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接完吻後的兩人慢慢平複心跳,韓笙輕輕的呼氣,轉頭看着坐在身邊的納蘭婉清。
那人的眼角略有泛紅,閑情慵懶的樣子倒是沒有自覺一樣的随意散發。
而納蘭婉清這般風情的模樣最深波及的就是她的承孕者,而且還是至今都沒有端正放好自身位置的年輕承孕者韓笙。
車內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而最後的結尾落音還是方才納蘭婉清那一句她錄下根本就沒聽明白的語言。
但,韓笙也不像最開始那樣只要和納蘭婉清單獨相處就尴尬的心态。
她說不上來此時的感覺,複雜嗎?到也談不上。最起碼,韓笙能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不是很排斥和納蘭婉清的親吻,比如說方才是她主動吻了納蘭婉清。
當然,這不排除納蘭婉清一開始的‘主動’。但率先接吻的人,卻是她韓笙。
畢竟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要的是什麽,在別扭一些有的沒的,倒就顯得矯情了。盡管韓笙性格在納蘭婉清面前未免軟弱,但同樣身為成年人的她,也有自己堅持果決的地方以及偶爾來的一種被身體結構控制而産生的強勢。
上輩子韓笙是個很溫和的人,只有在對于工作方面才會顯出一方的強勢,但在生活上,你讓她霸道起來還真有點難度。這多少要和韓笙的家庭有關系,還有的就是她自身無法改變的性格使然。
難得對納蘭婉清強勢一點,這對韓笙真的已經算是不錯的進度。
起碼,在最開始的時候,這貨的性格真的一點都看不出是承孕者的身份。
唇有點熱,似乎那上面都連對方的已離開的唇瓣溫度,有些暖,暖的就連心髒都仿佛放在了棉花上,軟的一塌糊塗。
韓笙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她分不明白,承孕者和受孕者之間的聯系太過牽絆,好似每每做出什麽事情來,都在受着這樣‘身份的束縛’。
“今晚要晚點回家。”一旁的納蘭婉清這樣說道。
“會議會很晚?”韓笙摸了摸嘴角,感覺應該沒有破才略感放心的放下手。
當然,倘若沒有前幾次比較兇殘的接吻模式,韓笙也不會‘杯弓蛇影’一樣每次接吻之後都要看看唇角咬沒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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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納蘭婉清上身略往前傾,擡手為韓笙整理整理衣服。
“那你在外頭吃還是回家裏?”韓笙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但見納蘭婉清神色平靜,反觀自己扭捏的好似伸展不開身子,不免稍微尴尬之餘便放任自己讓納蘭婉清幫着整理。
“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兩人在車裏又‘膩歪’了一會兒,納蘭婉清才乘車離開,而回到劇組的韓笙就見着程瑾姚盯着劇本的樣子。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結局是什麽?”韓笙一屁股坐在程瑾姚的身邊。“我看了劇本,在端木仁審訊霍子怡的時候,有人劫獄,但霍子怡不肯背着越獄的罪名以及霍家的百年忠烈,結果導致未成功。那之後呢?之後霍子怡沒成功脫逃,她是死了還是活了?”
程瑾姚從劇本收回視線,撇嘴道:“當然是活着了!雖然胡欣也沒告訴我結局是什麽,說什麽要保持劇本的神秘性,你別忘了我可是主角!主角死了那還不成悲劇了。”
還別說,真成悲劇了。一語成戳說的就是程瑾姚這位。
霍子怡死了,是午時抄斬死得。
知道結果後,程瑾姚臉都黑了!她說怎麽胡變态沒告訴她結局,還說着要給她天大的驚喜!尼瑪!有驚沒喜倒是真的!
