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什麽,而鹿角羊像感覺不到一樣,依舊低頭吃着它的草,小鳥停了一會兒又換到另一頭鹿角羊的身上,接着啄食。這個樣子,讓魯達瑪想到了犀鳥。
在鹿角羊群的不遠處,趴伏着幾只如獅子般的巨獸,它們懶洋洋的曬着太陽,而目光卻是望着鹿角羊的,像是在看自己盤子中的晚餐。白天的草原很祥和,吃飽了的巨獸都如慵懶的大貓,看不出一點攻擊性。還有幾只如毛球般的小獸,在巨獸身邊撕咬打鬧,那是它們的孩子。
魯達瑪突然想起一首歌,哼唱起來——
“Fromthedaywearriveonthepla
Andblinking,stepintothesun
There'smoretobeseenthaneverbeseen
Moretodothaneverbedone……”
帶着原始非洲旋律的歌聲慢慢在大草原上飄揚開去,魯達瑪的心也豁然開朗,既然來到這裏,那麽她也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在這個生命圈中生生不息。
有時候換一個角度看問題,失望就會變成希望,她不能再單純而壓抑的為了活着而活着,她要學會找快樂。
她的歌聲感染了夜,他也跟着荒腔走板的哼唱起來。而夜的歌聲似乎更帶了些原始野性的味道,那麽自然而然的傾瀉出來,雖然跑調卻也不難聽,沙啞中帶着些滄桑。
魯達瑪望着夜的背影微笑,他一定會陪自己走過這漫漫長路吧。
似是回答她心中所想一般,夜剛好回頭。
望進夜暗紫幽深的眸子中,魯達瑪無來由的安心,似有什麽東西在自己心中慢慢的沉澱。
傍晚時分,停下來露營,夜将粗大的獸骨釘進地裏,把無角牛拴在上面。魯達瑪抱了兩大捆鮮草給它。
燃起火堆,夜便要去捕獵了,由于長途跋涉,夜淩晨捕獵的習慣也變得沒了規律。怕離得遠了魯達瑪獨自一人會出危險,他都是在附近看到什麽就捕回來,有時候行進的路上就手逮了扛在肩上,以便晚上宿營的時候食用。
魯達瑪很想體驗一下捕獵的感覺,但每回都被夜阻止。對于夜的霸道,魯達瑪暫時妥協,她就不信了,早晚有一天自己有辦法讓夜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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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兩天的路,魯達瑪看到了她熟悉的水窪,這裏距羅娜和韌的洞穴不遠了,走了這些天,她還挺想小銀和小墨那兩只毛球的。而且,她也想看看韌的傷怎麽樣了。
“夜,我們要去看看羅娜和韌嗎?”
夜點點頭,他知道,這是魯達瑪給它們起的名字,就像自己叫夜。
夜去捕了兩頭鹿角羊。
而魯達瑪逮了兩只螞蚱用獸皮繩子拴上,準備拿去給小狼們玩。
不過魯達瑪有點怪怪的感覺,夜去見養父母自然不能空着手,那自己這算什麽?哄小叔子高興嗎?
啊呸呸呸!
魯達瑪這次無比的想抽自己!
胡琢磨什麽呢,她只是單純的喜歡那兩只長得如阿拉斯加似的小毛球。
帶着“見面禮”魯達瑪坐在無角牛背上,任夜牽着前行,這幾天無角牛可能也想明白了,反正跑不了,反抗又有武力鎮壓,自己做什麽都是無力,于是變得很聽話。
在魯達瑪還悠哉的欣賞草原美景的時候,夜突然停住了。
“夜?”
魯達瑪發現夜的面部表情嚴肅而防備,只是,他在防備什麽?
“危險!”
夜只回了她兩個字,便又集中了精神傾聽着什麽。
魯達瑪知道,夜的感觀比自己敏感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安靜的等着夜做出判斷,不發出任何聲音以免影響他。
随後,夜又說出兩個字:“前面!”
“前面?”
前面就是韌養傷的洞穴了啊?難道?
“夜?”
夜與魯達瑪想到了同一處,他對魯達瑪說了兩個字:“留下!”便瞬間化身了黑豹子箭一般奔了出去。
魯達瑪明白夜的意思,前面危險,讓她留在這裏等他回來,可是她不放心啊,她也好奇啊。于是魯達瑪驅趕着無角牛追着夜而去。
沒走多遠她便聽到了打鬥聲與狼的嚎叫聲。
什麽情況?
五、六匹狼将韌圍在中間吠叫,那姿态就如箭在弦上一般,随時都會撲上去撕咬。
韌的身上明顯的可以看到幾處傷痕。
羅娜在不遠處,有兩匹狼與它糾纏着。
魯達瑪沒有看到小銀與小墨,它們哪去了?被藏起來了?
