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堅定的愛情
威廉斯在家裏養傷,同時間也收到了很多暗線的報告,他母親的父母直接把他他維納家搞到天翻地覆,他他維納家的男爵之位也被弄丢了,那怕他們再會鑽營,也比不過安娜父母在政|治上的地位。
這年代權力橫行,法律只成了一項對付普通人的利器,要是再過十年,他他維納家或者未必會那麽倒黴。
對于意圖殺死自己的人,威廉斯并沒有任何同情心,只是看了幾眼,确定外祖父不會出問題就把報告丢開了。
最近他樂此不疲地給安迪喂吃的,從水果到甜點,從豬扒到濃湯。
一整天下來,安迪肚子都是鼓的……
嘴巴時常有吃的含在嘴裏,眼睛也常常含着淚,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但除了他,其他人都十分滿意,總算把小包子養回來了。
安娜也放下懸在半空的心,那怕她的閨蜜對安迪不聞不問,她卻自覺有責任把他照顧好,快樂平安地長大,而且養久了也生出了感情,除了不是她肚子出來的,安迪跟她的小孩沒有兩樣。
威廉斯突然的消失,也讓安迪産生了一個後遺症。
他堅持天天爬威廉斯的床,常常跟在威廉斯的身後打轉,那怕去上課,下課後也一定要一間一間房間地尋找,務必要把威廉斯找出來為止。
有次安娜請了大師為威廉斯治療而忘了跟他說,安迪在屋裏找不到他的威廉哥哥,當場就哭了……
威廉斯覺得心一陣一陣的痛,恨不得把他抱進懷裏,仔細地親吻他小巧的雙唇,一次又一次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裝作冷酷,按住自己痛得抽搐的手,無數次催眠自己不能心軟,才壓下那渴望伸出去的雙手。
他的心彷佛分成了兩一半,一半在滾燙的油裏煎熬着,它因為愛而重生長出了新肌膚,卻又因為絕望而只能在火中腐敗,另一半卻包含了滿滿的愛意,存活在安迪對他的依賴,又暖又癢的,恨不得在上面抓上幾把。
他覺得自己真的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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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一邊含着糖,一邊趴在書桌上寫課業,看到威廉斯雙□□叉翹起,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書,皺着眉頭地看着。
他用舌頭頂着圓滾滾的糖,讓它在嘴裏滾來滾去,一不小心,就把糖頂了出來。
糖順着桌邊滾到地上,留下了一灘口水和糖漬。
安迪啊了一聲。
威廉斯擡起頭,從旁邊抽出了一張紙巾,然後走到他身邊幫他抹嘴,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不要吃太多糖,對牙齒不好。」
安迪乖巧地任由他擦嘴,然後順勢摟着威廉斯:「哥哥哥哥,我不要再吃東西好不好……」
威廉斯掐了掐他帶着肉感的臉頰,在他緊張的凝視下,大發慈悲地一揮手:「那就不吃。」
安迪高興地笑了,任誰一天到晚都被喂吃的,恐怕都不會太高興……吃飯變成了一種痛苦!
其實他不提,威廉斯也想減減他的用餐量了,小胖子雖然可愛,但對身體不好啊,尤其在醫學不發達的年代……
因為在養病,所以威廉斯的時間也比較多,除了一些暗地裏﹑他母親不知道的活動,明面上的活動和生意都讓她接手處理。
威廉斯成了一個閑人,整天就捧著書在看。
轉眼間就踏入了萬物複蘇﹑生機盈盈的時節。
當貴族換上了薄一點的長衫,也就代表一年的新活動又可以開始了。
作為維吉尼亞家的繼承人,來邀請威廉斯出席的請柬十分多,基本可以布滿一個整張桌子。
貴族好奢享樂,沒有幾天就要出來玩樂一天。
威廉斯倒是能明白。
平民看着貴族老爺有多大權力﹑無限風光,只有身在其中才感受到當中的郁悶﹑局限和制約。
他們除了玩樂,也沒有其他活動了。
所有請柬都可以不去,除了有一張。
威廉斯從中抽出。
笛卡舉辦的派對。
想不到對方借了大筆錢給自己,還有閑錢舉行派對……只是除了發帖人是笛卡,場地到活動恐怕不是笛卡弄的吧。
那小子到底在搞甚麽鬼?
