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自從有了搬出侯府的想法,林千千便整日開始思考如何才能掙到錢?
她大學時學的是新聞專業,雖說畢業後沒能成為什麽正兒八經的記者,而是當了個娛樂圈的狗仔,專扒人八卦,但怎麽說也是能掙錢的。
可是現在依她的專業,在這古代能做些什麽呢?又要怎麽做呢?
林千千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一連好幾天,東苑那邊顧鳳嬌發現林千千近來安分了,她發配人過去看也沒發現什麽異常,而且前兩天關于提親的事,林尉争最後也決定就此打住,回絕了陳府。
不知為何,顧鳳嬌覺得侯府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些不一樣了,似乎就是從林千千不傻了那天開始的。
“元媽媽。”顧鳳嬌揉了揉頭,朝身後喊了一句,“小姐呢?”
元媽媽上前回話道:“二小姐在閨房準備皇後娘娘壽宴賀禮的事,皇後娘娘一向信佛,這不,二小姐有心準備親手繡一副觀音圖呢。”
顧鳳嬌聞言眉開眼笑,不自覺露出得意的表情。
這皇後的壽宴,這次邀請了許多皇親貴族的女眷,雖是打着壽宴的旗號,實則衆人心知肚明,暗地裏是在為太子偷偷物色正妃人選。
這鎮國候府唯一邀請在列的,就只有林舒瑤,就連那嫡女林千千都沒這種榮幸。
也是,依林千千癡傻多年,現在又名聲敗壞的消息,哪有進皇宮的資格。
侯府嫡女又如何,還不是要被她們踩在腳下,顧鳳嬌內心暗暗想道,更覺得得意了幾分。
這邊,林千千還沒想好賺錢的法子,卻首先倒是發現近來顧鳳嬌那邊也停歇了。
平日來三天兩頭就來院裏找茬的林舒瑤也鮮少在院裏看到,還真是奇怪,不過這樣也好,難得清靜。
擡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自從來這裏後,一連都是下了好幾天的雪,今天也難得出了太陽,林千千思索了一會,決定溜出府看看,找找賺錢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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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香,盼香。”
“小姐,怎麽了?”盼香聞言停下手裏的事從屋外跑了進來,見林千千在屋內換起了衣服,她不解問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林千千将一套衣服扔了過去,催促道:“你也換下,咋們等會溜出去。”
“啊?”盼香聽聞面露驚恐之色,吞吞吐吐道,“小姐……可是……你……”
“我什麽我,我知道我爹禁足我,但不被發現不就得了,反正府裏現在沒人管,我爹也不來咱們院裏,別啰嗦了,快換快換。”
盼香皺着眉頭猶豫,林千千見她膽小的樣子,不免有些急。
“盼香,再不換我就不帶你了,我自己去。”
盼香一聽急了,這可不行。
“小姐,我換我換。”
兩人各自換好一套素雅普通的衣服,林千千領着盼香從後門撬鎖溜了出去,好在她們這個院子偏,離後門近。
來到主街,混跡在人群中,林千千深吸了口氣,感覺像是被關押在籠子裏的小鳥,如今終于逃脫鳥籠,如釋重負一般。
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聽着路邊賣冰糖葫蘆的叫賣聲,林千千有些蠢蠢欲動。
正要拉着盼香去買,林千千一摸口袋頓時改變了主意。
算了,她好窮,錢還得攢着用來買房搬出侯府呢。
也不知道這古代的房價比現代的房價高還是便宜?
不買糖葫蘆,林千千轉而拉着盼香扭頭去找當鋪,這才是她今天出門的目的。
“老板,看看這些值多少錢?”
從兜裏掏出一袋飾品,林千千今天可是把她屋裏所有值錢的首飾,發飾都拿上了。
雖說她這侯府嫡女過得凄慘吧,但好在僅有的東西也都是貨真價實的,就比如發簪首飾之類的,不是金的就是銀的,可惜就是太少了。
“小姐,你……”盼香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也不知道林千千什麽時候帶了這些,她竟不知道。
和掌櫃的商量好價格,林千千拿到銀票滿意地晃了晃。
“盼香,看,這是什麽?”
“……錢。”
林千千搖了搖頭,攬住她的肩出了門一邊道:“錯,這不僅僅是錢,還是安全感,安全感你懂不?”
盼香連連搖頭,她不懂。
“額……這個該怎麽跟你形容呢。”林千千皺了皺眉,将銀票踹回兜裏收好,“算了,以後你自行體會,可能就知道了。”
“那小姐,你把這些都當了,你以後戴什麽?”
“家裏我還留了幾個,就用着呗。”
今天把值錢的都當了,那府裏剩下的盼香也知道了是什麽樣的。
“可是小姐,你本來就不多,那些剩下的也上不了臺面,到時候府裏其他小姐又要嘲笑了。”
林千千不甚在意,她也早就想到了。
“怕什麽,到時候咱們有錢了,指不定誰嘲笑誰呢,放心吧,你家小姐自有主張。”
她胸有成竹,盼香聞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她信她。
從當鋪出來,林千千又在街上逛了一圈,人潮眼雜,最終在經過一間路邊攤一樣的小鋪時,林千千被一桌人給吸引住了。
不為別的,而是她在那三人嘴裏聽到了自己。
一名灰色衣服的男子道:“今晚怡紅樓我就不去了,後日陳公子成親,府裏有的忙。”
另一名白色衣服的男子好奇問道:“沒想到侯府還真把嫡女嫁給那傻子了?”
