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喜歡嗎？送你
尤妍：“？？？”
席骞：“真的。”
“沒有, 我說了，我只是愧疚。”
席骞盯着她，微笑着沒說話。
尤妍滿腔不自在，轉過身走遠了幾步, “我只是把 你當朋友, 其他的就是愧疚, 我不會喜歡你的, 你很好, 但和我不合适。”
“行, 不喜歡就不喜歡, 回來吧。”
“……”
尤妍回頭：“你病房沒人了？”
“嗯, 走吧, 去坐坐, 待會兒再走。”
尤妍有些猶豫，但是就這樣來了, 在樓梯間說句話，還不知道他的情況怎麽樣就走, 也不好。
她就跟着出去了。
病房門口的保镖開了門, 尤妍臨了說一句：“有人來告訴我一聲哦，特別是那些席總的親人。”
席骞低笑：“要躲衛生間啊。”
“那也比被發現強啊。”
席骞走到客廳坐下，“怎麽就不能被他們知道？”
看護給尤妍倒了杯熱水，尤妍接過，垂眸吹吹杯子上的煙霧：“因為……我們又不會在一起，沒必要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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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骞有模有樣地輕嘆：“這理由可真傷人啊。”
“……”她看過去，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席骞：“不過也挺好的，你這樣幹淨的生活, 要是沒和我在一起，就确實沒必要徒惹一些話題了。”
尤妍沒說話。
席骞：“而且，知道了好像對我也沒好處，應該會勸你遠離我。”
“……”
尤妍輕咳了下，不自然到極點，“我是成年人了，會自己考慮事情，不用別人勸的。”
他輕笑：“還會哄我啊？”
“……”
尤妍默默轉移了話題：“你傷怎麽樣？”
“沒大礙，住兩天觀察一下，就沒事了。”
尤妍點頭：“後面就小心一點了。”
“嗯。”
“我……後天去巴黎了。”
席骞看她：“專門告訴我啊？”
“不是。”她喝一口水，“就是……來看你這一次，後面就沒來了，別說我沒良心。”
“去多久？”
“一兩個月吧。”
席骞沒說話。
但是尤妍看他眼神，是覺得有些久了。
但是這次的工作就是比較久的。
喝了杯水後，尤妍就起身告辭了。
這個傷患把她送到醫院門口，尤妍到了路邊坐上車了，回頭見他還在。
穿着一身休閑私服，單手抄在口袋中，細微的風雪吹落在席氏醫院燈火通明的門廊下，有些飄到他身上，但他一直沒動，直到她在後視鏡看不到他了。
尤妍心裏确實有些暖，覺得這個人，是真的很吸引人的。
第二日休息了一天，到三號，尤妍就和焉晗一起離開了北市，飛巴黎了。
私人飛機上閑聊，焉晗問：“上次坐席骞的飛機感覺怎麽樣？”
“？”
她笑，“能怎麽樣啊？無非就是裏面布置不一樣。”
“不是，他對你怎麽樣？是不是還挺紳士的？”
“……”
尤妍颔首，“啊，那是肯定的啊，他這人就是……對女孩子無比紳士。”
焉晗颔首，“你們 在巴黎還有見面嗎？現在沒什麽聯系了吧？”
“……”
尤妍飲着紅酒，含糊道：“偶爾見面會打招呼吧，反正有你跟你老公，還有周檸這兩條關系，見面還是挺經常的。”
