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誓

第13章 ☆、NO.13

程頤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他的理智，他的冷靜，他的僞裝……一切的一切都快要被焚燒殆盡。他覺得自己現在正遭受的煎熬快要将他擊垮，粉身碎骨。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我早就被你逼瘋了！”

相對于程頤的快要崩潰，秦瀚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雙目赤紅，眼中的yu望毫不掩飾，他以為自己可以擺脫少年下在他身上的毒，卻原來這毒早已透骨至髓，早已無藥可解。

程頤被他的目光看得瑟縮一下，身體止不住開始顫抖，說不清是因為害怕還是激動。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再眷戀，原來壓抑之下的波濤更加洶湧。

“程頤！秦瀚你放開他！”甜萌看到程頤的眼睛泛紅，心裏一緊，就想沖上去把人救出來，只可惜還沒跑兩步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西裝大漢給攔住了，不得寸進。

甜萌的喊聲将程頤混沌的大腦一棒子打醒，再次開始激烈的掙紮。

秦瀚怒了，一把将人的胳膊擰到身後。程頤痛呼一聲，臉色煞白，雨水順着額發低落，看起來狼狽不堪。

兩人争鬥間，程頤的襯衫不小心被扯破，露出後腰上的紋身，那是一只黑色的翅膀。秦瀚的目光被它吸引過去，表情有些發怔。

程頤抓住機會一個用力掙脫了秦瀚的桎梏，遠離危險範圍。

秦瀚倒是不再急着去抓人，而是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看着程頤，說：“程頤，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你的反應早就出賣了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這個瘋子！”

“程頤，為什麽要一聲不響地離開我呢？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你也是愛我的不是嗎？”

“哼，先生還真是自以為是的很。”程頤冷笑。

“還不願意承認嗎？你後腰上的紋身可是告訴我你對我念念不忘。”秦瀚笑的有些得意。

程頤表情一僵：“什麽紋身？你說我身後的嗎？這種紋身滿大街都是，你憑什麽斷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秦瀚突然大笑起來：“程頤，你就繼續裝吧。那個紋身是我讓人給你紋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上面的紋理，你大概不知道，那裏面隐藏着一個瀚字，秦瀚的瀚。”

程頤這下是徹底呆住了，他從不知道這件事，秦瀚從沒有告訴過他，他一直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紋身。那時候只是因為秦瀚說好看，他就去紋了，可是他不知道秦瀚竟然偷偷地做了修改。

“怎麽？沒想到吧？為什麽不幹脆把紋身也一起洗了呢？不是說不認識我嗎？既然想徹底斷了，為什麽還要留着我給你的印記呢？程頤，你根本就忘不掉我，承認吧。”

程頤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就去把這個紋身給洗掉了，現在繼續裝不認識也沒有意義了。他太了解秦瀚，一旦确定的事情，就一路走到黑，哪怕他是真的失憶了，秦瀚也會不擇手段把他禁锢在身邊，而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程頤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擡起頭，目光冰冷地看着秦瀚：“秦瀚，有意思嗎？你這樣糾纏不休你覺得有意思嗎？”

秦瀚的表情陰沉下來。

“你說結婚是暫時的，我信你。可是我眼裏見不得你跟別人在一起，我離開，眼不見心不煩。我等着你結束你暫時的婚姻來找我，可是你看看，我等到的是什麽？你們連孩子都有了，你還纏着我不放有意思嗎？”

程頤嘲諷地揚起嘴角，那表情是甜萌從不曾見過的。一瞬間颠覆之前的所有印象，那個溫和的人仿佛一剎那被人撕碎，眼前這個程頤，就像一只刺猬，豎起全身的刺不讓任何人靠近自己。

甜萌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我說過我會跟她離婚。”

“別在我面前搞笑了！”程頤大聲嗤笑，“秦瀚，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麽好哄？我愛你，可那是以前了，現在的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

那一眼的厭惡，絕不是僞裝，秦瀚從那眼神中看出來，他是真的厭惡自己。這樣的認知讓秦瀚的臉色瞬間黑成一片。

雨越下越大，預示着什麽不詳的事情一般。

程頤的臉上始終挂着嘲諷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