劇情有問題吧?你不用回答,我會慢慢發掘的。”
蒼生擔心主人胡亂聯系,說道:“主人,張平和目前的劇情人物都沒有任何關系。”
羅袖看向張平,瘦竹竿似的小少年被看得有些不安。
季三兒上前一步,說道:“姐姐,我就能幫你挖好的。”
春風吹來,林中樹木簌簌而動,那幾個半大小子看着弱雞一般的季三兒都有些蔑視。
張平道:“秀姑姑真的會燒陶嗎?”
看來剛才的話只有他抓到了重點,是個細心的孩子。
羅袖道:“自然了,不然我請你們幫忙挖窯做什麽?這樣吧,你們幫忙,我教你們做陶器。如何?”
這個年代,青銅、金、鐵器具都是貴族的象征,陶器已經完全下移,是家家戶戶都常見的用品,便宜的陶碗一個銅錢就能買兩只。
小子們便覺得,會做陶器也沒什麽,不就是幾個銅錢的事,不明白秀姑姑為什麽要自己燒陶,想要什麽去集上賣來不就成了嗎?
只有張平,點頭道:“我們反正沒什麽事,便給秀姑姑幫下忙吧。”
幾個小子看起來都挺服他的,不情願的也沒說什麽。
平旦看姑姑終于說完了事,忙道:“姑姑,我們今天不抓野雞了嗎?”
羅袖笑道:“不耽誤。”
進到山裏,找到一個很适合的半垂直斜坡,讓張平帶那些小子開挖。
許槐道:“沒有鐵鍬怎麽挖?”
羅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竹子,因處在偏北的地方,這裏的竹子最粗的也不過手腕粗細,“撅兩根竹枝便是。”
她倒是帶了一個鐵鍬,但不是要給自家小三子用嗎?
許槐氣,“那你要做什麽去?”
羅袖又指自家的侄子侄女,“我帶着他們去抓野雞。問題這麽多,你還想不想學燒陶手藝了。”
張平道:“前些天才下過雨,應該很好挖,不要浪費時間了。”
說着就去撅竹子。
蒼生有些沒眼看,張平啊,這可是張平,新朝皇帝胡肅被戰将季冥斬殺之後,在瞬間又四分五裂的天下中尋英主扶持的第一謀士啊。
而且他十三歲就要拜遙谷谷主為師,去學謀略和機巧了,現在卻被主人忽悠着做苦力。
雖然自己的主人很厲害,但是遙谷的詭谲莫測手段也很多,不知道跟着主人學會燒陶後,這孩子還會不會出去謀生,從而遇到遙谷谷主。
不自覺嘆出一口氣來。
蒼生趕緊捂住嘴巴,卻發現主人正帶着幾個小娃娃在圍堵一只大驚失色的野雞,微微松了一口氣。
其實不是不告訴主人男女主輔佐的建立的新朝只存在了十年不到,只是擔心主人知道這是一個長達二百年的亂世時期,根本不敢和它綁定。
羅袖微微勾起唇角,指揮紮着兩只小手臂的平夜,“平夜,蹦噠兩下,別讓野雞從你那兒突破了。”
平夜答應一聲,趕緊上下蹦噠兩下,大丫二丫也烏拉拉亂叫亂蹦,野雞果然不敢往他們跑,一個急轉彎又紮到平辰和平水把持的方位。
“平旦,上”。
羅袖和平旦一起沖出去,一陣雞毛亂飛之後,肥嘟嘟沉甸甸的一只大野雞被她剪住翅膀提在了手中。
“我們抓到野雞了”,大丫二丫和平夜都拍着小手蹦跳歡呼。
平旦、平水、平辰小臉兒上都是成就感。
羅袖道:“好了,都去一邊兒撿柴禾,姑姑給你們做個好吃的叫花雞。”
“但是不要跑遠了,平旦、平水、平辰,你們要帶好弟弟妹妹。”
平水道:“姑姑,我們就在這邊兒上撿柴。”
這些孩子太懂事了,羅袖滿心都是疼愛,提着還在亂撲騰的野雞,從背簍裏拿出來時捎帶的家裏唯一一把刀,順着流水聲找到一個小溪流,蹲下來三兩下就抹了雞脖子。
之後又拿出陶盆,舀了一盆水,随便挖個土竈攏一把幹葉子燒起水來。
這一系列動作麻利又熟練,吓得識海空間中的蒼生直抖。
“主,主人,你這麽厲害的嗎?”
羅袖慢悠悠地把枯樹枝塞到土竈裏,笑道:“這有什麽,有一次我們去原始森林搜集土壤,和大部隊斷了聯系,就是這麽過的。”
蒼生道:“您到底是做什麽的?”
“地質勘探呀,”羅袖笑道,“不過一個優秀的地質勘探者,誰還不會些荒野求生的手段了。”
蒼生攏了攏并不存在的衣裳,說道:“好吧,好吧。主人,您殺雞真叫個利落。”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平旦幾個抱着大大小小的幹柴枝過來了,一個個将羅袖圍住,瞬間沒功夫逗弄小系統了。
水燒開後,羅袖把野雞提過來扒雞毛,內髒也處理幹淨之後,就塞了幾個大丫二丫找到的野果子,然後包上寬大的樹葉子,抹上平旦用溪水和的泥,埋到了土竈裏紅彤彤的柴火中。
等着叫花雞焖熟的功夫,羅袖帶幾個孩子去摘了些春蘑,重新燒一陶盆水,徹底把陶盆洗了洗,在旁邊又挖一個土竈煮蘑菇野菜湯。
大約半個時辰後,就有一陣又一陣濃郁的香味向四周蕩開。
隔着一片小樹林正在吭哧吭哧挖窯的小子們聞到香味,一個個直咽口水。
許槐道:“這是做的什麽好吃的?我們去看看。”
張平看了看才剛挖出只容一人站立的窯口,說道:“繼續挖吧,別惹惱了秀姑姑,再不教我們燒陶了。”
“她能會什麽?”許槐撇撇嘴,看向張平,道:“平子,你這麽着急學燒陶手藝?”
張平微微地點了下頭。
許振道:“是不是你後爹又看你順眼了?”
張平是跟着他娘改嫁到羅家窪的,來之前,張家那邊的族人堅持要求他不改姓才能跟着母親到羅家窪生活。
母親嫁的羅叔是個好人,母親給他吃弟弟妹妹和羅叔女兒一樣的東西,他從不說什麽,但耐不住繼奶奶和羅大伯娘、羅三嬸看不慣他,吃的稍微多一點,她們就會拉着臉,含沙射影打雞罵狗地譏諷母親。
這兩年他長大了,尤其明顯,可能是擔心還要幫他蓋房子娶媳婦,羅奶奶已經好幾次問他張家那邊他的地有沒有留着了。
父親去世的時候,家裏的确有十幾畝地幾間大屋,但如果父親的兄弟會善待他,母親怎麽可能把他帶到別人家寄人籬下?
明知道回去也找不到好,在有能力之前,張平是不會回去的,他前兩天就在打算去縣裏當個學徒什麽的。
既然現在秀姑姑說她會燒陶,那他何不看看呢?
如此一來,也不用離開讓母親日夜懸心了。
017 大才(捉蟲)
張平不說話,其他人都為他嘆了一口氣,挖起窯來也越發用力。
其實這些孩子,誰家都有誰家的困難,要不是和許槐一樣沒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