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恍然大悟
運動會在第三天頒獎典禮後結束了，我在四百米決賽中獲得第二名，鉛球項目第一名，這多虧了連日來的訓練。
在我比賽期間，章逸從來沒有觀看過，但我在領獎時，看到他對我笑了。
那一刻心頭所有的失落都被驅散，就像破開烏雲的陽光那樣，他的笑讓我覺得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看見了我的優點！
走出校門時，我抓着彼得，和他激動地描述，在頒獎臺上我是如何與章逸四目相對，并看到他對我微笑的。
“你已經對我說了三遍了，我認為你可以冷靜下來了。”
“才三遍而已！你不是很有耐心嗎！帕克老師！再多聽我說幾遍呀！好不好嘛？”
開心地晃動着他的袖子，我像塊粘着他的狗皮膏藥。彼得想把我的手從他胳膊上撸下去，但輕微掙紮了幾次都無果，他也就放棄了。
“你當時在返校季的舞會約到莉茲，肯定也和內德說了好多遍吧，這足夠開心一整天了！”
“但我那是約到跳舞了，你這，只是和他對視一眼。”
“你連莉茲有幾件衣服都清楚。”
“你有多少衣服，你瘦了多少，你什麽時候開心不開心，我也清楚。”
“哇哦~”
對上我戲谑的眼神，彼得一愣，捂住嘴巴像是覺得自己多說了話，他馬上想要轉移話題。
我不在意地打斷他：“那就說明我的衣服實在太少了，我應該多買幾件！”
彼得松口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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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接下來，我可以為漫展做準備了。浩克的衣服我已經網購了，托尼到時候會穿戰甲去嗎？”
“史塔克先生就穿常服去。”
“一定會有很多人和你們拍照的，覺得你們就是本人！”
“醒醒，就是本人。”
去公交站前，我拉着彼得跑去飲品店，并在聊天群裏問了總裁他們想要喝什麽。
買了六杯奶茶和水果茶，我看着歐文點的單，并囑咐多放奶以後，我很擔心他會胖起來。畢竟是距離肥胖只差一碗飯的男人，恐怕星爵也如此。
我還真期待星爵能過來和歐文打個照面。
等了一陣子，彼得拎過飲料，我就看到了章逸和學姐從對面壽司店走過。
為什麽運動會散了，他倆還要一塊走？我記得這兩個人的家根本不在一個方向。
“芳芳，該去搭車了。”
“彼得，你先回去，我有事！”
明知這樣跟上去的行為不對，但我還是沒忍住，看準綠燈後就從人行道上飛奔而過。
我混在人群中，漸漸地縮短了與章逸的距離，最終保持在五米遠。
我心口狂跳，時不時張望前方的他們，就這樣一路穿街過巷。周圍的掩護人群逐漸變得稀少，我不得不停下腳步拉遠距離。
偏離了主幹道，這條街上人|流量驟減，忽然，章逸回頭看了過來。
糟糕！
以為要被發現時，我已沒辦法生硬地跑開。
彼得的出現太過及時，以至于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跨步擋在我面前，貼的很近，我完全被籠罩在他的身影中。路人看起來就像兩個人擁抱在一起。
過了這安靜的幾秒，彼得才讓開，而章逸他們已經走遠了。
“你，你沒有回去？”我看着手裏還拎着一堆奶茶的男孩，感到驚訝。
“所以你說的有事，是跟蹤他？”彼得用譴責的目光看着我。
我理直氣壯地說：“沒錯，既然你也來了，就一起去。”
從他手裏拎過幾杯奶茶幫忙分擔，我又繼續尾随工作，彼得無奈嘆氣，還是跟了上來。
其實心裏已經隐隐冒出一個不好的猜想了，但我的倔脾氣讓我不撞南牆不回頭。也許彼得也早就看出來了，但看破沒說破。
所以，當我看到章逸和學姐走着走着牽起手時，也還沒有停下追蹤的腳步，也還在心裏祈禱着，這只是好朋友拉拉手。
我跟蹤了他們一個小時，看他倆逛街，買了什麽，吃了什麽，然後停在了公交站。
然後，在只有他倆的公交站處，章逸擁抱了學姐。
那一刻，心像是磕破的玻璃杯，嘩啦碎成渣。
眼前忽然一黑，溫熱的手掌蓋在了我的眼皮上，身後傳來彼得壓低的聲音。
“我們回去吧。”
我沒有掀開彼得的手，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難過翻湧着将我推向懸崖，就差一點兒，就能讓自己摔個稀巴爛。
我拼命隐忍着，才将這種難受逼回去。
我學會拍照，我學會打扮，我拿下比賽名次，我變得比以前的自己更好，可站在他身旁的人依然不是我。
“他們接吻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調正常些。
半晌，彼得才艱難地回應了一個嗯，也許他該騙我，但他就是這樣誠實。
回家後我将自己關在了房裏，誰也不見，就連托尼都不見。
我翻看着自己的記錄本，上面有關于章逸的記錄被我翻來覆去地看，我忍着鼻腔的酸澀，喉嚨疼的發緊。
我不想哭，不然會有種自己輸了的挫敗感。
雖然我還沒開戰就輸的一塌糊塗。
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下去，沒有房客來打擾我，這很好，不然我會覺得更丢臉。
