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節不保
秦樂天對馮庭的觀點半信半疑，現在哪個女孩子不得捧在手心，不碰在手心，人家誰搭理你。
突然有些難受，後悔沒再去做最後一次舔狗。
不過事情到這個份上，他也明白再折騰也沒什麽用處，思考再三，只能按兵不動。
晚上馮庭回來，秦樂天在陽臺外面一個人悶悶的抽煙，她走過去，只見一地煙蒂，馮庭推開陽臺門，指着一地狼藉說：“等會兒你自己收拾幹淨。”
說罷轉身就去浴室洗澡，穿着一身居家服出來，秦樂天把抑郁的場地從陽臺換成客廳沙發，從冰箱拿出一瓶冰啤，一言不發喝悶酒。
馮庭吊起眼尾，坐到他對面，笑吟吟說：“怎麽又抑郁上了？”
秦樂天說：“我很害怕。”
馮庭問：“你怕什麽？”
“我怕我跟她的關系在你指導下，更惡化。”
馮庭就笑了：“人家都把你甩了，都有新歡了，還能怎麽再惡化下去？明天就結婚生子？”
秦樂天被噎住，抿了抿嘴。
馮庭走過去，彎下腰拍了拍他的大腿，“放心吧弟弟，觸底反彈是不死的定律，挽回玩的就是誰更不怕失去。”
秦樂天并不相信，他搖了搖頭堅持說：“你不知道她有多漂亮，在我們學校很受歡迎，家境也好，學習也很優秀……我追了好久才追上，我壓根就配不上她……”
“打住，”馮庭把擦頭發的毛巾丢下，站起來，點着他的腦門，“你現在覺得配不上她，只是階段性的心理反應，你這個反應，在心理學叫暈輪效應。常見于被甩以後，糾纏未果的時期。典型症狀就是，無限放大對方優點，看不見對方缺點，導致主觀上出現高估對方價值，貶低自身價值的現象……不用吃藥不用打針，過去這段時間，進入失戀的情緒穩定期，用腦子思考為題而不是用情緒思考問題的時候，自然就好了。”
秦樂天聽完一愣，“暈輪效應？”
馮庭點頭，“是啊，你動腦子想想，如果你配不上她，當初你們怎麽會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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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暈輪效應過去，你大可以再複盤一下這段感情，到底是你配不上她，還是她配不上你。”
經馮庭一點撥，一引導，秦樂天感覺自己心裏舒服多了。
不過他也不知道能好受幾分鐘，畢竟失戀的痛苦是陣發性的。
顧聞柯坐在私家車上，結束一天忙碌，仰着頭閉目養神。
車子緩緩駛進大院，他才睜開眼，聽見動靜，深邃眼眸往外瞧。
今日天氣好，花園裏的一株金花茶開了，周可岚端着一杯咖啡，正在花園裏悠閑賞花。
看見顧聞柯的回來，一瞬不瞬望過來，好像在等他。
顧聞柯很清楚這個眼神，知道她這是有事要跟他商議。
他推車門下來，松了松西裝領帶，徑直朝她走去。
兩人并排而立，各自欣賞金茶花。
數秒過去，周可岚才抿了一口咖啡，側目瞧着男人。
“我聽說昨天你帶着女秘書去北宿鎮了，”她低頭笑笑，“你昨晚夜不歸宿，還跟女秘書去了酒店。”
顧聞柯默了會兒，垂眼眸，兩人視線交彙，他盯着她。
“半路遇到大雨，道路不通，只能借宿酒店了。”
“哦，那住一間還是兩間啊？”
顧聞柯想到什麽，眉宇不經意擰起，本來也沒發生什麽事，他應該很坦蕩才是，卻下意識撒謊：“自然是兩間。”
周可岚看着他，輕輕笑了，真應了那句話，男人只要不被捉女幹在床，那就是子虛烏有的事。”
“我跟你一樣要面子，你千萬不要覺得簽了不平等協議，就可以在外面胡作非為。如果被媒體報出去，讓我家族蒙羞，不管是馮秘書還是誰，保證她們沒有好果子吃。”
顧聞柯目光平靜的看着周可岚，眨着眼點頭，随後聲音沉下來：“這句話，對你同樣适用。”
他眼神很溫和，目光卻充滿攻擊性。
周可岚把想說的話說完，歪着頭喝一杯咖啡，心情大好，哼着小調回屋。
望着這幅背影，顧聞柯倆上露出一絲僵硬。
他有些心煩氣躁，沒有進門，從兜裏取出一根香煙，背着身點燃，深吸一口。
往身後什麽也沒有的地方瞧一眼，顯然心不在焉，把香煙扔掉，擡腳碾滅。
