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太子相幫
溫盈照顧沈寒霁,照顧了差不多一整宿。
小腹疼痛也只能用熱水囊緩一緩,直到臨近五更天的時候,才忍受不住的趴在床邊小睡了過去。
沈寒霁神志逐漸清晰,半睡半醒間半張雙目,只見昏暗的燭光之下,趴在床邊而睡的溫盈。
雖然昏睡中,但也隐約知道自己大抵是昏迷了。而昏睡的時候,也更是感覺到了有人在一旁照顧着他。
給他擦身子,安撫他,柔軟的手撫在他的額頭之上,附在他的耳邊輕輕柔柔的說着話。
雖然昏睡,但也聽清了那句“沒事了,別怕,我會陪在夫君身旁的。”的話。
沈寒霁薄唇微微勾了勾,眉眼不自覺的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還真當他是那等需要人哄的幾歲孩童嗎?
但不可否認,現在再回想起這話,心情很是愉悅。
看着溫盈的睡顏,按捺不住的伸出手,指尖落在她眉眼的上方,大抵是擔心觸摸會吵醒她,所以并未觸碰到她的眉眼,餘了些許的縫隙。
指尖順着她的眉眼逐漸劃下來,随而是小巧的鼻梁,櫻唇。
溫潤的眉眼中傾瀉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許久之後才收回了目光,從床的另一側下了床。但只是淺眠的溫盈,床微微一動都能讓她醒來。
沈寒霁的動作再輕,溫盈也還是感覺到了,一下子驚醒了。
看到下了床的沈寒霁醒了過來,松了一口氣,懸了半宿的心終于落了地,可随即又緊張了起來。
“夫君,太醫讓你好好休息休息,你別起來。”溫盈勸着他,撐着床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腳驀地一麻,整個人又跌坐了回去,一張小臉頓時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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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霁走到了她身旁,半蹲了下來,扶着她的手臂,嗓音帶着高熱影響下的沙啞調子,道:“我扶着你慢慢起來,到床上睡一會。”
溫盈一手扶着床,在他的攙扶下慢慢地站了起來。但因坐了許久未動,所以雙腿發麻得難受得很,眼眶都不自覺的盈滿了淚水。
好半晌才困難地坐到了床上,沈寒霁單手在她的小腿上揉捏許久,麻意才逐漸消退了下去。
溫盈可不敢讓一個生着病的病人照顧自己,所以在麻意消退了些許後,忙低腰拉起了他的手。
“可以了,不是很麻了,夫君你還是再休息一會吧。”
沈寒霁在床邊的矮杌子上坐了下來,微微搖頭:“不困了,傷口有些疼,疼得也有些睡不着,我坐一會,你睡吧。”
說着,便起身去脫了溫盈的鞋子。再而轉身握住了溫盈的肩膀,力道溫和的把她推到了床上,給她蓋上了被衾。
溫盈确實很累很困乏,可不免還是擔心道:“可你的傷……”
沈寒霁打斷她的話:“我便在這帳篷中,哪也不去,若是不舒服便喊醒你。”
溫盈望着他,思索了一下,因實在太累了,所以便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雙眸。
她很快就睡着了,沈寒霁看了眼地上的水囊,想了想,還是拾起,走到了矮桌幾旁。
許是為了不間斷的給他喂溫水,所以桌上的小爐子一直溫有熱水,還散着淡淡的熱息。
他把水囊中尚有餘溫的水倒了一半,再倒入爐子中的熱水。
摻了一半熱水,隔着水囊透出來的熱息并不會太燙,熱度剛好。
轉身緩步走回了床邊,微掀被衾,把水囊放進了被窩中。
溫盈沒有沉睡,感覺到了熱乎乎的物什放進了自己的被窩中,一驚。
雙眼微睜,滿是迷茫的看向他。
沈寒霁對着她笑了笑:“抱着睡,能暖和些。”
快到十月份了,山裏的夜晚越發的寒涼,被衾還是太薄了些。
溫盈腦子不甚清醒,聽到他這麽說,呢喃的應了聲“嗯”,随而抱着水囊又閉上了雙眼。
見溫盈熟睡之後,沈寒霁才坐到了一旁,手撐着臉,一臉溫色看着溫盈。
看了許久之後,才陷入了思索,思索着如何對付裕王。
——該如何才能逼得裕王把野心暴露出來?
