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先是把本尊當成詛咒, 想着等會兒就會把她祓除消除罪證,于是嘴巴不上鎖的大肆宣揚了一番個人性氵趣,随後又被恰巧醒來的密友誤解為“要把青春美少女賣下海”無惡不作的壞人。
兩件事情加在一起極大程度挫傷了五條悟的銳氣。
這個漂亮的白發少年苦惱地癟了癟嘴巴,垂下那雙神采奕奕的藍眸, 擺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委屈表情。
五條悟主動向後一大步自證清白, 舉起雙手大聲投降道:
“我下海!我自己下海總行了吧?!”
他能伸能屈, 用獻出自己的方式阻止了一場特級之間的戰鬥。随後, 五條悟不忘沖你眨巴着一雙大眼睛, 嘟哝着“哎, 我這樣的美男子下海一定會引起市場動蕩的。小椿你真的要這麽做麽?”企圖用賣慘的方式為自己挽回一點男子漢的顏面。
男, 男的也可以下海麽?
你不是很擅長面對這種神秘莫測、性氵癖詭異的異性, 五條悟一看你,你就往夏油身後縮。
還好有夏油在。
五條悟那種“狗狗眼攻勢”在他這裏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這個還在怒頭上的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借以克制住內心的殺意。
他飛快地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個漆黑的棍狀物,将它遞到你的面前,解釋說:
“因為聽說要去鄉下,我就帶了戶外用的手電筒。”
“他是六眼, 所以眼睛比較脆弱。”
“萬一他有什麽不對勁,你就按這個開關, 用手電筒晃他眼睛……”
夏油傑向你提供了一個用科技打敗咒力的奇妙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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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最了解彼此的搭檔,這招狠戳痛處,令原本嬉皮笑臉的五條悟一下繃起了英俊的面龐。
他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背對他,企圖與他劃清界限的友人,憤憤不平地大聲譴責說:
“我聽到了傑!我聽到了!你為什麽要晃我眼睛, 你真的這麽見色忘友麽!”
然而被五條用手指怒戳脊梁骨的夏油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透明人、一個陰魂不散的惡毒幽靈。
眼不見為清, 背對五條悟後夏油傑終于放緩了臉上的表情。
他拿着手帕細心地為你擦掉了臉上的眼淚,以及掌心處的泥水。
“還好麽?還走得了麽?”
“……要不要先去換身新衣服?”
在雨天五體朝地的結局就是你的雙膝以及袖口全都沾上了污濁的泥水,你看起來好似一只被淋濕的小花貓, 可憐巴巴的模樣令眼前的男人犯了難。
你的确需要回家換套衣服了。
為了不和本子女主挂上鈎,是不是不穿巫女服比較好呢?
就在你苦思冥想之際,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你身前傳來。
“換套水手服吧,就藍白兩色經典款那種?”
如是說着的五條悟将下巴擱上了傑的肩膀。
仿佛小說中常出現的“發出低語的惡魔”此刻終于有了實體,白發的少年面帶惡劣的笑容,以無比陰暗的語調,毫不留情地點破了友人藏在心底的秘密——
“傑這個男人喜歡水、手、服——”
……
青筋重新爬上了少年的額角。
他和善的笑容無聲地凝固在臉上。
“失禮了”
傑從你手心中抽走了那支具有致盲效果的手電筒。
“……你看好了,現在就是用手電筒的時候。”
他以飛馳電掣地速度按下了開關,将那種光線射向了正把腦袋擱他肩頭的問題少年五條悟。
正道的光令五條悟發出一陣吱兒哇的亂叫——
“哇!傑你這家夥來真的麽?!”
“還好我戴了墨鏡!”
“攻擊無效,哈!”
他靈活地向後仰倒,避開了光柱直射,并第一時間戴好了那副滑稽的小墨鏡,然後張牙舞爪地伸手去奪夏油傑手裏的手電筒。
搖搖欲墜的平衡于此刻被打破,五條悟一邊與傑戰成一團,一邊大聲抱怨道:
“明明都是交換過性氵癖的好兄弟,憑什麽只有你一個人裝好好先生?”
“夏油傑我警告你!你再針對我的話,我就給你全抖出來,你——”
吸收了二十年記憶的傑戰力不同往日。
傑勢作要揍五條悟那張俊臉,實際上矮身就是一招掃蕩腿,踢向後傾上身的五條悟的小腿。
在他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間,傑伸出胳膊鎖住了五條悟的喉嚨,用手掌死死捂住了那張洩密的嘴巴。
傑窘迫地與你對視,努力斟酌語言試圖做出些解釋。
“請,請聽我解釋……”
他也看本子麽?
