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成也文曲,敗也文曲
第二十八章 成也文曲,敗也文曲
這之後,安涼也終于可以放下心中的芥蒂,與君憶殇友善相處。
在君山休養玩鬧了幾日,牧傾雪也準備回京複命了,畢竟出來多日,就算不想國主,也有些想天侑了。
“傾雪,日後得了閑,記得常來看看我。”君如玉挽着牧傾雪的胳膊,滿臉不舍。
“就怕我常來找你,惹的你厭煩了,哈哈。”牧傾雪爽朗一笑。
“心兒,姨娘知你惦念着天侑,等過完了年節,讓她來陪你玩幾日可好?”
君初心一聽,撅着的小嘴立馬泛出笑意,“自然好!”
摸了摸君初心的小腦袋,“那你可要乖乖聽你母親的話,不許惹她生氣。”
“姨娘放心吧,心兒可不敢。”
“憶殇。”
“姐姐。”君憶殇忙上前一步。
“這兩個家夥,可交付給你了。”
“姐姐放心吧,有憶殇在,定不會讓家主和少主出任何差錯!”
“嗯。”牧傾雪拍了拍君憶殇的肩膀,點了點頭。
又寒暄了幾句,三人便告辭離開了。
回程沒有來時那麽着急,三人也不急着趕路,坐在馬車裏,晃晃悠悠,欣賞着沿途的風景,倒也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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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禦書房。
“主子,傾雪她們回來了。”
“哦?快宣!”國主一喜,忙放下手中的奏折。
“不過,怕是要讓您失望了。”葉鳶輕笑一聲。
“怎麽?”
聽着葉鳶的禀報,國主一臉失望。
“哎,這個壞事的文曲!當日我怎麽就沒下令讓傾雪不準帶随從呢!”
“您若真下了這般命令,那傾雪就是再木讷,也該覺察出不對勁了!”
“哼……她若能覺察出來,倒也不用我兜這麽大的圈子了!”國主一聲長嘆。
三人入殿,各自行禮。
“參見陛下。”
“嗯,這次差事幹的不錯,前幾日收到渝州州府快馬來報,災情緩解,大批災民已經撤離渝州,你們做的很好。”
國主擡擡手,讓三人起了身,順帶不滿的瞥了瞥文曲。
“謝陛下。”
“嗯,這次出行……安涼,你的額頭怎麽了?”國主這一仔細打量才發現,安涼額角竟是有一塊痂痕。
然而沒等安涼回複,國主這一雙眼睛便瞟向了牧傾雪。
“您別看我,不是我幹的……”牧傾雪一撇嘴,滿臉的不樂意。
“文曲,這是怎麽回事?”
“啊?”文曲一愣,想了想,忙如實道來。
國主聽完,眉頭一蹙。
“胡鬧!那石頭豈是能硬挨的?”一邊數落,一邊走到近前細細打量那傷口。
“傷口可處理過了?”
“處理過了,陛下不必擔心。”
“娘,我先去看看天侑。”見這二人還在那糾結着安涼的傷勢,牧傾雪大感無趣。
“你這腦子裏,除了你的寶貝女兒,就不能裝裝別人?”國主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別人?”
“天侑在紫依那。”國主也是無奈了,擺手打發了。
文曲忙也一并退下。
別人?
文曲一個人在宮中閑逛,腦中琢磨着剛才國主那句別人,這‘別人’是誰?
“文曲。”
“哎。”聽着有人叫自己,文曲忙應聲回頭,一瞧,竟是葉鳶。
“葉鳶嬸嬸。”上前行了個禮,喚了一聲。
“嗯,不必多禮,你我可也好久不見了。”葉鳶笑着拉着她的手往涼亭走去。
且說這文曲當年追随牧傾雪時,國主還是大将軍,葉鳶是其副将,也算是看着文曲長大的,這二人的感情自也不必多說,一晃也是有十年沒見了。
“我剛才看你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麽?”
“哦,沒想什麽,想将軍……沒有沒有……我自己在亂想……”
葉鳶輕笑一聲,“怎麽,有什麽秘密還不能跟嬸嬸說了?”
文曲一皺眉,但也确實有些困惑,想了想,“嗯……在想将軍和安涼……”
“傾雪和安涼?”葉鳶一怔,“想她們做什麽?”
文曲猶豫了半晌,抱住葉鳶的胳膊,“嬸嬸,我可只跟你一人說了。”
“好,你說吧。”
“嗯……我覺得……我覺得安涼喜歡我們将軍!”
“嗯……咳咳……”葉鳶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扭頭看了文曲半晌,“此話怎講?”
“這次出行,我發現安涼很關心将軍,将軍生病了,安涼還親自喂藥,整夜陪護,在君家的時候,安涼還與君憶殇吃醋了呢!”
