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周一,褚紗紗準備提着包去上班。
昨天晚上睡得比平時晚,褚紗紗早上起晚了,早飯都沒吃就出門了,趕在考勤前打了卡。
他們公司茶水間裏是有小面包的,沒吃早飯的公司同時都可以領兩個小面包,褚紗紗以前都是在家裏吃飯,沒有領過公司發的小面包。
她到了部門裏,剛把包放下,端了杯子去茶水間,領了小面包出來,關系好的同事拿了一張表格讓她填:“紗紗,你準備報什麽?”
公司到了年底都會舉辦年會,每個部門至少要出一個節目上臺表演,節目單有唱歌跳舞,表演朗誦,公司的管理們是評委,會對每個節目進行評價,被評選出來的前幾名還有獎品。
獎品有錢和一些常見的小電器之類的禮盒,禮盒都是分給各部門的人,錢就當着部門的活動資金。
褚紗紗她們是新人,這是第一次參加公司年會。
褚紗紗拆了個小面包吃了起來,接了表格,同事把筆遞給她,褚紗紗就填了起來。
姓名性別都是最簡單的,寫到特長的時候,褚紗紗猶豫了,她問向同事:“你覺得,我的優點是什麽?”
同事想了很久,她們其實私交不多,就是普通同事,因為差不多時候進公司的,關系比跟其他同事好一些,其實對對方都不算了解,也不知道到底擅長什麽,同事思慮良久,看着褚紗紗遲疑起來:“長得漂亮?”
褚紗紗若有所思的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對。”
摸了摸自己這張臉,笑眯眯的:“我老公也是這樣說的,他當年跟我在一起,就是看中我這張臉了。”
褚紗紗逼着安毅說的,問安毅喜歡不喜歡她這張臉,安毅被她煩得承認了。
同事皺眉:“不對呀,上次你不是說你老公喜歡的是你的內在美?”
褚紗紗很快找到理由:“我又不能把心給他看,他肯定是先看到我外在的優點,在喜歡上我內在的優點。”
同事被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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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填什麽?”
褚紗紗也很為難。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的特長,其實還挺多的,她力氣大,會做飯,長得還好...”
但最後褚紗紗還是填了個長得好。
年會都是熱熱鬧鬧的,她也不能去做飯。
正式上班前,部門裏每個人都交了表格,交到了小組長手上。
公司年會是有宣傳布負責的,布景布臺子,年會就在公司大樓旁邊的酒店舉辦,他們各個部門的服裝費也是公司出,部門報上去,財務批錢下來。
小組長發了好幾張酒店布置的照片到群裏,讓他們好好表現,參加完年會就放年假了。
還有好幾天才放假,現在公司的員工都開始浮動起來,恨不得明天就到過年了。
年前的工作沒有多少,褚紗紗一上午就把工作做完了,中午跟同事吃完飯回來,小組長不高興的站在辦公室裏,旁邊的同事們臉上也不大好看。
褚紗紗也不管別人的事,冬天辦公室有暖氣,但大門開着,經常有一點冷風吹進來,中午的時候褚紗紗就不睡午覺了。
她給安毅打字發信息,問他們在幹嘛。
很快,安毅回了她,說在置辦年貨。
安毅還發了個視頻過來讓她看,他們現在正在外邊商場置辦年貨,商場裏邊裝扮得喜氣洋洋的,到處都是置辦年貨的大媽們在搶購,像安毅他們這樣男人出來置辦年貨的就沒有幾個。
公公安平護着孫子小奶包,眨也不眨的看着人,安毅就帶着陳揚掃貨。
褚紗紗還看到了陳揚的身影,還唏噓了一句:“陳揚也要開始出來辦年貨了?”
商場人多,安毅開的免提,陳揚也聽到了,一句簡單的話他頓時聽出了不對勁:“褚紗紗那意思,是說我現在不比以前了?”
淪落到跟安毅一樣了?