——又該如何才能揪到其罪證。
沈寒霁想到了調香閣的齊豫。
經過這一次刺殺,若再說調香閣沒有任何的問題,沈寒霁是不信的。
但明明是有問題的,可以劉家女的角度去看,調香閣是在裕王謀反,東疆不軌之下尚能全身而退的一個存在,所以她才敢去威脅的。
錦衣衛和大理寺一等,在裕王和東疆事情相繼爆發之後,也不可能那麽無能的連調香閣有問題都查不出來。
如此,只有幾種可能。
一,微乎其微,或者完全沒有的一個可能——是全然清白的。
二,或者是——狡猾如斯,避開了所有證據。
可即便如此,朝廷也是寧可錯殺,不可能放過。
三,又或者是——以重要的信息交換,再而棄暗投明的來保全自己。
思索了這幾個可能,沈寒霁眼眸微阖,眼底溢出絲絲冷意。
或許這個齊豫,将會是絆倒裕王的關鍵。
待回到金都,從長計議,他再去會會調香閣的東家。
——
天色亮了,芙華讓人送來了早膳,還傳了太子的話,說是沈三郎受了傷,沈娘子也就留在營地照顧,不用一同上金月庵了。
太子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不去見太後的借口,溫盈也得以緩一口氣。
金月庵——
昨晚,太後聽到孫子和孫女都平安無事,才能睡得一個安穩覺。
早起的時候才想起了沈家三郎的事情。
昨日嬷嬷回禀,說來請太醫的人是永寧侯府的沈三郎。
咋一聽到沈三郎這名,太後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可太子和七公主尚未有消息,她便也就沒有花費心思去想。
今日聽說太子會到金月庵,太後便等着那溫氏到她跟前來,看看那溫氏有什麽臉見她!
可在太子和公主,還有一衆貴女一同到金月庵給她報了平安後,卻是沒有看到溫氏和沈三郎。
好一會後,她才不悅的問:“怎的,溫氏和沈三郎夫妻相見,小別勝新婚,連給哀家請安的空閑都沒有了?”
太子和芙華等人聽到太後的話,臉上的神色都變得微妙了起來。
太子斂了斂微妙之色,淡淡的回道:“回禀皇祖母,沈三郎昨日受了傷,沈娘子現在留在營帳中照顧。”
太後愣了一下,随而疑惑的道:“昨日我聽嬷嬷說,那沈三郎到金月庵的時候還好好的,怎現在就受傷了?”
芙華回道:“昨日沈三郎在刺客跑了之後,帶着一百人趕回營地,救下了差些被刺客圍堵的沈娘子,也為沈娘子擋了一箭。”
那些沒有外出的婦人在聽到這話,都露出了詫異之色。最為驚詫的無外乎是孫氏。
孫氏是最為了解那夫妻二人的。
在半年前,成婚後的那兩年,這夫妻二人感情寡淡得很,怎就僅僅半年,感情就濃厚得可以生死相許了?
太後也是露出了幾分驚詫之色,可還是露出了不悅之色。
“夫妻鹣鲽情深倒是讓人贊嘆,但此行哀家與衆人是來金月庵祈福的,太子是敬重哀家才來看望,但這沈三郎怎也跟着來了?而且成了婚的又不是她溫氏一個,怎不見其他人的夫君也跟着來,這未免太不把祈福當一回事了?”