威廉斯彈了彈請柬,他有點興趣過去看看了。
過往威廉斯很少參加這些派對,一來是交際的圈子還沒成熟到有足夠的能力來宴請所有朋友,二來是他很忙,忙着賺錢﹑忙着把自己的痕跡抹去,再加上學習,簡直恨不得一天把四十八小時來用。
現在靜了下來,倒可以開始享受生活。
他微微一笑,提起舉回複了笛卡,跟對方表明自己會出席,再派仆人送過去。
「哥哥要去哪?」安迪站在桌旁,雙手按在桌上,努力踮起腳去看請柬。
「嗯,出去一會兒,你乖乖的……」威廉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迪急急的打斷:「我要去!!」
威廉斯頓了頓,口氣轉為嚴厲:「不許發脾氣。」
「我沒發脾氣我要去……」安迪窩進威廉斯的懷裏蹭來蹭去:「哥哥我會乖乖的……你帶我吧……」
他看上去軟萌萌的像一只毛絨絨的小動物,配上那濕濕的大眼,看上去真讓人恨不得摟進懷裏。
每次他露出這種可愛的表情時,威廉斯總忍不住妥協。
久而久之,再單純的小朋友也有自己的小計算。
「那裏不适合你……」威廉斯頭痛地按了按頭,雖然只是半大的少年,可是玩起來一點也不比大人遜色,甚至有時因為年輕還玩得更瘋了。
威廉斯要慶幸這時代因為技術不發達,還沒出現後世那種令人上瘾到戒不掉的|毒|品。
這種場合他怎麽可能帶安迪過去?
「好嘛……我會待在哥哥身邊的……」安迪可憐地說:「沒了哥哥……我怕……」
這是他最終的目的,他不想離開威廉斯,一點也不想……那怕只有一刻,他的內心都是極彷徨的。
威廉斯頓時有種拿石頭砸到自己腳的感覺。
他出去住是想冷淡一下安迪對他的依賴,現在似乎成了反效果,他變得更依賴自己了!!
這種感覺真是又甜蜜又讓人不知所措。
「不然你也不準去!」安迪嘟起嘴摟着威廉斯:「我叫姨姨看住你,不準去!」
威廉斯好笑地翻了一下白眼,打破了自己對外高冷優雅的形象。
他的母親對他很是縱容,真的會因為安迪一句話而不讓自己去嗎?
只是不安着的小孩看上去特別可憐,威廉斯心中忍不住柔軟下來。
說到底安迪會這樣粘着自己都是因為擁有得太少,所以拼命地想要抓緊。如果他交了更多的同齡朋友,或者就不會再依賴自己了……
──像他弟弟就特別沒心沒肺,別說自己受傷了,自己失蹤不見了也沒覺得他有甚麽傷感的表情。
「好吧,我帶你去。」威廉斯提起筆,打算叫笛卡讓人多帶自己家裏的兄弟姊妹過去,尤其指明了那幾家可以帶,那幾家又絕對不能讓他們帶來……
他打算幫安迪好好地選一下朋友,讓安迪的世界更為廣闊,等到某一天他可以獨自飛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開他的手,讓他自由地翺翔。
安迪歡呼起來,完全不知道他的威廉哥哥抱着怎樣險惡的心态讓他參加這次的聚會。
威廉斯讓人把信寄去,也不管笛卡收到信時那表情是多麽的崩潰,內心又是多麽的咀咒威廉斯,便自顧自地牽着安迪的手,和他一起挑衣服去。
──把人家好好的一個青少年狂歡派對,變成了兒童的聚會派對,怎麽一個‘崩潰’了得。
威廉斯幫安迪挑了一身白金色的禮服。
白色帶着暗花的衣服配上金色的繡花邊,看上去又奢華又閃閃發亮。
身上還點綴了幾顆藍寶石,水汪汪的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愛。
要是別的小孩可能壓不在這種白得發亮的顏色,但套在安迪身上卻是剛好的,把安迪更襯托得有如天上的使者一般晶瑩純潔,藍色的寶石更與他的眼睛互相輝映。
安迪的衣服很多都是白和米白色的,不耐髒,加上身型漸漸長大,所以他的衣服換得很快。
威廉斯滿意地點了點頭,随意地交在一旁的仆人手上:「整理好,當天我不要看到有任何一絲錯誤。」
「是的,大少爺。」仆人鞠躬,尊敬地道。
「我也幫哥哥挑!」安迪高興地拉着威廉斯往另一個衣服間走過去。
因為他們的衣服十分繁多的關系,所以每個人都有獨立的衣服間,其中以他們的母親安娜為最大,足足是三間房間的位置才裝得下她那些衣服和配件。
威廉斯寵溺地看着他在衣服間跑來跑去,為自己挑選合适的衣服,即使弄亂了自己的衣服和配飾也毫不在意,接過安迪遞來的套裝,一套一套地試過去,直到安迪滿意為止。
他的耐心在對着安迪時總會無限地放大。
作者有話要說:
嗯……擺脫不了安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