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木雪和Anna退到一旁站好。兩個黑衣人走在前面,接着是兩名醫生和三個護士推着一張病床,後面跟着四個黑衣人。
木雪只看了一眼,突然眼眸就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森若!這一世雖然有木雪,還有索菲的幫助,乃一定會轉危為安的!
法國篇對木雪來說是另外意義上的成長,主動出擊不僅僅是主動收拾極品,更是主動地為主角團的其他人打破命運!
☆、55營救吳森若今日的第二更
在看到吳森若生死未蔔只剩一口氣地躺在病床上,還明顯被人要帶離的那一刻,木雪異能突然暴動。
鋪天蓋地的恐懼感海嘯一般平地而起奔湧襲來,醫生和護士瞬間暈厥。後面離木雪最近的四個黑衣人倒了三個,前面的兩個警戒心要重一些,沒有失去戰鬥力,但被突如其來的恐懼壓力驚吓的拔出手槍胡亂射擊。那個明顯是領頭人角色的黑衣人按下了病床下面一直貼着的警報器。
Anna唾了一口,獵豹一般飛身上去,一腳狠狠踹在那人的太陽穴,然後平地飛起,手中亮出兩把短刀撲向另外的兩個黑衣人。木雪在一旁加大異能使用力度,口中不停地咬着空間裏面儲存起來的藍葉子。
其他的配合者顯然通過木雪他們這邊耳朵裏的通訊器聽到了槍響。槍響一旦開始,整個大樓就會戒嚴。醫院外的接應者們互視一眼,Jessica已經被帶出來搭上其他的車走了,不如他們幹脆沖進去!不能把Anna和木雪丢在裏面。
另外,準備接應地點的直升飛機已經起飛,直接往醫院放心奔赴來。
在木雪異能的配合下,Anna在很短的時間裏解決了另外兩人,然後一咬牙把吳森若背了起來,兩人開始快速地往外沖。
木雪已經顧不得異能暴動不暴動的行為了,也許從今以後她都必須要在國內夾起尾巴做人,但就算異能被發現,她也要救走吳森若。
整棟大樓的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瘋狂和絕望,強烈的情緒痛苦讓他們無法進行瞄準無法攻擊,活生生地看着兩個入侵者刷着剛剛搶來的通行卡往外跑。但總有意志力強的精英,在情緒的痛苦下扛起了武器,架在了窗戶上。
一輛改裝車沖進了醫院門口,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大樓前,普通子彈根本打不穿那車上的合金鋼板。
木雪在Anna的指揮下用手槍挾持一名醫生進了電梯,背對着Anna背着的吳森若,用醫生擋住自己。Anna果然彪悍,一只手還勒住了一名護士,擋住自己的前方往前走,以免被呼嘯而來的子彈傷到。
聽不懂法國人在記錄咕嚕叫喊什麽,木雪焦急的無以複加。現在這個樣子,逃脫都很困難,要救森若不是更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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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醫院門口的車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子彈太密集,無法通過。
感受到吳森若的波動已經到了停歇會兒才微弱彈動一下的地步,木雪再也受不了了,她扯着自己的頭發,用盡全身力氣地發出一聲幾乎要接近超音波的喊叫。
這下,不僅是整棟樓的人被情緒感染所控制,超分貝的尖叫讓大樓所有的玻璃都應聲而碎,所有槍聲在一瞬間都靜止了。
Anna趁着這個空隙飛奔向了改裝車,可木雪卻因為大幅度使用異能,導致體力透支沒有了力氣。
把吳森若扔到車上,Anna咬牙沖回來拖木雪,這一來一往的時間很短,卻足夠樓上碩果僅存的某位精英人士意識到了他們這群人裏有超能力者的存在,于是毫不猶豫地扔下了一顆手雷。
Anna一邊扯着木雪往車裏扔,一邊絕望吼叫着開車。她已經不打算回去了,也許今天就是她的末日。
可是木雪去從車上翻了下來,拼命地推回了Anna,一瞬間紅透了的眼眸殺氣四溢地盯着那枚在她眼裏成了慢鏡頭的手雷。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好不容易擁有的新生活,我會甘心放棄嗎?
不!
我還沒有懲罰完那些賤*人們,我還沒有救活吳森若,我還沒有幫助宋言穆實現心願,我真正意義上有人信任有人疼愛的人生才開始!
