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們是好欺負的。
就在木前程咬牙切齒地盤算着怎麽對付這幫罷工的農民工的時候,木蓉的電話打了過來。木前程接起來,口氣不怎麽好。
“大清早的什麽事啊你?”
“嗚嗚嗚嗚,舅舅,我被人□了,我現在在宏遠酒店,舅舅你快來啊嗚嗚嗚嗚嗚……他們都在這裏,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木前程的腦仁開始一抽一抽地疼,“給你小姑打個電話,讓她先去,我馬上過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木前程心裏暗罵,讓你去勾引宋言穆,半學期過去了你就只勾搭了諸家的孩子。諸家是做醫藥的,跟你舅舅我有一毛錢關系啊。
不過被□?能不能宰對方一筆,搭上自己手裏的資金,可以先給這些農民工發點錢?
木前程轉念一想,這樣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他來了勁兒,立刻開着車往宏遠酒店奔赴。
木梨在接到電話後,直接就着電話就狂罵了一頓木蓉,說她蠢得連胯都守不住,簡直就是活該!不過聽木蓉支支吾吾說什麽談賠償還是談起訴,同樣想到了賠錢的木梨跟她二哥一個貨色,要麽賠錢,要麽看看對方是不是什麽大家族,是的話就把木蓉塞過去好了。
出門之前,木梨還先換了幾身衣服,化了妝噴了香水,才氣勢高昂地往宏遠賓館趕。結果她到的時候,木前程都已經到了。
木前程和木梨氣勢洶洶地沖到木蓉所在的樓層,進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木蓉和諸蔚,而是一旁的木雪和宋言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木前程和木梨瞬間眼就紅了。自家侄女兒被□,仇人在一旁看熱鬧……宋言穆還摟着木雪親昵的不得了,旁邊的男孩女孩們都一幅笑嘻嘻看好戲的模樣。
“你們這些閑雜人等在這裏幹嘛?看戲啊!”木梨狠狠一眼瞪向木雪,“現在是我們解決家務事的時間了,請你們出去。”
木雪噗嗤一笑,“這位阿姨,我們可都是人證。警察來之前,我們啊,就不走,你又如何?”
指着木雪的手指頭顫抖了半晌,木梨也想不出來自己能如何。這裏是酒店,木雪旁邊站了那麽多人,她想打罵也得掂估下自己敢不敢。就算敢,打不打得過還是個問題。
木前程是要聰明些,沒跟木雪這邊說什麽,而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撲倒了木蓉那裏。木蓉披着睡袍,眼睛都哭腫了,看到舅舅一來,立即哭喊得更大聲,“舅舅,舅舅,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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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前程抱着木蓉,“乖,沒事,舅舅來了。”說完對着諸蔚厲聲呵斥,“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混賬東西!”
諸蔚冷笑一聲,“你侄女兒誣陷我強-暴她,我還沒追究你們一家人想幹嘛呢。也不知道到底誰是混賬東西,生養出這樣不要臉的雜種。”
說到這裏,諸蔚的父母也進了門。
諸蔚的父母都是學醫的,家族産業是經營醫藥和醫療器械。這兩人渾身都是一股醫生的嚴肅範兒,他們身後跟着進來的是警察。
“兒子,有人訛詐你?”諸父的聲音也飽含怒意,不過整體克制得比較平整。
“就是她,我跟你們提過的,木蓉,我交往了快半學期才女朋友。她一直鬧着讓我帶她參加宴會,要見宋言穆什麽的。昨晚我帶她來了,結果她貪杯喝醉了。我帶她回房,她硬拉着我不讓走,還勾引我。”諸蔚嘲諷地說着,絲毫不顧木蓉的臉色越來越白,神情越來越絕望,“結果呢,今早她一醒來就攻擊我,打破了我的頭,說我強-暴她,要送我去坐牢。”
不過諸蔚故意,沒有說出自己到底做沒做。
“我是被你灌醉的!”木蓉指着諸蔚尖叫,“你逼我喝的,這就是迷-奸,是強-暴!”
