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
re ”歌者看了眼這個英俊地外籍男子,欣然表示同意,站了起來大方把手中的吉他遞了過去。
“thanks ” 簡允臻道謝接過,抱着吉他在那個年輕人旁邊坐下來,調了一下音色,清脆動聽的音符叮叮咚咚地從他的指間跳躍。
他的曲調極富有節奏感,明快熱烈紛呈,一掃剛剛的悠遠曲意,頃刻間就調動了本壓抑的氣氛。
配合着天生的好嗓音,樂曲幾乎穿透整條巴黎街道,猶如天籁般讓人缱绻,留住了行人匆匆的腳步,不知不覺兩人的周圍就聚集了不少聆聽的觀衆。
一曲終了,四處都響起了口哨聲兒和鼓掌聲,“perfect!”,“ good song!”
幾十個皮膚白皙褐發碧眼的英國人紛紛為其歡呼吶喊,叫好聲不絕于耳。
“叮” ,“叮”
錢幣的聲音陸續傳來不絕于耳。
簡允臻撫額走出簇擁着的人群,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不正常了才會在異國他鄉做出這麽無聊的事情來。
想來這曲子和填詞好像是自己17歲的時候寫的吧,那年他和何遠一起參加歌曲創作比賽,卻被對方一舉奪得頭籌,在那之後他就沒再把這首曲子拿出來唱過,如今拿出來唱也只是因為當年的不甘心在作祟吧。
在音樂的世界裏 ,他永遠都對何遠的那個優雅藍調曲風予以排斥,追崇熱烈洋溢風的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在那場比賽中輸給何遠。
“唱的太棒了!perfect!梓柚,這曲子我從來都沒聽過,是你自己寫的嗎?”祁昱林從塔下來一直聽着簡允臻的彈唱,此時只覺全身的細胞都被樂符給感染了,耐不住激動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
簡允臻輕扯了下嘴角,自嘲道:“只是一個失敗作而已。”
祁昱林歪頭不解,“說什麽呢,我覺得很好聽呢,節奏感也十足十足地。子杭哥你覺得呢?”,他轉身向後詢問。
“一般罷了。”餘子杭不屑道。
“诶?是這樣麽?”祁昱林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小吃驚,在他記憶裏這種曲風是餘子杭所偏愛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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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先回酒店,接下來的景點你們自己去吧。”餘子杭冷冷道,轉身攔了輛出租就離開了。
剩下的幾人待在原地,對其突兀的離開感到不适應。
“呃……”祁昱林歪頭看着越行越遠的汽車牌號顯得有些茫然。
簡允臻輕拍了拍的肩膀,眨巴了下眼睛狡黠道:“我跟去看看,你麽,正好可以……”
“啵”
他暧昧地對祁昱林做了個打kiss的手勢就跟餘子杭一樣打的走了人。
“啊!混蛋!小,小韻,你……你……別想太多……我……”祁昱林羞澀地手舞足蹈起來,半邊臉都紅紅的。
顧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昱林你好可愛。”
祁昱林低着頭尴尬地摸了摸後腦勺一下,低聲道,“小韻”
“沒關系的,走吧,昱林,還有好多地方等着我們去看呢。”她邊說邊挽上了祁昱林的胳膊。
“呃恩,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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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子杭在回到酒店後第一時間就去了浴室洗了把冷水澡,冰透的水流嘩嘩的從他的發際一路流淌至腳邊,卻褪去不了自己體內那股奇異的感覺。
瘋了吧,自己一定是瘋了!
最近的江梓柚在自己眼裏是個性格惡劣又下流無恥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所不齒的。
可是,當在那些樂符混合着那磁性的嗓音躍然于耳的一瞬間……
如果可以的話,能一輩子聽到這個家夥的歌聲就好了……
是的,至少在那一刻他是那麽想的……
真是……惡心極了!