“嗯，也是，圈子一樣就很容易遇見。”話落，焉晗看了看她姐妹貌美如花的臉，忽然一笑，“不過……”
尤妍警惕地問：“不過什麽，笑什麽。”
焉晗：“我啊，我覺得，我姐妹長這麽好，也不太适合老和席骞接觸。”
“……”
“回頭他看上了怎麽辦。”
“……”
尤妍迅速搖頭，“你說什麽呢，他那種人，怎麽會看上我這種平凡人物。”
“什麽平凡人物，你是我姐妹，雖然沒有昀霆這樣的背景，但是你有Sixteen啊，你還有無邊美貌啊，還要什麽背景。”
尤妍笑，工作是還不錯，自身條件也還可以。
但是吧，她出身很低啊。
席家這種北市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不可能不講究吧。
她說：“這點背景，平時還可以，但在席氏面前，論談戀愛，根本不合适吧。你和你老公當初聯姻，是因為你是昀霆大小姐，和席氏不分伯仲，如果不是，席家那樣的大戶人家，平常人能進嗎？”
“還是要看人吧。”焉晗品着茶，閑散道，“席權那人，他屬于特別沒心的，就沒想談一場戀愛的那種，所以他最後的歸宿，就淪落到和門當戶對的人聯姻了。”她笑。
尤妍也笑。
焉晗：“然後啊，他哥不一樣，席骞就很喜歡玩，兄弟兩完全不是一個性子的，席骞他那種人，要結婚肯定是娶他喜歡的，不然人家就一直玩就好了，幹嘛要受婚姻束縛，是吧。”
“是這樣沒錯，但他，會不會有天也連個姻。”
焉晗搖頭：“你別看人喜歡玩，席骞那手段可狠厲着呢，聿翎在他手上很多年了，現在是如日中天，他哪裏需要聯姻。”
“你老公當初和你結婚的時候，不也只是為了如虎添翼，他不聯姻也沒什麽的，當時是你需要席氏救命，你說過，他當初算是仗義幫了你的。”
焉晗點頭：“是這樣，但是聿翎現在，有席氏這個左膀右臂，再不濟席骞和焉昀鳴關系也特好，昀霆也會給他需要的條件。再說，比起自由自在，席骞根本不看重公司。”
“……”
尤妍失笑，這個風花雪月第一的渣男。
不過，她想到那個之前故意懷孕想上位的女人，“他之前那情人，懷孕那個，是什麽身份的？”
“一個小名媛吧，也不算太沒背景。”
“那他和人家在一起一年多了，怎麽還入不了他家的門。”
焉晗朝她眨眼：“因為，一開始就是玩的 啊，說好的只是在一起。”
尤妍：“……”
她默了默，“就，動心也不會娶的那種？”
焉晗：“他不動心啊。”
“……”
“那個女孩子其實也知道這種關系的，也不是真的愛上什麽的，人就是想搏一搏，畢竟席太太這個位置，很吸引人的。”
“嗯，懂了，那席家會娶這種不門當戶對的人進門嗎？”
“當初是讓他娶的，他不娶。”
“……”她挑了挑眉，居然是要他娶的，她腦海裏飄過了此前在巴黎，他說的那句，我娶你。
笑了笑，她問：“席家是不是覺得，他能結婚就不錯了，所以家裏從上到下沒人敢挑剔他。”
“對對對，姐妹很厲害，我發現你對席骞很了解啊。”
“……”
尤妍哼笑：“畢竟聽過不少傳說了。”
飛機到巴黎後，尤妍就忘了這個人了，開始忙高定周。
春夏高定系列大秀在一月辦，所以這一陣尤妍非常忙，除了剛開始那幾天，她偶爾會趁着休息時間，發消息給席骞，問問他傷勢怎麽樣了，等到他出院了，她就沒再主動去找過他。
席骞後面找了她兩回，她都不太能及時回他消息，後面他就沒找了。
尤妍過了幾天，看到之前她回複的內容，看着又敷衍又匆忙，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但後面直到高定周結束，他足足有半個月沒給她發消息了。
