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醉酒了
??寒水站在一旁, 眼神卻一直在往褚蟬衣身上瞟,公主府留在平蠻州的探子也是前兩天回來的,和這褚小姐是同一天, 當然也帶回了那位西島國二公主的消息。
??“褚小姐前兩天才回京嗎?”大公主問得随意。
??褚蟬衣卻是心裏一慌, 不敢随意回答,她頓了頓道:“我有些水土不服, 就在洪律府耽擱了幾日。”都怪艾葉那個女人,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非要她等着,蹭丞相府的馬車一起回京。
??“本宮如果沒記錯,褚小姐和驸馬同歲,也該議親了吧。”當時留下負責蹲守西島國二公主的人是和丞相府的人一起回來的, 不是因為湊巧,而是因為那位二公主就在褚蟬衣的馬車裏。
??話題轉得太快,褚蟬衣愣了一下才道:“伯父和爹爹倒是提起過, 只是要想尋個值得托付的人相伴終生不是容易的事。”不知怎地,她腦子裏閃過艾葉的臉。
??不過,大公主問這些是什麽意思?難道艾葉那個女人暴lu了?可這和她的婚事有什麽關系?
??同樣有這個疑問的還有齊予,酒菜都上滿了, 她看着閑聊的兩人,總覺得自己又淪為了背景板, 褚蟬衣明明是她的小夥伴。
??大公主示意寒水倒酒,而後舉起來朝着褚蟬衣示意一下, 繼續問道:“不知褚小姐想尋的良人是男子還是女子?”或者說是那位二公主?想着探子們報上來的消息,這兩個人之間不尋常啊。
??這話問的就有點私密了,齊予默默喝了兩口酒,看着一臉如臨大敵的褚蟬衣, 心底同情了一下,她太了解這種被問詢的感覺了。
??不過大公主不像是沒有分寸的人,難道說褚蟬衣身上有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褚蟬衣剛從洪律府回來,其父褚硯遠離朝堂多年,伯父褚源雖是丞相,卻也稱病多日不上朝,還有什麽消息值得大公主打探?
??齊予苦思冥想,才想起還有一個人和褚蟬衣是有交集的,那個西島國二公主,她驚訝地看了眼褚蟬衣,這姐妹不會又和那個艾葉同路回來的吧,這不合常理啊,陪伴女主最多的不應該是二皇子那個男主嗎?
??還有上次,這又是相救又是護送的,怎麽感覺這姐妹搶了男主的戲份呢?
??搶了別人戲份卻不自知的褚蟬衣,在大公主的注視下,倒是認真思考樂一下才道:“那個人最好是與我互相心生歡喜的,相處之間也合适,能相攜一生便好,男子或女子都不重要。”
??大公主聽到這些話,莫名地擡眸掃了一眼自己的驸馬,齊予正在專注地啃雞翅,眼裏似乎只有吃。
??大公主手裏的筷子一緊,心裏又是沒來由的一堵,便看向齊予道:“驸馬心裏是怎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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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雞翅戰鬥的齊予聽到叫自己,忙咽了咽,這女人不是在套褚蟬衣的話嗎?怎麽又拐到她頭上了。
??齊予心裏腹诽,嘴上是不敢反駁的,幸好方才一直在留心她們談話的內容,她想了想正準備開口,視線對上大公主的目光,心裏陡然一虛,話就改了口:“我已經有公主了,往後不管公主是男是女,我都不會變心的。”
??這話聽着谄媚又別扭,大公主心裏更堵了,什麽叫不管公主是男是女,她還會變戲法不成。
??要是真有這本事,她頭一個把齊予給變成小太監,省得在這添堵。
??自以為做戲用心的齊予沒有察覺到大公主的不滿,她繼續啃着雞翅,心裏還道了一聲真累,到哪都要和這個女人假裝恩愛。
??哎,這該死的古代,官大一級壓死人,大公主于她而言豈止是大了一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大公主因為齊予的話有些心氣不順,就沒再說話,褚蟬衣心裏擔心艾葉的事,兩個人便默默喝起了悶酒,只有齊予一個人胃口好。
??看得寒水連連搖頭,這驸馬真是沒眼力見,話說得倒是好聽,也不見給主子添一筷子菜。
??身為一個貼心的一等侍女,寒水還是心疼自己主子的,便移過去給大公主布了菜。
??大公主這才放下酒杯,冷靜下來後,又疑惑起自己這奇怪的心緒,這些日子似乎心緒起伏的過于大了些,難道是季節更替身體不适了,看來要請禦醫來看一看了。
??用過飯,向來規避朝臣的大公主罕見的繞道去了丞相府,卻是只把褚蟬衣送到,就轉頭走了。
??褚蟬衣和齊予一樣,除非路遠,一般沒有出門就乘馬車的習慣,今日飲了一些酒,公主府的馬車送一送也是常理之中。
??回公主府的馬車上,齊予看着側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的大公主,一雙黛眉蹙得緊緊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事這麽發愁,想想飯桌上,這個女人看着也有點借酒澆愁的嫌疑,褚蟬衣好像也是。
??因為醉酒的緣故,心裏又存着事,大公主閉上眼睛,靠着車窗沉思,馬車晃悠悠地,混混沌沌間她只覺得睡意襲來,身子就往後倒去。