太後的話落在一衆人的耳中,有人幸災樂禍,有人聽得覺得刺耳。
太子原本還有些溫和的神色,已全然冷淡了。
面色平淡的道:“孫兒有些話想對皇祖母說,便讓他們都先退下吧。”
太後看了眼他,猶豫了一下,随後還是擡了擡下巴:“你們都先下去吧。”
坐着的站了起來,與站着的一同朝着太後太子欠了欠身,然後退出了屋子。
一衆人退出了屋子後,芙華陪着七公主回了與太後一個院子的屋子。
而孫氏與她姐姐寧妃先行走了,沒有與其他人一塊離開。
見芙華和公主,孫氏和寧妃都走了,對溫盈素來有些意見的伯府陳娘子便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呵,夫妻竟做些恩愛的戲,假得很。若真的是擋箭,那沈三郎昨日怎還會跟個沒事人一樣到了金月庵?我看呀,就是為了不來金月庵給太後娘娘請安才尋的借口。”
陳娘子的話一出來,另一個婦人也附和道:“就是,好像他們這麽說,太後娘娘能對他們改觀一樣。”
除卻劉語馨,其他三個貴女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容家姑娘冷笑了一聲,随而道:“陳娘子,聽說昌盛伯爺又新納了一房妾室,加上這一房,該有七八房了吧,也難怪你看人家夫妻鹣鲽情深像是做戲的了。”
陳娘子聽到這話,頓時沉了臉:“你這丫頭,什麽意思。”
容家姑娘擡着下巴,冷傲的看了她身旁的婦人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沈大人受傷一事,太子殿下和太醫皆清清楚楚,豈是你一句兩句就可随意污蔑的?你方才的話不是污蔑還能是什麽?”
另外的貴女也搭腔:“就是,随意污蔑人,心真壞。人家沈娘子昨日也受了驚吓,但還是來安慰我等,才不會像有些人那麽無聊,竟只會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來擠兌人。”
此行的貴婦貴女,哪個不是家世顯赫的?
所以說起話來都是有底氣的。
陳娘子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冷着臉道:“你們還是太年輕了,不過就是安慰了你們幾句,便上趕着幫人說話了,就沒想過人把你們當刀子使了?”
容家姑娘面色一沉,冷聲反問:“那敢問陳娘子對我們究竟是有過怎樣的恩惠?才能讓我們在旁聽你說別人的不是,還要附和你們說別人的不是?”
陳娘子一時語塞。她哪裏予過她們恩惠,最多就是平日裏一塊喝喝茶說說話罷了。
容家姑娘又道:“我們也不是那等五六歲,是非不分的孩童,自然分得清哪些人是可值得結交的,哪些不值得結交的。”
說罷,便略過陳娘子,率先離去。一同離去的還有其他幾個貴女。
劉語馨遲疑了一下,看了眼陳氏她們,又轉身看了眼太後的院子。
轉回了頭後,最終還是跟着容家姑娘一塊離開了。
沈三郎與溫氏,如今盡得人心。再者沈三郎現在情況未明,他又城府過人,她若是像那李清寧一樣硬碰硬的,無疑就是以卵擊石。
這點識時務她還是明白的。
看着那幾個未出閣的貴女走了,陳娘子一肚子氣,怒極反笑,哼笑了一聲後便納悶道:“這一個個嗆得跟胡椒似的,莫不是被那溫氏灌了什麽迷湯?”
另一個婦人也是不能理解的道:“就是,才一同外出不過幾日,怎就這般好的交情了?總該不會是受到驚吓,那溫氏安撫了幾句,就向着她了吧?”
她們疑惑不解,可全然不知在小姑娘們受到驚吓,正脆弱的時候,最需要的便是一個人溫心的安撫。
哪怕是溫柔的一聲“沒事了”的安撫,也能讓她們安心許多。
——
人都退了出去,屋中只餘祖孫二人,太後問:“子瞻,你想與哀家說些什麽?”
太子從座上站了起來,站到了廳中,朝着太後微微一拱手:“祖母,容孫兒說句不中聽的話,祖母此番做,有失人心。”
聽到太子的話,太後微微眯起了眼眸,思索了片息之後便明白了孫子的話。
“你是在怪哀家遷怒沈三郎和溫氏?”
