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準備離開
自從太老爺去世後,這府裏便再沒安寧過,各種明争暗鬥在府裏拉開序幕,誰也不知道真正的暴風雨會在何時降臨。不過,歐陽倩他爹歐陽重确實有兩把刷子,在太老爺去世後不久,他就當衆宣布自己在外面已有自己的生意,太老爺的家産一份也不要,而且在太老爺的百日之後,自己就會帶着家人搬離府裏,舉家北遷。這樣一來,所有的矛頭都不會指向我們,我們一家人在這個充斥着火藥味兒的府裏過得怡然自得。
春天來了,院子裏的桃花開的正好,我閉着眼睛坐在秋千上,感受着春日裏的陽光,回憶着自己剛來這裏的日子,那些有許維在的日子。
距離我們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紅袖紅蓮終日忙着幫我收拾行李,而我整天在院子裏跳來跳去,忙着跟我的院子告別,許維的院子自那晚之後,我再也沒踏進過。
“這幅畫要帶上嗎?”紅袖問道。
我接過畫,慢慢打開,這是去年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我讓許維給我畫的。畫裏的丫頭們笑靥如花,那感覺仿佛就在昨天,只是如今,畫裏的女孩們都在,而畫畫的人卻不在了。我将畫重新卷好,遞給紅袖道:“這個帶上吧。”
“小姐,那這些怎麽辦?”紅蓮抱着一堆紙問我道。這些都是我和許維寫過字的紙,看着它們,我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簡單快樂。
“拿去埋了!”我道。
“是,小姐。”
“等一下,你跟我來,咱們得挑個地方埋。”
雖然有些時日沒來許維的院子,但是他的院子還跟原來一樣,我沒有進屋裏去,在院子裏找到上次刨坑的地方,我讓紅蓮再把坑刨出來,将那堆紙一起放進去埋了。幹完這一切之後,我很是得意看了許維的房間一眼。
“小丫頭們,很快我就會離開這裏了,以後我不在,你們都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能讓別人欺負到自己,我希望你們以後都能夠過得比現在好。”丫頭們一聽我這麽說,都忍不住開始抹眼淚。“這是上次除夕夜裏,大家從紅袖那兒挑的珠子,我都用紅繩穿了起來,大家一人一個戴在手上,以後想念彼此的時候,就看看,見珠如見人,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我挨個給她們戴上珠子,可能這一次分別之後就都不會再見了。
“小姐,你把我們都帶走吧!”紫衣哭着道。
“傻丫頭,這次是要去很遠的地方,怎麽能夠都把你們帶走呢?更何況留在府裏比跟着我好啊。雖然,我只帶紅蓮,但是,你們對于我來說是同樣重要的”。我拍了拍紫衣的肩膀道。“紅袖,我走了之後,你若是還在府裏,就替我好好照顧這些丫頭們吧。”
“我會的,小姐。”紅袖認真地道。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二叔聚集一家老小一起吃晚飯,說是要為我們踐行。這次依舊開了三桌,只是我們這桌少了歐陽暮雪,因為她挺着大肚子不宜出門,二叔他們那桌上少了許維和太老爺,我盯着那倆個空出來的位置發着呆。有時候想想,物是人非或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來,我們幾個兄弟敬大哥一杯,祝大哥一路順風!”這是鄰桌二叔他們的說話聲。
我們這桌,帶頭說話的是我的姐夫李雲龍,他最近倒是經常出入我們府裏。
“我這一杯敬大哥和五妹!”
有了他的開頭,三哥歐陽焱也舉杯道:“我這一杯,先敬五妹再敬大哥,五妹你這一走,以後三哥再也不怕有人會抓我的‘小辮子’了,哈哈,來幹!”
“我這一杯也敬大哥跟五妹,五妹多謝你上次的提點,四哥欠你一人情!”聽說歐陽雲飛跟那位老板娘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我由衷的為他們高興。
“你們這樣敬酒太不痛快了,來人拿碗來!”歐陽志一拍桌子道。
碗具拿上來的時候,歐陽志随手拿起一只碗淩空一扔,四哥歐陽雲飛眼疾手快,就那麽一眨眼的功夫,那碗便已在他的右手的手掌心裏了。歐陽志又拿起一只碗扔了出去,李雲龍信手一拈,那碗便被夾在他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歐陽志再一扔,只一瞬間,再看時,那碗已經被歐陽焱用右手食指頂着轉圈圈了。
那三個妹妹看了連連叫好,飯局繼續進行,而我的腦海裏停留的還是李雲龍夾碗的畫面。
回房後,我一直心神不寧,“紅蓮啊,上次與我有婚約的是哪個李家?”
“小姐又在說胡話了,還能有哪個李家?”紅蓮笑道。
“那老爺上次讓我嫁的是我姐夫李雲龍的弟弟嗎?”
“是呀,小姐不是不願意嗎,再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小姐還提它幹嘛?”
“嗯,沒事就突然想起來問問。”
“時候不早了,小姐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呢!”
“紅蓮,你去叫一下紅袖,我有話要對她說。”
紅蓮出去後,我取下金玉項圈上的玉石,對着燭光看了良久,而後嘆了口氣,将它裝入了小盒子裏面。我想我應該差不多都知道了吧,歐陽倩的死因以及許維當初接近歐陽倩的目的,恐怕都是因為這顆于是吧。要不是當初這塊玉石陰差陽錯的掉進後花園的池子裏,許維也不會在歐陽倩身邊呆了那麽久都沒找到它,我也不可能有機會遇見許維。
“小姐,你找我?”
“明天我就要走了,我希望你能幫我把這個盒子交給許先生。”我站起來,将裝有玉石的盒子遞給紅袖。
“這個、、、、、、可是許先生已經走了,奴婢、、、、、、”
“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将東西交給他。”我打斷道。
“奴婢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我坐在桌前捧着茶杯,靜靜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的緊張,捧着茶杯的手也止不住的發抖。
“你終于來了。”我放下茶杯對我身後的黑衣人說道。
那黑衣人聽了我的話,便止住了腳步。我轉過身來,看着他一身的打扮笑道:“在我臨死之前,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我看他并沒有回答我的意思,又接着說道:“你剛剛是怎麽進來的?”我看了看周圍,“不是跳窗更不是推門進來的,”我又看了看屋頂,“也不是從屋頂跳下來的,難不成你會忍術?”那黑衣人根本不理會我的話,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姐夫,你真的那麽狠心要置我于死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