“嘟”“嘟”
清脆的敲門聲象征性地響了兩下,随之而來的是毫不客氣的推門聲。
“喂喂,你小子一回來就洗澡啊?”只見簡允臻不顧忌地靠在門框上,一雙漂亮的眼睛放肆地看着室內衣不蔽體的少年。
從矯健的上身,挺翹的tun部,一直到修長的的小腿,他只能贊嘆這些無一不讓自己的某個地方蠢蠢欲動。
餘子杭嫌惡地瞥了他一眼,随手系了條白色的浴巾就拉開玻璃門走了出來,“沒事就出去。”
簡允臻的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大白天的就洗冷水澡,我可以變相地認為你是在想我麽?”
餘子杭随手将擦拭頭發的毛巾扔至一旁,年輕英俊的臉上浮現不耐,“我只能告訴你你想太多了。”
“哦?是麽,真遺憾啊,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簡允臻笑了笑,走過去從背後如情人般親昵地摟住餘子杭,“重要的是,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趁現在這個時候幹點什麽嘛?”
第 17 章
即使隔着幾層布料還有浴巾,餘子杭還是能感覺到簡允臻的某處悸動。
幾乎不假思索地,他反身快速朝簡允臻下巴打了一拳,語氣已經忍無可忍,“江梓柚,你還可以再無恥點麽!”
簡允臻随意地抹掉唇邊的血跡,絕美的臉上帶着王者般的笑意,嗓音和熙似風,“說實在的,我确實很喜歡你,但……”
“帕”
一記猛烈地擊打聲出乎意料地響起。
餘子杭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就被簡允臻狠狠地揍了一拳,更因為重心不穩踉跄摔倒了浴室的地板上。
“我不太喜歡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我呢。”,簡允臻用幽暗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少年。
餘子杭撐着手臂起身,緩緩起身,滿身煞氣地看着簡允臻,冷冷道:“真巧,我也一樣。”
言罷,他狠戾地踢腳向前踹去,簡允臻用手肘擋了一下,被那猛烈的腳風踹倒的同時反應敏捷地踹了餘子杭的腳踝一腳。
兩人雙雙倒地扭打在了一起,餘子杭此刻只覺渾身惡氣無法發洩,除了揮拳和踹腳,別無他想。
這幾個月來和這個人接觸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自己感覺到無比的惡心!
可打着打着,他便感覺出不對勁兒來,這個家夥!
從一開始與自己一樣的揮拳開始慢慢的轉移到了他的下面。
“你……!”餘子杭怔了一下,清冷的眸子帶着薄怒:“……放開!”
簡允臻笑了下,湊近餘子杭白玉般的俊臉上舔-舐了一下,“這比打架好玩多了,不是麽?”
他的嗓音甜膩且極富磁性,極能勾起人的本能性望。
除了這誘惑人心地語言,他修長的手指也不忘溫柔地包裹着少年的某個地方,手法娴熟舒暢,讓人沉淪不已。
餘子杭的呼吸逐漸轉重,淡色的瞳眸有些迷失,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拒絕性地擡手拍開了簡允臻的手。
簡允臻卻不肯放過他,靈活地解開少年的白浴巾後,唇舌如蛇般蔓延至少年的下,體誘惑性地将其推送在自己的唇瓣。
餘子杭只覺腦子一片空白,極致的奇異的空前的感覺一波一波地朝他襲來,昨夜的癫狂記憶瞬間在他腦海一幕幕地浮現,他無法不去想,也克制不了自己。
簡允臻斜着深邃漂亮的眸子調侃地看了他一眼。
men is animal of somewhere
這句話也不全是錯的。
即使這個少年口上說的有多麽嫌棄厭惡,終究還是抗拒不了那些該來的誘惑。
餘子杭輕喘着氣,全身都使不出勁兒來,掙紮着想要起身卻被簡允臻按了下去。
“做個交易怎麽樣,我們當互相的床伴,其他一切互不幹涉。”簡允臻纖細的拇指輕佻地勾起他的下巴,邪笑着看着餘子杭,在其快要到達hagh point 的一剎那摁住了少年的頂,端。
餘子杭悶哼了一聲,咬牙道:“我說過這不可能!”
“哦?”簡允臻唇邊綻放出一抹玩味的笑,“不可能麽?那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麽?要是不願意你現在大可以走出這個浴室不是麽?”