諸媽媽眼角一挑,天下父母除了極品奇葩外那都是顧着自己孩子的,“小姑娘,當初你在學校是被大家看不起的吧?是我兒子對你好,幫助你的吧?我可是聽說過,你去浩宇高中讀書是為了搶你堂姐男朋友來着?怎麽,勾搭了我兒子又想借橋過河去勾搭宋少?言穆就在這兒呢,所以你要誣陷我兒子?”
這話一出,木蓉、木梨、木前程都灰頭土臉。
“空口無憑,我帶了醫生來的。取證吧。”諸媽媽手一揮,身後的警察和醫生迅速地走上前,後面還有兩個男護士帶着檢查用的各種便攜器械。
木前程站出來,“你好,我是木蓉的舅舅。就在這裏檢查不合适吧?咱們要去大醫院。”
斜眼瞥了下木前程,諸媽媽驕傲地昂着頭,“木先生,海塘市最好的醫院就是我們家開的。當然,要去市人民醫院也可以,我小弟在那裏當院長呢。”
□裸的瞧不起和逼迫。
木前程牙都要咬斷了,“你什麽意思?!”
諸父熟練地結果諸媽媽的話,“意思就是,醫療鑒定,我們說了算。我們不是你們家這類的卑鄙小人,在鑒定上,我們不會做什麽手腳的。這邊出了結果,你可以馬上去其他任何醫院做鑒定。”
看了這場鬧劇,木雪心裏默默給諸蔚點個贊。不過諸蔚被敲破頭這點他自己肯定始料未及吧。木蓉那暴躁的脾氣不過是刻意壓制着,當年她可沒有少被木蓉打。
“昨晚的宴會,賓館可以查視頻,到底是不是木蓉自己喝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木雪笑盈盈地在一旁開口,“不過我們這裏的同學都可以作證,昨晚木蓉是自己喝的呢。”
其他同學們都點頭,并且你一言我一語地譴責起木蓉來,人心不足,誣陷自己男朋友,就是想敲詐吧?
提到要做檢查了,木蓉這才稍微冷靜一點。是的,她是赤身裸體地跟諸蔚糾纏在一起,她身上也有些痕跡,垃圾桶裏也有站着精-液的避-孕-套。可是,自己确實沒有被諸蔚強插的記憶。
夢裏,她都是在跟宋言穆做-愛的,難不成……是宋言穆?
想到這裏,木蓉索性轉身指着宋言穆,“我,我記得他也有過,對,他也做了……”
場面瞬間啞然。
諸父和諸媽媽吃驚地看着宋言穆,宋言穆沒忍住噗地一笑。
“狗急亂咬人,古人誠然不欺也。”搖着頭,宋言穆抱着木雪發笑,“昨晚我和木雪一個房間,今天早上才出來,賓館錄像可以作證。木蓉,你別亂咬了,難道你還想說大家輪*奸了你?想象力別太豐富啊,多少顧及下自己的名聲。”
木雪嚴肅認真地點頭,“我可是人證啊,木蓉,你還是省省亂咬的心吧。”
羅蘭紫利落地在一旁接嘴,“或者說,你想誣告我們這裏所有男生,都跟你有了一腿,然後全部要賠償你?你們木家幹脆開一家夜吧去賣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來錢更快!”
木前程和木梨都氣得快站不住了,雙雙爆喝,“閉嘴!”
