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胸狹隘
“阿恒，活動課去打籃球嗎？”宋譯問趙恒。
趙恒“嗯”了一聲，然後推了推睡夢中的程芸芸，問她：“你去不去籃球場？”
程芸芸嗚咽着說：“嗯……過會兒就去，我先睡會兒”。在朦胧中，她聽見宋譯問趙恒，“去打球幹嘛和她說？”語言中略帶嫌棄。然後趙恒笑笑說：“習慣了”。程芸芸在自己的臂彎裏無意識的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程芸芸睡夠了，就叫上溫晴一起去籃球場了。
很快，她們就找到了宋譯和趙恒。他們在和高二的幾個男生打球賽。
趙恒看到程芸芸後，對她大吼道：“喂！程芸芸，去小賣部買兩瓶水來！”完全命令的口氣。
程芸芸對着他做了一個鄙視他的手勢，然後對旁邊的溫晴說：“去小賣部買水嗎？”
溫晴點點頭，“嗯，正好可以給宋譯買一瓶。”
程芸芸臉色暗淡，不語。
小賣部的水有一塊錢的但也有三塊錢的，程芸芸果斷買了一塊錢的。溫晴對她說：“三塊錢的水更好一點。”程芸芸卻奸詐的說：“沒關系的，這水又喝不死他。”然後邪笑起來。和溫晴笑着走回了籃球場。
程芸芸看着籃球場上來回奔波的宋譯，忽然失了神。直到溫晴問她：“你在看誰呢？這麽入神。都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程芸芸這才晃過神來。
“我在想，他們為什麽男生都喜歡打籃球，在場地上跑來跑去，不累得慌嗎？”程芸芸答非所問的說。其實趙恒早就跟她說過，男生打球，無非兩點，要不就是為了奪女生的眼球，要不就是真的喜歡打球時的那種感覺。但總不可能讓她當着溫晴的面說她在看人家男朋友打球入了迷吧？她也只好随便說說。
溫晴卻點點頭，貌似感同身受似的說：“對，我也想不通。”
程芸芸“呵呵”笑了聲，也便不說什麽。默默地看着他們打籃球。
過了十分鐘之後。宋譯和趙恒打完了半場，來到程芸芸和溫晴的旁邊。
“喂，程芸芸，你怎麽就給我買一塊錢的水？虧我昨天給你買那麽多好吃的。”趙恒看着一塊錢的水，嘆息道。真是交友不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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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芸芸斜眼看着他，笑嘻嘻的說：“嘿嘿，你不是說我自私吝啬嗎？我這不是再讓你深刻一下嘛。”
趙恒無語。
溫晴看着他們倆，無意識的捂着嘴笑了起來。
活動課結束之後是班會課。班主任無非就是說些班裏最近的瑣事。最後就說，過幾天要第二次月考了，讓大家做好準備，而且特別強調讓第一次月考最後幾名的同學用心一點。程芸芸皺着眉頭，一臉憂郁。畢竟，她是第一次月考中倒數第一的人啊。看看周圍的人，一個個都像沒事兒人一樣，讓她又氣又恨。再看看旁邊的趙恒，他一點表情都沒有，自顧自的看着小說，哎，也是，趙恒是班裏的第一，月考而已，他有什麽好緊張的？
程芸芸問趙恒：“你有物理化學的筆記嗎？我上課都沒聽。”她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
趙恒卻表情無辜的說：“我的筆記啊，都在腦子裏啊。”說着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程芸芸無助的趴在桌子上。心裏不甘的嘆息道：聰明的人就是不一樣啊，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同樣是學生，為什麽成績總有好有壞？
“啪。”一摞書和一堆試卷放在了程芸芸的桌子上。
“幹嘛呀？！”程芸芸被吓得跳了起來。
趙恒聳聳肩，說：“給你補習啊，成績這麽差了，還敢在這發呆？你自己都不急的嗎？把這些試卷和書看幾遍，不會的問我。”
“趙恒，你為什麽成績那麽好？”程芸芸一臉哀怨的問他。
趙恒卻很高傲的說：“因為，我聰明呀。”
真是不要臉……
在你的學生時期，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麽？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有一個學霸主動幫你這個學渣補習功課，而且不要錢！
過了幾分鐘之後。