安毅瞥他一眼,淡淡說了句:“你聽錯了。”
陳揚很肯定:“不可能,我沒聽錯。”
他們跟褚紗紗關系平平,大家都互相看不慣,代如對方,陰陽怪氣說幾句,陳揚覺得他也能理解。
安毅就不說話了。
陳揚本來是跟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在會所裏玩的,他是看到了安毅發的消息才抛棄了那些好友找過來。
他是想親眼看看,現在這個安毅跟他以前認識的那個安毅,到底變了多少。
陳揚過來後,就被安毅帶着,幫他一起提東西,安毅還是以前的樣子,沉穩淡定,不好接近,他在商場裏挑選年貨的時候,就跟他平常看學生的作業,在團隊裏做事的時候一樣,在他眼裏,這些年貨跟其他那些東西仿佛并沒有區別。
陳揚也第一次知道,原來年貨還有這麽多花樣,什麽貼紙禮包,什麽糕點禮包,特産,家裏吃的,專門送人的大禮包之類的,連毛巾襪子都能湊一個大禮包,專門給過年辦酒席的人準備的,客人到酒店吃了酒席一走,這個禮包就直接送出去,體面又好看。
陳揚看得眼花缭亂。
最後安毅辦了一車的年貨,陳揚也跟着買了半車送回去。
臨走他還跟安毅約定好了:“過了年我們找個時間也聚一聚,嚴華他們都說約你好久了,一直約不出去。”
安毅放假後每天都在家裏帶兒子,小奶包還小,嚴華他們去的地方他不能去,他們約了好幾次安毅都沒空。
安毅現在還是搖頭:“那幾天可能沒空。”
陳揚:“怎麽沒空啊,你們家親戚都在一個城市裏,我們約晚上。”
安毅說:“今年過年我們回菀城過。”
褚紗紗就是菀城下邊的小縣城出來的。
陳揚啧啧兩聲,有些好奇:“你媽就不說?”
柳平燕現在還在娘家住着,聽說還沒有消氣,她跟二表哥他們說的,今年她不回來過年了。
安毅沒說話,陳揚誤解了,以為安毅是因為褚紗紗要去菀城那邊過年,皺眉皺了很久,遲疑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其實吧,我們男人還是應該要有主見,你說是不是?”
安毅偏頭看他。
陳揚心一橫,把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當妻管嚴要被人笑的。”
安毅:“...”
陳揚還問到安平面前:“叔叔你來評評理,我說得是不是這個道理,咱們本地男人那是出了名的有性格,有脾氣,都是男人當家作主的,要是被女人壓到頭上,肯定是要被人笑話的。”
他挑眉看了眼安毅:“你看我叔,結婚幾十年了,那在家裏肯定是說話算話的人,你要跟我叔學着點。”
“對吧叔。”
安平:“...”
安平清了清嗓子,在陳揚需要他“主持公道”的眼中,不贊同的道:“我覺得吧,咱們早就男女平等了,你這思想覺悟不高啊。”
安平當然不會承認,他在家裏就是被柳平燕給壓在頭上的,在他們家,都是柳平燕發號施令的。
他不是怕老婆,也不是氣管炎。
他只是學會尊重。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安平頓時就想開了,沒錯,他就是比他們圈子裏的人更尊重人!“陳揚啊,你可千萬別學你爸,這都什麽年代了,這些都是老古板的思想了,那什麽都亡了,你們現在這些孩子,為什麽找不到老婆,那還不是因為太挑了,你們性子太傲了。”
“我聽說人家楚風都找到女朋友了。”
潛臺詞是,圈子裏著名的花花公子都找到女朋友了,你們這些人還比不過人家楚風一個花花公子。
而且許雲是留學回來的,有文化,還有正經工作,陳揚他們要是找的女朋友比不上許雲,還要被人說他們連楚風都比不上。
花花公子楚風,憑自己一己之力,把這個圈子裏的女朋友人選身份拔高了。
褚紗紗在微信上又問了幾句,問安毅買了些什麽,還有哪些沒買的,商量完,下午上班時間也到了。
小組長站了起來,背着手在部門員工身上打量:“趁現在大家都在了,說一件事。”
他還看了褚紗紗好幾眼。
褚紗紗心裏頓時一跳。
小組長陰陽怪氣的:“你們交上來的表格我都整理了,有些人在自己的特長下邊沒有寫任何特長,只寫了自己長得好,這是優點,但不是特長,希望你們不要亂填亂寫。”
同事朝褚紗紗看過來。
褚紗紗小胸板一挺,小臉十分正經。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要把姿态穩住。
同事:“...”
她悄悄移過來:“你真寫了長得好?”