尤妍心想，這人可能是……覺得追她沒希望了，也沒什麽意思，所以另覓新歡了。
單向付出，誰都會膩，何況他這種從來就不需要自己主動的。
這樣倒是挺好的，她真的希望這人早點放棄，他玩他的，真挺好的。
高定周結束後，巴黎這邊工作量還是挺大，畢竟禮服這種東西，耗時又耗力。
到了二月初，巴黎有個拍賣會，那兩日休息，焉晗打算去逛逛，帶上了尤妍。
入場的時候，尤妍很意外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這邊天氣很冷，席骞石墨黑的西裝外，穿着一件棕色大衣，人朝她看來的時候，眼神含笑，明亮依舊。
尤妍心裏漏了一拍，随後他就走了過來。
尤妍見焉晗去和別的熟人打招呼了，就主動出聲也和他打招呼：“席總來出差？”
“嗯。怎麽來這玩了，也不說說，我帶你來。”
尤妍手背在身後，淡然淺笑：“我哪有錢逛拍賣會，焉晗喜歡一個胸針，喊我來的。”
“那你喜歡什麽？”
“……”
他微笑：“我拍給你。”
尤妍仰頭看了看會場裏璀璨的天花板，“我喜歡巴黎的空氣，你買來給我吧。”話落，她垂下眸，瞟他，“哦，不用錢，這玩意。”
“……”
席骞失笑，擦點控制不住伸手去捏她臉，調皮。
那邊焉晗注意 到這邊在說話的兩人，意外了下，随後就走過來：“哥。”
席骞點個頭招呼，而後就最後看了眼尤妍，走了。
焉晗看尤妍：“發現你們倆真有些熟悉啊。”
“本來就是……熟人嘛。”尤妍拉着她的手，“走了。”
焉晗：“你有喜歡的東西嗎姐妹？有一顆鑽石是首次拍賣，特別漂亮。”
“嗯，價格也漂亮啊。”
“姐妹送你。”
“不需要，我戒指不少，平時不戴這玩意，做禮服不方便。”
一會兒拍賣會開始了，焉晗看中的一個上世紀的胸針，上臺後加了幾輪價，如願拍到了。
後面就是随心所欲地看着了，尤妍比她更漫不經心，眼神随意飄着，偶然間就看到了席骞。
他今天居然不是自己來，也不是和客戶之類的來，他身邊坐着個女人呢，還附耳說悄悄話，很親密。
尤妍腦袋裏缭亂了一下，心想你這人，帶着女人來還來和我打招呼。
她歪頭問焉晗：“席骞身邊那個是誰啊？”
焉晗看都沒看，盯着臺上上來的那顆鑽石，說：“他親戚。”
尤妍不解，“席家的親戚嗎？”
“不是，是他母親那邊的，聿翎就是他母親家族的産業。”
“哦。”
正要收回目光，遠處的男人忽然側眸看來。
尤妍默默收回眼神。
臺上那顆璀璨的鑽石已經開始競價了。
焉晗裹着披肩，閑情逸致地看着，看似沒有要出手的準備。
尤妍以為她要等着後面直接出高價，但是看了一會兒，價錢已經讓她嘆為觀止了，她姐妹還沒動靜。
尤妍問：“你不是喜歡嗎？不拍啊？”
焉晗搖頭，“席骞要了。”
“……”
尤妍再次看過去，真見那人身邊的女孩子在出聲。
尤妍懶洋洋移開視線：“所以你不要了？”
“唉，那還怎麽要，而且比起拿到我手上，我更想知道，他最後會做成戒指送給誰。”
尤妍點頭，不過，她也不禁在想，他到底要送誰啊，送給新歡？那他剛剛還和她打招呼，還說她喜歡什麽，他拍，這人不會這樣真的處處留情吧。
想法剛落，她心裏泛過一絲小苗頭，這人，該不會送她吧？
哎想多了想多了，不要自戀，別。
臺上這時三錘定音，她耳邊傳來焉晗的感嘆：“這種男人，真的舍得為女人花錢啊。”
尤妍默默看向席骞。
他這時也回眸看她，然後笑了笑。
