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拼一下
??大公主此去平蠻州和上次大張旗鼓去治腿不一樣, 這次是暗中出發的,除了老皇帝和公主府的人,沒有人知道, 大公主已經離京了。
??公主府後院, 深秋的風吹落了不知多少枯黃的樹葉,驸馬也在書房中宅了一天了。
??寒水端着飯菜走進書房,對沉迷玩樂的齊予翻了個白眼,若不是主子吩咐讓她不離驸馬左右, 她這會兒肯定回自己屋睡覺去了。
??“驸馬用飯吧,你如果實在覺得無聊, 奴婢叫幾個下人來陪你玩骰子。”
??所以不要自己抱着上好的玉石在那刻骰子了, 那可都是禦賜的玉石啊, 上好的料子啊,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齊予看了一眼飯菜,手裏的動作不停:“你不懂,我是想玩骰子嗎, 這叫寄情于物。”
??寒水抽了下嘴角,她是真不懂。
??把飯菜放到桌上擺好,然後揭開蓋子, 香味就在書房裏彌漫開。
??齊予手裏拿着一個剛刻好的骰子,問寒水:“你說, 怎麽樣才能把一粒紅豆給放進這個骰子裏呢?”
??寒水笑道:“奴婢建議驸馬去找精于此道的工匠。”
??齊予搖搖頭:“你不懂啊,這種事情要親力親為才有意義,哎, 入骨相思知不知啊。”
??寒水深吸一口氣,又來了,又來了。
??自從大公主走後, 驸馬就病了,而且病得不清,整天念一些酸詩,念的人頭皮發麻,她一點也不想懂。
??寒水不想讓自己的耳朵受刑,早早溜了。
??走出後院,她看了眼依舊亮着燈的書房,趕緊甩甩頭往前院走。
??等到腳步停下來的時候,她看着屬于二等侍女的房間,眉頭一皺,怎麽走到這來了?
??寒水看着緊閉的房門,眼睛眨了眨,擡手敲響了門。
??“何事?”嚴曲蓮從裏面打開門,不自覺地看了眼天色,已經很晚了。
??寒水輕咳一聲,視線落到一邊道:“咳,你上次答應陪我喝酒的,我看今晚天氣就不錯,一起喝幾杯吧。”
??是個陳述句,但聽在耳朵裏總覺得有點中氣不足,好像說話的人很心虛似的。
??嚴曲蓮抿了抿唇,看着黑沉沉沉的天,沉默了。
??喝酒?萬一醉了怎麽辦,而且這個人據說武藝很高,她毫無反抗之力。
??不對,什麽反抗之力,想哪去了,不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去哪喝?”
??“我房間,你先去,我去取酒來。”寒水眸光一亮,語帶欣喜地轉身去拿酒了。
??嚴曲蓮:“…”
??酒還要去現拿?
??合着是臨時起意?
??感覺自己草率了,不應該答應的,萬一這丫頭發酒瘋怎麽辦……
??過了一段時間。
??大公主去平蠻州的消息雖然瞞得很好,但是當她接手平蠻州的事務後,消息就傳回了京城。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大公主竟然暗中去幹了一件大事,令朝廷頭疼多年的平蠻州問題,就這麽解決了。
??老皇帝高興又自豪,想起還在牢裏關着的二皇子,他大筆一揮,傳旨立儲君,大公主進京就聽封。
??原本維持着表面平靜的京城,也因為這道聖旨打破了。
??入夜,戶部尚書宋王思特意去了趟刑部大牢,打發走獄卒後,他湊近二皇子:“殿下,那位被立為儲君了,不能再猶豫了。”
??二皇子聞言一慌,随後便心如死灰道:“早該料到的不是嗎?父皇眼裏從始至終就只有她周十樂,早該料到的,本王輸了。”
??宋王思凝眉,沒想到二皇子才被關了幾日就失去了鬥志,他長嘆一聲道:“微臣不知道放手一搏會不會輸,但如果什麽都不做,就一定會輸,殿下以為等大公主繼位還會留你性命嗎?”
??二皇子苦笑一聲:“宋愛卿覺得本王還有放手一搏的本錢嗎?”
??“有,只要殿下不認輸,皇子府的府印和這封萬民書就是你的底氣,只要殿下信得過微臣,待大事一成,臣必攜百官來迎吾皇。”宋王思從袖中拿出一張檄文。
??二皇子被宋王思地話挑起了一些鬥志,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天,百官相迎,跪在地上對他齊呼萬歲。
??檄文上的內容很簡單,全篇都在說大公主是江牝雞司晨,女子應相夫教子,不可坐江山,更會毀了一國氣運。
??二皇子眉頭深深皺起,猶豫道:“百钺史上已經出了兩代女皇,在位時皆勵精圖治,深得民心,這個借口恐怕立不住。”
??宋王思冷笑一聲:“殿下忘了什麽叫事不過三,正是前面已經有了兩位女皇,才不能再有第三位,否則會遭天譴的。再者借口之所以叫借口,有就行了,立不立得住就不是現在能斷定的了,成王敗寇,歷史向來都是由勝者來書寫。”
??哪有什麽絕對的對錯,身為女子卻拿了本該握在男人手裏的權勢,這便是錯的。
??二皇子低頭看着手裏的檄文,心裏依舊拿不定主意,就和宋王思方才說得的一樣,若是一拼,尚有一搏的機會,若是不拼,就坐等失敗。
??可是他同樣也明白,若是就此作罷,父皇肯定會留他一條命,說不定還能做個閑散王爺,可若是去拼一把又拼失敗了,那才是真的性命不保。
??就算父皇讓他活着,皇姐登基後也不會留他,畢竟誰會留一個謀逆過的皇子呢?