衆人更是笑開了花,前仰後合地拍桌捶牆。
“哎喲還喊我們閉嘴呢,啧啧啧果然一家人都是這麽個貨色。“
“等結果等結果,看看木蓉是不是真的被強了。”
“這種亂咬人的狗,誰看得上啊……”
“依我說,這就是故意給人家諸蔚學長下的套呢~誰看不出來啊,還全家上陣,不對啊,木蓉父母沒來啊……”
“啧啧啧,難得一見啊的奇葩家族啊……”
場面極度混亂,警察們這才把無關人等轟出去,該做筆錄的做筆錄,該做檢查的做檢查。
同一時刻,林予菲正在校長室裏接受談話。
“林予菲同學,你的家庭非常貧困,同時你學習也很認真。老師同學們都很喜歡你,也很願意幫助你。所以,這學期讀了,你還是轉學吧。”
校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滿腔的嘆息。
這樣一個漂亮又認真的好女孩兒啊,怎麽就走偏了路呢,去跟助學金投資人滾上了床單。她才多大啊,十六歲的年紀。更別說還害了人家張湖成殘廢,這筆爛賬,怎麽算都算不清。
總之,在那個情*色錄音被傳出來之後,海塘高中無論如何是不會留下這個不檢點的學生了。看在林予菲自己也受了很大委屈的份上,就不搞什麽開除,但勸其轉學還是要勸的。
林予菲噙着淚,一言不發,心裏滔天翻湧着,這一切,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說轉學說的好聽,可是只要還留在海塘市,這段過往就會糾纏着她。重點高中肯定不會收她的,她只能去比較次的高中,用自己優異的成績去給學校添點日後的重本學生而已。
憑什麽她越來越差,木雪反而倒越來越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噠們╭(╯3╰)╮~~中秋節快樂!!!
中秋國慶不斷更,每日繼續更新!
☆、50雙賤合璧
這段時間,有個段子在浩宇高中傳的沸沸揚揚。
聽說木蓉死賴着諸蔚去參加宴會,自個兒喝醉了酒非要諸蔚陪床,結果醒了之後又拿花瓶敲破諸蔚的頭,誣告人家強*奸!哎唷~同時非要說人家宋言穆和諸蔚3P了她呢!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結果檢查一出來,嘿,人家諸蔚根本就沒有跟她發生過關系!查監控也看到是她自己一杯一杯地喝酒喝醉了的。最搞笑的是什麽,是她舅舅啊,說什麽諸蔚不帶他侄女兒出來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既然他侄女兒名譽受損了,無論如何諸蔚家都得給賠償!
賠償噢,啧啧啧,真是窮瘋了~
木蓉回去上學的第一天就被潑了一桶尿,臭烘烘地站在樓下,眼淚吧嗒吧嗒的下。
最開始大家的欺負都是較為含蓄的,那個時候雖然都知道她是木雪和羅蘭紫的死敵,但學生們沒有真正意義上對木蓉産生什麽恨意。現在諸蔚這事兒一出,絕大部分學生是真的厭惡了木蓉。敢情木蓉來浩宇讀書就是為了敲詐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麽,勾搭上一個不罷休,還敢繼續來讀書?
再說以前諸蔚還給木蓉擋了好多欺負呢,現在麽,木蓉就等着被玩兒吧。
那天木蓉被潑了尿後沒敢上學,哭着回了家,回去之後木梨還不依不饒地罵,說她是賠錢貨,沒廉恥沒心機,要是這回從諸蔚家敲不出錢來,她簡直就是沒用透頂。
木蓉對着木梨可絲毫都不會讓步,兩人對罵了半天還打了起來,相互給對方都抓傷了手臂大腿。打完之後兩人都冷靜下來。
“算了,事情都這樣了。你太小了,要是滿20歲我們非得讓諸蔚那混蛋把你娶回家不可!”說到底,木梨還是心疼木蓉的。
“小姑,我覺得……我還是轉學吧。”木蓉心驚膽戰,她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有個女生甚至掏出鋒利的匕首向她晃了晃,舌尖還舔過了匕首的刃面。那個笑容好陰森好恐怖,如果木蓉沒有記錯,那個女孩子是喜歡諸蔚的,當初還找她鬧過。
聽木蓉這樣一說,木梨又生氣了,“你個沒用的東西,木家把你送這裏來是幹嘛的?不就是吊金龜的嗎?吊不找宋言穆還可以找別人,就算諸蔚不行了,全校還有那麽多男的呢!”
