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敷藥
晁和被人拉開後, 不知道是誰,趁亂在他的身上又踩上了幾腳。
“誰!剛才是誰在踩我!”晁和扯着嗓子喊道。
“誰會閑着沒事兒踩你啊!”
“項霄不是已經被拉開了嗎?”
“反正不是我踩的。”
“也不是我。”
除了跟晁和一隊的人以外,其他的選手大部分都抱臂圍在一邊兒看好戲。
雖然大家平時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但是認真說起來,這六十位選手可是徹徹底底的競争對手, 就算因為規則所限制,偶爾需要合作, 但最後的出道位置,就只有六個而已。
現在與晁和一隊的人心裏簡直嘔死了, 如果不是擔心晁和真的出事會影響到整個小隊的成績, 其餘幾人根本就不想管他!
見晁和還想追上去, 和他同隊的人不由得按住了他的肩膀, “晁和,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我鬧?”晁和瞪着眼睛, “你們是瞎了嗎?明明是夏聞語先攻擊我的!”
“我們不是聾子, 明明是你之前的話說得太難聽!”
晁和不服氣,“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顧君正被人臨時标記也是事實。”
“哼,果然心是髒的人, 看什麽都是髒的。”之前險些在夏聞語之前就跟晁和打起來的那個選手項霄, 聽了晁和的話之後冷笑, “正常人的第一反應, 難道不是會認為那個臨時标記了顧君正的alpha是他男朋友嗎?”
“依我看,”項霄還想再踹一腳,被他的隊友眼疾手快地拉開了,“最想被alpha包養的人是你才對!”
“哎,你們別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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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過來了,醫生過來了, 快讓醫生看看。”
醫生給晁和檢查過後,道,“沒有什麽大事兒,休息一晚上就好。”
晁和卻不肯相信,“醫生,你确定沒事兒嗎?剛才我感覺很痛啊!”
痛得他幾乎想要在地上打滾了。
醫生看了晁和一眼,“這樣的話,我比較建議你去醫院做一個更加全面的檢查。”
晁和被噎了一下,他倒是很想去醫院檢查,但是現在時間不夠,晁和對于下一期的PK還是很重視的,他來參加STAR初始站的目的就是奪下前六位,順利出道!
被勸回了宿舍後,跟晁和一個小隊的其餘幾人找機會湊到了一起。
“隊長,我們現在怎麽辦?”
“不然我們去找導演申請,換人吧?”
“別想了,就算導演能同意我們換人,又有誰想和我們換?”
“說的倒也是。”
“真是煩死了,之前怎麽沒看出來晁和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就是,自己實力不怎麽樣,還喜歡嫉妒別人,總覺得是其他人搶了自己的機會,也不撒泡尿看看,他自己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好了。”最後,隊長按下了衆人的不滿,“不管怎麽樣,現在我們跟晁和的目标是一致的,他應該也不會故意給我們拖後腿。”
“那萬一我們一起晉級了,下一次分組的時候,又被分到了晁和那邊呢?”
“不會……那麽倒黴吧?”
話剛說完,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久之後,一人站起身,“我要去拜一拜,求神佛保佑,下一次分組,可千萬不要分到晁和這種傻逼了!”
“等等我,我也去!”
另一邊,喻歸遠的房間裏。
“不脫行嗎?”夏聞語為難地拽着自己的褲子,雖然兩個人都是男人,但是面對面地脫褲子,實在是……實在是有辱斯文。
喻歸遠擡起頭,“不脫褲子,我怎麽幫你看傷擦藥?”
夏聞語滿不在乎地道,“沒關系,不用擦藥,這點兒小傷根本就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
他在三玄門的時候,每日與師兄弟們切磋,受的傷可比現在嚴重多了。
然而,看着夏聞語那滿不在乎的模樣,喻歸遠的面色卻一瞬間沉了下來,“你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啊?”夏聞語有些茫然,“我沒有啊?真的就只是小傷而已。”
“小傷?”喻歸遠的聲音發沉,“晁和砸下來的力道可不輕,我甚至懷疑你可能已經骨裂了。”
“骨裂?”夏聞語聽了之後,卻更舒了口氣,“又沒有斷。”
喻歸遠只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就這麽想被打斷腿?”
“當然不!”夏聞語立刻道,“我又沒有受虐傾向,怎麽會喜歡受傷。”
說完,夏聞語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受傷了也很疼啊。”
“你還知道疼。”喻歸遠瞥了夏聞語一眼,起身四處看了看,拿過來一把剪刀。
夏聞語的目光在那柄剪刀上轉了一圈兒,身體往後退了退,警惕開口,“喻哥,你拿剪刀要做什麽?”
喻歸遠見夏聞語滿眼都是警惕,忽然笑了起來,“害怕?”
