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那冷香
??“為父說你還有一個孿生弟弟, 據說被人帶進了公主府,那孩子從小就流落在外,難免受人蠱-惑, 行為出錯,我這次來就是帶他回去好好教導一番。”
??齊父面色鎮定, 暗道這個時候不能慌, 哪怕明知是戲, 也要演下去。
??只是沒想到啊,他小看了這個女兒,一直以為是個撐不起來的,現在倒是有幾分計算了,到底是女兒外向,為了公主府竟然跟親爹裝起傻來了。
??齊予一臉震驚:“怎麽可能,娘親不是生下我就去了嗎?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個弟弟啊,爹爹你不會被人騙了吧,誰跟你說我有孿生弟弟的,又是誰說人被帶進公主府的, 怎麽越聽越荒唐,這種鬼話你也信?”
??老家夥還想演戲,她來到古代這麽久, 不說一直以來都在演戲, 就是跟大公主這個演了那麽多年的人相處這麽久,也該出師了。
??不過原主的父親也是狠人啊,這麽多年都在京城當透明人,整天假裝膽小怕事,誰知道背地裏竟然在策劃謀反的事,這一個個的都不簡單啊。
??齊父看着好似猶在震驚中的齊予, 胡子又抽了抽,這個不孝女,他摸了摸胡子看向大公主道:“有勞公主體諒一二,我要跟女兒說些糟心的家事。”
??大公主看看強忍怒意的齊父,再看看把裝傻裝得爐火純青的齊予,點頭站起來,還貼心的讓人都退下,把前廳留給父女兩個。
??她怕自己再不走,就被驸馬裝傻的樣子給逗笑了。
??這裏是公主府,齊父縱使心裏氣不過,也不敢怎麽樣。
??齊予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清香的茶葉味撲鼻而來,她喝了兩口眯了眯眼睛,知道齊父把公主支走,肯定是要攤牌了。
??她索性大咧咧地翹起二郎腿,一副混不吝的模樣道:“公主都走了,國師也別打啞迷了,有什麽話趕緊說,本驸馬忙着呢?”
??自從李媽媽被齊父殺了以後,她就沒回過國師府,對這種人,也沒什麽情面好留的。
??所以,除了平蠻州那個寨子裏的一千號人,這些人還有什麽底牌呢?
??齊父看着齊予在公主走後,宛如換了一個模樣的人,再想想她這麽多年一直在國師府不服管教的樣子,心裏更怒了。
??“你叫為父什麽,混賬,你還知道你只是個驸馬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天王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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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一聲國師是擡舉你,難不成要叫你殺人犯?殺了我的娘親,又殺了我的奶娘,國師大人好威風,哪天準備把我這個女兒也殺了啊?”
??齊予眼底閃過一絲銳利,若說歹毒,誰也比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殺了妻子,又殺了岳父一家,還把女兒當棋子。
??這樣的人多活一點,都對不起那些無辜罔死的人。
??齊父氣得站起來,他嘴唇發顫,一雙手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不孝女掐死:“你這不孝女,竟然敢這樣跟自己的爹說話,就不怕天打雷劈。”
??“蒼天若有眼,也應該先把雷落你頭上。”
??齊予不為所動地晃着杯子裏的茶,吓唬誰呢?
??她不是原主,和齊父根本沒有什麽父女之情,兩人之間又隔着李媽媽這麽一條人命,陣營也不對付,早晚要你死我活。
??她心裏微嘆,想起剛來到這裏的那兩個月,李媽媽對她視如己出,關懷備至,哪怕是頂着原主的名號,也乘了老人家的好,欠下了那麽一份情。
??所以,之前下手輕了啊,應該把齊得那小子打成豬頭,暫時收拾不了當爹的,至少可以收拾當兒子的啊。
??齊父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上次他頂多以為女兒對李媽媽有些感情,一時叛逆就罷了。
??萬萬沒想到竟混賬到這種地步,連親爹都敢咒。
??“混賬,把你弟弟放了,不然為父就替老天先收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他看着齊予滿不在乎的臉,忍不住心累,明明是想着糊弄幾句就把兒子接出去,誰成想這個不孝女竟然膽大包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齊予嗤笑一聲站起來,磨蹭了這麽久,除了大呼小叫什麽也沒有,看來前朝的人已經沒什麽底牌了。
??怪不得在書中,原主和前朝這夥人連浪花都沒有掀起來,就被五馬分屍了,一群不自量力的烏合之衆,也不知道心有多大,還真敢想敢做。
??她沒了繼續敷衍下去的心思,轉身就朝廳外的下人吩咐把公主找來,臨走之前總要給對方準備一個禮物。
??“為父跟你說話呢?你叫公主幹什麽。”齊父心裏一慌,有種不詳的預感。
??待大公主走進來後,齊予迎上去,然後并肩而戰,這才說道:“好心提醒你一下,公主府确實抓了一個和我長得相似的人,是不是你兒子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呢……
??他張口就要給公主做面首,我一生氣就把他閹了,人呢已經丢到城外亂葬崗了,這會去找或許還能撿條命回來。”
??說完,她眼中閃過一抹沉思,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大公主是她的妻,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肖想的,做面首?他也配?