“小姑你腦袋抽了啊?!我現在這名聲,還有誰看得上我?你是要把我推火坑裏嗎?”木蓉摔了桌上的杯子,再摔門進了房間。
另一頭,諸蔚的家人跟木前程談判完之後,二話不說把木蓉的父母還有木前程告上法庭。
理由:敲詐勒索。
想要五百萬的精神損失費?!當你侄女兒是外星人啊,摸一下都這麽貴!你侄女兒在敲破我兒子頭的事情咱們還沒說,你們就幹那麽獅子大張口,簡直是狂得你們!
諸蔚的媽媽嘴角抽搐着叫了律師,發誓要給這家人一個教訓。
木桂和木鋼鐵知道這事兒後哭天嚎地,覺得就算是一千萬也賠不了他們寶貝女兒的名聲,諸蔚家應該娶了他們女兒才行。再聽說諸蔚家反而要告他們,頓時覺得世界黑暗無光。
潑辣慣了的木桂在激憤之下幹了,直接沖到諸蔚家的私人醫院外面扯橫幅靜坐絕食示威。保安把他們當成是醫鬧對象,奉行不惹不躲直接叫警察的原則。警察一來木桂就更癫痫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她女兒的悲慘遭遇。可是這事兒早就調查清楚進入了司法程序,黑紙白字證據充分,諸蔚确實沒有強*暴木蓉,反而是木蓉毆打諸蔚的證據确确鑿鑿。于是警察們默默把木桂打包送回老家。
木蓉這個事兒,就随着好事者和爆料者的傳播,再加上羅蘭紫從中推波助瀾,一路從市裏傳回了藺洪縣,搞得人盡皆知。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對木家人報以鄙夷的姿态來,還以為你們家多少算個有錢人呢,沒想到這麽沒臉沒皮。
堅決不去上課的木蓉也沒法待在家裏,木梨罵她罵得越來越難聽。索性她都不回去了,找自己初中時候的好朋友們玩兒去,這裏待幾天那裏待幾天,日子勉強過的還行。
這天,她在街上偶遇了林予菲。
林予菲看起來非常不好,臉色蒼白神情幽怨,仿佛承受着極大的精神壓力。不過木蓉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化妝都掩蓋不了她失敗頹靡的神色。
兩個人相互都知道對方的一些消息,這段時間沒有聯系,也是覺得跟對方說什麽都不好。這一見面吧,反而有了許多話題,有種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惺惺惜惺惺感。
“所以,第二天早上,木雪和宋言穆他們就全部過來了?”捧着好久沒有喝過的奶茶,林予菲小口小口綴飲,“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這是個圈套?”
木蓉目瞪口呆,“圈,圈套?”
果然是傻,林予菲心中暗嘆。不過自己聰明又怎樣,還不照樣是一敗塗地。
“我覺得一切都太湊巧了。或者說,一開始的時候諸蔚就知道你的目的。”
木蓉回想起自己無數次的打聽宋言穆時,諸蔚不自然的表情。是啊,自己怎麽那麽傻呢,以為諸學長會被自己迷得團團轉……
“你知道你失敗在哪些地方嗎?”林予菲冷豔高貴地開始點評,“首先,既然你一開始被大家欺負,只有諸蔚願意幫你,那麽你就應該先死死抓緊了諸蔚,不要東想西想;其次,你跟諸蔚提什麽想去見宋言穆,完全是在自尋死路,你要見宋言穆都得等待偶然的時機,而不是自己去制造,因為你根本沒有任何實力。”
木蓉呆呆地點頭。
“再次,就算被諸蔚上了,你也不該這麽大反應,而是應該趁此軟化他的心!瞧瞧你幹的什麽,砸破他的頭?這樣他還有可能護着你嗎?何況,你根本就沒有搞清楚自己有沒有被上,就搞出這麽大的陣仗……”越說越覺得眼前這人朽木不可雕,林予菲心想,哪怕錄音事件爆出來,我也沒有亂咬說是魏銘月強迫我的啊。留的一線情,日後好相見。反咬根本就咬不出來什麽,只能把自己的境地弄的更慘。
聽林予菲這樣說,木蓉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下了一步死棋,懊惱的無以複加。
“最後,你們家人也在發瘋。諸蔚的家人既然都擺明了,他兒子沒有上你。那你們家就一起守着這個秘密,大家都別聲張。他們家不追究你傷害諸蔚的事情,你們也不追究名譽敗壞的問題。現在好了,鬧得大家都知道你們家是個貪圖錢財的家庭,你是個專門勾搭有錢人家小孩談戀愛再敲詐錢的人,你說說,你日後怎麽辦?”林予菲毫不客氣地把事情分析完,奶茶也喝完了。
看林予菲站起來要走人,木蓉急了,“予菲,別走啊。我,我現在怎麽辦?”