我才不會死呢!
木雪往前沖了兩步,手在接觸到手雷的一瞬間,把它納入了空間。手雷在空間中被木霜再一推,直接落在了湖水周圍,引發劇烈爆炸。
被沖擊力掀翻在地的木雪哇地吐了出一大灘鮮血,仿佛內髒都被震裂一般的苦楚讓她痛不欲生。可是,現在,不能夠暈過去。
Anna縱然已經驚訝得快要不相信世界了,但此刻容不得她多想,拖着木雪扔回車上,車子迅速發動,往外沖去。
短短的一分鐘,醫院大樓悄無聲息。
預想中的爆炸聲沒有想起,反而是汽車加速的引擎聲越來越遠。醫院大樓裏的意識清醒的那個人探出頭。
地面上,連個手雷渣都沒有。
和迅速趕來的直升飛機彙合,Anna帶着明顯受了重傷的木雪還有生命垂危的吳森若上了直升飛機。直升飛機上已經準備好了醫務人員還急救器械。
木雪一直努力喝着湖水,還有空間裏補血的西瓜,以及其他任何可以對身體産生好作用的東西。醫務人員檢查到木雪內髒受到了劇烈的震動,最好是不要進行移動。可是現在這個狀況……還有吳森若,身體似乎是受到過什麽物質的輻射,全身都軟化了,肌肉似乎都死掉了一般。
“換血……”木雪咬牙說出兩個字。
醫務人員聽不懂木雪想表達什麽。
“把我的血,抽出來,輸入吳森若體內。”木雪咬着牙,“我森若都是O,可以的。快,救他。”
“如果異血型者之間輸血輸得太快太多,輸進來的凝集素來不及稀釋,可能引起紅細胞凝集現象。你确定你們的血型一致?”醫務人員雖然在問,但得到木雪的要求都要滿足的他們已經在準備輸血套器具。
“別廢話,快!”
“并且你的現在的身體狀況……”
“如果他死了那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情緒過于激動的木雪又哇地吐了口血,吓得醫務人員們再也不敢出聲。
木雪空間裏的湖水,只能自己喝,只能對自己有用。但是木霜也說過,她的血液具有一部分的效力,在離開身體是十分鐘內得到的異能不會消失。木雪雖然不懂吳森若是因為什麽原因重傷,但是,自己身體快速的複原能力和湖水排斥任何與身體不合事物,糾正身體系統缺陷的功用,一定可以幫得到森若。
Anna怔怔地看着明明痛苦的渾身都在顫抖的木雪,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麽。
紅色的血液被抽出來,緩緩流進了吳森若的軀體。而木雪要求把吳森若的血液先抽去一部分扔掉。
誰知道他的血裏有什麽不好的物質呢。
一直堅持着連暈過去都不被自己允許的木雪,開始了漫長的痛苦忍耐。內髒的痛苦,使用精神力進出空間的痛苦,情緒上的痛苦。
她不知道的是,知道她所作所為的宋言穆,比她更加痛苦。
宋言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已經一天了。何厲楓和邱凡連敲門都不敢,只要去劉家客客氣氣地把劉爽請過來。劉爽一來,後面自然跟了個叫索菲的尾巴。
嘭嘭嘭地敲門,劉爽一肚子的火氣,“言穆哥,開門,我劉爽。”
沒反應。
劉爽的火氣瞬間沒了,狐疑地看了滿臉菜色的何厲楓和邱凡一眼,他敲門的動作溫柔了不少,“言穆哥……我劉爽啊,開開門?發生什麽事了?”
照樣沒反應。
這些劉爽也急了,不會是吳森若在國外出事兒了,連帶木雪也出事兒了吧?操!大家怎麽有消息都不告訴他,難道自己就這麽沒用這麽不值得信任?