提腳往外走。
出了大院，他給李易安打電話。
“顧太昨天去公司了？”
李易安一愣，“沒來公司，”詢問，“有什麽事？”
顧聞柯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去查一下，是誰對她透露我的行蹤。”
“如果是公司內部的人，像這麽快言快語喜歡八卦的職員，給兩個月工資直接走人。”
男人又補充了這麽一句。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也聽出來，老板這次很不開心。
李易安仔細一琢磨，忽然明白前後貓膩，老板昨天帶着馮秘書去北宿鎮了，因為大雨沖路就在北宿鎮附近的民家酒店住了一晚上，到今天晚上，老板下班回到家，突然就問誰對顧太透露行蹤。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顧太是因為顧聞柯帶着馮秘書夜宿酒店吃味了，鬧不開心了，不過這老板帶着秘書出差，很常見，這顧太格局也太小了。
再想，難不成還有別的什麽？
随後更疑惑，顧太跟老板的關系，雖然外界不知道，但作為經常出入名府花園的人，顧太和顧總之間的那些不同尋常，他還是知曉的。
李易安越想越覺得糊塗，幹脆不再多想，忙不疊答應，去調查。
一來二去調查兩天，毫無進展，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而周可岚從這晚之後就再沒有別的動作，可顧聞柯總覺得她突然在意自己帶着馮秘書出門，耐人尋味。
至于怎麽尋味，顧聞柯還沒想到。
名仕苑二期項目順利拿下，按照公司慣例，要舉行慶功宴，恰巧吳巡喬遷新居，就主動提出邀請，組織名仕苑二期項目的相關負責人，一起到他家熱鬧熱鬧。
顧聞柯也不是那種不體恤下屬，一味壓榨的無良商人，聽說吳巡有這個心思，就準項目小組放半晌假。
中午經過辦公區，項目小組的人剛得到消息，一個個歡呼雀躍，馮庭剛來公司任職，接孫秘書班的時候，就為名仕苑二期項目跑過幾天腿，自然也算相關負責人，所以也在放假之列。
五點多，顧聞柯跟一個合作商會面結束，從高爾夫球場回公司。
路上，他看一眼時間，擡頭對司機吩咐：“直接去吳經理那兒。”
作為公司總經理，這個時候他有必要親自出面，安撫安撫這些為公司利益忙碌幾個月的職員。
吳巡這幾年為公司鞍前馬後，鞠躬盡瘁的同時，也賺了不少錢，畢竟大公司的經理，薪水還是很豐厚的。
說他喬遷新居，有些片面，實際上，他是在龍明逸夫置辦了豪宅。
顧聞柯到地方，會心一笑，吳巡還是老毛病，喜歡炫耀。
此時大家正在院子裏支着火爐子自助燒烤，下午一行人有說有笑到附近菜市場采購。
吳巡高估了金領白領的能力，以為食材準備好，大家一人做一樣，不刻意就能準備一桌子菜，誰知道，個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只管吃不管動手。
也就吳巡和另外幾個男同事生活精致，除了準備燒烤，還能稍微準備幾道涼菜。
不過廚房還有幾道熱菜，等着有人掌勺。
吳巡看看這位，又看看那位，視線忽然凝聚到馮庭身上。
顧聞柯此時恰好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吳巡說：“馮秘書，這幾道菜，還得靠你來做。”
馮庭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來到這裏，要不是被高層圍着，才不會動手切肉洗菜。
被吳巡這麽一叫，人愣了。
“我做菜？”
吳巡點頭，“是啊，除了你沒人會做。”
“我？”馮庭遲疑，“我不會啊……”
吳巡拍拍她的肩膀，“別開玩笑了馮秘書，你隔三差五在朋友圈曬自己做的美食，我都看了，你不會做菜，誰會做？你就別謙虛了！”
馮庭剛想否認，一回頭，看見顧聞柯就站背後。
她深吸一口氣，“我的确、的确會……”
她硬着頭皮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