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敞開心扉
深呼吸,冷靜!你可以的,嚴慕,深呼吸,冷靜……尼瑪冷靜不了啊!為什麽安爵房間裏會有這個,還在床邊觸手可及的抽屜裏,尼瑪,還只剩下一個,只剩下一個啊!!!
嚴慕忍不住在心底咆哮。
誰TMD能給他解釋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門吱的一聲打開,安爵穿着浴袍用毛巾擦着頭發走出來,目光有些疑惑的看着嚴慕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開着他的抽屜,手裏拿着一盒……
安爵目光一縮。
“嚴慕!”
“安爵!”
“不要随便翻別人東西。”
“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嚴慕見安爵這麽冷靜的說話,一向冷靜自持的他也忍不住爆發,實在是很給腹黑界丢臉。直接把盒子扔到床上。
“我的東西,需要解釋什麽?”安爵淡淡的道,緩緩的低下頭去,看吧!還是會被發現的,嚴慕知道了,兄弟們也很快就會知道的。
“是誰?你和誰在一起了?”嚴慕低聲怒喝,像極了一匹失去配偶的孤狼,在絕望的怒吼。
“已經分手了。”
“已經分……”嚴慕只覺得腦子又是一陣轟鳴,竟然還真的有,一顆心緩緩的往下沉。
“什麽時候?”嚴慕握緊自己的拳頭,免得一不留神就爆發出來,他守了十年的,他愛了十年,他寧可為之改變的人,他從嚴少變成現在的嚴總的源頭,如果,一切都不能換來他想要的,那麽,他為什麽要做這一切?!
也許是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優越,所以,也沒有什麽更進一步,追求榮發富貴的雄心壯志,所以,他曾經想的,一輩子做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就行了,反正他有幾輩子也耗不盡家産,何必讓自己那麽累。
他變成今天這樣,他想着站到最高處,能夠無視所有的反對,保護好自己的愛人的心思,他所追求的一切,難道只是一場鏡花水月嗎?!
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半年前吧!”安爵想了一下,被甩确實是半年前。
“半年前,你,你好像還是警察吧!而且,那時候我在國內。”嚴慕冷聲道。
“是。”
“你……你是警察,怎麽能……怎麽能就這樣和人談戀愛?!”嚴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立場指責。
安爵疑惑的看着他,“我雖然是警察,但我不算從政,而且,那是我的私事吧!就算是當時被局裏知道,最多也只是一個開除,又怎麽樣?我現在照樣辭職了啊!”
“我……你……”嚴慕幾欲崩潰,他能說什麽,說自己的心意?說自己十年的堅持,在這一切面前,竟然都顯得如此可笑。
“慕,你不公平,你有多少女朋友,我也是知道的,為什麽我不可以有男友?”安爵低聲道。
“我……”嚴慕瞬間啞然。
“而且,這是我的私事,和你沒關系吧!你随便翻我的抽屜,這也是不對的吧!”
“安爵,你可知道我……”我為了你,固執了十年,打算了十年,只為了在一個你完全放下過往的時候,在一個我站到最高處的時候,在一個即使是反對父母,對抗輿論也能立足不敗之地的時候,向你表白,我錯了嗎?我晚了嗎?!
是我打算了太久,卻忘記行動了嗎?
嚴慕看着安爵的目光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洩氣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他是誰?”
“哪個他?”
“難道還有好幾個?”嚴慕幾乎被氣笑了。
“兩個。”
嚴慕再次緊緊的握拳,卻還是強擠出一絲溫和的笑意,“對不起,剛剛我激動了,還有,剛剛我只是下意識的翻抽屜找衛生紙,不小心動了你的東西,我不是故意的。”
安爵眼眸深處快速的閃過一絲失望,果然是不在乎麽!真不甘心。
“沒關系。”
“能跟我談談嗎?我,畢竟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嗎?”嚴慕微笑道,徹底收斂起心底的暴虐,哪怕他此刻恨不得立刻沖過去狠狠的将安爵按在床上,将自己的妒火統統發洩出來,恨不得抱着火藥桶,和那兩個人同歸于盡。
安爵一言不發。
“你不想跟我談你的男友?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很親近了,我是你除了,你的兄弟們最好的最親近的朋友。”
“沒有,我只是在想怎麽談。”安爵随意的坐在床的另一邊,淡淡的開口,“我沒有想瞞任何人,只是,我一直沒找到坦白的機會。”
嚴慕目光一沉,尼瑪你要是早幾年坦白,勞資真的敢抱着火藥桶跟人去同歸于盡你信不信?!反正,他現在是修煉成老狐貍了,以前的道行可是不如現在。
剛剛的失控真的只是因為太過震驚,被妒火沖昏的腦袋,再也不會了,絕對不會!!安爵,一定會是他的,他這些年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就有一條是他一直堅定信奉的。
這世上沒有什麽事物是得不到的,只有你不夠聰明和渴望。
只要他想,只要他有足夠的計劃,周密完善的計劃,哪怕是按照安爵心中的理想情/人的模子捏造一個虛僞的幻像,他也一定要得到安爵的,他已經分不清這是執念還是愛戀,總之,只要想一想安爵日後會和其他人過一輩子,而不是和他,他就能嫉妒的瘋掉。
嚴慕努力的扮演一個很好的聽衆,從安爵搬出兄弟們的身邊,自己買了房子開始,從他對自己的疑惑,人生觀的疑惑,世界觀的破碎和建立,他內心的掙紮,和最後的涅槃。
他一點一點的了解着安爵的心理過往,他從未了解過的過往。
安爵曾經的絕望和所有信仰的破碎與重建,他所不知道的那一面。
他曾經看到的只是一個一言不發,縮在角落裏的抑郁症患者,他不知道,那個年幼的安爵腦海中,到底整天在思考些什麽,經歷着怎麽樣的絕望和痛苦。
所有的信仰,破碎了,所有愛他的人,不愛他了,甚至,他自己,都在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不是真的是那些人所說的,騙子,肮髒者,他想要知道,那些跟他一樣的同類,到底是怎麽樣的?
是像外人說的一樣嗎?他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