他拿開手後仰着撐在地板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饒有興趣地看着被熏染的餘子杭。
餘子杭本想起身,瞳眸卻在與簡允臻對視的那一刻停下了動作。
僅僅是一個眼神,他覺得這個人又輕易地把他體內剛剛被壓制的情yu給重新點燃了,他想……他想和這個人做……,愛像昨晚那樣,癫狂地,酣暢地,無止盡地……
簡允臻勾唇笑了下,俯身擁住餘子杭,低頭細致地在他白皙的肌膚上落下一連串的吻痕,在少年猶豫咽口水時□□地晗住了他突起的喉結。
餘子杭悶哼了一聲,把整個上身的弓了起來,回擁住簡允臻,深深淺淺地撫摸起來。
兩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探索着在彼此的身上找尋更大的sense.
當餘子杭的手指情不自禁地伸向他的後徑時,簡允臻愣了一下,戲虐道:“這麽爛的床技你倒是好意思做top?”
餘子杭淡漠地看着他,随手扯過一條毛巾把簡允臻的兩只手綁在了身後,擠了點潤滑一個挺身進到了最深處。
簡允臻發出甜膩的一吟,攬住餘子杭的脖子,用牙齒啃噬着他的動脈處。
餘子杭吃痛收縮了一下,卻被前所未有的興奮感所取代,shen下的動作也更加猛烈起來……
……(la deng )
兩人的身軀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共同沉溺于欲望的海洋之中,無窮也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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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卧房的大床上互相都得到最後一次酣暢淋漓的釋放之後
簡允臻用手肘側撐着枕頭上,一雙丹鳳眼流轉着看向身旁的少年,為他拂去額際的汗漬,“回國後搬來一塊住吧,我租了個不錯的公寓。”
“你可能有點誤會,我并沒有答應你先前的要求,也并不考慮和你同居,大學四年我都會住在宿舍裏。”餘子杭道。
簡允臻微挑眉梢,調轉話題道:“先前你說要離開江家,是已經設有自己的小金庫了麽?”
“提起這個……”餘子杭側頭看向他,“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幾個月來的生活費是從哪來的,你所有的資金應該都已經被你父親凍結了才對。”
“借的。”簡允臻撇下簡潔的一句話後就起身走向浴室。
說實在的,他現在不是很有閑情和餘子杭讨論這些瑣碎的家長裏短,剛剛做的時候這小子全部射到了他裏面,他黏糊地有點難受。現在去浴室做一下清理或許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麻煩啊……他是有多久沒幹過這個事了。
餘子杭也起身穿上拖鞋和簡允臻一起走進了淋浴室,嘩嘩的熱水沖洩而下,朦朦胧胧的霧氣籠罩在兩人的周身。
“喂,分先來後到,出去。”簡允臻對餘子杭突然的介入有點不适應,他很難想象自己在餘子杭的注視下做完清理。
餘子杭充耳不聞,拿過沐浴乳擦了點在身上,雲淡風輕道:“要我幫你麽?”
簡允臻微微皺眉,帶了些不快道:“下次別直接she,我最煩這個。”
他的語氣中帶了絲嫌棄,但怎麽聽都像情侶間帶着暧昧的埋怨,讓餘子杭有種兩人已經交往了很久的代入感。
“很不舒服?”他半垂下眼簾問道。
“你想知道?”簡允臻歪頭在他耳邊笑着調侃。
“不用了。”餘子杭瞥過頭,把兩人的距離拉遠了點。
“放心,我不喜歡勉強。” 簡允臻擡手攬住餘子杭的脖子,就着他俊毅的側臉輪廓吻去,卻被躲開了。
“那就離我遠點。”餘子杭閉上眼打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簡允臻稍微有點不爽,從背後就着餘子杭的腰際狠踹了一腳。
餘子杭絲毫沒有防備,狼狽地在濕滑的地板上摔了個狗□□。
簡允臻吹了記漂亮的口哨,“姿勢不錯。”
餘子杭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向他露出一個異樣的笑容。
簡允臻看着他突地覺得有點發寒,“咳”了一聲道,“其實,人的行為通常分為有意和無意……”
“……”餘子杭嘴角噙着一絲玩味,抱胸靜靜地看着他。
“所以……”簡允臻眯着眼睛笑了下。
“所以?”餘子杭挑眉。
“……”
一分鐘過後……
“!!!餘子杭你個殺千刀的混蛋!!!你絕對不得好死!!”