褚紗紗眼一眨,正兒八經的回她:“當然不是我。”
她是不會承認的。
小組長把自己的表格拿在手上:“現在,我們來報名了,我們部門一共準備了兩個節目,一個是唱歌,一個是跳舞,想上臺唱歌的舉手。”
小組長拿着筆把舉手的人都登記下來。
“那現在跳舞的舉手。”
關系好的同事舉手了。
小組長登記完,數了數人數,又對了一遍,喊住了褚紗紗:“唱歌和跳舞,你怎麽都不舉手?”
褚紗紗很是理直氣壯:“我不會。”
小時候褚紗紗也被她媽趙芳芳女士送到培訓班去學過幾天舞蹈課的,但是褚紗紗在跳舞上沒有天分,一個星期都沒堅持到就被送了回來。
她上初中後家裏才開上了小超市,賺了錢,學舞蹈已經晚了,人家要學跳舞的,小時候就會送過去,基礎早就打好了,她現在都定型了,學不出來了。
趙芳芳又送她去學了聲樂,剛開了口,聲樂老師就說她不适合。
所以,唱歌和跳舞她都不會。
小組長:“...”
小組長不高興的在表格上寫了寫,直接定下來:“跳舞差一個人,你去跳舞,不會就跟着學,我們還要培訓好幾天呢,培訓完了還會先彩排的。”
褚紗紗被劃分到了跳舞組。
小組長和幾個會跳舞的去選舞蹈和音樂了,公司年會定在星期五晚上,現在還有三四天時間,時間很趕。
他們下午就要把歌曲和舞蹈定下來,下班後就要開始培訓。
褚紗紗無精打采的跟安毅說了晚上要晚一點回去的事。
安毅安慰她一下,說晚上來接她下班。
說開以後,他們現在感情比以前還好,如膠似漆的,經常發消息,打視頻電話。
褚紗紗笑容滿面的挂了電話。
同事推了推她:“走了,學跳舞去了。”
莊晴也被劃分到了他們跳舞這組,被安排在最後一排,褚紗紗本來是安排在第一排的,學了幾個動作後,教她們舞蹈的同事商量過後,把褚紗紗安排去了最後一排。
最後一排都是跳舞不好的同事。
學到晚上九點,大概的動作已經熟悉了,同事們也提着包下樓了。
褚紗紗家裏近,她不用去趕車,慢悠悠的提着包跟在後邊,同事揉着腰:“早知道我也偷懶了,跟你們一樣躲去最後一排就好了,這舞蹈也太難了,還是流行舞,扭來扭去的,那個金蘭她們平時上班都渾水摸魚的,現在跳個舞還知道上進了,比平時上班還要勤快,她們圖什麽。”
褚紗紗完整的把動作都記在了心裏,現在十分驕傲,聞言她思考了下,“可能她們更擅長跳舞吧。”
同事:“是麽?”
褚紗紗也看向她,認真點點頭:“是。”
出了公司大樓,安毅已經等了好一會了,褚紗紗跟同事分開,高高興興的上了車,剛準備跟他分享一下今天學跳舞的事情,随即又帶笑的臉一收,可憐兮兮的看着他:“老公,我好累了啊,我現在腿特別疼。”
小妻子就是這樣,高興的不高興的她都會說出來,很少會憋在心裏,為人十分真實。
虧陳揚還覺得小妻子不好,說她有心計,把他帶壞了。
她這樣耿直,哪裏能帶壞誰?
安毅看着她:“那你忍一忍,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褚紗紗朝他漾開笑:“好。”
幾分鐘的車程,很快他們就到家了。
安平帶着孫子小奶包在房間裏玩,安毅扶着褚紗紗坐到沙發上,提了醫藥箱過來,擡了她的腳。
褚紗紗是穿高跟鞋上班的,在辦公室也沒有另外放一雙鞋子,大辦公司公司裏同事多,公司有明文規定要着裝整齊,除了經理往上級別的高層領導有單獨的辦公室,可以在自己辦公室放鞋子外,普通員工是不行的。
褚紗紗沒說假話,她穿了高跟鞋學了舞蹈,現在腳背上都紅了一片。
安毅輕輕擡着她的腳,動作十分輕柔,仿佛是捧着一尊瓷玉一樣,生怕破了碎了,弄疼了她一樣,褚紗紗忍不住抽了抽腳:“老公,其實,其實我不疼了。”
“別動。”
安毅沒放開,把她的腳放在他腿上,拿了噴的藥水給她噴了一層,指腹輕輕在腳背、腳腕處按壓,等幹了又噴另一種藥水,反複按壓吸收。
等一雙腳都上了藥,他才把她的腳放下,把醫藥箱放進櫃子裏:“好了,你先不要下地,晚上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安毅的目光從她鞋櫃裏一排的高跟鞋,半高跟鞋上移到幾雙平底鞋上,沉吟片刻:“跳舞還是不要穿高跟鞋了。”
“你說呢?”