啪啪啪啪啪啪一頓狂拍,劉爽急得聲音都嘶啞了,“開門,言穆哥!到底怎麽了,森若和小雪是不是出事兒了!你開門啊……混蛋,別拉我,邱凡你滾開。言穆哥……”
門一下子被拉開,劉爽一個踉跄撲了進去,直接撲在了宋言穆身上。
宋言穆紅着眼,胡茬都冒出來了。他難得一見地渾身暴戾之氣,惡狠狠地瞪着劉爽。
之前雖然有看到過宋言穆,但并沒有多上心的索菲這下記起來了。這個男人,在婚宴上被殺的另外一個男人,當時和劉爽一起要為吳森若報仇,結果一起功敗垂成。
深呼吸了幾口,宋言穆頹然走出來,到了客廳裏坐下。何厲楓立刻給端了一碗粥過來,這一天宋言穆都沒有吃過東西。
剛剛一瞬間爆發完之後,劉爽就再也提不起勇氣了,只要可憐巴巴地跟在宋言穆後面,連問都不敢問一句。
“沒事。都活着。”宋言穆咬牙切齒地說出五個字。
敏銳地察覺到話裏的深意,劉爽皺眉,“活着?受傷了?不能馬上回國?”
宋言穆點頭。木雪她竟然在自己受重傷的情況下,輸血給吳森若……就不怕自己也死了嗎?如果森若和她都出事的話,自己該怎麽辦?
一個生命才剛開始沒有多久,就被硬生生撕裂一半的人,該怎麽繼續接下來的生活?要永遠都生活在仇恨中嗎?
奪取固然讓人充滿目标,但人生連守護的東西都沒有了,又能迸發出多大的生活熱情?
宋言穆抱着頭,他的內髒一直很疼,五髒六腑似乎多移位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木雪的疼痛和焦急,能感覺到木雪血液流失後身體的冰冷。這一刻,他徹底體會到木雪所說的,她能感覺到吳森若是什麽意思。
小雪,我也能感受到你……
“小雪的能力,可能暴露了。現在法國那邊查的很嚴,要想在短時間內直接回國不太可能,只能通過其他途徑偷渡再轉達。可是木雪受了重傷,吳森若也是,都不适合長途移動。”終于讓自己冷靜一點的宋言穆一口氣喝完粥,把碗扔到了一邊。
“接下來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了。父親那邊他還在尋找三姑的下落,木雪這裏,只能讓帶出去的人及三姑的人照管。可是三姑的人裏有叛徒,根本就不能放心。”
原以為要再隔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出現的危機,現在卻給了宋言穆一記痛擊。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為力。
劉爽也沉默了。他更加無能為力,他甚至比不上宋言穆,起碼宋言穆還有得知消息的能力。
曾經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也許,所謂的無所不能只是局限在小小的海塘市裏,頂多是X省裏。并且,都不是自己的能力。其實自己什麽都沒有。
劉爽捏緊了拳頭。如果他的親友們,再次卷入了這一類的事件,不說在國外,哪怕就是在國內,他又能如何呢?
沒有力量……就是死局。
劉爽的眼眸晦暗不明,最終回歸明亮。
一直在旁邊注視着的索菲恍了神,在剛剛的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曾經的劉爽,在她耳邊讀了無數次道別詩的劉爽。
抓起紙筆,索菲刷刷刷寫下一串法文,那是一個貿易公司的名字。
宋言穆和劉爽訝異地看着索菲,索菲堅定璀璨的眸子死死盯着劉爽,仿佛在看她今生最迷戀的寶貝。
咳嗽了一聲,宋言穆壓下心中的疑問。木雪是劉爽撿回來的,索菲也是劉爽撿回來的。也許劉爽天生就帶着撿奇奇怪怪東西的運氣?