但如果是他的話,比起恐懼,你心頭湧起地更多的是一種怪異的期盼……
你忐忑地攪動着手指,稍稍垂下了一點腦袋,用濕潤的眼眸自下而上地注視着那雙動搖的黑眸。
以甜蜜而毫無保留的話語向戀人表明心意。
“如果是傑的話,不要緊的。水手服我也會穿的……”
“但請對我溫柔一點……你是不會弄痛我的吧?”
僅在最後時分,發出一些軟弱而可憐的請求。
普通人和咒靈注定無法相愛。
更何況是被你用“口嚼酒”救回的瀕死者。
在索求你的那一刻,他們的身份就會從所謂的“丈夫”堕為“口糧”,被詛咒污染的身體将以更快地速度走向潰爛。
而你的酒帶來的是“狂暴而肆虐的愛”,一般很少人能忍耐得住這樣的誘惑。
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感到十分無辜。
畢竟你又沒被小心翼翼地呵護過,就連愛你的真人也會說出“今晚就為了我變得亂七八糟一點吧”這樣任性的請求。
所以“傑”這樣溫柔而克制的男人才會成為除真人以外你唯二記住的丈夫。
當你将他的手臂抱在懷中,因為“溫柔相待”而倍感虧欠問他“你不想抱我麽?”的時候。
仿佛在安慰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這位術士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氣。他将手掌放在你的頭上,輕輕撫摸你的秀發,然後耐心地同你解釋:
“我麽?我想再多陪你一段時間。”
“……而且你更喜歡溫柔的男人吧?”
“如果真的忍不住的話……”
你同他共浴在令人着魔的月光下,他眉眼隽秀,氣質端莊似有佛相,令人想起慈悲為懷普度衆生的菩薩,卻偏偏低垂着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看你苦苦在欲氵海裏掙紮。
作為戀人,他當然會親吻你觸碰你,帶你帶來歡愉——
昔日裏溫柔拭去你的淚水的手指,如今被溫熱的露水弄得黏氵膩濕滑。柔軟的嘴唇則貪婪地吞下你細碎的嗚咽。
……
“做個好夢。”
到了後半夜,他雖然散了一頭黑發,出了一身薄汗,但整個人到底還算整潔,能語氣平和地為你掖好被角,側躺在你的身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着你的後背,為尚未緩過來的你順氣。
只有在他臂彎裏的你化成了一汪春水、輸得一塌糊塗。
你隔着一層眼淚凝視丈夫的面容,細聲細氣地同他撒嬌說再要一個親吻才肯入睡。
男人正将黏在你臉龐上、被汗水濡濕的碎發別至你的耳後,聞言從喉間發出了一聲無奈的輕笑。
同他親吻時與他呼吸交錯。
在如此貼近的距離裏終于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雙微微眯起的黑眸也是暧昧而深沉的——
宛若海上風暴即将來臨的前一刻,暗色的天幕充滿了陰雲密布的平靜與溫柔。
狂風暴雨只在他的心頭肆虐。
高高在上的菩薩到底被狡猾的詛咒拉入了人間。
可真讓人着迷啊。
……
作為直接被告白對象,少年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诶?”
自喉嚨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疑問。
聽起來含糊又可憐。
而被他用胳膊鎖喉的五條悟,雖然只是作為被順帶的無辜路人,也同樣震驚得忘記了掙紮。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你,微微張開了嘴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五條悟的耳根燒得一片通紅,滑稽的小墨鏡從鼻梁上滑了下來。
莫名其妙地遭此劫難,難言的感情最後化為熊熊燃燒的烈焰從五條悟的心間噴薄而出。
“這,這不公平……”
“憑什麽啊!到底是憑什麽啊!?”
“你這個好運氣的夏油傑!我反悔了!我現在就要拆穿你這個下流胚的真面目!!
他叨叨着只有自己能懂的怒吼,揮動拳頭砸向了昔日的密友。
……
比起鬧得雞飛狗跳的男人,伫立觀戰的大椿還算冷靜。
她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在你和傑的對話中,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方才擰着秀美的眉毛,突然側過臉向你詢問說:
“水手服,什麽水手服?我們家有水手服那種東西麽?”
你:“有的哦,之前神樂給我買過好多的衣服,讓我擺造型給她當漫畫模特。”
大椿醬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她面色冷凝,将白皙的手掌狠狠按在神樂的肩上,一把将佝偻着背部欲将逃離的她撈了回來。
“……還有這種事?我怎麽不知道?神樂——”
神樂汗如雨下。
“這,這不是為了後面出門逛街,先選擇一下适合她風格的出行服麽……”
堂堂大作家居然做出了這種事。
“癡女啊。”
墨鏡宅男指指點點。
他已經被當做所有人裏堪稱精神污染源一樣的邪惡存在了,所以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糟糕,他的反擊措施就是把其他人一起拉進道德的低谷。
誰也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