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伴随着流言蜚語的消失, 柃子在生活中又回歸到了最初的透明,混雜在許多人群中間毫不起眼,毫不出衆, 就像是空氣。
這樣是正常的嗎?在世界裏她甚至都不是配角!
有人嬉笑着打鬧從她身邊跑過,臉上明媚的笑容刺痛了柃子的眼睛。
為什麽笑的那麽開心?明明如此平庸!明明如此的差勁!
怎麽辦?怎麽做才能讓大家再次關注到自己?
怎麽樣才能夠成為故事的主角重回‘殿堂’?
這個問題如附骨之疽不斷的蠕動攀爬上柃子日漸敏感的神經末梢。
“柃子……柃子……到這裏來……”
一聲呼喚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裏傳來, 柃子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縫,男人臉上挂着令柃子毛骨悚然的笑容,他寬大的手掌中捏着什麽。
是什麽?是什麽??!
是什麽柃子并不想知道, 男人的身軀掙紮着從門縫中擠進來了, 就像是未曾觸及過地方的妖怪。
他的眼睛裏是柃子看不懂的情緒,他的手朝着柃子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今夜, 媽媽似乎不在家。
柃子瞳孔驟縮,一瞬間驚懼爬上她的面容,男人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平庸面孔, 表情扭曲又醜陋。
“呀啊啊啊啊啊啊——”
凄厲尖叫劃破了寧靜夜幕,男人一直握在手中的東西散落在地上,鮮血飛濺, 一片淳淳流動的鮮紅中,破碎了枷鎖。」
梧言從書桌前起身, 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目光透過窗戶中的透明玻璃落在遠方,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悸自心髒的跳動中蔓延,一瞬間意識陷入黑暗被替換。
破碎的聲音伴随着飛舞的玻璃碎片一同射進了房間裏, ‘梧言’反應極快地躲開子彈,他靠坐在窗臺下面,胸膛因為剎那間的變化與死神擦身而過的劫後餘生而急促起伏。
窗臺原本放置着的許多紙風車也被一同掃下了窗戶, 在雨絲中飄零着落在梧言面前,像是一只只折翼的彩色蝴蝶。
雨水伴随着風從窗戶裏沖進來,打濕了地上的紙風車,窗簾連帶着床或者說房間裏的一切包括梧言好不容易寫出來的稿子也被一同浸透雨水。
畢竟,是肆虐狂妄的暴風雨。
‘梧言’盯着眼前的這一幕,口中喃喃,“他看見了肯定要氣死了吧。”
手試探着用晾衣架舉起一團黑乎乎的抹布,下一秒被子彈“咻”的打穿。
看看,讓他一直這麽大搖大擺的嚣張,仇家找上門了吧。
‘梧言’陷入了沉默,會是誰?
難道說森先生終于要對他下手了?
還是上回剿滅的那個小組織剩了漏網之魚來找自己算賬?
還是說是他跟港口Mafia走太近了被人找上門?
又或者……是其他世界?
目光掃過眼前的電子屏幕,數據都沒有變,更別提什麽雇傭狙擊手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麽,表情微變,梧言會因為【規則】忘記,回溯的原因他可是記得的。
雨天,這個敏感的時間線。
突然找上門的狙擊手。
答案呼之欲出。
可惜,梧言因為心悸而精神狀态不穩定,自己的不完全異能只在一定範圍裏對人起作用,現在大概只能等了。
別像之前一樣被炸就行。
說起這個,太宰治現在在幹什麽呢?
梧言回溯時間可不是為了讓自己再經歷一次爆炸。
所以說,太宰治到底有沒有采取什麽行動?
‘梧言’表情煩躁,眼底流轉出一片暗紅,如同進入墨水中不可拒絕的色澤,整個眼瞳顏色呈雙色分化。
這一次回溯他特意幹擾了“因”,如果太宰治失去了這次機會,可就再也不會再獲得回溯的可能性了。
老實說,‘梧言’還是不希望太宰治失敗的,畢竟他也很喜歡織田作之助的性格,試問黑泥精的白月光誰不感興趣呢?