林予菲也不是真的要走,她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孤孤單單一個人,總是被女生白眼男生戲弄,家裏爸媽也不理解,一個哭一個罵,唉……如果能有個半斤八兩的木蓉陪在身邊,倒是可以分擔下壓力。
起碼錢財上可以分擔壓力。
“這樣吧,我這學期讀完就轉學,找個縣高中去讀。你在浩宇高中也讀不下去了,就跟我一起轉學。咱們倆好歹也是個伴兒,日後的日子就一起努力,我們一定會擺脫現在這個狀況的。”林予菲幽幽嘆了口氣,握住了木蓉的手。
擦幹眼淚,木蓉咬着牙點頭。
林予菲愛憐地拿起紙巾給木蓉擦眼淚,“還有個好消息,聽說吳瑜遐姐姐回來了。雖然瞎了一只眼,又發了瘋,可是在吳叔叔的悉心照顧下,她已經恢複了神智。咱們什麽時候,去看看她?”
看看那個有錢有勢同時痛恨木雪的女人,林予菲微笑。
張湖出了院,手腿都斷了一時半會兒成了殘疾的他不适合此刻就去上學。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休學半年,明年再重新去讀書,或者直接讀高二,或者再讀一個高一。
魏銘月倒是慷慨,給張湖一筆錢讓他在家好好讀書,到時候直接讀高三都行。只要好好幹,他會好好栽培張湖的。
因為魏銘月在張湖身上發現了足夠的炮灰潛質,這種人不是特別聰明但是自作聰明,魯莽又自大,當擋箭牌是妥妥兒的好啊。
這個觀點,魏銘月跟宋言穆還有木雪通過氣。木雪笑眯眯地答應,是的,張湖就是這樣一個人,上輩子原因都沒有問便掐死了她。這輩子,魏銘月想怎麽折騰她都是樂見其成的。
并且木雪還想到一個人,張湖的母親,曾經她的婆婆。那個給她吃馊飯逼她喝廁所水的惡毒婆婆,因為她沒有生孩子就用各種辦法虐待她的婆婆。
想到這個人,木雪突然笑了,一旁的宋言穆都莫名打了個冷顫。
不過現在林予菲才16歲,還不急,再等四年。
至于那個惡毒老婆子,現在估計為兒子殘疾怄得吐血吧。
吳天賜接回了吳瑜遐,失而複得的激動讓他忽略了很多細節。
比如,吳瑜遐對以前熱愛的菜式沒有那麽熱衷,吃什麽東西都很均勻。
比如,吳瑜遐對吳新被關進勞教所沒有什麽強烈的憤怒。
比如,吳瑜遐明顯對另外兩位小媽關系淡漠了許多。
還有就死,吳瑜遐更黏他了,幾乎時時刻刻都想跟他在一起。
瞎了的那只眼睛早換成了假眼,吳瑜遐解釋說自己也不知道,難道是森若換的?
