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西游之多情的猴子

第34章 ☆、033變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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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的記憶融合在一起，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我看着站在面前的姑姑，心裏無比的難過，不覺間兩滴晶瑩的淚珠從臉頰上滑過，但我立刻控制住了，我說：“謝謝菩薩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站在我面前的姑姑，只是觀音菩薩的一具化身。

她對我笑笑，說：“我只是提前讓你恢複了記憶，但你依然是凡人，沒有絲毫的法力。我把你的金剛不壞之身保存在了南海，等你這一世結束，我自會帶來讓你功德圓滿，到時候你須安心護送唐僧西去，不可再生事端。”

我說：“謹記菩薩法旨。”

她看着我嘆了口氣，說：“這一世你還有好多路要走，但至于如何去走，我想你自會明白。你看，這顆大樹乃是上古的菩提古樹，我佛如來曾在樹下悟道，才得以功成圓滿，現在我給你十年時間，好好參悟吧！”

菩提古樹，又稱悟道之樹，能在樹下悟道十年，也是天大的福分了。

我在樹下盤膝而坐，感受着斑斑點點的靈力向我湧來，融進我的身體。

我穩定心神，開始我的悟道之路。

十年光陰，不過彈指之間。我所要悟的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變。

十年之後，菩提古樹消失，這個世界消失，我的身邊出現綠油油的草地，我長身而起，感受着溫暖的風輕輕吹過，是那樣的心情舒暢。

我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長發飄飄，胡須也是飄飄。我看着散落在胸前的胡須不禁啞然失笑，長發飄然就算了，但胡須卻是要不得。我輕輕的伸出手來，在臉上滑過，本來滄桑的面孔立刻變得光潔如玉，滿臉的虬髯也消失不見。

我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天地，雖然我的法力沒有恢複，但此刻我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天地間的法力洶湧，似乎我只要動一下意念，就可以随意的控制它們。當然，我能控制的也只是那麽一絲絲，但這已經值得欣慰了，因為前世我擁有法力的時候都是感覺不到天地間任何法力的。

我開始在這個天地間行走，開始研究大地上的變化之道。我看着草兒慢慢的鑽出地面，慢慢的長大，再慢慢的枯萎，慢慢的死掉，但是它的根始終都活在地下，于是來年又慢慢的鑽出地面，慢慢的長大，這樣永久輪回。還有的是靠種子輪回，長大之後結出了種子，等枯萎的那一刻灑落在地上，來年發芽，繼續生命的延續，可達到永恒。

我感嘆天地間的變化之道是那樣神奇，一棵樹活了幾百年，灑落無數的種子，長出無數棵的小樹。等到了暮年，它雖然死去了，但是它灑落的種子長大的樹就是它生命的延續，只不過是它把生命分割開了，但是它的生命卻變得更加的龐大。

我在山林間行走，像一個山野道士，更像一個苦修，但是我已經不在乎這些，我只是想尋找這天地間變化的奧秘。我看着繭變成蛹，蛹蛻變成蝴蝶，再看着蝴蝶飛上藍天，品味着這一系列的感受。

我看着幼小的動物從胎盤裏出生，随着時間的流失，仔細的感受着他們身上的變化，研究他們的身體如何從弱小變得強大。

我在天地間行走，感受着天地的變化，那日出日落，那春夏秋冬，那電閃雷鳴，都到底隐藏着怎樣的秘密。

在一個炎熱的下午，我開始走進人群，去感受人類的變化。在一個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看着一個八旬老人卧在街頭。他已經走不動路，常年的營養不良使得他真正的枯瘦如柴。在生命的最後一個點上，他依然向衆人伸着雙手，希望可以得到一口能咽下肚的東西，也許他只要那口東西恢複一點體力，就有可能站起來，繼續他的生活。當然，也可能他有了這一口東西，卻始終讨不到下一口東西，所以他還是要倒下，只不過是多活一刻罷了。

我在老人面前盤膝而坐，感受着他身體的變化。我聽到老人用夢呓般的聲音問我，他說：“能給我一點吃的嗎？”

我搖了搖頭，看着老人眼中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又瞬間變回絕望。

我不記得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因為我一無所有，但是我始終都沒有餓死。

在深夜裏，老人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我看着他的靈魂從他身體上站起，朝我看了一眼，然後晃晃悠悠的遠去。

我雙手合十，超度着老人的身體。天亮之後我站起身來，繼續在人世間的行走。

在大街上，我看着小偷很利索的掏走別人的錢包；看着年輕的男子在遠處默默的看着自己喜歡的姑娘；看着幼小的孩子很幸福的跟在媽媽的身後；看着買東西的婦人與賣家讨論價格争的面紅耳赤；看着富家公子神清氣爽的招搖過市；看着乞丐蹲在牆根用憐憫的眼神盯着每一個從面前走過的人。

在街頭，我看着一群手拿刀劍的江湖莽漢不分青紅皂白的厮殺在一起。看着刀刃砍入人的身體而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看着他們因憤怒而瞪紅的雙眼，然後更加瘋狂的厮殺。我在想，這個時候，他們的人性去了哪裏？是不是沒有了理智，就代表失去了人性？

這一年的冬天，開始下着一場浩瀚的大雪。我站在雪地裏，昂着頭，一直觀看着雪花的飄落，而雪花把我變成了一個雪人。當我苦思冥想的時候，雪花覆蓋了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了任何的東西。我聽到遠處傳來孩子玩耍的聲音，然後他們就跑到了我的身前，在興奮的呼喊聲中，他們開始在我身上畫來畫去。

我想，他們一定是在我身上畫上了眼睛鼻子之類的，但是我立刻想到，孩子們應該是夠不到我的臉，那就只能拿個樹枝在我臉上畫。我只是奇怪，在我的臉上，他們将畫出一副怎樣的面孔，可惜我永遠都看不到。

孩子們走了，我又聽到腳步聲，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音。他們看到我之後一個女孩子發出歡天喜地的笑聲。

他們是一對戀人，在我面前說着甜言蜜語，然後各自在我的後背上寫了一行字，就歡笑着而去。我很想看看一對戀愛中的人，會在我的後背上寫下怎麽的話語，可惜我永遠都看不到，因為只要一動，身上的雪塊就會掉落。

天黑的時候，一位老農從這裏經過，他看着站在大路中間的雪人，就想做點好事，于是就舉起鐵鏟朝我身上砍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