太子微微擡起頭,與座上的太後對上了視線,緩緩而道:“皇祖母為了一個不值當的人,如此為難一個婦人,确實做得不厚道。”
太後聞言,臉色一沉:“什麽不值當的人?那是哀家的親孫女,是你的堂妹!”
太子立即接口道:“那李清寧與孫兒而言,不是堂妹,而是個惡毒的婦人。”
“皇祖母口中的親孫女禍害他人,如今被罰,自尋短見,那也是她自己做的孽。皇祖母不憐憫受害的人便罷了,怎反倒遷怒起了被她加害的人了?這落入旁人的眼中,皇家威信何在?”
聲音溫和,并未咄咄逼人。
可即便如此,太後還是驀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就為了這麽一個外人來指責你的皇祖母?!”
太子再而拱手,緩緩而道:“孫兒并非指責皇祖母,而是就事論事,滿金都都知道皇祖母此番讓溫氏随行,是欲為難溫氏。”話語頓了一下,再而反問:“皇祖母可否認并沒有為難過溫氏?”
太後怒意更甚:“你父皇都未曾說過哀家什麽,你竟敢如此與哀家說話!”
太子面色不變,繼而問道:“在皇祖母的心裏,究竟是那個與大姑姑有五六分相似的李清寧重要,還是孫兒與幼侬重要?”
太後本想繼續發難,但聽到孫子的話,愣了一下,問:“什麽意思?”
太子繼而解釋道:“有些事尚不能與皇祖母細說,但孫兒能說的便是,若非沒有沈三郎,孫兒未必能全身而退,且幼侬若是沒有溫氏表兄相尋,也不知何時能尋到,此番是沈三郎夫妻二人有恩于皇家。”
話到最後,太子嘆息了一聲,幽幽道:“皇祖母,可否不要再為了那個死有餘辜的李清寧再寒了永寧侯府的心,寒了孫兒與父皇的心?”
太子的話不中聽,可字字誅心,句句都戳到了太後的心窩上邊。
沒有被人戳破的時候,太後覺得自己為親孫女出一口氣,并沒有做錯。可就這麽被人直截了當地拿出來說,惱羞成怒之後,又覺得沒了臉面。
半晌過後,太後想要說些什麽,嘴巴略張了張,随而又阖上了,微微垂眸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屋中很是安靜,只聽得見外邊的蟲鳴鳥啼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後才嘆了一口氣:“哀家明白了,往後不為難他們便是了,可子瞻呀,你可要明白,即便是哀家不為難,可你皇叔……”
未盡的話,不言而喻。
太子面色平靜的看向太後:“還望皇祖母規勸一二。父皇有心保下沈三郎和溫氏,若是皇叔執意要對付沈三郎和溫氏,那無疑是與父皇作對,如此局面,可是皇祖母想要看到的?”
太後繼而沉默片刻,才無奈道:“我先前與溫氏打了一個賭,雖未到期限,可如今沈三郎既能為她擋箭,便也算是她贏了,哀家會信守承諾的幫助她。”
太子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朝着太後躬身一鞠:“孫兒替沈家三郎謝過皇祖母。”
謝過之後,太子便說了一下行刺之事:“此次行刺,尚未查到線索,此處也不大安全了,所以孫兒希望皇祖母莫要再待在金月庵了。”
太後此行本就不是全心來金月庵祈福的。如今這麽大的刺殺事件,金月庵确實是不能久待了,她也不可能執拗得繼續強留。
思索了一下,随而道:“那便讓她們收拾細軟,明日便回去吧。”
太子應:“此次刺殺有将士受傷,明日回去太過趕,不若讓他們休息多一日再回去。”
太後因方才的對話而心累,便應了他,也讓他先下山。
随而太子也退出了屋子,剛好芙華也從李幼侬的屋子出來,二人目光相觸,相視一笑。
二人并肩從太後院子走出去。
芙華略有擔憂的道:“方才在幼侬的屋子,我聽到了太後娘娘的聲音,太子哥哥可是與太後娘娘說了沈三郎和沈娘子的事情?”
