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靳祁的契器
第040章-靳祁的契器
兩團藍灰色的煙霧緩緩升起,慢慢形成了兩個人的形狀。
兩張清秀的面孔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他們各自伸展了一下身體,在靳祁身邊飄定。
雙眼皮的那個道:“都六年了。”
單眼皮的那個道:“終于出來了。”
雙眼皮:“可悶死我了。”
單眼皮:“是啊。”
雙眼皮:“你說靳大人為什麽這麽久都不召喚我們呢?”
單眼皮:“不知道,大概是陷入沉睡了吧,他不是很愛睡覺的麽。”
雙眼皮:“你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他現在也是在睡覺嗎?”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靳祁。
單眼皮:“不知道,大概是吧,我們還是安靜一點,萬一吵醒了靳大人那可就不妙了。”
雙眼皮捂住嘴巴,用力點頭。
“那個……”莫馭昭弱弱地出聲,“請問你們是誰?”
兩個幽靈對視一眼。
雙眼皮:“我叫蒲英。”
單眼皮:“我叫蒲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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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聲:“我們是靳大人的契器,你是誰?”
莫馭昭:“……我叫莫馭昭,靳祁的……朋友。”
蒲英:“啊,我好像在哪裏聞過你的味道。”
蒲汀:“很熟悉。”
莫馭昭眼角抽了抽,“不好意思,我之前應該沒見過你們。”
蒲英一拍掌,“我記起來了!是七年前,你身上的味道和與靳大人有婚約的小海藻很相似呢。”
蒲汀:“你是不是傻,他就是那顆小海藻。”
蒲英瞪大了原本就已經很大了的眼睛:“那你就是靳大人的未婚妻了嗎?”
蒲汀捶了他一下,“傻子,他是男的。”
蒲英:“哦哦,那就是未婚夫。”
蒲汀:“這次對了。”
蒲英:“謝謝誇獎。”
蒲汀:“不客氣。”
莫馭昭:“……”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兩個自嗨得很開心的契器了。
蒲英:“靳大人的未婚夫,既然你是靳大人的未婚夫,那你知道靳大人現在是不是在睡覺呢?”
“……”莫馭昭無視那三個字,說道,“不知道,大概是吧。”
蒲英一臉的不可置信,作吶喊狀:“你是靳大人的未婚夫,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莫馭昭覺得自己的腦門上豎起了無數個十字路口,“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那三個字挂在嘴上,叫我莫馭昭或者阿昭都行。”
蒲英滿臉不解:“哪三個字?是靳大人,還是未婚夫?”
蒲汀:“是未婚夫。”
蒲英:“啊,是未婚夫啊。可你為什麽不讓我們叫你靳大人的未婚夫呢?你明明就是靳大人的未婚夫啊。難道是蒲汀弄錯了?你不是靳大人的未婚夫嗎?這怎麽可能呢,我覺得你就是靳大人的未婚夫啊……”
莫馭昭:“………………”
莫馭昭:撲街!
蒲英看着趴在靳祁身上的莫馭昭,便飄過來戳着他的肩膀,道:“靳大人的未婚夫你怎麽了?你和靳大人一樣想睡覺了嗎?需不需要我給你們蓋條毯子,否則可能會感冒。”
莫馭昭:“……”
莫馭昭覺得自己快死了。
蒲英見莫馭昭不理他,轉頭緊張地看向蒲汀,“靳大人的未婚夫怎了?他是不是睡死過去了?要是靳大人醒過來怪罪我怎麽辦?”
蒲汀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閉嘴就沒事了。”
蒲英:“……”
蒲英委屈道:“你怎麽這樣啊,我們都六年沒見了,一出來就對我惡語相向,好過分。”
蒲汀:“閉嘴。”
蒲英:“……”
他委委屈屈地鑽回靳祁懷裏了。
蒲汀在原地飄了一會兒,也追随者蒲英的腳步鑽回了靳祁的懷裏。
全程,靳祁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當然,他還沉睡着,自然不可能給出什麽反應。
莫馭昭從靳祁肚子上爬起來,呆呆地坐在地上。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靳祁一個邪魅狂狷冰山鬼畜的霸道總裁……呸,是吸血鬼,為什麽會有這麽兩只活寶似的契器。
他看着靳祁安詳的模樣,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從一開始的陌生,到後來的排斥,再到現在的習慣,靳祁僅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在他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甚至在剛才蒲英說他是靳祁的未婚夫的時候,他心中更多的也只是尴尬,而不是厭惡,這放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而雖然心中別扭,但莫馭昭也不可能因為別扭就把靳祁扔在地上不管。他最終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靳祁給拖上了床,順便把髒了的襯衫給浸了。想給他蓋上被子的時候,莫馭昭又嫌靳祁的褲子也髒,就順便把他的外褲給扒了。
然後才安心地出門上課。
莫馭昭今天一天滿課,從早上十點一直到晚上九點,走進了教室後就根本沒時間出來。
也就不知道寝室裏發生了什麽。
上官第五不是學霸,所以也就不會給自己安排滿滿當當的課程。下課後和郁澤表哥出去溜了一圈兒之後,七點就回到了寝室。
他一手拿着冰激淩,一手開門。
“我回來啦。”他随口喊了一聲,也不指望莫馭昭能在寝室迎接他。
順手打開大燈,上官第五一個轉身,呆住。
手中的冰激淩掉到了地上。
“媽呀——”他發出一聲慘叫。
樓下送完上官還未走遠的郁澤聽到表弟的慘叫,連忙回身,大步流星地沖上了三樓。上官寝室的房門沒有完全關上,一絲光亮透過門縫照射到走廊的地板上。郁澤的右手伸進口袋裏,捏住兩張定身符,輕輕地走到寝室門口,正打算推開門,房門就被刷的一下打開了,一個只穿着一條內褲的高大裸男正站在他的面前俯視他。
郁澤心下一驚,三張定身符就飛了出去。
裸男擡手一揮,定身符還未近他的身就被瞬間燒成了粉末。
自己的實力不如他!