第 18 章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只是披着一層人皮而已。
像餘子杭這種生物,外表看起來不溫不火,沉着冷靜,是個內斂穩重的世家公子模樣,但內心深處卻是極其黑暗狠毒的。
在浴室裏一番轟轟烈烈的複仇對決之後
簡允臻人腦系統表示:肩部有明顯的扭擊紅痕,腹部隐隐作痛,小腿有一定程度的肌肉拉傷,腰部組織受到小規模狙擊傷害,腦部受到輕微震蕩,整體尚能維持正常運作。
祁昱林過來敲門的時候餘子杭已經出了房門,只剩下簡允臻獨自躺在床上寂寞地舔舐傷口。
“梓柚,我訂了家有名的餐廳,一起去吃飯吧。”
“不去!”
“梓柚,你确定?這家餐廳很有名,我預約了好久才預約到的。”
“滾!”
“昱林,別管他,我們先走吧。”餘子杭清冷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簡允臻氣的直翻白眼兒,“呲”地一聲用牙齒硬生生地撕裂了枕頭的一角。
餘子杭此人,絕對是人渣中的戰鬥機,并且這戰鬥機中的每個部件零件一定都是用冷血無情鍛造的!
“可是……"祁昱林有點擔心。
“他餓不死的。”餘子杭語氣中帶着些不耐。
“呃,好吧,那……我們先走了,梓柚。”祁昱林漸漸也被說服了。
屋外的動靜漸漸減小,祁昱林被拉着離開了,幾人的步伐越行越遠。
簡允臻越來越想不通自己怎麽會稀罕上這麽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因為自己最近接觸的俊男尤物太少了,才會被餘子杭這支爛股給套牢了。
憋着一口濁氣,簡允臻在當天晚上穿戴整齊光顧了一家極其奢華的gay店。
準确的說,這并不是一家普通的gay店,這裏的男公關只負責談心調情,并不出賣肉體。
在出場價如此高昂且條件如此限制的情況下,這家店卻享受着全英國最有名的gay店之稱。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裏的每個出場者都擁有着出色華麗的外表,身材比例,外貌輪廓都可以說是世界級別的,很多嫖客花大把大把的錢有時候也只是為博其一笑而已。
簡允臻随手翻閱了一下人名冊,在NO.3的位置做了滞留。
段悠予……
呵呵,真是個奇妙的世界啊。
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名字,原來不止是何遠一個。
忘了做介紹。
段悠予,前VIVO公司的總裁兼娛樂圈影帝,是個僞白蓮花般的反派人物,是個連全世界都少有的頂尖級股盤操手。
他與VIVO的前總裁晏琛曾是一對戀人關系,晏琛的公司靠着他開挂般的點金能力一躍成為國內前三大龍頭老大之一。
然而水可以載舟,亦可以覆舟,好景不長,段悠予的操盤能力一流,野心也不小,不出幾年就暗中籠絡人脈,耍詭計吞并了晏琛的公司和全部財産。
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按照現在這個情形,自己是比晏琛早一步遇到了段悠予麽。
簡允臻眯着眼看着名冊上娟秀的字跡,拇指摩挲着紙張,在幾秒鐘的遲疑過後,預定了那個人的service。
他從來不是一個怕冒險的人,撇開段悠予的野心不談,他确實是一個可以幫助自己達到巅峰的棋子。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大多是游戲一場,最關鍵的是享受游戲的過程,不是麽?
