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嘗嘗甜嗎?
“來, 先喝藥。”
薛北望再度端起藥碗坐到白承珏床邊。
瓷勺舀起一勺湯藥,在手背上試好溫度後,才遞到白承珏唇邊。
眼前的二人倒是相配, 相配的刺眼。
葉歸眉頭緊蹙,越看越覺得薛北望便是出現在白承珏身邊的禍水。
主仆相伴十多年來, 他第一次見白承珏待人如此。
葉歸看向薛北望背影的同時眸光漸冷。
多待一刻, 都覺得心煩意亂。
“薛兄,闵王府還有事務要處理,我就不便多留了。”
薛北望端着藥碗急忙起身道:“白大哥今日多謝你了。”
葉歸冷聲道:“客氣。”
“我送你出去吧……”
“用不着。”葉歸看了一眼坐卧在床上, 多一眼都不再看他的白承珏,不由發出聲嗤笑。
原來在自家主子眼中,那麽多年相伴卻比不上一個認識不久的薛北望。
見葉歸離開, 薛北望一路目送葉歸的背影扣緊碗中的湯藥。
白承珏伸手拉扯了一下薛北望的衣角,薛北望回過頭,看着白承珏疑惑的眼神,斂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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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道:“喝完藥,我去熬糖水給你喝。”白承珏淺笑點頭, 薛北望的勺攪動了一圈碗中的湯藥, “乖, 張嘴……”
白承珏無聲道:“像在哄孩子。”
“昂,那我想想該怎麽說。”
“我喜歡的。”
失聲後, 用口型交流,也只能緩慢又言簡意赅。
見薛北望因他失聲這幅自責的模樣, 若能說話, 白承珏定會想着該如何才能逗弄的薛北望臉紅耳燙。
喝完湯藥,總算幾番曲折後,還能嘗到薛北望熬的糖水。
這糖水剛入口, 味道剛好。
甜膩的糖味拂過不久前刺痛的咽喉,像是劇痛後的安撫。
薛北望擔憂道:“好喝嗎?會不會太甜了?”
聞言,白承珏望着薛北望勾了勾手指,待薛北望湊過身時,白承珏手臂勾住薛北望的脖頸,迫使他與自己貼的更近。
“絕玉?”
薛北望剛開口輕喚,他湊前吻上薛北望的雙唇,破防的貝齒下,溫熱的舌尖相互糾纏。
殘留着甜味在白承珏帶有侵占性的吻下,于他的口腔蔓延開來。
連這一吻結束,薛北望還未回過神,白承珏的指腹溫柔的擦過薛北望的下唇瓣。
視線中,薛北望的喉頭動了動,身體仍僵在白承珏跟前。
見薛北望仍未回過神,白承珏捏住薛北望的面頰,努力用說不出話的嗓子,發出兩聲輕咳。
薛北望木讷的回過神,胸口的心髒快的像是會跳出來:“……昂?”
“甜味如何?”
“甜。”
薛北望癡癡的望着白承珏,咽了口吐沫。
完全沒想到,小花魁會那麽甜……
“想不想再嘗嘗?”
薛北望呼吸一滞,看着那張精致的五官,臉都憋紅了,要不是白承珏又捏了捏他的臉,他指不定能把自己憋死。
他指着激烈跳動的胸口:“再嘗一口,它會跳出來的。”
白承珏看着薛北望在撩撥下呆呆傻傻的樣子。
松開手,坐卧在床上無聲大笑。
薛北望道:“真的,它真的快跳出來,不行你摸摸,我沒有騙你。”
聞言白承珏故作認真的将手按壓在薛北望心口,笑彎着眉眼,嘴巴緩慢的一張一合,無聲的喊了句‘傻子。’
“昂。”
白承珏松開手,身子挨裏挪了挪,淺笑着拍了拍床鋪:“上來。”
“別怕我坐在旁邊守着,誰都不敢再傷你。”
‘上來’這兩個字白承珏重複了三遍,薛北望才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躺在白承珏身邊。
白承珏摟住薛北望的腰身用力往懷中一拉。
能明顯的感受到貼緊他的身體僵硬。
他唇瓣溫柔的擦過薛北望的耳廓,唇無聲的張合道‘睡吧’,柔軟的唇擦的薛北望耳廓酥癢。
“你說什麽?”薛北望側眸,見白承珏已合眼睡去,一聲輕嘆後,合上眼眸。
再度醒來已是深夜。
薛北望看着身旁睡相安分的白承珏,不由擡手拂過精致的輪廓。
門外的敲門聲,打破此刻的安詳寧靜。
薛北望蹑手蹑腳的下床後,将門打開。
見到門外是昭王府的人,被薛北望捏着的門扉發出‘咔’的一聲悶響。
“主子派人打聽到你近衛的消息了,不過他現在已經被官府送出吳國,再想拿到通關文牒恐怕沒那麽容易。”
薛北望不安的看了一眼屋內仍在熟睡的白承珏,臉色陰沉。
“我們家主子說了,眼下情況緊急需盡快安排使者重返闵王府,此時不可再耽擱,最晚明日傍晚便要回返。”
薛北望道:“不能再推遲了嗎?”
“你放心,主子不會再為難你身邊那人,只不過使者身邊現無人可傳遞來往消息,恐怕多有不便。”
“我會再想辦法。”
來人将一個瓷瓶遞到薛北望跟前:“主子說,花魁暫任這個職務就不錯,不過到底不是使者身旁親近之人,所以凡事不得不小心,這藥便是用來牽制他的。”
“一月服用一次,待事情結束後,主子定會将解藥雙手奉上。”
薛北望冷聲拒絕:“他不需要。”
“那使者是希望主子飛鴿傳書給三皇子,讓他親自派人來處理?”
“昭王覺得這威脅于我而言有用嗎?”
那人淺笑搖頭:“使者說笑了,這不是威脅,只是在跟使者商量,主子說了大家是合作關系,若無必要,不可鬧得太僵,可花魁現下知道太多,難以置身之外……”
“先下使者身邊無人,他剛好可用來傳信,只是主子暫且信不過花魁,所以有此擔憂也是逼不得已。”
“用不着,我信得過他,他是我的人,可不是給你們驅使的奴才。”
那人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既然使者話已至此,我會将使者的想法告知主子。”說罷,他将瓷瓶收回腰間,欠身複言,“那在下就先行告退。”
他剛背過身,還未走兩步,轉身朝薛北望灑向白色的粉末。
防不勝防的舉動下,粉末帶來一陣陣眩暈感,薛北望緊捏着門扉,晃了晃腦袋。
“主子說了若使者不肯,那我們便用其他方法。”
薛北望想要殺了對方,眼前卻已是天旋地轉。
直到眼前所能看見的一切,歸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