??這公主府只能有一個驸馬,若有了第二個人,那麽便不會再有她。
??齊父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卻不由得看向大公主,以求證齊予說的話是否真實。
??大公主輕笑,從袖中拿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匕首,淡淡道:“當時驸馬還是借了本宮的匕首用呢,待會我們一起去庫房,給你也找一把稱手的用吧。”
??“你…你們…你們…”齊父伸手指了半天,最終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就急匆匆地走了,不管真假,總要去看了才安心。
??齊得可是前朝唯一的血脈了,若是真的斷了根,成了太監,他就只有續弦再娶這條路了,至于女兒?指望誰都比指望她有用。
??見齊父離去,大公主伸手握住齊予的手:“驸馬陪本宮去庫房挑把稱手的匕首防身吧。”
??“真挑啊,我不用吧。”萬一不小心,自己傷着自己怎麽辦,她可沒有這種随時把兵器藏身上的本事。
??齊予看了大公主兩眼,一臉的不情願。
??大公主眉毛輕蹙,默默把自己手裏的匕首遞了過去:“此刀輕便小巧,又削鐵如泥,驸馬出府的時候就帶在身上吧。”
??這把匕首還是她出宮建府時,父皇送她的,用了這麽多年,難免有些不舍,但一看眼前的人,她心裏的不舍悄悄散開,心底漸漸染上歡喜。
??有的人啊,什麽都不做,就只是簡簡單單地站在那裏,就只是站在那裏淡淡看過來一眼,你就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給她。
??齊予把匕首接過來,珍之重之地放在懷裏:“我一定會好好保管,不管去哪都帶在身上。”
??夜晚,秋日漸涼,自從齊予上次留宿之後,兩人就默契的沒有再分房睡。
??齊予側身看着習慣平躺的大公主,好奇道:“公主沐浴的時候用香料嗎?”
??大公主見她不打算睡,便轉過身來道:“沒有用什麽香料,不過衣服都是用香熏過的。”
??齊予凝眉思索,然後聞了下自己的衣服,又聞了聞大公主的衣服,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并不是她聞到的那股好聞的冷香。
??“不是這種味道,那個…我能聞一下別處嗎?”
??齊予說完,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她發誓,自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偶爾聞到的那一抹淺淺的冷香是來自哪裏,真的!
??大公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随後又仰面平躺,默默閉上了眼睛,無聲勝有聲,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齊予心口一燙,明明已近深秋,這房間裏的空氣卻隐隐熱了起來。
??她半撐起身子,朝着自己猜想的目标靠過去,鼻尖停留在了白皙的脖-頸上,果然,捕捉到了那抹淺淺的,若有若無的冷香。
??她看着睫毛亂-顫的人,悄悄傾-身,wen上那誘-人的雙-唇,第一感覺是溫涼,随後柔-軟,緊接着是濕-潤……
??再之後,齊予就失去了判別五感的冷靜,腦子裏只剩下索求和喟嘆。
??如夏日清涼,又似冬日暖陽。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更貼切一點,那就是:滿足但還不夠。
??呼吸乍亂,漸漸不分你我,齊予微微擡頭,聲音沙啞:“公主背後的傷-----怎麽樣了?”
??大公主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本宮不知。”
??她一雙總是淡漠的眼眸裏,沒有了往日-禁-欲-似的冷然之色,裏面湧-動着的是潮-濕的霧氣,如沾了血的雪蓮,開出紅色的花瓣,明明勾人心魄,卻又媚而不妖。
??看得齊予腦中春雷陣陣,把理智轟的渣都不剩,她呼吸一-緊,聲音裏除了那一絲沙啞,又添了更多的克制,不,應該說是難以克制。
??她深吸一口氣,眼底間滿是貪戀:“那我幫公主看一下好不好。”
??克制不住的喑啞,帶着一股誘-哄的味道,聲音帶着呼出的氣息,輕輕落在大公主的耳邊,染紅了她的耳朵。
??大公主微微偏頭:“驸馬,你上次說要喝過合卺酒再…再…。”洞-房-花-燭。
??哪個女孩不想留下美好的回憶呢?每一個女孩都希望在感情裏被珍視,哪怕身為一國公主,也不例外。
??齊予:“…”這個時候,記憶力就不要這麽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予:快上酒,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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