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把話說開
他們同居的日子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過着，平平淡淡，偶爾為了幾件家裏的瑣事兒小吵，卻也沒有影響兩個人的心情。程芸芸又向宋譯告白了兩次，卻又被宋譯笑着拒絕。她，好像真的習慣了他這樣的拒絕方式。但又因為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而開心而滿足，她也沒覺得什麽，其實，這樣過着真的挺好的。
兩個多月後的一個早晨。
昨天晚上和宋譯打工完去電玩城打了會兒游戲，太晚回家了。程芸芸毫無意外的這天醒晚了。
“啊！七點了啊！完了完了，要遲到了！”她慌張的穿好衣服，洗漱完，發現宋譯的房門還沒打開，估摸着他也太累還沒起床。
程芸芸走到他房門前，敲敲他的門，“宋譯？宋譯？起了嗎？要遲到了！”，裏面還是沒有一點聲音。程芸芸深吸一口氣，打開了他的房門。一看，宋譯果然還在睡覺。被子只蓋住了他的下半身，上半身什麽也沒穿，健壯的身材一覽無餘。程芸芸迅速捂着臉，她感覺到了自己無比發燙的皮膚……
她走過去，推了推他的手臂，“喂！宋譯……”
“……”
“起床了，宋譯！”
“……”
她雙膝并攏跪在他的床上，伸手想去掐他的臉，想把他掐醒。可是一碰到他的臉，竟變成了慢慢撫摸的狀态。她摸着他的臉，偶爾觸碰到他清早未來得及清理的胡渣，可她竟覺得性感。
“你幹嘛？”宋譯突然睜開眼，抓着程芸芸的手腕，看起來無比清醒。
程芸芸吓了一跳，因為他抓得不緊，所以她一下子就掙脫開了他抓着她的手，“你，你醒着怎麽不早說！快起床了！要遲到了！”她邊說便慌亂的下了床，不敢去看他，捂着紅着的臉，踉踉跄跄的小跑着出了他的房門。
宋譯看着她慌張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習慣她的存在了呢？
宋譯整理完已經七點一刻了，程芸芸終于從臉紅的狀态中走出，問宋譯：“早上吃什麽？”，宋譯不慌不忙的說：“路上随便買點吧，走吧，不是要遲到了嗎？”
程芸芸走進教室的時候，看到簡晨藍在和一個男生聊天，而且笑得很開心，程芸芸本想去調侃簡晨藍，只是看清那男生的樣子之後，她興奮不已。
“趙恒！你怎麽回來了！”程芸芸一下子就沖了過去，趙恒一轉過頭，程芸芸就已經撲進他的懷裏了。程芸芸微微退出他的懷抱，說：“這麽久不見，你怎麽還是一點都沒變啊？別人去國外幾個月不都會胖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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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恒拍拍她的肩，說：“因為我會健身呀。這麽久不見，你怎麽也一點都沒變？”
程芸芸看着他，“嘿嘿嘿”的傻笑着，“你怎麽回來啦？”
趙恒說：“就……沒事回來看看啊。”
程芸芸故意嘟起嘴，佯裝生氣的說：“你應該說回來看我的啊。”
然後兩個人一起傻笑。
“咳咳咳”簡晨藍無法忍受自己居然被無視了！“聽說你們倆關系很好，只是沒想到這麽好啊？一見面就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程芸芸看着簡晨藍，又看了看趙恒，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說：“你們倆認識是不是？”
趙恒和簡晨藍點點頭，然後趙恒說：“嗯，她是我表妹，她媽媽是我姑姑。”
程芸芸“噢”了一聲，恍然大悟，對着簡晨藍說：“所以，一直都是你告訴趙恒關于我的消息對不對？怪不得我說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簡晨藍忍着笑意點點頭，然後出賣自己的哥哥，說：“是他讓我不要說的，不然不給我介紹外國小夥兒！”
程芸芸無奈的看着他們，“兄妹倆都一個樣兒，崇洋媚外！”然後程芸芸問趙恒：“這次呆幾天？”
趙恒說：“沒幾天，今天就要走了，晚上的飛機。前兩天回了R市看父母，陪了他們兩天，今天早上剛來H市看看你們。巧也巧，你們竟然在一個班，我就不用一個個找了。”
程芸芸點點頭，想了一會兒，說：“以前怎麽沒聽說過你有個妹妹？”