見葉鳶還有困惑,文曲又詳細的講了一遍。
“等等,你說傾雪親自給安涼上藥?”葉鳶有些發懵,開口求證。
“是啊,不過這也不算什麽,我還看到安涼壓在我們将軍身上……”
“什麽!?”葉鳶驚呼出聲,而後又忙捂住嘴,“她……她壓在傾雪身上!?”
“嗯……”文曲點點頭。
“嬸嬸,我有點想不通安涼到底是什麽意思。”文曲只顧着想心事,壓根沒注意那葉鳶激動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什麽?”
“我想不通,安涼到底是喜歡我家将軍,還是只是心存愧疚?”
“可按理說,當時我們各為其主,她就算是親手……親手殺了阿北她們,也只是在為國盡忠,她沒必要因此內疚吧?”
“再說将軍當年也差點要了她的性命,她不會因此怨恨将軍麽?怎麽還會如此悉心教導将軍的女兒?”
“可若是說她喜歡将軍,那她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将軍的?當年為何還要當着将軍的面親手殺了她們,讓将軍傷心難過這麽多年……”
“所以我說……我想不通安涼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嗯……”葉鳶點了點頭,略一沉吟,“那你覺得傾雪對她是什麽意思?”
“哎,将軍的反應就更奇怪了!”
“怎麽?”葉鳶眼前一亮,忙問。
“我記得将軍對安涼的恨,那是巴不得要将她剝皮抽筋的,就算有天侑和國主攔着,将軍動不了她,也必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的!”
葉鳶也點點頭,“嗯,依着傾雪的性子,是該如此。”
“按理說,這次出行可是個好機會,就算不傷她性命,也勢必讓她傷了殘了,以解心頭之恨!”
“可将軍非但沒有傷安涼的意思,在回來的路上,見着沒見過的景物,還主動向安涼詢問,安涼也是耐心講解……倆人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我跟随将軍這麽多年,了解她,這次出行,我發現,她好像不怎麽恨安涼了……”
葉鳶聽後心下歡喜,看文曲還在那裏皺眉苦思,随意編了個理由脫了身,便急忙往禦書房走去。
……
洛紫依寝殿外,兩個小家夥正切磋比劃着。
洛雪不喜用槍,國主便專門尋了人來教授她劍法,也不求她有多精通,只須強身健體,自保足以。
此刻,這洛雪一身鵝黃色的裙子,上下翻飛,活像只歡脫的鳥兒。
“洛雪,不錯啊,大有長進!”天侑被洛雪逼的連退數步。
“那當然,本公主可不是花架子,看招!”洛雪得意的擺了個造型,便又欺身近前。
天侑笑着應對,以前跟洛雪切磋,天侑都是讓她一手一腳,近些日子來,讓一手竟是勉強能打平,可見這小公主這些日子是有多下功夫。
這家夥招招緊逼,天侑一時大意,竟是處了下風。
“今天一定能打贏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桂花露!”洛雪嘿嘿一笑,眼看着天侑銀槍未及回防身前,猛地一劍刺出,直奔向天侑大開的門戶。
天侑一驚,側身一步,洛雪手腕一翻,正欲再刺,卻是被天侑一把摁住。
“你耍賴!說好讓我一只手的!”洛雪氣的直跺腳,而後幹脆扔了劍,張牙舞爪的向天侑撲來。
“哈哈,好好好,我認輸我認輸。”天侑忙抓住她的手,繳械投降。
“我的桂花露!”洛雪一撅嘴。
“好好好,我去給你做!”
二人拉着手往院外走,才發現這牧傾雪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看着自己二人。
“娘!”天侑一喜,忙跑過去撲到牧傾雪懷裏。
牧傾雪笑着擡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
“娘,你終于回來了,這些日子,天侑可想您了!”
“嗯,乖,那這些日子,你可有乖乖聽話?”
“很乖很聽話!”天侑嘻嘻一笑,往牧傾雪身後看了看。
“娘,師傅跟您一起回來了嗎?”
“嗯,在你皇奶奶那呢。”
“外面好玩嗎?給天侑講講吧!”
看天侑問起來沒個頭,牧傾雪揪了揪她的小耳朵,“剛才聽你要給小雪兒做桂花露?快去吧,一會回家娘好好說與你聽。”
“牧姨娘,您終于看到雪兒了。”洛雪撅着小嘴一臉不樂意,牧傾雪摸了摸她的小臉,“雪兒乖。”
……
且說這安涼,本來在禦書房內,國主只是關心了一下她的傷勢,而後詢問了下赈災事宜,并未再多言。
可不想這葉鳶進來在國主耳邊禀報了幾句之後,這國主看向安涼的眼神都變了,滿臉笑意,看的安涼直發毛。
就聽這國主說什麽……傾雪交給你朕放心……務必要好好待她……別看她已經是個母親了,可她大多時候卻是連個孩子都不如,之類的……
安涼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再說下去得出事……忙尋了個由頭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