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截然不同的人生(上)
東陽國,相府內,一美貌少女倚在窗前,眉目盯着院子裏的景色,雙手撐着尖尖的下巴,臉頰呈現出微微的紅暈,眉目含春,眼睛的溫柔仿佛快滴出水來,嘴角微微的翹起更是顯露出她的好心情,她身着一身淺粉色錦衣,外面罩着同色的薄紗,金色的陽光打在少女的身上,仿佛給她身上沐浴上了一層金色,整個人顯得如夢似幻。
她微微仰頭看着院子裏的那顆大樹上的一對小鳥兒,小鳥兒緊緊靠在一起,叽叽喳喳在平時顯得很躁耳的聲音在此時候的少女耳中卻顯得清脆悅耳,想到那個俊美入神的男子,少女本就泛紅的臉頰更是紅的徹底,連粉白的耳根都紅了起來,心裏卻在琢磨,父親應該到了吧,他應該會答應吧,幻想着以後可以和他白頭到老,琴瑟和鳴,少女的心仿佛像掉進了蜜糖裏
“小姐,小姐,不好了。”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美貌少女仔細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貼身婢女畫兒的身音,剛一轉頭,就看見畫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婢女穿着一身淺綠色的丫鬟服飾,頭上紮了兩個雙髻,彎眉大眼,瑤鼻小嘴,白嫩的額頭上有着姍姍的晶亮。
美貌少女見自己美好幻想對打破,有些不悅的開口道“有什麽事情阿,急的你像火燒了似的,要不是小姐我今天心情好,定要打你一頓板子,說吧,什麽事,?”美貌少女倨傲的擡高下巴問道,畫兒的臉上微微一白,手卻使勁的握緊成拳,趕緊垂下頭跪了下去,“小姐,奴婢知錯了,是奴婢剛剛聽見府裏有人說,相爺去王府說想給小姐和歐陽世子結親,可被王爺拒絕了,而世子更是不見相爺,相爺聽王府的下人說,世子正在和夏将軍府的小姐和公子在園子裏賞花呢,聽說相爺氣的拂袖而去,一言不發,臉色鐵青鐵青的,”言語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眼中更是藏着不屑和恨意。
而美貌少女邊聽臉色越來越白,身子一顫,扶着榻上的桌子才強撐着沒有倒過去,嘴裏還喃喃的道“風哥哥怎麽會這樣對我,他不會的不會的,”
外面傳來一陣及其沉重的腳步聲,聽着腳聲不可猜出此人心中的暴露,只見來人掀開門簾,面沉如水,臉上沒有任何意思表情,看了一眼美貌少女,聽見少女的喃喃聲,隐含着暴怒的聲音響起“雲冷歌,此時不可再提,此時作罷”,本就白了臉色的雲冷歌聽見自己父親的命令,面色更是慘白一片,身形如暴雨中的花兒,瑟瑟發抖,她顫抖着開口“父親,風哥哥不會這樣對我的,不會這樣對我的。”她仿佛只會說這一句話,嘴裏一直輕輕的重複着,
本就暴怒的相爺雲伯毅此時勃然大怒“雲冷歌,你還不要臉到幾時,你一個閨閣少女,大家閨秀,這樣稱呼一個男子,成何體統,人家都擺明了對你無意,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去王府提親,今天你父親的老臉都被丢完了,你還要糾纏到什麽時候,若再做出什麽事情,別怪父親不念父女之情”說着用那雙暴虐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雲冷歌,擡腳大步的走出去了。
見素來疼愛自己的父親如此态度,雲冷歌只感覺快要暈過去,畫兒低下頭的臉一片嘲諷,雲冷歌突然跑出房門,就往外面跑去,而正站在她院子外面的人看着她跑了出來,面色一片嘲笑。口中更是不留情“二妹,你看看你這像什麽樣子,哪有一點相府嫡女的風采,平日你就知道糾纏男人,相府的臉都被你丢完了”說着,還拿着手帕揮舞了一下空氣,仿佛雲冷歌身上有什麽細菌樣的,而正在往這邊走的一個女子嗤笑了一聲,更是尖酸的開口道“大姐說的對,人家歐陽世子早就對夏家大小姐一往情深了,你平日裏還風哥哥風哥哥的叫,我都替你臉紅,二姐,恕妹妹一句不敬的話,你真是太不知羞恥了,你能比的過夏家大小姐嗎,人家可是第一才女!”