灰衣服男子擺了擺手,否認道:“不是,是和另外一戶人家,那家人輸了錢,黑心的爹把自家女兒賣了,侯府的親事那天被那大小姐拒了。”
坐在灰衣服旁邊的黑色衣服男子這時驚訝道:“被拒了?不是說兩個傻子早就看上眼了嗎?而且那天陳家那傻子在街上表白,還将侯府大小姐帶進了陳府我也是親眼目睹過的,怎麽會拒了呢?”
白衣服男子附和道:“對呀,你聽錯了吧?那大小姐怎麽會拒呢,你說侯爺拒的親還能信,你看那侯府是什麽人家,陳府又是什麽人家,侯府哪能看得上陳府,只是可惜那大小姐跟那傻子的茍且之事如今人盡皆知,怕是以後難嫁出去了吧?”
“我沒聽錯。”灰衣服男子據理力争,“那天去侯府提親我在場,雖然隔得遠,但那侯府大小姐的确如今不傻了,親口拒絕的。”
“不傻了?這是真的?我也聽說過,但傻了這麽多年,怎麽突然就不傻了呢,還以為是騙人的呢?”黑衣男子道。
林千千在一旁聽了許久,她咳嗽了一聲走近道:“這個我知道,那侯府小姐的确不傻了,而且你們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都只知道一些表面的。”
有人插嘴,三人正交談着一齊将目光挪了過去,見到是個女子,不免看了幾眼,瞧她又一臉淡定地在旁邊的桌子坐下。
“你又知道些什麽?”灰衣男子道。
林千千點了兩碗混沌,看向說話的人回道:“自然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
“真的假的?”三人一齊質疑。
“當然,關于這侯府大小姐啊,這裏面不為人知的事多着呢,你們聽說那大小姐不傻了吧,但你們知道為什麽突然間不傻了嗎?”
三人被引起了好奇心,互相看了兩眼,一起搖頭。
林千千繼續道:“那自然是因為以前的傻,是被人害的,長期服用一種藥,但上次經過陳府那件事後,回家挨了一頓毒打,被關了幾天,只有貼身婢女服侍,後來那大小姐慢慢就清醒了,婢女也發現了哪裏不對勁,所以留了個心眼,對府裏的東西都親自動手,後來這大小姐才恢複了正常。”
林千千瞎說完,發現一旁的盼香扯了扯她衣袖,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
她暗暗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安心看自己表演。
另一桌的三人聞言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低頭又暗自竊語了幾句。
林千千趕緊添把火候,繼續道:“還有,關于之前侯府大小姐和陳員外家兒子的事,那其實也是個陰謀,你們也知道兩人在街上拉扯,還一起進了陳府吧,其實,這件事我偷偷和你們說,都是那二小姐在背後搞得鬼,她找人将那時候癡傻的大小姐騙出府,然後将她推給了正在街上亂逛的陳公子,于是後面的事就如大家看到的那樣了。”
說到這個,那灰衣服男子長“哦”了一聲,有些附和道:“我記起來,難怪那天有人和陳公子瞎說什麽街上有仙女的胡話,然後陳公子非得上街,然後我追去的時候,就發現陳公子懷裏抱着一個女子不放手。”
有人這麽一附和,另外兩人信了。
“哎,姑娘,你誰啊?這些你怎麽知道的?”灰衣服男子好奇問。
“你又是誰?關于陳公子提親事,還有你剛剛說的這些你也這麽清楚?”
林千千反問道。
“我自是陳公子的侍從。”
原來如此,林千千明白了,她想了想回答道:“我一個親戚也是在侯府伺候,就在大小姐那院裏,她都是聽大小姐私下說的,侯府這種貴戚權門,深宅大院的,雖說不是皇宮,但後院裏的那些小心思,到哪都是一樣的,不然你們說,像侯府嫡長女這麽尊貴的身份,怎麽會過得比一個妾室生的庶女還慘呢。”
“那倒是啊,像我家裏兩個婆娘,整天就知道耍心眼,争風吃醋,還不如去怡紅院來得快活清靜呢。”白衣男子也開始附和道。
林千千笑了笑,低頭吃着碗裏的東西,正當旁邊那桌人吃完,欲要走人時,街上齊刷刷突然出現一大排侍衛,片刻便将馬路清出一條暢通的大道來。
林千千被吸引了注意力,擡頭一看,不出一會,幾個人騎着馬浩蕩地從遠處駛來。
為首在前的,林千千一眼便認出了,那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太子趙景熠麽?
而在他身後,林千千看了一眼,趕緊用袖子遮住臉。
巧了,那兩人她也認識,一個是她爹,一個是她三弟林傲揚。
“聽說這次雲幽池一事順利解決了,西岳一族退了兵,這下總算是能安定了,不然這都快年關了,那邊的百姓可怎麽辦喲。”
“還得多虧了太子殿下和鎮國候啊,哎,那個後面年輕的小夥好像是侯府的公子,也真是年少有為啊。”
“哎,聽說太子生母皇後娘娘也快到生辰了,這次還借着生辰宴想為太子物色太子妃人選呢,也不知道會是哪家小姐有這個榮幸能入皇後娘娘眼,配得上太子,真是好羨慕這些名門貴女啊。”
“羨慕也是羨慕不來的,我們這些平凡百姓,像今日這樣能見到太子殿下已經算是奢望了。”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地不斷有人在各自八卦議論,林千千偷聽了幾句,趁着騎馬的那些人走過,她趕緊拉着盼香開溜。
“盼香,回府,我想到了一個掙錢的辦法,咱們回去籌劃籌劃!”
也就在剛剛,一個靈光乍現在她腦海,在這個流言四起,八卦風生,但信息不怎麽靈通的時代,如果她能搞一個類似微博熱搜,或者新聞報社一樣的東西,将群衆想知道的消息,或者八卦第一時間搞到手,然後賣出去,說不定能大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