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昭昭之惑
長樂宮,廊下大紅绉紗的燈籠搖曳。
曹貴是長樂宮的掌事太監,房嬷嬷萬沒想到,他竟是帝王的人。
這幾日,房嬷嬷格外防備着曹貴。
每次與曹貴說話,都會先打一個腹稿。
曹貴很想在帝王面前立功,所以,盡其可能的打探有關蘇昭昭的一切事情。
“嬷嬷,你說,咱們貴妃娘娘是不是真的想開了?瞧這幾日,娘娘和皇上可當真親密。”曹貴笑着說。
房嬷嬷稍作思忖,語氣很中立,“娘娘和皇上的事,哪是我們這些做奴才可以讨論的事,曹公公呀,你僭越了。”
曹貴,“……嬷嬷說的是,是我之過。”房嬷嬷今天可真疏離……
這廂,房嬷嬷入內殿,見蘇昭昭坐在梳妝臺前,對鏡撫唇,看上去心情不錯,面頰白裏.透.紅。
房嬷嬷憂心忡忡,上前道:“娘娘,鎮國公府出事了,您看……要不要去求求皇上?國公爺眼下下落不明,前.朝.都在傳,大公子他.叛.國了!”
蘇昭昭記得有這麽一茬。
原著中的确寫到過。
看來,劇情終于走上正軌了。
鎮國公府擁兵自重、權傾朝野,司馬慎炎豈會因為一個女子,就輕易放任兵權在武将手中呢。
何況,原著中,司馬慎炎從未真心愛過蘇貴妃,他從頭到尾只是将蘇貴妃當做了棋子,他那樣的人不可能移情別戀。換言之,即便他愛上了蘇貴妃,也不會因為她而改變政治謀略。
蘇昭昭莞爾一笑,媚眼如絲,被帝王吻過的唇,明.豔.紅.腫,“嬷嬷,本宮……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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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嬷嬷蹙眉,“娘娘,有一事老奴實在忍不住,必須要勸勸娘娘。靖王雖有恩于娘娘,但皇上眼裏容不得沙子,娘娘萬不能再與靖王聯絡了,上次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推了娘娘下水!”
蘇昭昭也納悶。
以司馬慎炎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麽。
可他如果真的打算讓她死,也不會将她救上來,要知道,她對帝王而言,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想不通……
那,索性就不想了。
蘇昭昭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揉了揉被司馬慎炎.捏.疼的腰,“嬷嬷,本宮乏了,歇燈睡下吧。”
想來,狗皇帝今晚一定會夜不能寐的謀劃他的大業,多半是不會過來。
她話音剛落,曹貴進入內殿,止步于月門,道:“貴妃娘娘,皇上有請。”
房嬷嬷大喜,她以為只要蘇昭昭得寵,鎮國公府的事就有回旋的餘地,“娘娘太好了!皇上還惦記着娘娘呢。”
蘇昭昭,“……”
蘇昭昭身上套着鬥篷。
她以為狗皇帝今晚一定會獸性大發,然後照着原著劇情所演,對她這樣、那樣……
然而,等到蘇昭昭被領到禦書房,她又不禁對劇情産生了深深地懷疑。
帝王身上已經穿了一件玄色常服,輕.薄.的夏裳襯得身段甚是修韌,他坐在龍椅上,蘇昭昭一過來,他輕飄飄的擡眼,眸中無溫,“伺候筆墨,給朕讀奏折。”
言罷,他又垂下眼眸,眼中毫無一個男子對美人的垂.涎之意。
蘇昭昭,“……”暴君果然只是拿她當做擋箭牌,她都這樣了,暴君也是不為所動。
罷了,擋箭牌要有擋箭牌的覺悟。
蘇昭昭應了一聲,“是,皇上。”
她學着影視劇中的樣子,給帝王研磨,動作算不得娴熟,但也沒出錯,過了片刻,蘇昭昭故意打了哈欠,但暴君根本不知憐香惜玉。
蘇昭昭無奈,慵懶的嗓音拖得老長,嬌滴滴的,仿佛聲音能滴出汁來,“皇上,臣妾累了。”
司馬慎炎身子一僵,但表面不顯,也沒擡頭看蘇昭昭,他指了一下一旁的軟塌,“去那邊讀奏折。”
蘇昭昭郁悶了,“皇上,可是後宮不能幹政。”
這次嗓音拖得更長,仿佛在這樣的深夜染上了別樣的.旖.旎.之色。
司馬慎炎手一頓,終于擡眼。
蘇昭昭眨了眨眼,這雙桃花眼很會暗送秋波。
司馬慎炎不知道她的這種狀況會維持到什麽時候,但此時此刻……他的五髒六腑像是被一根羽毛撓過,一陣.酥.癢,難耐。
他起身,繞過龍案,然後長臂一撈,把蘇昭昭打橫抱起,幾步就送到了軟榻上。司馬慎炎離開之際,唇角擦過蘇昭昭的細嫩額頭,随即站起。
蘇昭昭仰面看着他,額頭還殘存着唇瓣擦過的感覺。
酥酥麻麻,暴君自帶電流,電得她通體.酥.軟。
蘇昭昭直接懷疑,司馬慎炎是在.撩.她,但是她沒有任何證據。
然而,司馬慎炎折返龍案,拿了數本奏折過來,直接擱置在了蘇昭昭面前,男人嗓音無溫,無半點的.動.情.之意,“讀。”
蘇昭昭,“……”
帝王再度折返龍案,是背對着蘇昭昭的。
蘇昭昭無法,只能抓起奏折,一篇接着一篇開始讀,她實在太累,以至于最後是如何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司馬慎炎站在軟塌前凝視了美人片刻,才将她抱去了偏殿。
翌日,蘇昭昭醒來時,發現自己四仰八叉的睡在了床榻上,司馬慎炎已經不見了蹤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胸口.脹.痛……
房嬷嬷就在一旁,“娘娘,是皇上命人将老奴叫過來的,老奴這就伺.候.娘娘洗漱穿衣。娘娘……您可有哪裏不适?要是盡快懷上龍嗣就好了!”如此,鎮國公府就有救了。
蘇昭昭,“……”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