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算不過接電話
☆、算不過接電話
第二天早上,林林是被頭部強烈的疼痛感震醒的。
半夢半醒着,前一秒還在夢中被安酩重重的打了一記爆栗,下一秒就疼得龇牙咧嘴的睜開了眼睛。
好疼啊……
一下子清醒過來的林林,眼睛裏甚至蕩出了淚花。
從小就不怕什麽小蟲老鼠、電閃雷鳴,也不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愛哭愛鬧愛撒嬌,很懂事、很堅強。這樣的林林,唯一只有一個致命的軟肋,就是怕疼。
小時候打針,一看到針頭,林林的眼眶就已經紅了。針一紮進去,她的小臉就皺成了一團,眼淚撲撲的往下掉,但是她卻從來不大哭。一個小朋友在打針的時候拼命的忍住眼淚,讓人看着實在是個很可愛的小丫頭。
所以當林林聽到自己居然縫了針的時候,她一臉的蒼白甚至,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縫了針,受了傷,我為涼大哥做了我最害怕的事情。
她躺在床上咬着嘴唇努力不去想疼痛的事情,仔細的看了看房間,又看了看床頭櫃上放着的鬧鐘,9:00。郝海涼應該上班去了吧。林林放下心來,整個人也松懈了下來,眼淚突然就瘋狂的湧了出來。
門“吱呀——”的被推開了。
林林一愣,吃驚得睜大了眼睛,往外淌着的眼淚也一下子止住了,只有眼眶邊還留着些深深地淚痕。
“自己醒了?太好了,你要是沒醒,我也得把你給叫醒起來吃藥了。”
郝海涼穿着淺藍色的襯衣,沒有系領帶,襯衣解開了三顆扣子,有種淩亂的美感。他端着些東西往床邊走來,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愣住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林林。
“你怎麽哭了?”
林林的視線一下子從郝海涼的身體回到了他的臉上,她有些窘迫的說:“剛才打了個呵欠。話說涼大哥為什麽還在家沒去上班?”
郝海涼盯着她皺了皺眉頭,拉過椅子坐在了床頭。
Advertisement
“我早上去過豪興了,剛回來。”
“诶?那幹嘛還特地回來?不會是因為要叫我起來吃藥吧。那你現在就快回去上班吧,因為我害得你翹班,這可太不好意思了。中午的話,我自己會解決的。啊,晚上也是。”林林把郝海涼塞進她手裏的筷子輕輕捏着,完全不等郝海涼插嘴的說完了整句話。
郝海涼托着下巴望着她,眼底靜靜地閃過了什麽東西。
“這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吃藥就行了。”
說完,郝海涼就不再說話,靜靜地看着吃東西的林林。
早上去過豪興了,只不過不是去上班,而是特地去醫務室拿藥。郝海涼眯了眯眼睛,做這點事跟林林為自己做的,根本不算什麽吧。
“啊!”
林林突然一聲大叫拉回了郝海涼的思緒。
“怎麽了?”郝海涼皺起了眉頭。
“我忘了刷牙了。”
吃過飯以後,郝海涼看着林林乖乖的吃了藥,才端着餐盤走了出去。
關上了房間的門,外面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了。很靜,以至于林林還以為郝海涼已經走掉了。她眨了眨眼睛,泛起困來。
而門在這個時候又被打開了。
林林挑挑眉,望着手裏拿着別的一盤東西的郝海涼:“你還沒去上班啊,涼大哥。工作對堆來了吧。”
郝海涼不理她,徑直走到林林身邊,推開被子坐下。
“外傷的藥要擦,你坐起來一點。”
林林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郝海涼:“你幫我擦?”
“不然呢?”郝海涼說着,已經拉出了林林的手臂,精準的找到了受傷的位置:“藥會自己往人身上擦嗎?”