郁澤心頭一緊,表面卻不動聲色。
“表哥,你幹什麽呢?”上官第五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聽起來并沒有任何不妥。
出于對上官的關心,郁澤不顧對方的強大就想要強行闖入,卻沒想到那裸男率先移開了腳步,轉身走了回去。
郁澤看到上官第五安然無恙地坐在床上,松了口氣,走到他的身邊,黑着臉道:“剛才慘叫什麽?”
上官第五縮了縮脖子,“被他吓了一跳嘛,誰知道你會這麽緊張。”他指的是裸男,也就是靳祁。任誰一打開燈就看到一個什麽都不穿的人站在自己寝室裏,還不是自己的室友,都會被吓到的好嘛。
郁澤看向靳祁:“他是誰?”
上官第五道:“昭妹男盆友。”
郁澤了然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上官第五推了推他,“你不回去嗎?”
郁澤道:“有他在,我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上官第五囧道:“人家是有家室的人,又不會對我怎麽樣。”
郁澤道:“我還是不放心,要不你今晚和我回姑姑家。”
上官第五的臉紅了紅,“我才不要。”
郁澤哄道:“聽話,和我回去。”
上官第五:“不要。”
靳祁突然道:“你和他回去,寝室要留給我和昭妹相親相愛。”
上官第五:“……”
郁澤道:“他說的很有道理,我們走吧。”
然後上官第五就被郁澤拖走了。
靳祁一個人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身上沒有衣服的感覺讓他十分不适,但是莫馭昭的衣服他又穿不下。他将莫馭昭扔在椅背上的褲子穿上,坐在床上,露出了一個邪氣的笑容。
自從他恢複以來,以往的性格越來越顯露無疑了。
莫馭昭的血對他來說确實十分管用,才一個白天的時間,他就恢複了大半的能力和小部分的記憶——從他離家出走到現在,十幾年的記憶全都回來了。
當初他不聽從父親的話,拒絕聯姻,離家出走,本來只想看看自己那個傳聞中的未婚夫莫謹子到底是什麽樣,卻沒想到後來一時興起,結果導致了自己沉睡一年,失去記憶六年。不過他也不算全無收獲,至少找到了一個他的血獸,也就是莫馭昭。他覺得自己對莫馭昭說不上是愛還是喜歡什麽的,興趣是有的,但更多的則是執着,執着地想要将這個人占為己有,只屬于自己一個人,不允許被任何人觊觎。
“蒲汀。”他道。
“靳大人。”蒲汀從他的懷裏鑽了出來。
“去看看莫馭昭在幹什麽,什麽時候回來。”
“好的,靳大人。”蒲汀恭敬地點頭,轉身飄出了窗外。
蒲英從靳祁的懷裏鑽出一個腦袋,“靳大人為什麽不讓我去找您的未婚夫?”
“因為你太蠢了,等你找到路,他自己都回來了。”
“嘤嘤嘤,靳大人你好直白好殘忍。”
“對,靳大人我就是這樣,有意見嗎?”
“……沒有。”蒲英委委屈屈地縮了回去。
靳祁伸手摸了摸胸口上已經完全愈合的疤痕,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三號教學樓五樓——
莫馭昭正坐在教室裏認真地記着筆記。
任課老師正在講臺上奮筆疾書。
一陣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安靜的只有寫字沙沙聲的氛圍,但卻是從窗戶的方向傳來的。
學生們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只見一個容貌清秀的幽靈正飄在窗外,面無表情地敲着窗。
學生們:“……”
莫馭昭:“………………”
捂臉!
作者有話要說:【小萌段】
我一哥們是個奇葩,記得上初中的時候中午午休的時候在廁所抽煙,剩最後一口了,哥們猛嘬一口。
突然教導主任來了看我們在窗戶那問我們“你倆幹嘛呢”
至今我都忘不了那表情,倆鼻孔鬧着煙來了句“我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