褚紗紗本來也打算明天換鞋子了,她腳上是紅了一片,但因為穿高跟鞋習慣了,其實紅一點也正常,女生穿了高跟鞋後的正常反應。
也就是穿了高跟鞋學跳舞比平時的不舒服多了幾分。
安毅不知道,他是真的以為她腳痛了傷了,才會這樣小心翼翼,褚紗紗有幾分心虛,靠在他肩上,十分乖巧的應下:“好,不穿了。”
她乖了沒一會,又開始喊了:“老公,我腰也疼。”
安毅一頓。
房間裏還有他爸跟小奶包的聲音傳來,安毅在她耳邊悄聲說:“那回房裏,我給你按按。”
褚紗紗得逞,雙手環上他脖頸:“那你抱我進去。”
安毅把人攬住,面上帶着無奈,低低的哄她:“爸和兒子還在呢,讓他們看到了不好。”
“不嘛...”
安平把孫子哄睡着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他聽到門口有動靜,知道是安毅把兒媳婦褚紗紗接回來了,準備跟他們說一聲。
他剛出門,就見到在沙發上抱成一團的人。
安平忍不住老臉一紅。
現在的年輕人,簡直就是不分場地的喜歡摟摟抱抱,安平一直以為兒子安毅性情冷冰冰的,沒想到他在家裏是這樣的模樣。
兒子兒媳婦感情好啊。
安平忍不住唏噓,想到了自己身上。
他跟柳平燕也曾經有過這樣濃情蜜意的時候,那也是他們剛結婚的頭幾年,柳平燕在家裏表現得十分柔順,安平那時候也格外意氣風發,覺得自己是人生贏家,娶到了溫柔的妻子,馬上還有兒子要出生,在他們這個圈子裏都是家庭幸福美滿的人。
事情還得兒子安毅出生後,沒多久他就發現柳平燕完全不是表面上那樣溫柔了,整個人變得十分強勢,柳平燕一強,安平就弱。
第二天,褚紗紗享用了一頓安毅一早做好的早飯,親了親兒子小奶包,這才提着包上班去了。
他們這幾天都要排練年會的舞蹈,每天晚上都要練舞,要很晚才回來。
小奶包他們幼兒園經常會學舞,六一的時候還會登臺表演,對于跳舞這種事習以為常,媽媽說他們公司要排練舞蹈,小奶包很輕易就接受了,還朝她擺擺手:“媽媽,你要好好跳啊。”
“奶包會給你打分的喲。”
褚紗紗朝他勉強笑笑:“媽媽會努力的。”
她要是跳不過兒子小奶包,是不是特別丢人?
第二天排練舞蹈,褚紗紗明顯進步了一點,雖然在教舞蹈的同事眼裏,她現在還是只配待在最後一排。
但是她努力,她的同事們比她更努力。
年輕的女同事們,有年輕活力的身軀,跳起舞來比她們接受得更快,身姿也更加的靈活。
她們在年會上跳的舞蹈是要錄下來,到時候人手一份,是要帶回去給家裏看的,部門的同事們要是都跳得好,只有她跳得差,拖了整個部門的後腿不說,她也十分沒有面子。
褚紗紗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休息的時候,她悄悄跟同事說:“你說,要怎麽樣才能讓大家都跳得很差?”
?
??
同事一臉震驚:“你要幹什麽?!”
“這可是事關我們整個部門的榮譽啊!”
褚紗紗:“...”
褚紗紗跟她解釋:“我就是随便問問你信不信。”
同事看她的目光十分不信。
之後的跳舞,褚紗紗發現同事經常看着她,只要她有一點劃水或者動作不規範,同事就大義凜然的舉報她。
“褚紗紗擡手的姿勢不對。”
“她沒有彎腰。”
“...”
褚紗紗:“...”
褚紗紗受到了額外的關注,教舞蹈的同事把她從最後一排調了出來,單獨教她每個動作,還很喜歡讓她一個動作就做上十來遍,或者讓她維持一個動作不動,感受力道和位置。
?
這不就只是一個公司年會嗎?
她們是上年會舞臺還是電視舞臺?