林林扯了扯嘴角,想說點調侃的話,卻被郝海涼認真的眼神震了回去。
郝海涼盯着林林的傷口,很認真很認真。他上藥的動作很輕,藥中有些酒精,他就輕輕地往林林傷口上吹氣。涼涼的,把人的心都撩撥得癢癢的。
林林看着看着,就看呆了。
“說起來,你的末梢神經是不是反應很遲鈍?”郝海涼瞥了一眼盯着自己的林林,勾了勾嘴角。
“诶?”林林一頭霧水的望着他。
“不覺得疼嗎?醫務室的護士跟我說,這種藥擦的時候很疼的啊。”
“诶!”林林臉頰邊的紅暈消失了,被郝海涼一提醒,疼痛感一下子就複蘇了。
剛才,林林龇牙咧嘴的看着傷口,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疼呢。難道是因為涼大哥把我的注意力都給吸走了?
上完藥,郝海涼囑咐了幾句就走出了房間,沒有管身後大叫着“你快去上班吧”的林林。
林林望着“砰”的關上的房門,扁了扁嘴。什麽嘛,他不會是故意扯理由不想去上班吧。
果然,到了下午,郝海涼又端着類似中飯的東西走了進來。
林林望着他,內疚感瘋狂的滋長出來。她抿了抿嘴,伸出手拉住了郝海涼的手臂。剛準備支起床上桌的郝海涼一愣,側過頭去望着她。
“怎麽了?”
“你不會是故意找理由不想去上班吧?”脫口而出的卻是這句話,林林暗自嘆了口氣,“你不會是專門為了我留下來吧”這種話,實在是問不出口。
“當然不是,”郝海涼的表情有些嚴肅:“我是專門為了你留下來的。”
林林僵了僵,松開了郝海涼的手臂。
怎麽辦,她開始覺得臉上微微發燙起來,我現在好高興。
郝海涼望着她笑了笑,眼底滿是內疚。
開始吃起飯來的林林沒有發現,除了早上的夢,今天一整天,腦海中都沒有出現安酩的影子了。
這對她來說,曾經是件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現在在郝海涼家吃着下午飯的林林,也不會想到,此時,安酩正站在自己家門口。
“沒有人在啊。”
安酩皺了皺眉頭,手上提着的塑料袋被輕輕地放到了牆邊。裏面白色的東西露出來,是一塊大大的珊瑚。
當時在機場,就是這塊安酩在海裏撿到的珊瑚超重了。汪泉執意不願托運,一定要安酩把這個扔了,安酩卻意外的很固執,到最後也沒有把它扔掉。
“這個是答應了要送給別人的紀念品啊。”
安酩說着沒有再理汪泉,汪泉有些發愣的看着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怎麽會不在呢?剛剛去了豪興,說林林今天沒有去上班的啊,”安酩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着,掏出了手機,決定還是給林林打電話:“诶,本來還想說是驚喜的。”
手機“嘟”了很多聲,才被接起來。
不等那邊的人說話,安酩就搶了先:“木木啊,你在哪呢?我回來了。”
聲音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
而電話那頭,卻沒有跟往常一樣傳來林林開心的聲音。
“怎麽了?”電話那頭的留白,讓安酩愣了愣。
“我想你可能打錯電話了。”從電話裏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準确的說,是成熟男人冷漠的聲音。
安酩有些訝異的看了看手機,沒有打錯啊。
“這不是林林的手機嗎?”
“是。”
“那請問……”
“林林昨天在實習中受傷了,現在暫住在我家。我是她上司。”
對方的話很簡短,讓安酩有一瞬間覺得一股低氣壓從手機裏竄了過來。
“受傷?”那也不該住在上司家吧。
“是,比較嚴重。”
“那為什麽……”
“她父母現在旅行中,趕不回來。商榷以後,決定先暫住在我家。”
對方像能看穿安酩一樣,回答了安酩的話。
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髒流遍了安酩的全身。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是覺得很煩躁很煩躁。
電話那頭的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也不挂電話。
無聲的僵持了很久,安酩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的按下了挂機鍵。
郝海涼望着手機看了一會兒,上面顯示的“0安酩”,前面那個“0”是為了讓這個人能被放在第一個吧。他眯了眯眼睛,面無表情的把它放到了一邊,繼續洗起碗來。
這個人,就是那個讓林林傷心難過的渣男吧。
真讓人不爽。
郝海涼皺起了眉頭,心中突然燒起了一股莫名的火。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只是讓他突然想起了小學的時候為女生打架的那些年輕幼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