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申請啦,你一會通過一下啊。”
于暮之已經看到了好友申請了:“好。”
“于暮之。”是付澤的聲音,“讓我進去。”
于暮之刷地站起來給付澤讓位置:“你,你進。”
黃超奇怪地問:“于暮之,你臉怎麽好像有點紅?”
“有嗎?”于暮之一本正經地撒謊,“可能是有點熱,快上課了,你趕緊回去吧。”
黃超就是随口一問,也沒多想:“行,那晚上一塊打游戲啊。”
付澤已經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了,他們“同桌”這麽久以來都是付澤坐裏面,他坐外面。付澤剛剛那句話非常正常,但奈何于暮之心裏有鬼。
那是付澤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還說讓他進去什麽的,真的很容易讓他這個昨晚剛看過小黃漫的青春少年想歪好嗎!
“你臉紅什麽?”身邊向來話少的人突然開口。
于暮之完全無法把控自己臉上的熱度,整張臉又紅了一個度:“沒有臉紅,熱的,熱的!”他無意識地強調了兩遍是熱的。
付澤側身看他:“是嗎?”
于暮之目不斜視,假裝認真地玩手機:“嗯,真的。”
付澤看了眼頭頂的中央空調,23度,嗯,是挺熱的。
“是夏阿姨的電話嗎?都談好了嗎?”生怕付澤再說點讓他浮想聯翩的話,于暮之連忙轉移話題。
“嗯,明天晚上就去上課。”付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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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說起家教這事,于暮之總算把腦海裏那點黃色廢料趕走了,“我明天跟你一塊去吧,我去過夏阿姨家認路,”怕付澤拒絕,于暮之又補充道,“反正我剛好要回家,順路的。”
出乎于暮之意料的,付澤這次很好說話地同意了。
于暮之都不會掩飾自己的表情,臉上瞬間挂了笑:“那你明天出發前告訴我,我來找你。”
付澤還是說那個字:“好。”然後他又問,“剛剛那個人是誰?”
“誰?”于暮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付澤看着他的手機。
于暮之反應過來了:“哦,我們班的黃超啊,之前班會的時候見過。”
付澤沒什麽印象,原本在高中同班同學每天都在一個班級上課,他想不記住同學的臉都難。但大學除了班會大家都各自上課,班級的概念比較淡,他自然也就不會關注誰是自己的同班同學了。
付澤又問:“他加你幹嘛?”
于暮之這會還沒意識到今天的付澤問的有點多了:“剛剛在看朋友發給我的游戲視頻,他看到了,他也玩那個游戲,就加了個好友說一起玩。”
付澤沒再問是什麽游戲,恰好上課時間也到了,老師開始上課。
上了大半節課,于暮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付澤今天怎麽這麽關心他?還跟他說了這麽多話。
“看什麽?”
付澤明明低頭在看手機,卻在于暮之偷看他的第一時間開了口。
偷看被抓,于暮之一慌,下意識說:“看你帥。”
付澤不說話了。
于暮之把臉轉過去,一分鐘後,他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了手臂間,臉上再度發燙。
趴着的于暮之錯過了付澤嘴角的一抹笑意。
當天晚上回到家,于暮之忍不住看了眼那本小黃漫。
最後于暮之躲在被子裏,伴随着耳邊回蕩着的那句讓我進去,濕了滿手。
由于晚上的夢過于刺激,第二天于暮之比往常起得更遲了,他跑進教室的時候後腦勺上還翹着一根呆毛。于暮之自己并不知道,頂着老師和同學們慈愛的目光,坐到了付澤旁邊。
于暮之累得趴在桌子上喘氣,又不敢喘得太大聲,還得壓抑着。
于暮之自己感覺不到他喘得有些不對勁。
還沒喘兩口氣,于暮之唇邊就貼了一塊涼涼的棗糕。
于暮之疑惑地擡眼,有只手握着棗糕,順着那只手,于暮之看到了付澤的臉。
于暮之:?!
于暮之刷地坐直,也不喘了:“你給我買的?”
“嗯。”付澤的聲音還是淡淡的。
就這一個嗯,于暮之擅自從中砸吧出了關心的意味。他包裏是備了小面包等各種零食的,他每次到了就開始吃,也沒避諱過付澤。他起得晚吃不了早飯付澤很早就知道了,但他從來沒給于暮之買過早飯。
于暮之喜歡吃甜的,棗糕本身并不是很甜,但今日的這塊棗糕甜得于暮之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一塊小小的棗糕就能讓于暮之這麽開心,這不太正常,畢竟于暮之這樣的人什麽沒吃過。但付澤知道原因,知道讓于暮之開心的不是棗糕本身。
眼眸微斂,付澤看着桌子上磨損已經有些嚴重的老舊手機,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
“付澤。”于暮之小聲地叫他。
付澤回過神,微微側頭看他:“怎麽了?”