……
優雅的法國小夜曲,浪漫的昏暗燈光,高檔的方桌配上潔白柔軟的沙發以及透明無暇的玻璃窗,簡允臻把約會的地點定在了離gay店不遠的一家高檔咖啡廳的一樓貴賓座A組。
他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小時前就坐在了咖啡廳的二樓。
原因很簡單。
段悠予對于他來說可以說是一個完全未知的存在,相對于近距離的和一個boss級的boss做對弈,他更傾向于在暗處遠距離地觀察一個人。
可以說一個人喝咖啡的時間是異常孤獨漫長的,簡允臻從最初的閑散到最後已經有點變得不耐煩起來,他有點後悔自己提早了那麽久。
他開始低頭百無聊賴地玩手機發起短信來。
何遠,你爸叫什麽?--------------簡允臻
何棟生----------------------------------何遠
哦,你媽呢?------------------------簡允臻
蘇沐秋---------------------------------何遠
這樣啊,你爺爺呢?-------------簡允臻
何彬-------------------------------------何遠
是麽,也姓何啊,你奶奶呢?-----------------簡允臻
胡鳳源------------------------------------何遠
嗯,那你太爺爺呢?---------------簡允臻
滾你丫的!有病吃藥!--------------------何遠
“切~”簡允臻撇了下嘴,把手機丢到一旁,報複性地看了一眼一樓仍舊空空的座位。
“歡迎光臨。”一位侍從彎着腰為來訪的客人打開了玻璃門。
簡允臻從二樓往下瞥了一眼,在确定這個年輕英俊的混血少年是段悠予後擡手看了一下手表。
8:00,不多不少,正好是約定的時間麽。
很準時,但還是讓人有點不爽啊。
簡允臻伸直着長腿,抱胸坐在二樓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樓下的少年。
皮膚白皙,五官輪廓完美,猶如古希臘雕刻,身材高挑,堪比平面模特。
段悠予穿了頗具英倫風格的簡潔白襯衫,搭配着一條黑色的長褲,有種獨具的王子風範。
他的襯衫領子自然地挺立着,領口因開了兩顆紐扣而露出精致的鎖骨,舉手投足之間都與他所從事的職業不符,他于簡允臻的印象更像是一個外籍華裔的高材生,書卷氣十足。
在看到預約座空無一人後,段悠予娴雅地坐了下來,靜靜地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沒有其他的動作。
他得側顏極美,睫毛卷翹濃密,細眉被修剪地清清淡淡,十分自然,額梢處流轉着一股慵懶,像是一只血統稀有的俄羅斯藍貓,雍容華貴。
簡允臻饒有興致地勾了下唇角,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漂亮詩意的男生。
可惜……
并不對他的味口。
段悠予在等待了十分鐘後擡手叫了一杯美式咖啡。
服務生很快就上了咖啡,在把咖啡遞在桌上的時候故作不小心打翻。
淡褐色的咖啡水如墨般在餐不上傾灑,撲到了段悠予的黑色長褲上。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一個勁兒地做着道歉。
簡允臻看着自己導演的一幕,狹長深邃的丹鳳眼頗感興趣地看着樓下這個少年的反應。
“沒事。”段悠予淡淡道,語氣和熙似風,拿過桌前的紙巾簡單地做了下擦拭,氣質風度堪比三代貴族出生的豪門子弟。
三分鐘後,應侍又端來一杯咖啡,段悠予垂眸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沒有去品嘗。
時間流逝地很快,半小時一晃而過,簡允臻本以為段悠予多少會有些不耐,然而卻并沒有。
少年只是像剛進來一般從容淡然地欣賞着窗外的風景,絲毫不在意時間的流逝。
簡允臻緩緩地眯起了眼睛。
真是個……
可怕的人物啊……
如此沉着的氣度和姿态,幾乎就在這一刻,簡允臻承認自己輸了。
如果将來要和這個人有利益上的沖突,成為生意場上的競争對手,那麽自己會将是慘敗的那一個。
但如果也只能是如果而已,現在的他更傾向于讓段悠予站在自己的同一側。
就夥伴而言,段悠予十分可靠和強大。
“抱歉,我來遲了,等了很久麽。”
第 19 章
段悠予側眸看了對面落座的男子一眼,薄唇微啓,“不,遲到是您應有的權利。”
簡允臻微微一笑,支着下巴看着他,“初次見面,不如先來談談彼此的第一印象,我姓簡。”
段悠予端起咖啡杯小嘗了一口,“簡先生是位讓人賞心悅目的男士,我很高興為您服務。”
簡允臻找了個舒服的坐姿,勾唇一笑,“還真是夠公式化的啊,小予。”
段悠予挑眉,“我們好像還沒有熟悉到你可以叫我小予的地步,簡先生。”
簡允臻烏黑的瞳孔中流瀉出一絲笑意,“是不夠熟悉,還是不喜歡這個稱呼。”
段悠予看了簡允臻一眼,語氣中帶了絲随意:“沒什麽喜歡與不喜歡之分,只要顧客高興,怎麽叫都可以。”
簡允臻看着他的表情,道:“說實在的,你很讨厭這個稱呼吧。”
段悠予默默地跟他注視兩秒,“簡先生,這個話題沒有什麽意義。”
簡允臻單手搭在沙發的一側,“那就談點有意義的話題,如果可以,我想預定你5年的service,5000萬的價格。”
段悠予閑适地拿勺子攪拌着杯子裏的咖啡,“雖然很對不起您,但我還是得拒絕這個offer。”
簡允臻微挑眉梢,“理由呢?”
