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想,她一定是魔怔了,如果不是,又怎麽解釋得通與納蘭婉清在水裏接吻如此這樣瘋狂的舉動。
是的,她一定是瘋了。
韓笙幾乎是躺在冰涼的溪水裏,嘴唇被迫的承受着來自上方受孕者強壓下來的親吻,周圍的水流像是靜止又或是無空氣的玻璃罩一樣,緊捆着韓笙的四肢,上身如同被毒蛇緊緊纏縛動彈不得。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等待意識恢複的時候,她的雙手早就将納蘭婉清緊密的抱在懷中,甚至是一只手壓住對方脆弱的脖頸,反變成強迫她被動的承受來自自己算不上溫柔的接吻。
這讓人很意外,同樣的,簡直是無法想象。
而此時的納蘭婉清并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抗,而是伸出一只手,如柔美的毒蛇般撫過韓笙在水中面孔的線條,然後順着她的胸膛溫存地滑下,如此冰冷,如此光滑,讓人沉迷卻又不寒而栗。她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般,讓幾乎要被本能壓制的韓笙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即使在冰涼的水中,納蘭婉清的那只手灼熱的讓她無法忽視,對方的手溫柔地停留在她的後頸,變成輕柔的、卻親密的摩挲,好像只此一個微小的動作中會讓産生凝聚了一生深情的錯覺。
而迷亂的韓笙确實忘了,不同于納蘭婉清好的水性,她自己可是個旱鴨子!
韓笙蘇醒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帳篷裏,身上蓋着一張毛毯,清爽的感覺就像是剛才那溪水中親吻的舉動像是一場夢境一樣,但那絕對不是夢境,韓笙可以肯定,即是再迷糊,現實和夢境她還是分得清的,她掀開毛毯的一角看到自己毛毯下穿着簡單的一件T恤和寬松運動褲而這一套絕對不是她來此之前的那一套衣服,只是,多少讓她疑惑的是,怎麽上一刻還在水中,現在就在帳篷裏了?而這時,總是閑不住的程瑾姚爬了進來。
“你也真是的掉河裏怎麽還暈過去了?不過也奇怪,納蘭婉清身上也濕漉漉,但人家不像你這麽弱不禁風。幸虧這裏有服務站點,要不哪來的姜湯讓你驅寒。”程瑾姚有些不甘不願的瞟了韓笙一眼,頗有些陰陽怪氣的。“你那口子倒是對你好,本來我是想給你熬姜湯的,沒想到她自己竟然主動要給你。。。。。。”正說着,端着姜湯的納蘭婉清弓着身進了帳篷。
納蘭婉清也換了一身衣裳,她端着姜湯,氣色比韓笙強上些許。多少可算是面色紅潤。
走進來的納蘭婉清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程瑾姚。“我進來前,藝馨已經釣到第三條了,好像你那邊魚也已經上鈎。”納蘭婉清未說完,就見着程瑾姚一副坐不住的樣子。
“小笙,我看你好的也差不多了,再說有你的受孕者陪着你,我一會兒再過來。”程瑾姚爬起身,特意加重了‘你的受孕者’這幾個字,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只是路過納蘭婉清身邊的時候,她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對方。那眼神,多少讓韓笙看不懂。
帳篷內只剩下兩人,讓韓笙有些不自在,畢竟剛才還在溪水裏不要命一樣的接了吻,現在想要像平常那樣相處,韓笙怎麽想怎麽覺得別扭。
倒不是說她矯情,只是想着想着,心裏面就像是擰着麻花一樣,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吶。
韓笙眼睛亂瞄,就是不看納蘭婉清,心虛倒談不上,但一想着這人在自己這裏,有些不自然罷了,反觀納蘭婉清神色看不出與往常的任何不同,她坐在韓笙一旁,将姜湯放入對方的手中,語氣柔和的一如她們初見那樣,細軟的溫和。讓一時不自在的韓笙更加的不自在了。。。。。。
“喝點姜湯吧,受了涼感冒就不好了。”
所以那啥,最開始雖然是我把你拉入水中的,但明明是你把我推到河裏的吧。。。。。。韓笙一面想着,一面接過姜湯,趁熱喝了大半碗,才忽然想起和她一起墜河的還有納蘭婉清。“你喝了嗎?”她以為對方也會喝的,只是還是要問上一句的,畢竟盡管是夏天,泡涼‘溪水澡’可不是說的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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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搖了搖頭。
韓笙一怔,看着剩了小半碗姜湯,心底一暖。到這時候她當然不會說那些‘你怎麽不早說’的話。“雖然剩了點,喝點吧?”她略有商量的語氣說道。
出乎意料的納蘭婉清真的接了過去,喝掉了剩下的小半碗。
“冷嗎?”韓笙放輕聲音,語氣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柔和。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又瞧着外面的天色,下午的餘晖讓整個森林都變得暖色調起來。盡管是夏季,但山上的溫度不比山下,多少涼氣還是有的,何況二人還一同掉進溪水裏面了。“要不我們蓋一張毯子怎麽樣?”