“這個有什麽用?”宋言穆把紙條交給何厲楓,示意他馬上去查,然後問索菲。
索菲卻扭開頭,不回答了。
當一個啞巴不想說話的時候,你再怎麽問都是白搭。
劉爽最後乖乖地帶着索菲走了,他是個一點就透的人。這次的事件給了他非常大的影響,從而扭轉了他得過且過的心性。
只有強大的人,才能守護自己重要的東西。
索然樂于見到劉爽這樣的成長,更樂于見到吳森若沒死,這輩子劉爽總算可以有多餘的精力來看看她,或者是感受生活。而不是更上輩子一樣,璀璨的鑽石被黑漆淋過,從此堕落在頹喪和絕望裏,最終為仇恨葬送一生。
宋義瑾這邊查到了那個公司,那是隸屬于北歐黑手黨下面的走私公司。只要你給足夠的錢,他們甚至可以幫你運裝滿一個妓院的女人到美國。并且,這個公司甚至有着良好的職業道德和口碑,從來不問你送什麽東西或者人,從來不洩露信息,雖然要價高,但是一半的錢是平安送達貨物之後才收。
所以,送幾個昏迷的亞裔偷溜出法國什麽的,對他們來說完全沒問題。雖然現在法國對亞裔出入搜查的很嚴格,那也頂多是提價的事情。
就這樣,木雪和吳森若在花豹還有anna為主的護送下,輾轉繞着法國溜到了比利時,再從比利時轉悠到荷蘭。最後到達荷蘭的時候,只剩下了花豹和anna,這兩人非常默契地扮演着一對同性戀人,在那裏一直等到木雪和吳森若蘇醒,才準備回國。雖然說早日回國可以得到更好的醫療養護,可是宋義瑾決定在找到宋義蕊之前,還是先把吳森若藏起來為好。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兩個月。
而這兩個月裏,何家木家都鬧出事兒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慶賀今天上了首頁金榜~~特地加更唷!
= =于是算起來今天又是萬字更啦~~~
得意打轉~
(工作忙碌,晚上存稿,明天統一回評噢)
☆、56老房子
何家的老房子已經賣給了何曉麗,從此之後何家人跟何曉麗就沒有了什麽來往。雖然何*國的兒子何成庚依舊是跟着何曉麗讀書過日子的,但何成庚早就被木雪恐吓利誘調-教得精乖。他沒有跟家裏人講何曉麗現在是日子是不是好過,也沒有講木雪跟宋義德宋言穆的關系,甚至連木雪去讀貴族高中的事情都沒有講。
所以,何家人自以為是地認為,何曉麗肯定過得一般般,說不定什麽時候還會回娘家來要錢要糧的,能不接觸自然是不接觸啦。當時,同時,他們又覺得,何曉麗負擔何成庚的學費生活費是理所當然的,何曉麗離婚了,不是木家人了,那可就是何家人。大姑養侄兒那是天經地義。
這種詭異平衡了的自私心理,在聽到花溪鎮要搞旅游開發的時候,完全被打破了。
海塘市的發展是雙向的,工業要發展,旅游業也要發展。既然有西部得天獨厚山清水秀的資源,幹嘛不好好開發呢?
其中,保留了古樸風味的花溪鎮早就成為許多畫家或者周圍自助游客的來往地,只是鎮裏人沒覺得有什麽而已。他們覺得吧,那就是賣畫賣照片的,能掙幾個錢?
但是政府說要搞旅游開發,他們倒是瞬間懂了。
政府要補貼錢搞老房子外貌翻修,不是古風的都得往古風上門靠。要規劃花溪河岸兩邊的房子,吊腳樓重點保護,改成獨具風格的江邊客棧。至于鎮上,還要修許多的娛樂設施等等等等。反正一句話,搞旅游,收錢,賺錢!
何家人這下想起來老房子,天吶,不就正好在花溪邊上?
哎喲喂,政府要補貼錢啊,以後弄成江邊客棧了那就是天天收錢的啊!
這可是一輩子吃飯的玩意兒啊,怎麽就賣給何曉麗了啊!
何珍珠嫁了鄭利,兩個人都不算正經何家人。加上之前出車禍的時候跟何*國借過錢,這回的事兒他們不好意思來參合。加上何珍珠和鄭利這會兒去沿海打工了,兩人也沒空回來參合。
何*國和劉翠懊惱的捶胸頓足,心裏盤算着,一定要把房子給要回來!
注意噢,是要回來,不是買回來也不是贖回來,是要!
于是他們摩拳擦掌地去市裏找何曉麗了。這次他們學乖,記得要把何大爺和何大娘一起帶上,就算那個女金剛敢懂他們倆中年人,總不能把老人家摔出去吧!
何*國幾個先是去的何曉麗住的地方,結果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應。何大爺何大娘不高興,這是怎麽的,于是何大爺幹脆拿着何*國的手機給這個從來都添堵的大閨女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何大爺根本不聽對面說話,就一通臭罵。
“添堵玩意兒,死哪兒去啦?我跟你媽你弟弟都被關在門外呢,還不趕緊回來給我們開門!一天到晚的東跑西跑,也不見你勾搭個什麽正經玩意兒回來,沒用的東西!”