??接下來後背卻撞進一個柔軟的懷抱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醉意混着睡意間,大公主嘴角輕揚,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倚着身後溫暖的懷抱安心睡了過去。
??一時心軟把人抱在懷裏的齊予:“…”
??是這手不聽話,她什麽也沒做。
??不過看着大公主好似睡着的樣子,她心裏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像上次那樣,不然再被人四仰八叉地擡進公主府,這面子還要不要了。
??馬車漸漸放慢速度,然後停了下來,大公主卻沒有醒來的意思,甚至還挪動了一下肩膀,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寒水在外面久等不見人下馬車,她在外面請見了一聲,卻不見自家主子搭話,反而是驸馬應了聲。
??“去叫幾個有力氣的嬷嬷來,你們公主沒力氣走路,要人擡。”
??齊予看着懷裏睡得正香的女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是君子,能早些報就早些報,免得以後沒了機會。
??她心裏正得意,外面卻久久沒有動靜。
??齊予一手摟着大公主,一手撩開窗簾,就見寒水還站在外面,根本沒去叫人。
??她疑惑了一下道:“寒水?怎麽不去叫人?”
??寒水翻了個白眼,當她是傻子,要是主子真被人擡進院子裏,以後還怎麽保持身為大公主的威儀,她對驸馬那點小心思知道得清清楚楚。
??身為公主府最合格的一等侍女,她時刻都要為主子考慮。什麽?驸馬也是半個主子?對不起,驸馬要排在公主後面。
??見齊予還在催促,寒水當機立斷讓車夫下來,她直接一躍跳上馬車,直接駕車進府,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後院。
??在公主府,寒水可以說是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現在雖然有驸馬了,那也就是兩人之下,所有人之上,公主府的侍衛別說攔馬車了,只要公主不說什麽,寒水騎馬在府裏奔馳都沒人敢管。
??馬車上,齊予目瞪口呆,為什麽和她想得不一樣,說到底還是怪原主,沒有個忠心的侍女護着,寒風那個被洗腦的傻小子又靠不住,她輸得理所當然。
??寒水停好馬車,然後翻身下去,恭恭敬敬地朝着裏面道:“不知是驸馬抱公主回房,還是奴婢來?”
??這後院只有她們三個人,誰抱公主回房都不重要,左右沒人看得見。
??齊予咬了咬牙,今日這仇是報不回來了,看了眼睡得舒坦的大公主,她使勁把人半抱起來,然後失敗了!!!
??齊予便小心把人放下,然後跳下馬車道:“你上去,我在這接着。”意思很明顯,她要抱大公主進房,怎麽說也要找回一點場子。
??寒水沒有意見,上了馬車卻見自家主子睡眼惺忪地睜着眼睛,她正想喊一聲,就見大公主又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方才只是她的錯覺。
??寒水眨了眨眼睛,看着狀似沉睡的大公主,一點也不含糊地把她抱起來,然後目送齊予抱着人一步三晃地進房去。
??沒有人瞧見大公主的睫毛輕顫了幾下,又悄悄恢複平靜。
??另一邊丞相府,聽說是公主府的人送褚蟬衣回來的,褚蟬衣的父親褚硯想到什麽,就去拜見自己的師兄褚源褚丞相了。
??褚丞相聽到門房的消息,就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弟肯定會來的,說起來他們師兄弟四個,老大品性有問題早早脫了師門,老三一直在育林縣守着師父,最有才華的老四本來應該是最有出息的那個。
??想當年褚硯才貌過人,又是年紀最小的探花郎,娶了當時戶部尚書雲奉的大女兒,而雲奉的二女兒又是當時的貴妃,也就是後來的女皇雲凇。
??那時候的褚硯二十多歲就已是戶部侍郎,可謂是前程似錦,誰知道他後來因為不敢牽累六部那麽多官員,裝糊塗跟着一起收了錢財,就這樣葬送了自己的仕途。
??他知道褚硯本來是品行高潔之人,不然如今也不會成為當世大儒,但到底是有了污點,這輩子都在為年少的一時懦弱買單。
??“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惦記着朝堂上的事,快坐吧。”褚丞相看了眼和他一樣老态龍鐘的褚硯,哎,只能嘆一聲造化弄人,最後師兄弟三個,竟是天資平平的他封官拜相。
??“蟬衣和大驸馬向來交好,今日公主府的馬車又送她回來,我這心裏不踏實。”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啦~
??這兩天,我努力更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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