趙恒笑了一下，“她和她父母一直是在H市工作，很少回R市，所以，其實一年也碰不到幾次。”
程芸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了一聲。
然後趙恒壞笑着，說：“你和宋譯現在在同居？”
程芸芸一下子紅了臉，對着簡晨藍說：“你怎麽什麽都說！”
簡晨藍對着她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為了外國小夥兒，只能犧牲下你了……”
程芸芸無語。
然後趙恒又問她：“你不是還沒追到嗎？怎麽還住在一起了？你這個小孩子真的是……”
程芸芸嘆了口氣，“是他自己主動要和我合租的，還要和我一起去打工！可是！就是不答應我的告白！你說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很奇怪？”
趙恒“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他真的沒見過這樣的宋譯！“是挺奇怪的。”
“是太奇怪了！”程芸芸蹙眉。“我都跟他告白了七十七次了！他一次都沒答應！而且好像樂在其中的樣子！”
簡晨藍說：“他可能喜歡你，只是不好意思說。”
趙恒也點點頭，“嗯，有可能？”
程芸芸無奈的趴在了桌子上，嘀咕着：“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答應我呢？”
簡晨藍拍拍她的肩膀，“耐心等吧。”然後看了看趙恒，兩個人同時笑了出來。
這天，趙恒陪着程芸芸和簡晨藍上了一天的課，又和她們一起逛了校園，聊了聊他在美國的一些瑣事。中途，有一個女生跑過來向趙恒要手機號，然後趙恒笑了笑說：“我對女人沒興趣。”然後那個女生被吓跑了，把程芸芸和簡晨藍樂得不輕。下午四點的時候，趙恒就走了，為了趕飛機。
放學的時候，宋譯像往常一樣提早了幾分鐘在程芸芸的教室門口等她。
程芸芸問他：“你怎麽天天提早出來？”
他抿抿嘴，說：“我樂意。”
程芸芸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走了一會兒，宋譯忽然問她，“今天……是不是趙恒回來了？”
程芸芸點點頭，說：“嗯，你看見他了？”
“嗯。”宋譯也點點頭，然後說：“中午看到你和他一起吃飯了。”
程芸芸拍了拍自己的頭，“哎呀，我今天中午忘記和你一起去吃飯了……”
宋譯面無表情的說：“沒關系。”
“你今天不開心了嗎？心情不好？”程芸芸覺得他今天有點不對勁。
他搖搖頭，“沒有啊，挺好的。”
好才怪了，所有表情都寫在臉上了……
“那你怎麽看起來……”
“好了，去吃飯吧。”他打斷她的話。
程芸芸雖然想問個清楚，但也只能就此作罷。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
幾天後，程芸芸在更衣間換工作服的時候，聽見門外的顧霏潇和宋譯的交談聲。
顧霏潇是咖啡店的一名員工，長相清秀，是H市另外一所大學的大學生，和宋譯程芸芸一樣。也是在咖啡店做臨時工。
那天，程芸芸聽見門的另一邊的顧霏潇對宋譯說：“宋譯，我挺喜歡你的。”
而宋譯，卻良久沒有回應。
那時候，程芸芸的心涼了一大截。她早該明白像宋譯這樣的男人一定會有很多追求者，不差她一個。她看不到門另一邊的他的表情是怎樣，而她，也像顧霏潇一樣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回應。
半晌，宋譯才慢慢開口：“我，有喜歡的人。”
程芸芸的腦子裏一下子就浮現出溫晴的名字。他，還喜歡她，是嗎？所以，她一年多來的努力都是白費的，是嗎？其實，她也明白，喜歡一個人和工作一樣，都要付出諸多努力。只是，前者不一定會有回報。
顧霏潇卻很坦然的說：“沒關系啊，你也說了，你，只是有喜歡的人，這說明你們還沒有在一起對不對？所以，我應該還有機會，對不對？”
這時，程芸芸的手機響了，是簡晨藍的。她走到更衣室的另一邊接起了電話，所以，她沒有聽到宋譯說的話。
宋譯說：“就算有機會，那那個人，也一定不會是你，顧霏潇。”