吳天賜覺得森若沒有那麽好心,可是假眼都裝進去了,還是生物材質的,他擔心取出來沒弄好反而傷到女兒,所以索性沒取。
至于女兒的其他變化,他一概認為那是精神失控再恢複之後會發生的正常變化。女兒自從慢慢清醒後,不僅脾氣沒有以前怪了,對家裏的生意也上心了很多,這讓吳天賜非常欣喜。
他以前就想把家業交給大女兒,可是大女兒不是經商的料,所以他只能培養剩下的四個孩子,吳新吳磊,吳夢吳圓圓。現在大女兒開竅了,他覺得自己心願也要完成了。人生的後幾十年,就給大女兒拓展一片天地出來,讓她繼承之後好好生活。
蘭提,也就是現在的吳瑜遐已經适應了中國的生活,更适應了吳家的環境。她做的非常好,一步一步地侵入吳家,紮根發芽。
這天,她一個人在家。家裏沒有人的時候,她會做一些鍛煉,單手俯卧撐原地空翻,或者從二樓跳下來原地躲閃什麽的。這都是她在貧民區學會的一些保命的東西,不能因為日子舒服了就放松。
門鈴響的時候,蘭提正好沖澡出來,活動之後身體的感覺就是舒爽。走到門口貓眼看一眼,蘭提擦頭發的動作停頓了下。
大腦裏迅速回憶起曾經看過的資料,這兩個人,林予菲和木蓉?
來找我?
蘭提想起吳森若曾經的吩咐,勾唇笑得性感,小姑娘們趕緊到阿姨的懷抱裏來吧呵呵呵呵。
打開門,蘭提雙手抱胸,“林予菲,木蓉。”
林予菲甜甜地笑,托起手裏的水果籃,“瑜遐姐姐,我們來看看你。”
蘭提點點頭,領着她們兩個進門。
木蓉早被林予菲叮囑過,少東看西看,少說話,別熱吳瑜遐不開心。把林予菲當成了主心骨的木蓉非常認真地執行着,閉着嘴乖乖地不說話。
拿出來兩瓶飲料扔給沙發上的少女們,蘭提坐下後随即翹着二郎腿,“什麽時候聽說我回來的?”
敏銳地感覺到眼前人氣場不一樣,吳瑜遐是一種莽撞的張狂,眼前這人卻像是經歷過刀與火的淬煉,張狂中隐含着鋒利。
“就這兩周聽說的,我們趕緊就來看姐姐了。”林予菲關切地詢問,“聽說姐姐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好些沒?”
蘭提點點頭,“好很多了啊。除了這只眼睛瞎了外,其他的都很好。不過你們兩個,可就過的不好了。”
林予菲和木雪,不僅是過的不好,還是過的非常相似。說不出哪個比哪個更慘一點。
林予菲的臉白了一下,“姐姐,我們倆都努力了,可惜還是被木雪他們給算計,沒有完成任務……這次來,也是想請姐姐給我們想想辦法,接下來該怎麽做。”
伸手掐了木蓉一把,示意木蓉接話。木蓉趕緊開口,“姐姐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反正姐姐的目标就是我們的目标!”
蘭提的手指撫摸着桌上杯子,“你們的意願呢?”
木蓉接口,“當然是收拾木雪呀,啊不,應該說是你想收拾誰我們就去收拾誰。”
“就憑你們?”蘭提放下杯子,“你們兩個,現在還有什麽價值?”
沒有想到吳瑜遐會有翻臉跡象,林予菲也有些急了,吳新已經進了勞教所,吳家說不定就會恨上她,如果吳瑜遐再不用她的話……林予菲咬牙,“瑜遐姐姐,我跟木蓉不一樣,我只想成為你的助力。你需要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絕對不推辭不講條件。”
蘭提伸手托起林予菲的下巴,仔細打量。
聰明,有野心,能屈能伸,目光堅定。這個人,是威脅。吳森若先生說過,木雪的威脅都需要清除。
于是蘭提點頭,“先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一所不差的高中,我和木蓉轉學過去,能夠受到照顧。”林予菲不敢提太多要求,直說了這個。
蘭提站起來做出送客的手勢,“行,等我聯系你們吧。我以前有沒有給過你們什麽聯絡方式?”
