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同名之人
五環以內的城區街景,繁華而富足。方雅詩呷了口茶,出神的望着一個路邊轉角處,那裏剛剛發生了一場車禍。這讓方雅詩想起那天她差點被車撞的事,人的命只有一條,還真是脆弱。
“在看什麽呢?還嘆氣?”
“總裁。”方雅詩笑笑:“你看那裏。”她指向事發地。
嘈雜的人群,受傷的患者,紅燈閃閃的救護車,以及維護現場穿着制服的警察。
“車禍,那個地方經常發生交通事故。,在巡音待十幾年,早就見怪不怪了。”
“圍觀人的心情,更多的是看戲,而無所謂關心,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她垂下睫毛,搖搖頭。
“總結的很好。”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活了這麽久,早該明白的道理。
朝九五晚,下班後,方雅詩匆匆出了公司,準備趕在坐車前,買些麻辣燙帶回家裏,給先生和獨憐嘗嘗人間美味。
上次和先生撿回獨憐的機械部件和內核,回到家後,不出十分鐘先生就重新拼好了,獨憐有些詫異,卻也很鎮靜。
背後駛來一輛轎車,賀麟打開車窗說道:“方雅詩,我送你回吧。”
“不用的,總裁。”
“叫我小麟。”
“啊!不了,還是叫賀麟吧。”她打開後面的車門進去,坐在前門和賀麟并排坐的話壓力很大,畢竟是上司。
車速适中,不一會就到了。方雅詩送走了他,提着麻辣燙回去了。
“又提什麽垃圾回來了。”先生的鴨嘴一張一合,蔑視的望了她一眼。
說什麽難聽的話,有本事她吃的時候,他別吃。就這垃圾,方雅詩還不打算讓他吃了。
“獨憐!獨憐~”不給你個毒嘴吃,給獨憐吃。
“哎~”獨憐系着圍裙從廚房走出。
怪不得一進門就聞到食物的芳香,原來是獨憐下廚了。
“我帶了麻辣燙,你吃嗎?”
她為難的搖搖頭,解釋道:“帥哥他給我的重新裝置,是不能進食的,只能靠充電補充體能。”
“好吧。”本來以為買回這麽好吃的麻辣燙,他們會非常感激她的,卻不料都不願意吃。既然如此,還是讓我方雅詩獨享美食吧。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裝,吸溜吸溜的吞咽。誘人的辣椒香氣充斥着整個房子。
“詩詩,好香啊!”獨憐撐着頭,留着口水的說。
“可是某人說這是垃圾!”她瞥了一眼窩在沙發裏的鴨子,癟癟嘴,表示無聲的不滿。
“呵呵。”獨憐捂手巧笑。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獨憐成了方雅詩家的傳奇保姆般的人物。以前雜亂無章的客廳,如今整潔有序,有條不紊。以前先生從哪裏都可以扯出方雅詩的髒衣服,如今的它們不僅洗的非常幹淨,而且放在衣櫃裏非常整齊。
這樣算來,方雅詩可以省很多的錢,首先是,她的衣服不用機洗,可以省電,其次是獨憐把原本是方雅詩的活都幹了,她可以有充分的時間玩耍,實現精神享受。
她正想着,先生一把拉住她,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他說:“那個獨憐,我希望你不要太過信賴她。”
“可是我們相處了這麽久,我覺得他挺不錯的。”
“是因為她幫你做家務吧?!”鄙視的眼神一遍遍刺殺着方雅詩的身體細胞。
“是又不是全是,這幾天下來,她沒有不軌行為。”
“她畢竟是機器人。”她是機器人,機器人是聽主人指令的,盡管先生自己改造了她,但是核心部分并沒有,因此她還是聽原來主人的命令。
更何況,那天他重組了獨憐的身體部件,她表現的還是比較淡定的,就連之前很執着,很狂熱的希望先生為她救她的人類老公,而如今只字未提。
獨憐并不是因為重組而失去記憶這種,更不是因為她洗心革面了,那是毫無根據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在等待時機。
“好吧,我不傻,我知道不可以完全信任她,放心吧。”
“嗯,不要把我給你布置的任務跟她講就行了。”
“好的。”
“既然已經出來了,就去完成一個任務吧。”先生從胸前的小口袋裏拿出一張小字條。
方雅詩接過,發現那裏寫了一個人的名字和家庭住址。
“陳孝財?!”這不是那個頭發染的紅紅的,村長的三兒子,她的小時玩伴,現在的敵對頭嗎?