電話那邊頓了很久,一個幹脆利落的普通話男聲才疑惑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何大爺愣了,“你誰啊?”
“您好,請問您找誰?”對方不愠不火地繼續問。
“*國,電話是不是打錯了,咋是個男的接的?”何大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火氣一下就沒了。
何*國接過電話,“喂,你誰啊,我找我姐何曉麗。”
接電話這個,是宋言穆給何媽媽配的新助理尤麥東。花豹既然在國外守着木雪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何媽媽這裏就必須有新人。這個新助理是信得過的人,大學畢業沒多久,性格外柔內剛,專業是管理興趣都是做園林花卉。何媽媽的經營規模已經越來越大,分店也開了好幾家,需要專業的管理人才了。
于是對方禮貌地笑了下,“請問是何*國何先生嗎?”
“對。”何*國突然就威武雄壯起來,“你誰啊?我姐的新姘頭?”
“請注意你的言辭,何先生,否則我可以拒絕你的此次通話要求。”尤麥東的聲音沒有什麽變化。
何*國噎了下,然後更嚣張了,“你算個什麽玩意兒,我要跟我姐說話你他媽的還管?滾!立刻叫何曉麗來接電話,她爹媽來了!”
“抱歉,何姐正在開會。請您半小時後打過來,再見。”尤麥東禮貌地挂了電話。
果然是極品一家子,什麽态度啊,慢慢等着吧。尤麥東腹诽着,慢悠悠地進會場,繼續看何曉麗開會。
何曉麗從來不讓員工們叫她老板,都讓稱呼何姐,親近的還可以稱呼小麗姐。其實這個會她開的不是很盡心,因為宋言穆又跟她說什麽女兒被交換出國去讀幾個月的書,從此她跟女兒就聯系不上了。
要不是尤麥東經常提點她花卉禮品公司的各種漏洞,找事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說不定她都想追出國去。也不知道木雪過的好不好啊,哎。
等何曉麗開完一月一次的員工鼓勵會,走出會場的時候,何家人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
何曉麗看看手機號,心裏突然就不爽了。何家人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時連毛都不見一根,一聯系就絕對是給你找麻煩的。以前她看明白了也不說,現在……想着就惡心。
“喂?”冷淡地接起電話,她倒是要看看,這次又是有什麽事兒。
“姐,在哪兒吶?感覺回家啊,我跟爹媽都等着你呢!”何*國在電話那頭老大不高興。
“有什麽重要的事兒嗎?”
“你這是什麽态度?別廢話了,趕緊的立刻馬上回來!”有父母在旁,何*國今天腰杆子特別直。
“我今晚有安排,不好意思。我讓助理給你們聯系個賓館,你們先去住着吧。等明天我抽空來看你們。”其實何媽媽今晚沒有什麽事兒,但是她就是不想見這些人。何*國的口氣讓為女兒擔心了快一個月的她心煩氣躁。
說完,何曉麗直接挂了電話。尤麥東眼疾手快地接過手機,把號碼輸入自己手機,然後開始打電話訂賓館。訂哪裏好呢?反正不用訂太好。
晾了何家人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何曉麗才自己開着車過去。這一年多裏,她學會了開車,學會了化妝,還學會了許多花卉的各種外文詞,何媽媽的自信在瘋狂地回歸。
尤麥東跟着何媽媽上電梯,卻沒有跟着進賓館房門,而是守在了外面。
昨晚被晾着的何家人,積蓄了無比大的怨氣和怒氣。
從何曉麗有助理,還是男助理這件事兒,何家人分析者何曉麗日子過的肯定還是很滋潤的。你看吧,她果然就是天生的胳膊肘往外拐,小時候就不要臉不要皮地跟着別人家,結果如何?人家木家還不是說踹就踹!幸虧他們何家人以前沒少找木家要錢要東西,否則還不知道怎麽虧呢!
現在離婚了吧,聽說木家早把財産轉移,明面上說的是淨身出戶,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給何曉麗什麽東西。結果呢,估計何曉麗早就藏私不知道藏了多少,嘿,竟然瞞着家裏人,自己一個人吃香喝辣。
看來,不給何曉麗下馬威,她就要蹦到何家人頭頂上作威作福了!