段悠予擡眸睨了他一眼,直截了當道:“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簡允臻抽了下嘴角,臭着臉道:“是麽,我看你也挺不順眼地很。”
段悠予彎了下嘴角,“那就更沒有交易的必要了。”
簡允臻深吸了口氣,輕描淡寫道:“我調查過你,你父親在外欠了一大筆賭賬,這半年來一直是由你替他背着,選擇接受這個offer或許能為你省下不少麻煩。”
段悠予淺淡地勾了勾唇,“被雇傭的這五年,我需要做什麽?”
“你這是答應了?”簡允臻的眼尾自然上挑。
“先回答我的問題。”段悠予不緊不慢道。
簡允臻開口道:“頭四年,我希望你回國像同齡人一樣愉快地度過大學時光,畢業後你要為我的公司工作一年,之後去或留由你自己決定。”
“就只是這樣?”段悠予眨了下眼睛。
簡允臻調侃地笑了笑,“你不用想那麽多,雖然我是gay,但不代表我會喜歡每一個男人,或許目前你還存在着很多疑惑,但是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明白這項交易的價值所在。”
段悠予清清淡淡地笑了下,也不再多說,“願我們都能有個愉快的回憶,簡先生。”
與段悠予交代好回國日期等具體事項後,簡允臻沒有打出租車,而是選擇了步行走回酒店。
夜已經深了,一陣涼薄的秋風吹過,簡允臻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突地想起多年前外國流傳的一則報道來。
一個養貓的獨居老太太心髒病猝發死亡,兩三天後鄰居覺察異味報警,當警察破門而入時老人的屍體被家中的幾只貓圍着啃噬,已經血肉模糊,白骨殘骸讓人發寒。
提了一下毛衣領子,簡允臻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酒店預訂的都是單間,每個人獨自一個房間,很安靜,但對于簡允臻這種習慣夜生活的男人來說未免顯得有點寂寞孤單。
洗完澡,簡允臻獨自躺在床上無聊地翻看着手機的記錄。
大概是因為回去晚了的緣故,今晚祁昱林打了他三個電話,何遠被他騷擾後又發了個短信罵了他一句。
除此之外,冷冷清清,空空蕩蕩,凄凄慘慘戚戚。
簡允臻心裏那個怄氣啊。
餘子杭這沒良心的白眼狼。
他就不能表現出一點點作為人類該有的關心麽,打個電話,發個短信啥的。
簡直不可理喻!