那一天晚上，程芸芸的工作狀态是極差的，還好那晚沒什麽客人，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出什麽差錯。宋譯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也一直問她怎麽了，可她什麽也不說。直到下班，她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去吃這種醋，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啊。就算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她也自私的希望，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能喜歡他，這樣，她才能覺得自己會有一絲機會。畢竟，他是她喜歡的人，在感情世界裏，任何人都是自私的。
回到家後，宋譯關上門，扳過程芸芸的肩膀，逼迫她看自己。
程芸芸吃痛的“嘶”了一聲，對他大聲吼道：“你幹嘛啊？”
宋譯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我幹嘛？我還想問問你幹嘛呢？這一晚上的你幹嘛一直躲着我不和我說話？”
程芸芸想用手掰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可無奈他力氣太大，沒有掰開。“你不是有很多人要和你說話嗎？又不差我一個！”
宋譯明顯愣了一下，“你這話什麽意思？”
程芸芸趁他發愣的時間，掙脫開他的手。“我什麽意思？你猜我什麽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你說話！僅此而已！”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向卧室走去。
宋譯兩個大跨步就抓住了她的手，“你到底在發什麽破脾氣？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
程芸芸縮了一縮，“喂！宋譯！你弄痛我了！”
宋譯減小了抓她手的力氣，卻也沒有松手，“告訴我啊，你到底怎麽了？”
程芸芸擡起頭，看着他，眼裏夾雜着淚花，大聲對他吼道：“宋譯你是不是自我感覺特別好？有那麽多女生喜歡你，你也不拒絕，可你為什麽偏偏拒絕我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很好玩？嗯？既然不喜歡我了，那你就拒絕到底，讓我徹底死心啊！為什麽每天還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飯？為什麽要管我玩游戲？甚至還要和我一起合租一起打工？明明說不喜歡我，卻天天打擾我的生活，害我每天胡思亂想還以為自己真的有機會，可事實呢？這一年多以來，我做了多少，你自己心裏有數！但你的回應呢？你像給了我無數希望，可到最後，我得到的卻是無數的絕望！你是不是在想，啊，這個女人真是蠢透了！怎麽玩她她都是笑嘻嘻的陪着你還一直死乞白賴的纏着你？”
“我沒有！”
“你沒有？你怎麽沒有？其實，我也覺得自己蠢透了，明明知道你喜歡那個人，到最後偏偏還是讓自己萬劫不複。五年了，我喜歡你喜歡的好累啊。我真的撐不下去了……宋譯，我都想放棄……放棄你了……”
宋譯看着滿眼淚花的她，心髒不自覺的疼了起來，可他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好想說：“你別放棄我，好不好”，可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顫抖着走進卧室。他站在她的卧室門口，聽見她的抽泣聲，卻沒有勇氣打開房門，去告訴她：“其實，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程芸芸躲在被窩裏淚如雨下，可即使這樣，腦袋裏卻都是宋譯的好。五年了，怎麽可能說忘就忘？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她已經忘記當初的自己是為什麽喜歡宋譯的了，是因為他的什麽而喜歡，她也不記得了。她只知道，她好喜歡他，就單單因為這一點，她竟堅持了五年。
她捂着自己心髒的位置微微發顫，這裏，究竟為了那個人疼過多少次？
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有一種情不自禁為愛癡狂，卻斷了所有後路的孤勇。
哭着哭着，她竟入了眠。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