“有,手機號,這個。”林予菲摸出手機。
蘭提點頭,“手機號我忘記了,你們抄一份給我。”
等送走這個兩個女孩子之後,蘭提立即給吳森若發過去了一份加密郵件,并且注明自己打算處理的方式。吳森若交代過她,如果是涉及到木雪、宋言穆、羅蘭紫、劉爽的敵人,可以先自行處理,只需要把處理方式發給他一份即可。如果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聯系不到他就去找宋言穆。
不過,這兩個一把就能掐死的女孩子,蘭提覺得自己随便就可以折騰了。
林予菲和木蓉走出來之後,兩個人心裏都有點發涼。吳瑜遐清醒之後,比以前厲害了好多,并且這會兒也沒有明說一定要幫他們。
“予菲姐,我覺得有點害怕……”木蓉拉着林予菲的袖子,她總覺得吳瑜遐像一只毒蠍子,尾針已經懸在了她們倆的頭頂上。
林予菲也心裏惶惶然,可是現在除了抱緊吳家,她又還能怎麽樣呢?
“我們忍過着兩年,等高考走的遠遠的,就好了。”林予菲牽住木蓉的手,鼓勵着對方。
兩個戚戚然的女孩子手牽手走在出小區的路上,一輛白色的跑車經過她們倆的身旁,突然一個急剎車。
林予菲和木蓉回過頭一看,木蓉還好,林予菲的臉刷就白了。
車上下來的人正是白玉彩,吳新的母親。她一早就揚言要讓林予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動靜。林予菲也不知道白玉彩是不是被吳天賜阻止的,可現在看白玉彩柳眉倒豎渾身暴躁地沖過來,她直覺沒好事。
拖起木蓉,林予菲果斷撒丫子開跑。白玉彩也是急了,不知道開車追,反而穿着高跟鞋蹬蹬噔噔地在後面邊跑邊罵,“小賤人,你竟然還敢到吳家來?!怎麽,害了我兒子還不夠,還要勾引哪個?告訴你,以後別人我遇着你,否則老娘不撕了你那張狗皮!”
實踐證明,穿平底鞋的高中生跑步速度遠勝穿高跟鞋的白領。林予菲和木蓉一趟風似的狂奔,什麽溫柔可愛的形象早扔到了爪哇國。
而好死不死地,林予菲和木蓉在大門口出去沒多遠還撞到了兩個人。
張湖被迎面沖來的木蓉撞了個四腳朝天,摔在地上唉喲唉喲喊個不停。張湖的媽媽盧秀芬,一個長期幹農活的三十七八刻薄潑辣農村婦女,動作敏捷地揪住木蓉的頭發扯過來就是兩耳光。
“奔喪呢你!撞到我兒子了!”盧秀芬兇狠護犢的模樣不必剛剛的白玉彩吓人。
木蓉不認識張湖,這麽迎面被扇了巴掌她可不幹了,她小姑天天罵她還沒有這麽下手呢。
“老娼*婦你罵誰了!靠你大爺啊!”木蓉反手回敬了盧秀芬兩巴掌,“撞人我不是故意的,你他媽的誰啊,敢打我,我爹媽都沒有這麽打過我!”