在這般利己主義的奇葩根基下,何家幾個人信心十足地要給何曉麗一個教訓了。
所以,當何曉麗進門之後,對面坐着四個臉黑沉得可以滴出水的人來。
還擺臉色給我看?何曉麗內心更加厭煩,于是她也冷着臉,直接走到茶幾旁邊的旁邊的椅子上,閉着嘴不說話,看看他們要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原以為女兒肯定會被吓到的何大爺震驚了,你看看這态度,她還擺臉色給我們看!
何*國看那個女金剛沒有跟進啦,這下威風了,跳起來指着何曉麗的鼻子,“大姐,虧我還喊你一聲大姐,你看看你是怎麽對我們這些血親的。晾着我們是吧?你有種,連爹媽都敢晾着了,吃了雄心豹子膽啊你!你自己說說看,今天這事兒怎麽着吧。”
劉翠也出來幫腔,橫眉冷目地開口,“都說再貧再賤是親戚,大姐你這一發達,就連根都忘記了。”
看吧,這就是自己家,永遠都要把自己壓下去一頭的家人。何曉麗的嗤笑出聲,“我記得當時賣房子的時候,你們覺得我太貪心,不想再跟我打交道。”
何大娘一直沒說話,聽何曉麗這麽一說,沖上來就要給自家大閨女耳光。哪知道何曉麗一直防着他們動手,頭一偏,讓何大娘的巴掌落空了。
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母親,何曉麗顫聲問,“媽,你為什麽要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從來都不顧及家人,任性沒良心,你有想過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把你生養大嗎?你有想過弟弟妹妹在農村裏辛苦養家嗎?你的眼裏只有你的那個木前程,現在你的眼裏只有木前程的那個雜種女兒!你有給自己家人考慮過?”何大娘指着何曉麗罵道,“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打你?我打的就是你!”
說完何大娘拳頭巴掌地就下來,她決定今天一定要挫何曉麗的威風,不然這房子鐵定要不回來。
“對,我承認,年青的時候我不好,我瞎了眼,我去給木家當牛做馬沒有顧及你們的感受,我有錯!”何曉麗蹭地站起來,抓住何大娘的手腕,不讓她亂動。
“可是我嫁給木前程之後,沒有貼補你們嗎?我不敢問木前程要錢,每年都省着自己的生活費,不敢吃不敢穿的,每年都要給你們幾萬塊啊!你們能說這些錢沒有幫扶你們嗎?逢年過節我都回來看你們,給你們買吃買喝買穿的,你們給過我好話好臉色嗎?你們自己說說,除了有事要我辦意外,你們有主動來看過我?問過我好不好?”
一連串的反問,讓何家人有些目瞪口呆。他們不是不知道何曉麗有在彌補當年對他們的虧欠,可是,他們拒絕承認這些補償足夠。
他們總覺得,何曉麗可以給的更多,應該給的更多,永無止境地給的更多。而他們總是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關心過這個早年離家吃盡苦頭的大姐,有沒有為大姐考慮,給大姐撐過腰。
“你們根本就吝啬給我一丁點兒的親情,卻想無限制地在我這裏索取,可能嗎?”
何曉麗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你們總覺得我欠你們的,總是讓我償還。可我是人,我不是給你們壓榨的東西!你們除了生下我,除了養我到十五歲,之後你們有管過我哪怕一點點嗎?我當初求着你們借點錢來做生意的時候,你們是怎麽罵我的?我當初跪着求你你們幫忙養木雪的時候,你們又是怎麽說的?而我呢,你們之前要拿錢拿錢,要我養何成庚我就養何成庚,我跟你們讨價還價過嗎?我跟你們冷嘲熱諷過嗎?”
被大女兒抓着手腕,何大娘怎麽都掙不開,惱羞成怒地指揮兒媳婦,“劉翠你站着幹嘛啊,還不來幫我!”
何曉麗放開何大娘的手,一把掀了茶幾。這招她是跟木前程還有何*國學的,一般情況還是挺震懾人的。
嘩啦的響聲,讓劉翠還有準備挽袖子揍人的何*國都呆了呆。
這幾秒鐘的時間,足夠何曉麗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驕傲地擡起頭,努力提起自己在員工面前講話的氣勢,冷漠地開口:
“我再一次告訴你們。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何曉麗,除了我女兒木雪,我不欠任何人的!你們如果把我當家人,就別妄想壓着我逞威風。要談事情,給我客客氣氣的,拿出求人的态度來。否則,免談!”
