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危機四伏
明子清推門而入的時候,便看到連钰在細細凝視一幅仕女圖。
他身旁的桌上放着一個紅色的庚帖,這帖子看起來十分熟悉,明子清慢慢靠近,将帖子拿在了手中。
她忽然記起,當日皇後送來的帖子,便也是這般。
但她又思量着,這次定不是自己的帖子被送到了連钰的手上,而是連钰也在邀請的賓客中,既有男客,那麽主人就不再是皇後,而是皇上了。
這次的宴會想必會熱鬧許多,連钰的兄弟都會出現,他最大的敵人,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明子清開門見山的問道:“宴會何時開始?”
連钰依舊不緩不滿回答:“一個時辰之後。”
“為何不早告訴我?”
“我也是剛剛才收到帖子,皇帝一時興起罷了,誰猜得出緣由。”
“我即刻就去梳妝打扮。”
“不急,我們有比梳妝打扮更重要的事情,不如,就把這次的宴會當作是對你的一個小小的考驗?”
明子清倒沒想到連钰竟然這麽急着開展自己的計劃,心中一驚,但表面仍然不動聲色,說道:“那子清也得先去梳妝打扮才行。”
連钰剎那間就明白了明子清的意思,笑道:“去吧。”
回房間的路上,明子清就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打算了。
她原本不想牽扯進這場腥風血雨之中的,然而為了保命卻不得不。
本想再拖一段時日,畢竟這是一條踏上以後就沒有歸途的路,沒想到連钰竟迫不及待要考驗她的能力和忠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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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房間,明子清便對小荷說:“替我畫個素淨一點的妝,盡量畫的快一些。”
小荷這就着手開始替明子清化妝。
“小荷,母後替我準備的那些藥呢?”
小荷很是詫異,公主好端端的,怎麽問起藥來了,于是忙問:“公主你可是身子哪裏不适?”
“沒有,那些藥并不是給我用的。”
小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這才指了指身後:“便在那裏放着,皇後娘娘特意囑咐我的,要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以防萬一。”
明子清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這原身的靈魂此刻到了何處,也幸好她穿越到了一個受寵的公主身上,若是到了貧苦人家,恐怕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宮內。
一片歌舞升平。
連暗處不常用的燈也都點上了,雖不是節日,禦花園前的平臺卻都已經張燈結彩。
明子清剛一踏進禦花園,便覺無數眼光如箭一般刺了過來,其中唯有一道眼光,最為淩厲,明子清順着那眼光望過去,本以為是刁蠻任性的連雪妍,回過頭去,卻只見一白衣女子,定睛細看才發現那女子竟是陸靜雅。
她在以衆莺莺燕燕之中顯得尤為獨特,見明子清在看她,她絲毫也不畏懼,竟直直地望了過來,沖她笑了一下。
明子清為表禮貌,卻也點點頭微笑了一下。
連钰已經入席,坐在一衆王爺間,最中間乃是太子,穿着淡黃色的外衣,僅憑這一件衣服,便讓原本并不出衆的他在皇子間顯得尤為特別。
明子清正猶豫該坐在哪裏的時候,突然一個太監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說道:“王妃請随奴才來。”
不多久,那奴才便将她引到了皇後的身邊,替她安排了座位。
說來也巧,恰好坐在了陸靜雅的旁邊。
兩人依舊颔首表示禮貌,卻沒有人先開口。
陸靜雅雖看着面善,然而明子清知道,這女子對她絕無善意,畢竟她是連钰的王妃,是她最恨的人。
剛才她遠遠地過來時,便覺得有人在審視她。
宴會舉行到一半,明子清才看出來,這場宴會根本就是一場掩飾中的相親大會。
各家的小姐都輪番上陣表演,等着被皇子或是世家公子挑中,便可從此盡享榮華富貴。
只是無論彈唱還是歌舞都乏善可陳,讓人能提不起興趣來。
最後輪到了陸靜雅,明子清這才打起了精神來。傳說這女子能歌善舞,琴技超群,她倒是想見識一下。
只見看臺上的太監大聲宣告:“丞相府嫡女陸靜雅。”
明子清轉頭看向連钰,卻見他直直地望着這邊,明子清只當他是在看陸靜雅,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她正思索間,陸靜雅便已開始撫琴。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清澈的聲音如水一般流淌出來,琴婉轉,配上這歌喉,真可稱得上是天籁,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振,原本喧鬧的人群靜了下來。明子清心裏又驚又惱,驚的是她竟如此厲害,惱的是自己仿佛一無是處一般,唯一會的,也就只有經商和數學,可這技藝,不能展示也無法展示。
衆人都聽得出來,這并非是在唱歌,而是在向心愛的人告白。
明子清忍不住望向了連钰,卻見他面無表情,仿佛絲毫沒受觸動一般。
一曲終了,全場掌聲不斷。
皇上連連稱贊宰相教女有方。
突然間,一個突兀地聲音打破了全場難得的平靜。“靜雅屬意于四皇子,求皇上皇後成全。”
陸靜雅站在看臺上,拳頭緊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有勇氣開口說這一句話的。
這等同于把自尊放在地上任人碾壓,她那樣驕傲的一個人。
自小她便鐘情于連钰,從無二心。15歲過後,她已成為京城中小有名氣的沒人,來提親的人幾乎踏平了宰相府的門檻,她從未見過任何一個。
父親母親寵愛她,便一味由着她,大好年華便這樣蹉跎而過。
如今他們想憑着這一場宴會替她擇一個好夫婿,看來,自己又辜負她們的期望了。
皇帝面樓你難色,回答道:“四皇子已有王妃了,朕斷不可讓你當側室,這豈非滑天下之大稽,堂堂宰相之女,蕙質蘭心,竟只能當一個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