手機在床上,無法拿到,如果自己貿然起身去取,估計馬上就會被爆頭。
只得縮在窗臺下面等待着某個不靠譜的繃帶精或者是梧言醒來打破僵局。
不過……他們會注意到自己并且上門狙擊,果然還是森鷗外對自己起疑想要鏟除了吧?鏟除或許有些言重,畢竟森鷗外應該會明白區區狙擊手不可能會除掉自己,大概只是警告。
這樣的話……
‘梧言’瞳孔驟縮,那麽太宰治大概是來不了了。
……
“想必這段時間橫濱發生的異聞事件太宰君你已經知道了吧。”
房間裏昏暗一片,唯一的光源來源于森鷗外面前書桌上的小臺燈,燈泡像是接觸不良一般時亮時暗,穿着紅似血小洋裙的愛麗絲趴在地上用紅色的蠟筆在畫着什麽。
面前站着的太宰治身上的繃帶纏的更多了,幾乎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嘴,他像是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困倦的淚花,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面對太宰治敷衍的态度,森鷗外熟知對面人的性格,也毫不介意對方的失禮,他目光落在燈光下一張張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出現在橫濱地盤上的照片,表情晦暗不明。
似乎是沉默了很久,森鷗外一直沒開口,太宰治也沒有主動詢問,氣氛僵持着。
忽然,對方開口了,森鷗外語氣輕松的仿佛在與太宰治閑聊,“太宰君覺得這個讓無數藝術家陷入癡狂的美豔少女長得怎麽樣?”
太宰治興致缺缺,“長相确實不錯,但真正特別的是她那份獨一無二的氣質與自信的高傲,能夠輕易碾碎對方的心理認知從而對她說的話堅信不疑。”
“是嗎……?真是個特別的少女,可惜年齡已經超過十二歲了。”森鷗外說着像是很惋惜的嘆了口氣。
接着他指尖又拿起了另一張照片,“說起來最近橫濱十字路口總是會出現霧氣呢,時有時沒有的,毫無規律,中也君從梧言君口中得知關于這片霧的一個詞彙——‘死者的相思病’,太宰君怎麽想?”
怎麽想?太宰治唇角微微勾起,這是在詢問梧言跟異變的關系?詢問自己跟梧言的關系?還是說只是單純詢問這個詞彙的意義?或者都有又或者意義更多,太宰治懶得去細想,他音調懶洋洋的。
“字面意思吧,興許是死去的人還會思念活着的人借助白霧現身也說不準呢,啊,說起來死後居然還會産生思念的情緒嗎?”
太宰治說着說着又偏離了軌道,嘴中源源不斷的冒出死後世界的話題,表情帶着誇張的驚訝和失落。
森鷗外見太宰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引開話題的模樣也沒不悅,他低笑一聲,再次說起了其他話題。
“太宰君肯定沒有見過這塊‘來自彼世的玉’吧,這可是被開出二十億高價的玉,而且還伴随着棘手詛咒,這塊難以下手的玉最終也是被梧言君解決的呢……真能幹啊,對吧。”
未等太宰治說些什麽,森鷗外自顧自的又說起了其他事情,“說起來,就連‘王權者’這個詞包括背後的訊息也是梧言君說的,真是個慷慨的人啊,這麽重要的信息就如此簡單的告訴我了。”
太宰治眼眸陰沉,其中似乎翻滾着什麽,森鷗外明顯是在拖延時間,一字一句裏都在試探着自己跟梧言的關系,他也沒指望自己只說了一半的話能夠誤導森鷗外多久,現在對方明顯是反應過來了,而且得知的消息還比自己想象中的多。
“啊,差點忘記了,前些天還有人看見梧言君在咖啡廳跟那個來自俄羅斯的“魔人”見面呢,順帶一提,就連那個被殺死了數次的少女也在場哦。”
森鷗外側身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報紙,報紙一角的标題十分引人注目——“驚!美麗動人的少女大罵人渣,背後原因居然是?”,配上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正是川上富江抓起梧言咖啡潑費奧多爾一臉的時候,川上富江精致的面容上滿是咬牙切齒的怒火,費奧多爾一臉的無奈眼眸盯着川上富江帶着憐憫和同情,高高在上的模樣仿佛在嘲諷對方的好騙,梧言一臉茫然手中握着勺子目光盯着自己被潑光的咖啡隐約透露出被牽連的無辜表情。
一眼看過去,就像是渣男男女不忌,腳踏兩只船的翻船現場,女方氣憤填膺,男方茫然無措,渣男一臉嘲諷。
費奧多爾風評被害。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這好像是假期的最後一天了,更一章。_(:з」∠)_感謝在2020-10-04 16:48:34~2020-10-08 13:21: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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