太子點頭,随而道:“皇祖母會生氣也是在預測之中,但也不能不說。”
芙華略有詫異:“太子哥哥為何如此相幫沈三郎,是因刺殺一事嗎?”
太子微微搖頭,目光深遠的道:“沈三郎才能卓越過人,朝廷雖不缺人,可能人才士難尋。雖然他現今不過是個小小的司直,可過個十年八年的,他定會功成名就,也能為大啓的繁榮昌盛而做出功績。”
話到這,便朝着身旁的芙華微微一笑,很是通透的道:“總該不能讓皇祖母的做法,本宮的不作為寒了這麽一個大啓未來功臣的心,芙華你說是不是?”
芙華倒是聽明白了些,點了點頭,随而道:“那平日我便多照拂沈娘子,不說旁的,就說沈娘子的性子便與我合得來,而且幼侬也喜歡與沈娘子往來。”雖然是被兩份果脯給收買了,但旁人也不見得幼侬會喜歡。
太子點頭:“如此甚好。”
把顧芙華送回了院子,臨別時,與她說:“此處不安全,所以本宮已經和皇祖母說過了,後日啓程回京,你與旁人說一說,讓她們收拾細軟。”
芙華應下。
太子也下了山,讓人把回去的歸期告訴了沈寒霁他們。
聽到歸期定了下來,不用待到冬季,躺在床上的溫盈也松了一口氣。
昨夜躺在床上的人是沈寒霁,但今日躺在床上的卻是溫盈。
溫盈的小日子本就難熬,還伴随着驚吓和勞累了一整宿,今日睡醒後整個人都是蔫蔫的,這會沒有半點的精神。
這下,柯月和蓉兒都受了傷,沈寒霁也受了傷,溫盈又沒什麽精神頭,一家子的傷者。
好在能用得上的柯敏也從金月庵下來了,不然就顧芙華留下的一個婢女,還真有些不夠用。
溫盈軟綿無理的半躺在床上,看向在帳篷中挂着手臂坐在席上看書卷的沈寒霁。
昨日才昏迷不醒的人,今日怎就看起來像是已經沒事了一樣?
但随即想起他昨日昏迷前硬扛得讓人看不出一絲端倪的模樣,溫盈不大相信他是真的沒事了。
思索了一會,溫盈往小床的邊上挪了挪,盡可能的讓出多一些位置,随而朝着沈寒霁有氣無力的道:“夫君還是上來休息一下吧。”
沈寒霁從書卷中擡起目光,溫和的看向溫盈,搖頭道:“我無礙,你休息便好。”
溫盈皺起了眉頭,勸道:“早上太醫都說了,能在床上多休息一日,便不要下榻。”
早上太醫來過了,給沈寒霁診過後,又順帶給溫盈看了看。
對于婦人這一方面的病症,沈寒霁的學問倒是淺薄了些。所以太醫在一旁給溫盈看診的時候,他便在一旁聽着,繼而再詢問一些不甚明白的問題。
溫盈被他詢問得只想把被衾拉起來,蓋住自己窘迫不已的紅臉。
沈寒霁沉默了片刻,才如實道:“肩膀有傷,不便躺着,而趴着……”頓了頓,才想了個貼合的詞:“甚是不雅觀。”
溫盈懵了一下,随後才輕笑出聲,臉色也紅潤了些許。
“帳篷中就我與夫君二人,何必在意雅不雅觀?”說到這,溫盈沈氏一挑眉,帶着幾分趣味:“莫非夫君在我面前還端着?不把妾身當自己人?”
不僅沈氏挑眉,便是話語中也帶着幾分沈氏調侃。
沈寒霁微一挑眉,但下一瞬便輕笑出聲:“你倒是好學。”
溫盈笑道:“那還是夫君言傳身教得好。”
許是說說笑笑,倒是精神了些。
夫妻二人說着話的時候,靳琛和溫霆過來了。
溫盈也就下了床,穿上衣服,簡單的理了理發髻,随而才把堂兄和表兄迎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