他似乎已經摸準了夏聞語的命脈,知道對方很喜歡自己的聲音,說話的時候,喻歸遠便刻意壓低了聲音,果然,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夏聞語失神的模樣。
直到被喻歸遠點到了腦袋上,夏聞語才回過神兒來。
“喻哥?”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态,夏聞語猛地後退,手按出了床沿,險些直接摔個倒栽蔥。
“小心!”喻歸遠從一開始就注意着夏聞語的動作,見他一手按空,立刻将人拉了起來。
喻歸遠單膝跪在床上,右手攬在夏聞語的肩膀上,将人摟進了懷裏。
若是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此時這兩人交疊在一起,一上一下,暧昧的氣息逐漸彌漫開來。
夏聞語不自在地動了動,“喻哥,你先放開我。”
喻歸遠喉結滾動了兩下,反問道,“若是我不放呢?”
夏聞語奇怪道:“那你要怎麽給我擦藥?”
喻歸遠:……
大意了,直接被對方給反将了一軍。
不過,想到對方被傷到的腿,喻歸遠立刻退了開來,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沖動,“剛才有沒有碰到傷處?”
“沒有。”夏聞語搖頭,喻歸遠縱然是着急,也下意識地避開了自己的傷處。
“那就好。”喻歸遠松了一口氣,将剛才扔到一旁的剪刀拿起來,不等夏聞語動作,按住他的膝蓋,不由分說地用剪刀剪開了他的褲筒。
“你既然不肯脫,就直接用剪刀剪開吧。”
夏聞語:……
剪刀到底是利器,剪開褲子的時候,喻歸遠不敢分神,直到将夏聞語的長褲剪成了短褲,這才将剪刀放到一邊。
夏聞語的皮膚很白,因此那淤青印在他的腿上,頓時就變得更加可怖。
而在夏聞語大腿靠近膝蓋的那一處傷得最重,淤青甚至已經變成了紫色。
“怎麽這麽多的淤青?”喻歸遠蹲下身,聲音裏滿是心疼。
“應該是練舞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夏聞語腳趾勾起,有些緊張,“之前都沒注意。”
而且,好些淤青夏聞語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磕到的,只能說,他現在的身體太敏感,太容易留下淤青了。
喻歸遠伸出手,似乎是想碰一碰夏聞語的傷處,卻在即将觸到的時候猛然收回手,似乎是擔心自己沒輕沒重弄疼對方。
他把跌打藥翻出來,将藥膏擠在指腹。
“我要動了。”喻歸遠低聲道。
夏聞語點頭,“沒關系,喻哥,你盡管擦藥就是了。”
喻歸遠深吸一口氣,盡量輕柔地将藥膏擦在那青青紫紫的傷痕上。
夏聞語果然沒有喊疼,只是喻歸遠也不是瞎子,偶爾自己稍稍用力,好抹勻藥膏的時候,夏聞語的肌肉會驟然間繃緊。
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喻歸遠眸子裏的疼惜之意更甚,然而,他手上的動作已經是輕得不能再輕了。
深吸一口氣,喻歸遠忽然後悔了,“我應該用噴霧的。”
“噴霧?”
“嗯。”喻歸遠将藥膏的蓋子擰上,“用噴霧的話,就不需要将藥膏抹開了。”
喻歸遠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取出藥膏的時候,心底确實有那麽點兒不好明說的心思,可感受到夏聞語在自己幫忙抹藥的時候,偶爾繃緊的肌肉,他忽然為自己所産生過的那些心思愧疚了起來。
夏聞語聽了之後,卻道,“是這一次藥箱裏沒有噴霧嗎?”
“不。”喻歸遠盯着夏聞語的眼睛,“是我沒有選噴霧。”
“哦。”夏聞語卻并未多想,“是噴霧的藥效不如藥膏嗎?”
“也不是。”喻歸遠再次否定了夏聞語的猜測。
看着夏聞語一瞬間變得空白的神色,喻歸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他會明白這隐秘的暗示嗎?
片刻後,夏聞語讪讪地道,“原來是故意讓我疼的啊,好讓我長教訓。”
喻歸遠:……
他現在很想撬開夏聞語的腦殼,看看他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咋就是對不上腦電波呢?
顧君正得知夏聞語受傷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跑去了宿舍,然而宿舍裏空無一人,第二期結束後,晁和就搬出了他們的宿舍,現在宿舍裏就只有顧君正、夏聞語、郗白三個人。
宿舍裏沒找到人,顧君正險些急出個好歹來。
好在半路遇上了陳莳,聽說喻歸遠直接将夏聞語抱去了他自己的房間後,顧君正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竟不知道,喻歸遠居然都開始登堂入室了!
不對,這不叫登堂入室,這分明是将人叼去了他的狼窩!
“多謝陳導。”顧君正告別陳莳後,立刻匆匆趕去了喻歸遠的房間。
把手一擰,很好,門被反鎖了。
顧君正擡起手,急促地敲了敲門。
他的目光在前來開門的喻歸遠身上轉了一圈兒。
見喻歸遠衣衫完整,沒有什麽淩亂的跡象,顧君正剛要松一口氣,然而那口氣兒松到一半兒,他就看到了正敞着大腿,在床上晾着的夏聞語。
作者有話要說:夏聞語:我說我只是在等抹上的藥被吸收,你信嗎?
顧君正:我信……
夏聞語:我就知道!
顧君正: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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