納蘭婉清像是在猶豫,那神色讓韓笙看起來對方的表情無辜的讓人心軟。“這裏面讓我捂得已經很暖和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要不你進來,我出去?”說着,竟是要主動讓出地方,見此的納蘭婉清止住韓笙的動作,猶豫了一下才鑽進毯子裏。
那乖巧的模樣讓韓笙想起了家養的貓咪,乖乖的,很難想象是方才溪水中那個強勢的人。
這讓韓笙很驚訝,難道說喝酒之後性情會和往常截然不同?
韓笙錯開地方,讓出被捂熱的地方,就在她以為納蘭婉清會躺下入睡的時候,對方竟然主動靠着她,不,正确的說是埋進了她的懷裏,閉目養神起來。
韓笙心中一驚,她有些僵硬的看着納蘭婉清的動作,不明白卻也沒有反抗。甚至鬼使神差的還用被對方枕着肩膀的那一側手臂輕拍了幾下她的後背。
而她卻沒有看到,那埋在懷中女子彎起了嘴角。
她現在需要韓笙,體內的信息素的幹擾讓她整個人都處于虛弱的狀态。她急需要韓笙身邊那種承孕者的味道,那種能平複這股子燥熱的氣味。
納蘭婉清向來是不會委屈自己的人,說一句在透亮的話,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還沒有人能欺負到她的頭頂上。無論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她向來屬于那種掌控別人的人,任何的偏差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威脅。
而韓笙,這一道變數,還算是蠻聰明的在納蘭婉清布的局上‘傻乎乎的一路前行’。
韓笙說不明白自己此時是什麽樣的感覺,心裏面軟綿綿的,好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的,讓她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輕。韓笙皺眉,凝神盯着自己手掌,那手掌的每一根手指頭白皙纖細,很難想象,就是這只手剛才竟然做出像是哄孩子睡覺拍納蘭婉清後背入睡的舉動。
很不可思議,但,她不反感倒是真的。信息素嗎。。。。。。韓笙擰着眉,愣愣的瞅着手掌發呆。真是怪異的世界,一道信息素竟然能影響一個人的全部。
甜膩的味道盤踞在鼻息間,讓年輕的承孕者不禁整個人都舒服得很不的抻個懶腰。本以為會看着對方睡着,沒想到的是,不知不覺中,她自己竟然也慢悠悠的睡了過去。
意外的,一覺好眠。
“行了,別怨念了,在怨念就成怨靈了。”韓笙頭疼掃了一眼碎碎念的程瑾姚,夜晚的林間顯得邃遠寧靜,蟲鳴的聲音,風吹動樹林沙沙的聲音,讓人身心都變得愉快起來,只是,除了這個碎碎念的家夥外。
“我不信,我不信,我竟然釣魚輸給了方藝馨。”烤魚的程瑾姚黑着臉,一幅深受打擊的樣子。“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要不以她那弱腳蝦的樣子,怎麽可能比我釣的魚多!”
事情的起因要從兩人中午打仗說起,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最後竟然說取決勝負要比誰釣魚釣的多後,她二人從下午一直到晚間六點中才結束,而結果是方藝馨以一魚之差贏了程瑾姚。作為敗者,程瑾姚要做晚餐,不僅如此還要将釣好的魚烤好。
這真是個讓隊友聽了覺得悲傷的故事。
身為‘隊友’的韓笙無奈的打着下手。“好啦,不就是就差一條魚輸了嗎?又不是輸了什麽?”
“這不一樣韓小笙!”程瑾姚哀嚎一聲,一副晚娘臉标準哀戚樣。“方藝馨的那副弱雞樣,我竟然輸給了她?!還是輸在我最拿手的釣魚方面上!我不信!人家不信啦( >﹏<。)~”說着竟是撲到韓笙懷裏,做弱柳扶風狀,但實際是掄起爪子對着韓笙又捶又打的兇狠起來。
倒抽涼氣的韓笙一腳踹了過去,成功擺脫了程某人兇殘的‘撒嬌模式’,并且還讓對方在原地小天鵝旋轉了三圈後,但這貨不死心的又重新向韓笙撲了過去。“韓小賤,是朋友讓我打幾下!讓我出幾口惡氣!”
“滾一邊去!是朋友我就讓你打嗎!你當我腦袋跟你一樣你腦殘嗎!”韓笙呲牙吼道。
“人家不幹嘛!”
“滾!”
。。。。。。
“果然是個笨蛋。”遠處的方大腕巧笑的呵呵直樂。
“心情很好?”一旁的納蘭婉清笑着說道。
“當然。”方藝馨挑眉,笑的含蓄媚氣。“不是一般的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