雲冷歌面色已是冰冷一片,她現在只想見到歐陽風,她飛快的跑向府外,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連面紗都沒有帶,她根本就沒意識到府門口為什麽沒有人攔住她,她就這樣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向王府,好在歐陽王府和相府不遠,雲冷歌不理會一路異樣的眼神和指指點點的嘲笑,直直的沖向王府的門前,就準備沖進去,看門的門房想攔住她,又認識她是相府小姐,一時間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攔住,這樣一疏忽,卻被雲冷歌跑進去了,門房面面相觑,其中一個門房快速的跑進去禀報。
雲冷歌則一路跑向王府的花園,她來過這裏幾次,自然很熟悉路,果然在亭子裏便發現了歐陽風,從這裏看過去,側面完美,濃眉醒目,高挺的鼻子,剛毅的下巴,身穿一身淺紫色的華衣,頭發以同色玉冠束起,身姿挺拔,玉樹臨風,和他坐在一起的是冷王府的世子冷晨,夏将軍府夏昊然,夏語兒,夏嫣兒。
“聽說,相爺為雲冷歌給你提親阿,那雲冷歌長的極美,收了也是不錯的,哈哈”開口的是夏昊然,眼中帶着星星點點的欲望之色,歐陽風皺了皺眉,執起桌上一杯酒,緩緩倒入口中,這才開口“雲冷歌胸無點墨,粗俗不堪,白白長了一張臉,這樣的女子本世子可消受不起,你想要,自己去提親吧,再說本世子心中已有佳人,”放下酒杯,還看了身旁不遠處的夏語兒一眼,夏雨兒立馬垂下頭,面上一片緋紅。
聽到這裏,雲冷歌只覺得胸口漲滿一陣抑郁之氣,她疾步沖到歐陽風面前,面色不無艾戚的開口道“風哥哥,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是喜歡冷歌的,不然你為什麽會把帕子親自還給冷歌,還那麽溫柔的叫冷歌小心的保管,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風哥哥。”邊說着,明亮的美目掉下淚來,滑落在她的小臉上,眼淚滑落在臉上厚厚的妝容變得滑稽可笑,手卻是緊緊的拉住歐陽風的胳膊。
歐陽風看着這樣的雲冷歌,心下實在及其厭惡,當初看身影面目以為是以為絕代佳人,這才有了他還手帕一說,沒想到雲冷歌确實這樣一個纨绔,粗俗不堪的女子,實在讓人難生好感,歐陽風使勁一皺眉,手一用力,把雲冷歌的手甩了出去,面色冷酷的說“當初是不小心撿到雲小姐的手帕,這才還給雲小姐,如果雲小姐誤會了什麽的話,本世子現在解釋清楚,還請雲小姐以後不要在糾纏本世子,”然後轉身朝荷花池邊走去,心情作嘔的時候看看清雅的荷花确實心情會好的。
雲冷歌見歐陽風走,不甘心的擡腳追了上去,歐陽風練武之人,自然比她快,她心下一發狠,看着歐陽風的背影,就準備沖過去緊緊的抱着歐陽風,而在亭子裏的四人,看着這一場女追男的好戲,四人面色各有不同,反應最大的就是夏語兒,她的美目中噴射出濃濃的怒火,看見雲冷歌還不死心的追出去,她也疾步的跟着雲冷歌走了出去。
就在雲冷歌快要撲倒歐陽風身上時候,歐陽風感覺身後有人,腳上微微一動,身形一側,而跟在雲冷歌的身後的夏語兒卻突然使勁往雲冷歌身上一推,本就站不穩的雲冷歌頓時直直的一頭紮入荷花池內,“救命,救命”雲冷歌在水裏撲騰着。而歐陽風和夏語兒仿佛依然吓呆了的樣子,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直到亭子裏的人都趕到荷花池的時候,歐陽風仿佛才驚醒過來,對王府的下人吩咐把雲冷歌從荷花池撈起來,以不便留女眷在府內的緣由把雲小姐送回相府,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雲家小姐愛慕歐陽世子抱住世子時,世子閃躲,這才不小心掉入了荷花池內,溺水昏迷,京城裏的人都把這當成了一個大笑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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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雲府,福壽堂,雲府老太太大發脾氣,“這個不肖子孫,是要把相府的臉面丢進才高興嗎?”旁邊的雲嬷嬷不住的給老太太順着氣,小心的勸慰着老太太“老夫人別生氣,也許只是二小姐不小心掉下去的呢,”老太太哼了一聲,嘲諷的說道“她對歐陽世子的意思誰看不出來,而歐陽世子卻對她無意,這誰也看的出來,偏偏她是個腦子糊塗的,一門心思往外貼。”她話語頓了頓“派一個大夫去她的憐冷苑,別叫人去看她,給她長長記性,随便叫一個丫鬟照顧就是了,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院子”。說着就有人去傳話。相府內有人喜,有人憂,有人愁,甚至希望雲冷歌再也不要醒來。
而雲冷歌在寂靜的憐冷苑的床上靜靜的躺着,好似沒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