“趙恒…牛頓為什麽這麽牛？我本來挺佩服他的，可是他死了還不讓我們安心，居然還有這麽多物理知識關于他的，我就特別讨厭他了。”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啊？物理學家那麽多，你一個一個都要去讨厭？那你讨厭的過來嗎？看你的書吧。”
“我是想一個一個去讨厭來着！”
“……”
“你說為什麽我會覺得物理化學會這麽難呢？”
“……”
“趙恒…那麽牛頓第一定律是什麽？”
“當物體不受力時，總保持勻速運動狀态或靜止狀态。”
“趙恒…動能是标量嗎？”
“嗯。”
“趙恒…機械能守恒的條件是什麽？”
“除了重力彈力之外，其他力不做功，只是動能和勢能之間的轉換。”
“趙恒…提出原子學說的人是誰？”
“道爾頓。”
“趙恒…什麽不能作為水溶液的萃取劑？”
“酒精。”
“趙恒…氯離子怎麽檢驗？”
“和硝酸銀溶液反應，生成沉澱。”
“趙恒…”
“喂，程芸芸你真的上課什麽都不聽的嗎？這麽基礎的都不會？”
“嗯……”
“看樣子你的問題真的很大，怪不得倒數，還是第一。”
“嗯……”
“你都倒數了，還不知道努力？”
“呃……”
趙恒認真起來，真的，很厲害！
程芸芸沉默，默默地看書。
“趙恒，你也幫我補補吧？”溫晴突然轉過頭來說。
趙恒怔了一怔，說：“你不是第一次月考考了第十的嗎？還要我教？而且，宋譯也會很多啊。他也很不錯的。你也應該知道的。诶，其實啊，他比我聰明。”說着，還看了眼宋譯，其實趙恒在擔心，擔心宋譯心裏會不會不舒服，畢竟自己的女朋友居然向別的男生求補習！
而溫晴卻沒看宋譯，自己就轉過頭去看書。
月考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班裏四十個人，程芸芸終于擺脫了倒數第一的命運，成功的變成了，倒數第四！趙恒又是第一，宋譯考差了，才考了第十二，而溫晴還是第十。
這天，成績發下來的時候，程芸芸看看自己的物理化學，兩門加起來一百都沒有到，人家考得好的，一門就可以超過她兩門的成績。為什麽她周圍都是學霸？為什麽她的成績這麽爛？她很郁悶。
趙恒看着她，無力的說：“你這個不争氣的丫頭……”
“我也不想的啊！”她半吼着，然後慢慢放輕了聲音，“你還雪上加霜……”
趙恒摸摸她的頭，：“好啦，對不起嘛。”
“趙恒我要做學霸！”她認真的說。
趙恒正想嘲笑她，而這時門口有個人喊道。“程芸芸，你媽媽找你！”
程芸芸拍拍自己的頭，低吼着對趙恒說：“這才是雪上加霜！”然後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班級門口……
“媽……”程芸芸顫悠悠的叫了一聲。
“芸芸啊，你在學校乖不乖啊？錢夠不夠用？”她媽媽開口說。
程芸芸突然覺得世界混亂了，這是她媽媽嗎？她又顫抖着叫了聲：“媽……”
她媽媽又接着道：“我和你爸要出國兩個月，有些公事要辦。你放月假的時候自己回家吧。先給你六百塊錢，夠不夠？”說着，就塞給了程芸芸六百塊錢。
眼前這個婦人真的是她媽媽嗎？她媽媽什麽時候這麽溫柔了？難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媽啊……”程芸芸恐懼的叫道。
“哦，剛剛我看到你們班主任了，就随便聊了幾句。問了你最近的情況，聽說，你們最近又月考了？”
你看嘛！終于切入正題了吧！“媽，我……”
“沒關系的，一次月考而已，接下來努力點，期末考考好點，知道了嗎？萬事開頭難，我也跟你說過很多遍了，高中要靠自己。”
她媽媽第一次月考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她乖乖的“嗯”了一聲。沉默了下，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然後她媽媽又說：“我要趕飛機，有事情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拜拜哦。”
所以，她媽媽就這麽潇灑的走掉了，沒有一點罵她的跡象！程芸芸傻掉了，這短短的幾分鐘內，她只叫了四聲“媽”，她媽媽居然就留下錢走了？這不是她媽媽的風格啊！
程芸芸郁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和趙恒說：“我媽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趙恒問。