尤妍：“……”笑什麽你笑。
然後，手機就響了下。
那個久沒消息的賬號，給她發來：“喜歡嗎？回頭做成鑽戒送你。”
“……”
尤妍手機從掌心滑落，掉到地上。
焉晗挑眉，要去給她拿。
尤妍吓死了，火速彎身，按住手機，“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怎麽了， 撿個手機而已。”焉晗不明所以地笑，完了就繼續回歸正題了，“回頭注意盯着北市八卦新聞啊，我真好奇他送誰了，那鑽石真的漂亮，也是真的貴。”
尤妍：“……”
想了想，她給席骞回複：“我打算搬家了。”
“搬我家啊？”
“……”
拍賣會結束，尤妍正準備驅車回自己的住處，但席骞發來信息，喊他吃宵夜。
尤妍拒絕了兩句，他說訂好位置了。
她嘆息，就過去了。
到時他在餐廳樓下等着，靠着車門抽煙，天下雨了，缥缈的雨霧穿過煙霧，落在那人的身上，真是有種蠱惑人心的感覺。
尤妍跟着上樓，路上閑聊：“都多久沒見了，席總怎麽還沒新歡。”
席骞：“你也知道多久沒見了，我想你都想瘋了。”
“……”
她在電梯中瞄了瞄他：“那你這半個月都沒找過我。”
“你不是忙嗎？回消息都三言兩語的，就不打擾你了。”
尤妍默了默，垂下眸沒說什麽，但是心，有點暖熱。
出來是頂層的觀光餐廳，但一個人都沒有，燈火也不多，淺淺的幾盞，朦朦胧胧鋪開一片金黃色，很是有情調。
中間有一個桌上燃着燭火，椅子上放着玫瑰，除此之外，就只有雨霧下漂亮得讓人嘆為觀止的夜幕。
尤妍屏住呼吸，“人呢？”
“我包了。”
“……”尤妍有點走不動，看着眼前着浪漫到窒息的一幕，話都不知道怎麽說了，“你吃個宵夜，有必要弄得像求婚嗎？”
男人輕笑：“給你求婚就這樣，水準太低了吧。”
尤妍坐下一會兒都感覺不真實，想起來他早前拍下的那個鑽石，幸好還只是鑽石，不然都怕他突然拿出來。
她輕呼口氣，單手托着腮，看他倒酒，杯子裏不斷流入漂亮的暗紅色液體。
席骞也在注意着她，這慵懶的姿勢，看他倒酒的模樣，真是動人，撩他不自知啊，就是眼神很是淡薄，好像他怎麽做，她都不為所動。
他把酒杯遞過來。
尤妍伸手。
席骞卻臨了了，收回了酒杯，伸手握住她那只手，目光落在纏着創可貼的一只食指上，“手怎麽了？”
尤妍：“哦，沒事，給禮服上鑽的時候，被敲到了。”
他眉頭一跳，拉住她的手到眼前看。
尤妍臉紅，抽手：“小問題，不用看。”
席骞瞟她，繼續看着她蔥白般纖細的手指，心疼着說：“這麽好看的手，怎麽能受傷。”
“……”尤妍失笑，“你以為全世界都是你這種，随便一出手就拍個價值不菲的鑽石送人嗎？”
席骞莞爾：“你什麽家庭啊，沒聽你說過。”
尤妍默了默，都忘記手被他拉着了，她說：“我沒家庭啊，我 就我奶奶，爺爺去世了。”
“你父母離婚了？”
“不知道，小時候被放在我爺爺奶奶的門口了。”
席骞一頓。
尤妍：“他們孩子出國了，沒精力收養，就自己把我養了。”
席骞從一開始聽說她和奶奶一起住，就大概以為她父母離婚了，或者不在了，就是沒想過是這種情況，人一時間都定住了。
尤妍回過神，發現手都被他握熱了，就再次抽了抽。
結果席骞依然沒放，薄唇微動，說：“我家妍妍沒有家啊，那我給你一個。”
“……”
尤妍盯着他，看着那人從容又柔情的眼神，有一瞬間眼神恍惚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