褚紗紗後悔了。
因為公司年會臨近,只有兩三天的時間給她們唱歌跳舞,時間緊迫,下午在完成了公司的工作後,都會提前一個小時開始練習起來。
第三天小組長把她們上臺的衣服拿了回來,讓她們試衣服改大小。
公司出錢租的衣服十分影樓風,就是在普通的租賃演出服裝公司租的衣服,特別适合線下的登臺表演服裝,沒有大小碼之分,大部分人都可以穿上,大了就用別針進行适當的收縮,勾勒出腰線來。
舊幹幹的,已經穿過很多次了,小組長說的:“財務撥下來的錢沒有多少,大家就将就一下,衣服雖然破了點,但是大家還是要好好愛惜,等表演結束後還是要還的。”
褚紗紗也去試了衣服,她們跳舞這一組的衣服是現代裝,裏邊是一件漏臍裝,外邊還有個黑色皮衣馬甲,下半身是黑色的皮短裙,鞋子配的是短靴。
她身材偏廋,上半身剛好合适,下邊裙子稍微有些大。
換了出來,褚紗紗還扯了扯裙子,覺得這條短裙太短了。
就剛好把屁股包下一點,動作稍微大一點,裙子就要往上擡,太容易走光了,褚紗紗走出來又去衛生間換回來了。
她還沒穿過這樣短的裙子。
唱歌組選的是民歌,他們的衣服租過來的也是民族服飾,挺好看的。
同事也覺得裙子太短了,尤其還要上臺跳給公司的高層看,以後在公司裏也經常能碰到,怪不好意思的,等褚紗紗出來,還悄悄問她:“這衣服怎麽辦,真要穿嗎?”
褚紗紗目不斜視,記恨着她那天告狀的事,氣哼哼的從她旁邊走過。
同事讨好的拉住她,跟她解釋:“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了好不好?我就是覺得大家都練習了這麽久了,要是跳太差了,我們會被其他部門給笑話的。”
褚紗紗還是生氣,但是她也知道同事說的話是真的。
一個公司裏部門太多,每個部門都不一樣,有時候還會有摩擦,大家都想把對方給比下去。
見她臉上有些松動,同事又趕忙說了些好話。
褚紗紗就聽不得好話,被同事說了一堆好話,她內心虛榮心膨脹,最後勉強原諒她了。
“先跟小組長問問,讓他去再去借長一點的裙子,太短了我不穿。”
小組長本來還不願意的:“不就是短裙麽,你們女人經常穿的,現在跳舞穿一穿又不礙事。”
褚紗紗十分硬氣:“反正我不穿,你愛穿就送給你穿。”
她抱着胸,十分驕傲:“不換我就不上臺。”
明白白的威脅。
小組長:“...”
最後,小組長答應了再去影樓看看。
他要去租賃公司先看過了,借來的衣服還是放在她們自己手裏的,回家的時候,褚紗紗本來準備把衣服放到公司裏,想了想又提了一袋回家。
他們到家的時候,小奶包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正好,褚紗紗把袋子放到沙發上,他随手扔的,袋子倒下去,正好把裙子給漏了出來。
小奶包很有禮貌的要把裙子給媽媽裝進去,一提到手裏,小奶包還沒看到過,問褚紗紗:“媽媽,裙裙。”
安毅在給她削水果,掃過來頓時皺起了眉。
褚紗紗把袋子拿過來,讓小奶包裝進去,跟安毅嘀咕:“這就是借來參加公司年會的裙子,太短了,我才不穿。”
安毅目光一閃,眼眸裏有些別樣的情緒:“嗯,不穿。”
夜深,安毅到客廳裏喝水。
安平最近經常睡眠不好,半夜三更的起來,在客廳裏走一走,因為是柳平燕的事,安毅他們也不好勸。
安平跟他打招呼:“喝水呢?”
安毅點點頭:“嗯。”
良久,他加了句:“爸,你也早點休息。”
正要走,他爸安平把他喊住了。
安平似有些難以啓齒一樣,臉上表情表換,最後在安毅的目光下,他咬了咬牙:“我、我就問問你。”
安平經常看到兒子兒媳婦相處,十分羨慕他們之間的關系,和家庭氛圍,這句話已經憋在他心裏好幾天了。
他不恥下問:
“你們平常在家裏是怎麽相處的?”
安毅覺得這句話十分耳熟。
想了想,他用他爸安平曾經回答過他的話回答他。
聽話,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