回想起以前自己落魄的時候,大學的木前程跟別的女生暧昧來往,自己想在學校旁邊開個小吃攤卻沒有一點本錢。想回家借一點,以後雙倍還給家人,可是從父母到弟妹,沒有一個人同意,還冷嘲熱諷她是賤-人。後來她是靠踩三輪收垃圾起的本,然後才慢慢在學校周圍買早餐,一點一滴給木前程湊着高昂的生活費。
何曉麗一直以為自己忘記了這些事情,在她迷迷蒙蒙不敢逆木前程意的那段時間裏,在她假裝看不見木雪被欺負的那段時間裏,她傾其所有地補償着自己的家人,希望聽到家人的誇贊。即便是那段時間,她都沒有得到過真正的誇獎和尊重。
然而此刻,她知道,自己一直沒有忘記過。她記得所有人對她的鄙夷,她清楚地認知到,自己不欠任何人的。除了她的女兒,她不需要對任何人卑躬屈膝。
何曉麗冷笑,現在,想以這種方式要回老房子,可能嗎?
“哎喲喂!作孽啊!我生的是什麽混賬玩意兒啊!”何大娘幹脆一屁股坐地上,哭嚎起來。何大爺顫顫巍巍地指着何曉麗,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下文來,幹脆提起桌子上的茶杯要砸何曉麗。
“*國,我提醒下你,你兒子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我在給。今天你就把你兒子領回去,我這個姨媽不想管了。”何曉麗盯着何*國,手捏緊了包,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你們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們嗎?那我索性對不起得徹底一點,這樣也不枉你們罵我冷血無情那麽多年。”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部傻了。他們似乎早就忘記了,何家還有一個男丁是放在何曉麗這裏養的,吃穿用度都是何曉麗在負責。
劉翠這下真的慌亂起來,又是搓手又是跺腳,哎喲哎喲地推何*國。何*國在大姐面前橫行霸道這麽多年,一時适應不了這狀态,于是轉頭去看他爸爸。至于何大爺,更是僵硬得嘴都張不開。
何大娘在地上打滾,可惜這是關了房門的賓館房間,誰也聽不到,沒人來圍觀。和村裏那種一呼百應的效果,實在是沒有可比性啊。于是何大娘不滾也不嚎了,站起來理好頭發,痛心疾首地錘着自己的胸口。
“何曉麗,忤逆不孝要遭天打雷劈的!”何大娘眼淚汪汪的賭咒,“你要是真的敢把成庚趕走,你會腳底生瘡喉間流膿的!抛棄親人的人死了都沒人收屍,孤魂野鬼沒人領……”
心中最後一絲溫度也沒有了,何曉麗譏諷地勾起嘴角,“是啊,抛棄親人的人……你們早就抛棄我了。要是我當初真的沒有和木前程結婚,死在外面,你們知道了也不會給我收屍的。”
眼看着何曉麗要走,何大娘撲上去攔腰抱住她,何*國和劉翠也跑過來拉住。
“哎別走啊,娘說氣話呢,娘還沒有說正事呢……”
“大姐,別走啊大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大姐啊成庚是你親侄兒啊,大姐你別生氣啊!”
門被打開,尤麥東微笑着走進來,三下五除二解開了拉扯着何曉麗人的手,像士兵護送女王一樣,向門外做了個請的姿勢。
何曉麗閉上眼,再睜開。這是她的第三個坎,翻過去了,就徹底輕松。
沒有聽後面人或者厲聲痛罵或者軟語相求的聲音,何媽媽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她剩下的時間,要為木雪、為自己而活。她雖然沒有多大能力和資本,但她會認真努力地做好手裏的花卉公司,讓生活充滿陽光和愉悅。
前半生她已經付出的夠多了,該償還的也償還了。現在,她不會再讓那些着蛛絲來擾亂自己和女兒的生活。讓以前的一切都見鬼去吧!
隐隐開始有霸氣的何曉麗瞪着粗高跟往前走,尤麥東趁機在旁邊說自己的想法。
“花溪河邊的老房子,我可以請朋友來幫忙裝修設計,做成古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