??宋王思見他猶豫不決,直接跪了下去:“殿下,不賭一把就不知道輸贏,此刻猶豫不得啊。”
??二皇子恍惚了一下,是啊,不賭一把誰知道輸贏呢?他不再猶豫,伸手從懷裏拿出王府的府印,這個玉制的府印還是當初出宮建府時,皇姐親手交給他的。
??而皇姐的府印,據說是父皇親手給的,所以啊,從一開始他就比那個女人低了一頭,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拿了此印,便如本王親臨,皇子府上下皆聽調遣,宋愛卿去吧。”
??明明該是令人熱血澎湃的事情,二皇子卻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語氣頹喪,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殿下放心,臣一定竭盡所能。”
??宋王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低頭又拜了一下,才慎重地接過二皇子手中的府印,以及那一篇被當作借口的檄文。
??出了刑部大牢,宋王思便秘密去見了李廣白,然後兩個人連夜去拜訪了所有暗中投靠二皇子的人馬,最後把府令和檄文送到了護城軍中。
??百钺八十一年,立冬這天。
??從一早開始,天空中就灰蒙蒙的,說不清是霧氣還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公主府,齊予看着手裏的書信,嘴角一點點揚起,大公主從平蠻州出發回京那天就寫了這封家書,如今信先一步到了,想必人也不遠了。
??“寒水,公主這幾日就要回來了,你說這個骰子是做項鏈好,還是做手鏈好啊?”
??寒水撇嘴:“驸馬不是說要往骰子裏面放一粒紅豆嗎?”還入骨相思,矯情。
??齊予嘆氣,語氣裏卻暗含炫耀:“你不懂,這種東西一定要親手做的才有意義,等你哪天有了心上人才會明白這種心情。”
??寒水眨眨眼,誰說她不懂,她已經懂了好嗎?
??再說了也不是她不想親手做點什麽,而是她的月例才剛發下來就都上交了。
??說起來全都是淚,全都是酒惹的禍,她有罪,她和主子一樣被沖昏頭腦了。
??都怪那晚的酒太醇,月亮不該躲起來,夜空不該黑得那樣好看,可最好看的還是那個女人。
??“主子應該這兩天就到京城了,驸馬還是早些想好這骰子是做項鏈還是做手鏈吧,奴婢就不打擾你做決定了。”
??寒水說完就走出書房,她現在也是有心上人的,為什麽要陪驸馬在這無病呻吟,回去抱那個女人聊聊天多快活。
??齊予看着寒水快步離去的背影,這丫頭似乎和前幾日不一樣了,公主剛走的時候,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着她。
??說什麽是主子吩咐的,要寸步不離驸馬身邊。
??現在呢?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這丫頭每天就來報個道,走走形式做做樣子就跑了,得虧她一直待在公主府裏,若是出府也這樣,安全該怎麽保障?
??京城裏一切如常,而寂靜了許久的二皇子府卻比往常壓抑了許多,幾百名府兵黑壓壓地聚在王府內,從前院站到後院。
??王妃和側妃以及一衆奴仆都被關在房間裏。
??宋王思沉聲道:“成敗在此一舉,待子時一到,爾等便火速趕往北城門,佯裝支援,實則暗中開城門,與城外的護城軍裏應外合,今夜就是你們封王拜相的日子,你們的主子二皇子也等着你們去迎他。”
??府兵們不說話,只按照約定默默舉起長矛,幾百人發出唰唰唰的衣服摩擦聲,頗有一番氣勢。
??宋王思滿意地點點頭,這些人沒什麽戰鬥力,但卻是最重要的一環,屆時攻城門的時候,外面大兵壓境,誰能想到裏面還有這麽一些人會倒戈相向呢?
??護城軍只要攻下城門,到時候攻入皇宮就容易了。
??就算禦林軍可以抗衡護城軍。
??但短時間內也難以把分散在皇宮內外各處的禦林軍都集中起來,所以這一戰旨在打老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作者有話要說: 嗯,本文接近尾聲了(應該有寒水和嚴曲蓮的番外)
??新文《夫子假高冷》正在更新中,同學們,下一本繼續約啊,戳戳戳~
??以下文案:
??又名:我和夫子一起考科舉
??木藍本來是尚書府的大小姐。
??她被人暗害,死後重生到一個女書生身上,書生又窮又壞,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柴。
??甚至正在欺辱書院裏的高冷女夫子,木藍看着昏睡不醒的李橘白,穿上衣服拔腿就跑。
??女夫子李橘白是個不詳之人。
??她的未婚夫是才名遠揚的邵家少爺,兩人一起考科舉,邵大少爺榜上無名,而她中了頭名。
??邵家少爺覺得顏面無光,回頭就向李家退了婚,稱李橘白天生克夫,搶他氣運,害他落榜。
??木藍醒來第一次見李橘白,跑了。
??第二次見面,對方成了她的債主。
??第三次見面,李橘白和她訂婚了。
??之後……
??李橘白:清醒一點,你暗中癡戀我是沒結果的。
??木藍:我一心只想讀書,明明是你暗戀我好嗎!
??李橘白:被戳穿了,惱羞成怒,還想反咬一口?
??木藍:呵,被戳穿的是夫子吧,別執迷不悟了。
??1、僞廢柴窮書生VS真溫柔美夫子
??2、五歲年齡差:木藍20 李橘白25
??3、同性可婚背景,女子可以考科舉。
??4、雙方都誤以為對方一直暗戀自己。
??5、文筆小白,純屬虛構,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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