程瑾姚哪肯善罷甘休那!拖着自己已經為了劇本掉了好幾兩肉的身子就張牙舞爪的去找胡大導演拼命去了。至于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倒是不重要,結果卻是程逗逼萬分不耐的成功拍攝完後,立馬就要閃人。
倘若不是韓笙有最後一場戲,程瑾姚這貨估計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但看着端木仁就霍子怡的死來刺激方藝馨飾演的丞相的劇情,程逗逼每看一次都複雜的肝疼。
“丞相大人為我大宋勞憂過重而重病纏身,三殿下,哦,不對,是太子殿下特另下官來探望丞相,丞相身為我朝之文臣宰首,可切莫要注意身子。”端木仁笑的和煦,泛着病态白的側臉露出半分的笑意,彎曲而劃開弧度的黑沉沉眼窩,就像看不透的無底洞,即使笑的如何溫和,都像是被深卷入其中,撕的粉碎。
飾演宰相的方藝馨面容極為憔悴,她坐在廳內的主首座位,看着笑的吃茶的端木仁,微垂的眼,連笑容都吝啬的有些牽強。“只是風寒,倒是讓太子挂心,實在是羞愧。”
“丞相莫要這麽說,來之前,太子特別囑咐下官要丞相好好将養身子,這大宋朝可萬萬離不開丞相大人。”說着端木仁将茶杯放在一旁道:“下官還有事,不敢叨擾丞相休息,就此告辭。”
她說完就是要轉身離開的,只是在轉身的時候似乎忽然間想到了什麽,因為她二人一個是上首一個是下首,離的比較近,端木仁往後退了幾步,湊到神色平靜的丞相耳邊,輕聲道:“聽說霍家那亂賊午時斬首之時,丞相大人吐了好一口血,丞相大人乃我大宋國之棟梁,可萬萬要保重身子了。”她嘴角的笑容像是被撕裂一樣彎曲詭異的弧度,而後說罷,轉身離開。
她看着端木仁離開,平靜的面容下看不住任何的表情,只是那抓着茶杯的手越來越緊,白皙細長的手指蒼白的近乎透明,青筋下難以掩藏的病态,然後,她猛的将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下,她垂下了頭,整個人在夕陽下放入遁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你是不是真的在心裏面默默的罵我?”程瑾姚面癱着一張臉,如她逗逼本質一樣吐槽的話語着實沒有萌點。“看吧看吧,戲裏都能面不改色的說着關于霍子怡死訊的話。”
“拜托,你正常一點行不行,請撿起節操吧!”正在卸妝的韓笙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就連一旁的年輕化妝師都似乎已經習慣程大腕無時無刻都在散發中二氣場的性格。“不過,之前聽說片尾曲是你和方藝馨一同唱?是真的還是假的。”
坐在沙發上的程瑾姚前後動着脖子松筋骨。“我沒跟你說過我和那家夥一同唱片尾曲?”
“還真是啊!”韓笙一愣,忍不住笑道:“挺好的,原先就知道你唱歌不錯,這次我聽他人說片尾曲的歌詞是金牌詞人陳雯,走的也是古風古韻的。我還是蠻期待的哦~~~”
“那是!我的禦用作詞人創作出來的歌就是好的!”程瑾姚揚着下巴。“一看你這土包子樣就不知道姐姐我都出好幾張專輯了,說吧說吧,我這人大度的很,想要我簽名看在你我不錯的交情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簽一個吧。”
“。。。。。。你能要點臉嗎?”韓笙嘴角抽了一下,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就不能指望這貨能正常一點。“我只是聽說你和方藝馨唱歌,至于那什麽簽名,我真心的,不想要!”
“。。。。。。你能不總強調我和那家夥一起唱歌的事嗎?”程瑾姚眯成死魚眼的看着韓笙,那副模樣着實能讓人一眼瞧出對方無奈卻有扭曲不了事實真相而後産生的不喜。
對于要和方藝馨一同唱片尾曲,程瑾姚當真是一百個不願意,但誰讓她胳膊擰不過大腿,抵擋不住公司的安排。何況,她也知道和方藝馨一同合作,也不過是為了電影的炒作噱頭。
拍電影要演‘相愛相殺’也就罷了,還要拍暧昧宣傳海報,程瑾姚每每想起都不免肝疼一陣。
韓笙回家後,納蘭婉清還沒有回來,這些天對方幾乎每天在加班,有一次淩晨才會到家,韓笙也當然不能限制納蘭婉清的所有事情,再說了,誰還沒有忙的時候。
只是,有一次十點來鐘她本以為對方吃了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一點都未吃,別說是那一次,五次中總有兩三次對方是沒吃飯回家的。
對此,韓笙覺得身為伴侶的自己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的當天,就炖好了排骨湯溫在小鍋裏,果然,晚上未吃飯歸來的納蘭婉清一臉詫異的就看着韓笙笑的和煦的為她端上排骨湯和新焖的米飯。自此,雖然做飯着實一般的韓笙天天變不出花樣的無非就那幾樣排骨湯,雞湯之類的湯飯,但對于每晚勞累之後能吃到晚飯的納蘭婉清來說,說不感動才是假的。
有一天納蘭婉清終于可以不加班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累病了!
而神經雖然算不上纖細但也絕對和粗沾不上邊的韓笙趕忙就給家庭醫生打電話,暫且不說這醫生怎麽說的,将對方送走後的韓笙一邊扶着納蘭婉清吃藥,一邊還要做兩人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