盧秀芬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如此蠻橫,心頭鬼火四冒,兩人頓時你抓我掐你扇我踹打了起來。小區的保安在裏面一看,這打架也不能在別人家門口啊,于是趕緊沖出來拉架。而林予菲在木蓉跟盧秀芬打起來之後,迅速地往旁邊躲想溜走,結果被張湖抓住了腳。
原來今天盧秀芬是帶着張湖來找吳家要錢的,吳家雖然給了足夠的賠償金額,但是張湖家準備在城裏買套房嘛,這不,反正吳家也是有錢人,來哭哭鬧鬧總會給點子兒的。
結果一到大門就還拄着拐杖的兒子就被撞倒地,想拿這個瘋丫頭出出氣,結果對方是個辣椒炮仗。
盧秀芬氣的不停喘氣,聽到兒子在喊什麽林予菲,腦袋一記激靈。林予菲?不就是那個害得兒子被打斷腿的女孩麽,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于是盧秀芬轉移目标,對着林予菲的嫩臉蛋亮了爪子就攻擊了過去,邊打邊罵,“賤人啊賤人!都是你個賣逼的賤人害得我兒子殘疾,我要跟你拼了啊!!!”
保安們見盧秀芬着披頭散發滿眼通紅的架勢,邁出去的步子又縮了回去。這打架可以管,別人的家務事最好別管。再說都是女人,能打出什麽架勢來,看着她們別出事兒就行。
林予菲尖叫着躲閃,木蓉看盧秀芬竟然還敢打林予菲,沖上去狠狠推了盧秀芬一把,抓起林予菲的手兩人拔腿繼續狂奔。
盧秀芬被推攘的時候沒有站穩,一個撲通摔了下去,額頭磕在小區門口花壇邊緣上,頓時起了碩大一個青黑。
“作孽哦!我的天啊,這什麽世道啊……”盧秀芬躺在地上哭喊起來,“吳天賜家沒人性啊,害的我兒子噢……”
慢慢地,小區門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最終白玉彩和蘭提都出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麽。白玉彩一看盧秀芬臉就黑了,這個掉錢眼兒裏面的農婦又想幹什麽?賠償金不是早給完了嗎?
只有蘭提聽了半天,聽到了林予菲的名字,突然就笑了,她拉住盧秀芬的手輕輕一使力,輕飄飄地就把盧秀芬拉了起來。
似乎是感覺到什麽,盧秀芬的哭嚎一下子斷了,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獨眼女子。
“找吳家?”蘭提勾唇,“想要錢?”
盧秀芬啊了一聲,突然不知道說什麽。
“走吧,進屋聊。”蘭提轉身搖曳着走進小區的門。
白玉彩沒說話,因為在吳天賜的心裏,現在只有這個大女兒吳瑜遐是最寶貝的。她前去扶起張湖,帶着盧秀芬往裏走去。
☆、51發展
聽了林予菲建議之後的木蓉,早就跟木桂木鋼鐵倆父母講了這事兒咱們不管,可是木桂不答應。木桂覺得,他們好歹也是有頭有面的人家,在藺洪縣從來沒人敢跟他們木家對碰,有什麽事兒都好商量。就算這裏是市裏又怎麽了?海塘市多大塊地方?她弟弟木前程在市裏也是個企業家,怎麽侄女兒跟人睡了一夜還要自己忍氣吞聲?
于是木蓉去勸木前程,木前程正好借坡下驢,他自己的工地上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呢,諸蔚家一看就是硬骨頭,小心肉沒有啃下來,牙齒反而蹦掉了幾顆。
可是這事兒,最終讓木桂木鋼鐵兩口子跟木前程之間生了嫌隙。木桂夫妻倆不再認為弟弟無所不能,還認為弟弟躲閃怕事兒,一看對方有家業有關系就不顧自家人的死活。
但是這些,木前程都沒心思管了。
因為,他手下的工程隊不僅罷工,還鬧起事兒來。
要說這鬧事兒,其中木雪還參合了一腿。
木雪有打算在高中這幾年把身上的事兒能解決的都給解決了,因為宋言穆已經逐步在給她講宋家的事兒。
宋家是真正意義的大家族,光外家就有七個分支,掌管家族的本家,也就是宋言穆這一家,宋老爺子就有五個孩子。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