這群狼是哪裏來的?會是羅娜的狼群嗎?
當魯達瑪還在思考,夜如魅影一般的身影,不知道何時竟已出現在了羅娜的身邊,只幾下便将那兩匹糾纏的巨狼拍于掌下,大有要咬斷它們喉管的架勢。
魯達瑪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夜能如此強悍,兩匹巨狼在他爪下竟然沒有還手之力便敗下陣。
脫困的羅娜沒有跑,而是跳到了韌的身邊,與它的丈夫一起面對勁敵。
魯達瑪以為,夜會咬斷那兩只巨狼的脖子,再去幫助羅娜與韌。
可是她想錯了,夜沒有動,他邊發出“嗚哇”聲警告着爪下的巨狼,邊關注着羅娜與韌。難到這是某種權利與領土的争鬥?而對于夜這個外族不便插手,他只能幫忙收拾幾只作弊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那幾匹巨狼有些措手不及,它們不再猶豫,齊齊向韌撲了上去。
撕咬、嚎叫、血腥驚到了無角牛,它“哞”叫着便要逃跑,魯達瑪在全無防備之下,被颠下了牛背,就在慌不擇路的無角牛将要踩到她的時候,夜飛奔了過來,叼着魯達瑪的獸皮外套将她帶到安全地方,然後轉身,幾息之後追上狂奔中的無角牛,躍起飛撲,将其壓倒,一口咬斷了它的喉管。
沉浸在這一系列變故中的魯達瑪覺得她看見了一道黑色閃電。
而此時,被夜放開的兩匹巨狼,雖受了傷卻還有鬥志,它們爬了起來,準備加入到對羅娜與韌的圍攻中。
魯達瑪覺得自己有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她跑過來幹嘛,純粹是來添亂的。
就在情況将要變得更糟糕時,小銀與小墨不知道從哪裏蹿了出來,撲向兩匹受傷的巨狼,那狠戾的樣子,與平時魯達瑪見到的毛球形象完全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狼性,兇狠中帶着暴戾。
四個來月的小狼也可以如此強悍,魯達瑪被震驚的張口結舌。
“夜……夜……小銀、小墨它們……它們不會有事……吧……”
夜沒有吭聲,他只是化回了人形,将魯達瑪微顫的身體圈在懷中,暗紫色的眸子平靜無波的注視着前方戰場。
看着不遠處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的小銀與小墨,魯達瑪不忍起來,她催促着夜不要管什麽狗屁規則,快去幫忙,至少要幫幫兩只小狼崽,在她的眼中它們只是孩子。
而夜一動不動。
魯達瑪生氣得流着淚對他又撓又咬。看着兩只毛球漸漸變做“血球”,魯達瑪覺得眼前這一切太過殘忍,她無法直視。
夜則将她緊緊擁在懷裏,說出了一句難得完整的話:“長大就要經歷。”
魯達瑪明白,狼的世界就是這般,要在不停的争鬥與撕咬中長大,熬過去,勝利了就能活下去,熬不過去,打敗了,就意味着死亡。小銀與小墨要在這樣殘酷的鍛煉中才能學會兇殘,才能變得強悍。
羅娜與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受到了威脅,突然戰鬥力暴漲,如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般,猛的奮起發力。
而那幾匹圍攻的巨狼,不知道出于什麽想法或私心,反正就是“橫的怕不要命”,被羅娜與韌打得節節敗退,最後終于敗下陣來。
羅娜與韌一經脫困,幾下就将與兩只小狼崽撕咬的巨狼撲倒在地……
争鬥結束,有巨狼離開,有巨狼臣服。而韌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狼群的領袖。
只是魯達瑪有些不明白了,狼群中的首領之争難道不是挑戰者與上位之間的單獨較量嗎?勝者王,敗者寇。
為什麽她今天看到的卻是群毆?
幫這一群狼處理了傷口,當然,離開的巨狼不在魯達瑪的服務範圍內,它們算是被驅逐,不再屬于這只狼群,以後再見便是敵人。
晚上,韌與羅娜帶着兩只小狼崽去了狼群的洞穴。而夜和魯達瑪留在了這個小洞穴裏。
坐在洞外,魯達瑪靠在夜的身上看星星。
将她的好奇問了出來。
夜用他蹩腳的漢語為魯達瑪解疑。
而魯達瑪也在半猜半蒙中給自己心裏的疑問找了個比較滿意的答案。
夜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出現在這片草原的,而他有記憶就和羅娜與韌生活在一起,那時的羅娜與韌并沒有什麽族群,它們屬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