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危機四伏
聽到于長清的話,鎮南王這才放心了幾分,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地看着段祺恩,這是他和她唯一的牽扯了,她已經不在了,他不能連這唯一的牽連也失去了。
“王爺,現在我們還前進嗎?”一個身穿铠甲的男人雙手抱拳站在馬車前,聲音铿锵有力。
鎮南王略微思索了片刻,威嚴地開口,“前面是什麽情形?”
“回禀王爺,前面是一處峽谷,道路依舊還是比較颠簸的。”那前鋒毫不遲疑地開口,看着鎮南王的目光也十分的堅定。
于長清聽到前鋒的話,擰了擰眉,卻不敢多言。畢竟他只是個大夫,若論這領兵打仗的事情,他如何能有鎮南王思慮周全?
鎮南王抿着嘴半晌不說話,看了一眼段祺恩,這才下定了決心一般,“好,按照原計劃走。”
于長清看着鎮南王沉着冷靜的樣子,心裏明白他定然知道前面是有埋伏的,可是他為何一定要在今夜前進呢?
是想要讓敵人措手不及嗎?可是這在谷口的毒藥就已經表明,峽谷中定然是有埋伏的,到底是什麽力量讓他如此自信?
于長清有些不明白,想必鎮南王的實力不容小觑。
“煩勞長清照顧郡主了。”鎮南王守着段祺恩待了一會兒,下車馬車之後,徑直走到了于長清的身邊。
“蒙鎮南王信任,長清自當竭盡全力照顧郡主。”于長清搞不清楚為何鎮南王如此相信自己,但既然郡主當他是朋友,他當然不能失了朋友的義氣,所以不曾猶豫便答應了鎮南王的請求。
未汐只守着段祺恩,擔憂得一雙眼睛都紅腫了起來,于長清默默地坐在另外一側的軟塌上,他并未和女子如此共乘一輛馬車,心裏略微有些緊張。
他也暗暗嘲笑自己,明明是個醫生,面對女子的時候自然不應該臉紅,也不應該緊張,可不知為何,見到段祺恩,他的心似乎就和見到別的女子不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一直在緩緩地前行,峽谷已經過了大半,可卻并沒有于長清想象中的刺殺或是埋伏。
這一路的平靜倒好像真的是于長清想多了一般。
“你,你怎麽在這裏?”正在于長清思索的時候,段祺恩卻軟軟地問,眼神有些渙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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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長清一笑,“剛才你中毒暈倒了,鎮南王命我在這裏照看你。”
段祺恩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勞煩長清了。”
“郡主忘了,你我是朋友,自然要相互扶持了。”于長清說起話來依舊還是那溫柔的模樣,嘴角帶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段祺恩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臉,“既然我現在已經醒過來了,長清可以下車了。”
“郡主,你不是說不能過河拆橋嗎?”未汐看着郡主有些害羞的模樣,一時高興沖口便說出這樣的話。
段祺恩伸手打未汐,“教你的東西你就這般用在我的身上嗎?”
未汐笑着閃躲,“郡主,難不成我說得不對嗎?”
段祺恩咬住嘴唇,低着頭不肯再說話,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就算是出身将軍之家,也還是有着女兒家的矜持。
于長清看着主仆兩人打鬧,輕笑着,卻并不起身。
正在馬車裏鬧得火熱的時候,外面卻突然間響起了震天的響動,馬匹受驚不受控制地厮叫起來,飛快地像前狂奔,不管前面的車夫如何動作,都沒有辦法将馬匹制服。
于長清吃驚之餘,順勢将車夫手中的缰繩接了過來,雖然他沒有任何內力,但是好在他禦馬的技巧還是不錯的,所以很快馬便停了下來。
段祺恩臉色被吓得有些慘白,雙手卻緊緊地護着未汐,未汐也緊緊地抱着段祺恩,大有主仆兩人同時殉情的意思。
他的擔憂到底還是發生了,他望着遠處處在混戰中的鎮南王,心裏不得不贊嘆,就連馬車上的馬都是汗血寶馬,看來鎮南王早就已經料到了今天的事,所以才能如此自如地應對,連他會禦馬之計都算在內了,還有什麽事他算計不到的呢。
段祺恩的臉上卻明顯地透露着擔憂,上一世并未經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是出了什麽差。
未汐驚魂未定,緊緊地握着段祺恩的手臂,身子不住地顫抖,吓得話都說不出來。
于長清看着明顯處于劣勢的鎮南王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擔憂,“郡主且等着看,令尊自然有人相助的。”
“這麽個偌大的峽谷,父王就帶了這些兵,難不成鎮南王府的精兵還能趕來不成?”段祺恩有些着急地看着于長清,眼淚竟然在眼眶裏打轉。
她這一世重生而來,還未能盡孝,父王如何能就這樣死在這不知名的峽谷裏呢。
未汐也紅着眼眶看着那邊厮殺的戰場,急得直跺腳,可卻沒有一點辦法。
“郡主,卑職吳越,奉鎮南王之命将郡主帶到十邑。”正在他們不知所措,擔驚受怕的時候,一個身穿铠甲的男人縱馬而來,見到段祺恩立刻下馬跪拜。
于長清笑看着段祺恩有些詫異的表情,松了松肩膀,“我說得不錯吧?”
“你怎會知道?”段祺恩有些詫異地看着于長清,剛才分明父王已經處于劣勢,他如何會料到父王會有救兵的?
“郡主聰慧過人,只不過關心則亂罷了。”于長清嘆了一口氣,“郡主沒有發現,鎮南王只是将那些刺客引入深谷嗎?”
段祺恩聽到于長清的話,如夢初醒,朝着他點了點頭,“倒是我多慮了。”
“郡主實在無需擔憂,憑借鎮南王的手段,即便是沒有救兵也一定能夠脫險的。”于長清站在段祺恩的身邊,意味深長地開口。堂堂鎮南王,怎麽會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給救兵呢?他定然已經想好了完全之策,只不過有了這救兵,他能少費些力氣罷了。
段祺恩點了點頭,“父王的确有這樣的謀略,可我還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