“額,他正是獨憐口裏的人類老公。”先生查詢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着實驚呆了,那個當初把它摔在地上的粗俗男人居然入了機器女的眼睛,能有什麽個人魅力,還真是納悶。
不過只是名字相同一樣,也許人不是啊,世界這麽大。而且據以前方雅詩知道的,陳孝財去了南方,因為他比較适應南方的天氣,而紙條上的地址分明就在方雅詩所在的地區,這裏可是偏向于北方!
“你去查查這個叫,陳孝財的人吧,不論是否是你認識的人,切莫單獨行動,回來向我報告。”
“嗯。”
靠,陳孝財這個混蛋居然勾搭上了獨憐,獨憐是又漂亮又勤快又能幹的,怎麽會看上他呢?嗯嗯,一定不是一個人。
方雅詩打開手機,翻看通訊聯系人,翻看好久終于找到那個“紅毛怪”三個字樣的記錄,诶,三年都沒有通過一次話,不管怎麽,打電話問問吧,一來可以試試看他是否就是獨憐的老公,并且可以問問關于村長去世之後事情安排的是否順利,這樣也不會顯得突兀,同時也可以安穩下這顆心,這顆不敢相信獨憐的人類老公會是他的想法。
撥通電話號碼後,方雅詩只能聽見電話那頭在循環一個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ssory……
不在服務區是什麽意思,出國了?還是穿越了?
等到下午到了先生給了那個地址之後,她連踢帶踹的打那扇們,管他三七二十一,論你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陳孝財,叫這個名字的都惹到自己了。
砰砰砰幾下,那扇門開始有動靜。
方雅詩驚呆,她見那門上鏽那麽厲害,以為沒有人居住。現在竟然有人回應,好吧,自己家的門也上鏽很厲害。
她整理整理妝容,交叉雙手在門前霸氣的站着,因為她讨厭陳孝財,從他小時候的某次偷她的花花發卡開始。當然陳孝財也把她作為自己的死對頭,兩個人水火不相融。
從門裏邊慢慢探出一個頭來,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她疑惑的問道:“小姑娘,有什麽事?”
聽到蒼老的聲音後,方雅詩抱歉的解釋道:“那個那個…老奶奶啊,您家有位叫做陳孝財的男孩嗎?”
“陳…孝財,你找他啊,我這房子的房東?來,小姑娘,進來說話。”
方雅詩遲疑片刻,随她進去了。屋子不大,但卻很溫馨。
“他是房東,那他人現在在哪裏啊?”
老婦人給她沏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徐徐道來:“孝財這孩子特別孝順,聽說他父親病了,就取了一大筆錢寄回去了。後來,他跟他老婆就裸婚住在這裏呢,不過,說也奇怪,新婚夫婦,他們的家人也沒有看過他們倆。”
這麽孝順,肯定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摳門鬼。不過老奶奶口裏的“他的老婆”肯定是獨憐。
這麽想着,她便問道:“奶奶啊,陳孝財的老婆是叫獨憐嗎?”
“是是是,就是小憐。”老奶奶像是在想着什麽,慢慢點頭。并且遺憾的說:“不過在把這房子便宜租給我的時候,他們夫婦倆吵架了。脾氣溫和的孝財居然打了小憐…哎呦,那個孩子啊,委屈的離家出走了。”
“為什麽?”原來獨憐還跟她的老公吵架了,不過她那麽賢惠,能犯什麽錯,竟打的她離家出走,這橋段,獨憐之前似乎沒有和她說過。
“因為……因為……”老婦人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回憶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