傍晚時，我跑出去了，沒有和他們交代。門口撞見雅各布，他想對我說點什麽，可看到我泛紅的眼睛時，又閉嘴了。
回來後我拎着從便利店買的兩袋啤酒直沖天臺，我并不是要喝酒跳樓，我只是覺得失戀就該喝酒，是告別這段暗戀的一個儀式。
就像有的女孩子失戀後會剪掉長發，或者燒掉過去有關于對方的一切。
晚霞被夜色覆蓋後，天暗下來，街邊路燈亮起。我摁亮天臺的挂燈，盤腿坐在席子上，拉開易拉罐就開始猛灌。
“哐當——”
喝光的易拉罐被我擡手丢開，不多時，我就被空罐子給包圍了，地上橫七豎八的罐子像是埋下的地|雷。
又拉開一罐啤酒，雪白的泡沫湧出，我卻覺得自己一點都沒醉，越喝越清醒。
“你不該再喝了。”
彼得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我眯起眼看過去，沒管，繼續往嘴裏倒。一口氣幹掉半罐，我吸了吸鼻子。
“你又不喝，還管我喝嗎。”
“我們、我們還沒成年，不能喝這麽多酒。”
“那未成年就能和罪犯打架了嗎？還是會沒命的那種。”
“這不一樣，我是複仇者一員。”
我沒想過找彼得陪我喝酒，說不定他這滴酒不沾的寶寶半罐就被放倒。
但我可能真的需要一個人聽我發牢騷。
我将左邊的啤酒罐給掃開，空出席子上的位置，大力地拍打着，說：“過來，不要你陪我喝，就陪陪我。”
彼得順從地走過來，在我身旁坐下。他小心說：“你喝醉了？”
我肯定：“不，沒醉。”
彼得伸出手指：“這是幾。”
“3，我沒醉，我只是，我只是很難過。你懂嗎？”我笑着說出來，随後笑容僵在臉上，鼻腔開始酸澀。
“我明白，我知道。”
“不，你根本不懂。雖然你錯過了莉茲，但這是你自己的原因，莉茲她給過你機會的。而我，我和你情況完全不一樣。我甚至來不及争取……”
“你不能因為我錯過了，就認為我不夠難過。”
“你難過個屁！”
強硬地否定彼得的情緒，我又把剩下的半罐喝光，重新拿起一罐再拉開拉環。
很快，我倆沒了話語，我試圖灌死自己。彼得憂心忡忡地望着我，似乎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奪過我啤酒的沖動。
終于，他還是克制不住了，在我又拿起一罐時，他按住了我的手。
“夠了，芳芳。”
我打了個酒嗝，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松開。”
“除非你放棄喝酒，不然我不會松開的。”
我就這麽瞪着他，彼得紋絲不動，慢慢地，我的情緒走向失控的邊緣。我一直在忍，就算是喝酒，也把那股洪水般的情緒給憋着，現在我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終于，我放聲大哭，把彼得吓蒙。
我仰起頭，淚如雨下，控訴着彼得為什麽不讓我喝酒。他手忙腳亂地捧着我的臉，給我擦着眼淚，但收效甚微。
“你不讓我喝酒，你也欺負我。我已經很難過了！”
“不，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哭我也不會給你的。”
“那你就讓我哭個夠！”
“……”
我再也不想壓抑了，完全抛去面子，痛快哭一場才對。也不介意是否會讓托尼跑上來痛罵我一頓，我只想哭，只想宣洩。
就像是對這段暗戀的傾倒，倒完了，也就能說再見了。
我哭的喉嚨和眼睛都痛起來，眼淚多的我都看不清彼得的臉了。
以前看過一個泰國電影，女主暗戀男主，為了他一直變得更美好，雖然兩人高中沒在一起，但重逢後還是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果然是電影才有的情節，其實一開始，男主就是喜歡女主的。
所以就算我現在變得比以前好，也還是徒勞。
哭的太專注了，什麽時候被彼得抱在懷裏順毛時都不知道，我将臉蹭到他胸口的衣服上，眼淚鼻涕一起上，把他當成蜘蛛俠牌的毛巾。
“你好些了嗎？”
“不！”
“如果我說你哭的像條鼻涕蟲，你會打我嗎？噢！好吧，你已經掐我了。”
我一邊哭一邊擰了一把彼得的腰，隔着春季的純棉衣衫，他腰間的肉很緊實，不像胖子那樣堆積脂肪。捏起來一點都不過瘾。
“芳芳，打起精神來好嗎，哭完以後和這段暗戀說再見。你還有更好的選擇，你不該就這樣困在這裏。”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好吧，我是烏龜，但你還是要聽我的勸告。我相信你會走出來的，你不是糾結過去的人，你一直都很有主見，很堅強，也很善良，你很好，你哪裏都好。他沒有機會見識你的好，這是他的損失。”
大腦的遲鈍還沒有對彼得的這番話做出回應，給我順毛的男孩忽然消失了，溫暖的懷抱抽空，我愣怔地擡起頭。
空蕩蕩的天臺只有我，以及滿地的空酒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寶們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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