于暮之的嘴角沾了一點棗糕的殘渣,付澤很自然地伸手将那點殘渣抹掉了。
貼着唇角的手指溫度有些涼。
于暮之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麽都忘記了。
付澤收回手:“下次吃完記得擦嘴。”
于暮之語調機械地回答:“好。”
付澤已經轉過去聽課了,于暮之還傻呆呆地側着臉看着他。
“同學們認真聽課啊,”臺上的老師忽然提高了音量,“我這門課說簡單也簡單,但你這個基礎打不好,以後學別的很難的啊。”
于暮之飛到九霄雲外的魂被老師這一嗓子叫回來了,他下意識擡頭就對上了老師溫和的視線。
于暮之這次是連脖子都紅了。
接下去的課于暮之聽得無比認真,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記筆記的手沒停過。
只有于暮之自己知道,他寫了一整頁的付澤。
第一節課下課,付澤起身要出去,于暮之先給他讓了路,等付澤走到後門口了他才猛地站起來追了上去。
“怎麽了?”付澤停下腳步。
付澤的神色和平常一樣,于暮之狂跳的心髒在付澤的注視下慢慢恢複了正常,他搖搖頭:“沒什麽,我去廁所。”
說完就怕付澤說一起似的就往衛生間跑。
付澤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回了教室。
于暮之在廁所裏洗了個冷水臉,他神志清醒了一點,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反應太過了,畢竟只是擦個嘴而已,付澤可能是覺得他那樣太弱智了。
于暮之擡起濕漉漉的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哎,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擦嘴也,這麽親密的動作。
于暮之骨子裏是有一點逃避性格的,可能性到了眼前他反而會有些害怕去證實。在沒有意識到付澤可能也喜歡他之前,他反而更直接一點。
于暮之磨蹭到上課前一分鐘才回了教室,攪得他心神不寧的罪魁禍首在他坐下的時候還問他怎麽這麽晚。
“洗個了臉。”還好這次于暮之說話過了下腦子,不然他就差點想說便秘。
于暮之額前的劉海濕了幾縷,證明他沒說假話。
已經上課了,但付澤并沒有轉過去專心聽課,而是問他:“晚上要一起吃個飯嗎?”
于暮之的心跳又開始失速,再開口時都有些結巴了:“吃,吃飯嗎?”
“嗯,”付澤這回轉過去了,語調平平地說,“不想就算了。”
“想的想的!”于暮之不假思索地說,音量都微微提高了一點。
坐在他們前面的女生悄悄豎起了耳朵。
付澤記下老師講的重點,語氣随意:“那你想一下吃什麽吧。”
于是于暮之又想了一上午的晚飯吃什麽。
上午的課結束,付澤照例還要去打工,但這次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付澤在走之前和于暮之說:“想好吃什麽告訴我。”
“好,”于暮之又問,“你幾點下班?我,我去咖啡店等你嗎?”
“五點。”付澤說完就先走了,對于于暮之後面那個問題他并沒有回答。
付澤沒有回答,就是默許了。
于暮之是一路飄回家的,連外賣都想不起來叫,進門就先給成渝打電話。
成渝聽完于暮之毫無邏輯的發言,故意給他潑冷水:“聽你這麽描述,我怎麽覺得他是個渣男,撩了你又不負責?”
“付澤?你怎麽知道他叫付澤?”于暮之腦子還漿糊着。
“……”成渝無語,“你清醒點好嗎?所以高中就叫你多談戀愛了,不然現在也不至于動個心就把腦子動沒了。”
“你才沒腦子,”于暮之很會抓重點,“不跟你吵,你快幫我想想晚上去吃什麽啊?你經驗多,給我分享分享。”
“吃飯還能去哪?私房菜館,西餐廳,看你那位什麽口味,再不行,路邊随便找個小店呗。”成渝這點上還是靠譜的,“不過聽你這麽說,他家裏條件不好的話,你不要挑貴的,就找個環境稍微好點的平價餐廳。”
“好,我知道了,”于暮之用完成渝就丢,“那我去看餐廳了,拜拜。”說完果斷按下挂斷。
大洋彼岸的成渝看着結束通話的界面,笑着罵了聲有同性沒人性。
挂了成渝電話,于暮之又點開各個軟件看推薦美食。其實這些他今天上午上課的時候都看了個遍了,但那會沒有什麽方向看了也選不好,這會有了成渝的指點,他沒一會就選中了幾家餐廳。
于暮之又點開地圖去查從這附近怎麽去夏阿姨家裏,要是他自己他就喊家裏司機來接了,但付澤也一起,那他肯定得坐公共交通。
因此綜合考慮下來,他挑了個離學校和車站都近的……面館。
決定好了之後于暮之就給付澤發了小企鵝消息,說想吃面,過了一個多小時付澤回複了一個好。
于暮之在四點的時候就到了咖啡店,點了一杯咖啡和一塊小蛋糕,坐着等付澤下班。
這個點店裏的人還是不少的,離收銀臺最近的位置已經有人了,于暮之只能坐在了比較遠的空位上。
付澤一直在忙,點單做咖啡收拾桌子,于暮之就坐在那靜靜地看着他,也不覺得無聊。
作者有話要說: 于暮之:他給我擦嘴!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