大半夜的,他一個1米8的成年男人走在異國的小路上,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很危險吧。
簡允臻翻來覆去躺在床上怎麽想怎麽睡不着。
在經過一定的思想鬥陣後,淩晨3點,他起身去了前臺要了根長度适中的繩子。
很多事情,他不想做的太絕,但實在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一定得做點什麽來了結。
簡允臻垂下眼眸,默默地看着手中的麻繩,突地狠下心把繩子的一端甩到了房梁上。
而後手指靈活地将繩子的兩端綁在一起,完成後還用手試了一下力度,在确定繩子不會因為挂重物而斷裂後點了點頭。
在這一切準備地差不多了之後,他在抽屜裏拿出了一支黑色的馬克筆。
就着一個大大的白色的抱枕照着腦中餘子杭的模樣就開始臨摹起來。
到最後,因為畫的不太像,索性就在枕頭上寫了“餘子杭”三個字。
然後他就把枕頭挂在了房梁的繩子上。
簡允臻狹長的眼眸半眯着眼仇視地看着眼前的枕頭人,危險的氣息蔓延在整個房間,周身的氣壓已抵達最低點。
“啪”一個左勾拳以超高速頻率打中側邊
“啪”一個右勾拳以前所未有的力道直擊正面
“啪”一個旋風腿無情地從下踹過
……
“啪”,“啪”“啪”
拳頭擊打布料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整整兩個小時後……
某人內心的憤怒在疲憊與困意中得以平息。
這樣做的結果導致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簡允臻整個人都顯得怏怏的,陰氣沉沉。
“早,梓柚,快過來吃早餐,這個黃油醬太好吃了。”祁昱林大大地咬了一口,滿臉地幸福。
簡允臻漫步走過去,斜睨了一旁正喝着牛奶的餘子杭,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餘子杭今天依舊穿了件簡潔幹淨的白體恤兒,拿着玻璃杯的手指白皙修長,清晨的陽光打在他年青俊美的臉上,好看到耀眼。
但簡允臻今天卻沒有半點欣賞之情。
無精打采地拿過一片面包,他慢慢地在上面塗滿了黃油醬,确保整片面包不留一絲痕跡地塗滿後,簡允臻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會兒。
“餘子杭。”
他輕聲道,聲音溫柔似風。
聽到聲音,餘子杭放下玻璃杯,微微側顏看向一旁。
“蔔”
清脆的拍擊聲傳來。
面包連同着油膩膩的一坨黃油醬全都粘附在了餘子杭的臉上。
“叮當”祁昱林愣愣地張大嘴,手中的銀調羹不知不覺滑落在桌上。
簡允臻“哎”了一聲,頂着濃重的黑眼圈,道:“手滑了。”
餘子杭擡手慢動作地揭下臉上的面包,瞳眸幽暗,冷的幾乎可以掉下冰渣子。
“江梓柚!”因為咬字太重,甚至能聽到牙齒因為摩擦而被咬地咯咯作響的聲音。
“我在。”簡允臻應地理所應當,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餘子杭臉色氣的慘白,聲音如同冰窖,“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簡允臻瞟了他一眼,橫道“老子高興。”
“呲”
餘子杭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因為速度過快,發出了刺耳的凳腳與地板的摩擦聲。
簡允臻配合着他當即也站了起來,似乎是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但餘子杭只是狠狠地剮了他一眼便轉身走向了卧房。
第 20 章
“呼”祁昱林長長得籲了口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會打起來呢。”
顧韻也受了不小的驚吓,無措道:“是……是有什麽誤會嗎?”
簡允臻沒答,拿了一杯牛奶和面包兀自回了卧房,一整個上午都沒再出來過,只剩下兩小孩兒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
其實這事兒倒也不能怪簡允臻小題大做。
這要放在以前,只要是和他處過幾夜的對象,哪個不是擠破着腦袋想着怎麽去讨好他,挽留他,送禮物打電話發短信沒一個少不了的。
偏偏餘子杭這小子,不僅在床位上次次站上風,在吃幹抹淨後還對他表示出一種漠然不屑一顧的态度。
這種做法無疑是将一直被捧的高高在上的簡允臻踩在了鞋跟的最底下。
作為男人的強大自尊心,心理的巨大反差,這無一不是簡允臻拿餘子杭出氣的起源點。
簡允臻這一覺睡地很沉,如果不是下午祁昱林過來敲他的房門軟磨硬泡,或許他就可能直接從早上睡到晚上。
再次出房門看到餘子杭的時候,人已經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服,臉上也白皙無暇,只是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瞥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互不理睬。
祁昱林傷腦筋地揉了揉腦門,強迫自己擺出個極陽光的笑臉,“天氣真好啊,忽然間心情也好起來了呢,我們出發吧。”
他剛說完這句話,預定的出租車便來了。
一如既往地顧韻坐在副駕駛座,其餘三人坐在後位。
但是順序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之前一直都是餘子杭和祁昱林坐兩邊簡允臻坐中間,
但因為早上的小沖突,簡允臻和餘子杭都自動坐到了車座的兩側,留下祁昱林尴尬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