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生疑
只得疏離的從薛北望懷中脫身:“若皇兄沒有異議, 明日天亮便啓程。”
身形有差,但聲音儀态都與絕玉有六七分相像。
闵王與絕玉這兩個身份放到一處,再聯系之前種種, 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端爾存在其中。
薛北望去闵王府做小厮,小木子便突然被捕遣返回陳國, 單這些事都仿若在為絕玉和闵王這兩個身份落下鋪墊。
破廟的黑暗中, 那雙眼注視着白承珏,輕咬住下唇的軟肉。
若絕玉是闵王,那這一次他想看看絕玉又該如何支走請到院中照料他的婆子, 分//身于此。
“小十七!”
白承止的一聲厲呵将他的思緒喚回。
見白承珏昏厥在白承止懷中,薛北望雙眼不悅的微眯,上前握住白承珏的手臂。
“給我, 我會照顧。”
聽薛北望的語氣,白承止就不樂意,他當初花了多少銀子去聽曲才能摸摸小手的人,如今抱抱怎麽了?
一時間難免來了勁,将白承珏抱得更緊。
“本王做皇兄的難道就不會照顧了嗎?”
話音剛落, 薛北望拔出劍架上白承止的側頸, 沉聲道:“我說把他給我。”
絕了!
白承止看了一眼按兵不動的香蓮樂出了聲:“你們闵王府真有意思, 本王好歹堂堂軒王,這已經是第二個人将刀架在本王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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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第一個拔刀的香蓮讪讪摸了摸鼻翼。
白承止看了一眼懷中昏迷的小十七。
想起小十七掐的他雙腳離地的模樣,闵王府的人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側頸一涼, 白承止難以置信的看向薛北望, 皎潔的月色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徒增陰冷。
“你還真動手?”
薛北望低聲道:“我沒耐心了。”見白承止還想說話,薛北望手中的劍指向白承止的唇瓣,“殺你們不難, 不過他現下的身體狀況,不宜遠行奔波,別逼我。”
秉着絕不把事情鬧到魚死網破的白承止立馬松口:“給你。”
薛北望冷着臉把劍收入劍鞘,從白承止懷中将小花魁接回。
懷中換下那一身錦繡華袍的小花魁身上僅套着從燕王手下身上扒下的單衣,山裏更深露重,那雙手圈入掌心裏都如死人般冰冷。
薛北望将人在懷中摟緊,于篝火旁烤暖掌心,又握緊白承珏冰冷的手輕輕搓揉。
臉上始終沒有多餘的表情,周身所散發出的氣場,仿若再說生人勿進。
懷中人呼吸微弱,身體毫無防備的倚在他懷中,任由他圈着,比剛剛幾次三番推開他的樣子好太多。
他垂眸往向鐵盔,手背觸了觸鐵盔的溫度,自覺沒因篝火變燙,才安心的摟着白承珏合上眼。
若他所猜沒錯,若往昔種種情誼皆是闵王逢場作戲,精心算計又當如何?
昔日新宅中二人柔情蜜意在腦海中飛速而過。
終了,第一個生出的念頭卻是将白承珏擄回陳國,只給他一個人看……
……
翌日,天透露着微光,白承珏剛睜眼上身被扒個精光倚在薛北望懷中。
剛想起身就被薛北望握住了手臂:“王爺傷口要再裂開,怕得用烤紅的匕首把周圍的肉燙熟來止血。”
白承珏微愣,鐵面下咬緊牙關,一把扯開薛北望的挾制住自己的手腕,道:“若眼下方便,也不失為可用之舉。”
後槽牙被白承珏這句話激的癢癢,看着那帶有淤青的身體,薛北望深吸了口氣,将心中怒氣壓制道:“要在心王爺的人知道王爺如此豁得出去,當有多心疼?”
這陰陽怪氣的話語聽的白承珏心頭一震。
他看向薛北望陰沉的神色,想到若是薛北望偶然見絕玉身上有那麽一道蜿蜒醜陋的傷疤,定會難受吧……
想到這他在薛北望懷中坐直身子:“那便勞煩望北替本王上藥。”
薛北望拿起金瘡藥抖落在白承珏向兩側翻湧開的皮肉中,小臂長的傷疤現如今看來像是在心頭剮上一刀。
再回想起當時白承珏護着草包王爺的場景,薛北望冷瞥向白承止,只覺得這些傷應當加倍落在他身上才是。
在眼神威懾下,白承止怯怯的往香蓮的身上挪近,小聲支吾道:“他剛剛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那恨不得殺人的眼神下,香蓮掩上笑意:“軒王恐是昨夜沒休息好,生了錯覺。”
白承止點頭,身體仍不由往香蓮偏去:“若他當真想動手,你得護着我。”
香蓮莞爾:“軒王多慮了。”
兩人怯聲交談,沒落入薛北望耳中,他看着白承珏身上的傷口淤青,也沒興致聽那二人在說些什麽。
薛北望道:“疼嗎?”
白承珏眼角的餘光瞥向薛北望,轉開話題道:“你這藥還需要上多久?”
“……快了。”
薛北望垂眸為其換上新的白布,将烘幹的內襯披上白承珏肩頭,雙手繞過他脖頸,想為他系上內襯的綁帶,剛要動手,便被白承珏堪堪避過。
視線中,白承珏白色的綁帶纏繞在骨節分明的指尖打上漂亮的結口,雙眸與他對視下,道了一句:“望北,你逾越了……”
聽着這悅耳的說話聲,薛北望似乎能透過面具看見那張溫熱柔軟的唇。
“是,屬下逾越。”薛北望說完,起身背對着白承珏,盡量克制自己不再看他。
破廟內,白承珏望着那背影眉心緊蹙。
細細斟酌後,目光望向香蓮,手指了指臉上的鐵面,見香蓮與白承止齊刷刷的搖頭,面具下雙唇緊抿。
他不是傻子,若沒揭開面具,薛北望此時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态度,也許是察覺到了端爾……
現仍需嘗試。
白承珏起身,腳一軟摔落在地,聞聲薛北望急忙轉過身在白承珏身邊蹲下:“讓我看看。”
白承珏擡起能感覺到略微蟲咬之感的手心,只見掌心擦紅了大片。
見狀薛北望拉過白承珏的手腕,往破口吹着涼風,神色擔憂的看向他:“一定要去嗎?”
“一定要去。”
薛北望長嘆了一聲,拿起金瘡藥撒上白承珏掌心的破口,又吹了幾口涼氣道:“我背你。”
白承珏眸光一沉。
——果然,這身份他開始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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