“她竟然沒有罵我！”
趙恒聽了笑了出來，“程芸芸你欠罵呀？”
“明天放假了，你去哪裏啊？”晚自修的時候，程芸芸問趙恒。
趙恒說：“不知道，可能回家打游戲吧。”
程芸芸無語，“這麽沒勁啊？”
然後，宋譯突然轉過頭來說：“明天溫晴生日，她想讓你們去。你們去嗎？”
再看看溫晴，溫晴也看着他們，眼中充滿着希望他們答應的眼神。
“可以啊。”趙恒爽快地回答，“我會拉上程芸芸的。”
程芸芸卻有點猶豫，“明天下午才放學，可我還要趕車，五點就沒有車了。”因為她家離學校比較遠。
溫晴顯然有一些失望。
趙恒想了會兒，說：“你可以住我家啊。反正，我爸媽你都熟。”
程芸芸好像很同意，點點頭，說：“也可以啊，正好，好久沒見過你媽媽了。”
溫晴詫異的看着他們，吃驚的問：“你們……到底什麽沒關系啊？父母都見過了？”
趙恒笑了笑，然後說：“她初二暑假的時候，有一次出去玩，突然中暑暈倒了，我又沒有她家鑰匙，就把她拖回家，讓我媽看看她怎麽樣，嚴不嚴重。沒想到，她竟然醒來後和我媽聊着聊着，我媽就特別喜歡她。然後經常叫她來家裏吃飯。”
溫晴聽着呆了一下，随後又笑了起來，“你媽媽難道不會說你們什麽嗎？”
趙恒笑了笑：“會啊，但她又不管我早戀什麽的，成績好就好了啊，哈哈。況且，我和程芸芸又沒什麽，單純的友誼而已。”
“真好呀，真羨慕你們的關系。”溫晴說。
程芸芸和趙恒傻笑起來，只有宋譯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表情。
“哦，對了，溫晴。班主任叫我晚自習結束去她那兒一下，不知道要多久，所以你先回寝室吧，不用等我。”程芸芸說。因為宋譯和趙恒都是通校生，所以她每天都和溫晴一起回寝室，反正正好是一個寝室的。
溫晴點了點頭，說：“嗯。知道了。”
程芸芸郁悶的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班主任跟她講了幾十分鐘關于學習的事情，無非就是讓她更努力一點，道理她都懂啊，讀書讀了這麽多年，聽這種話聽的還不夠多嗎？耳朵都快起繭了。每次聽這種話都覺得特別煩。
她無神的走下樓，所有人都已經回寝室了，只有她一個人走在這，天這麽黑，晚上還有些冷飕飕的，還怪恐怖的。突然，她身邊就多了一個人，對着她“喂”了一聲，聲音竟比這天氣還冷。
程芸芸被吓得半死，軟了腿，差點跪在地上，看清來者何人時，她用力的朝他吼：“靠！宋譯，你有毛病啊？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啊？”然後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後，又問他：“你怎麽還在這裏？”猶豫着，還是說了，“等我嗎？”這兒只有她一個人了，應該是……等她吧？
宋譯輕咳了一聲，好像有一些尴尬。然後說：“嗯，有事問你。”
“什麽事？”程芸芸不耐煩的問，她還沒從驚吓中走出來。不過，好像從開學典禮那天開始，他，好像就沒有和她說過話了吧？他不和她說話，她也不好意思和他開口說話。所以，兩個人在生活中并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集。他今天會和她說話，已經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宋譯慢慢開口：“你們女生……比較喜歡什麽？”
程芸芸愣在了那裏，是要給溫晴生日禮物吧？她冷笑一聲，心又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沒好氣的說。她不看他，心裏有一點難過。
“你是不是女生啊？”他看着她說話的态度，也沒好氣的說。
“我不是，你是！”莫名的憤怒從心底湧上來。
宋譯也被激怒了，覺得她真的很莫名其妙！“真是白等這麽久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程芸芸突然覺得自己好小氣，心胸好狹隘。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不就是問問她女生喜歡什麽嗎？随便告訴他一點不就行了嗎？即使是要送給溫晴的禮物又怎麽樣呢？她也沒什麽好生氣的啊，人家是溫晴的男朋友啊，送禮物什麽的不是于情于理的嗎？她自己較什麽勁呢？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