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是第一個
說實在的, 尤妍真的不懷疑這一刻，席骞對她的心，就是啊，很難相信會長久。
可能他對誰上心的時候, 都這樣吧。
尤妍忽然好奇, 側眸問他：“席骞。”
“嗯？”
“你追過別人嗎？”
他還有點警惕, “問這做什麽？”
尤妍就笑了：“你還怕？別人這個問題是送命題, 你是嗎？是的話你還有命？”
他失笑, 無話可說。
尤妍：“有沒有啊？”
渣男搖頭, “沒追過, 你是第一個。”
“不信。”她坐好, 吸奶茶, “怎麽可能。”
“确實沒有。”他漫不經心地甩着打火機, 看着搖曳的燭火，随口道, “動心才會追，不動心追什麽。”
他語氣也是很雲淡風輕, 有些無情。
尤妍回味了下, 出聲：“席總以前，都是覺得合眼緣就在一起啊？覺得漂亮，是你喜歡的類型就在一起？”
他一笑，手上打火機的火起起滅滅，沒說話。
尤妍恍然，真的是？嗯，是她天真了，他這種人，多的是女人投懷送抱, 哪裏需要自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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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尤妍不說了，她拿出手機回剛剛那個姓許的消息：“你好，那個，抱歉，我有男朋友了，就不聊了。”
“？？尤小姐有男朋友了？？”
“嗯，對。”
“誰啊？透露一下？誰這麽命好能和尤小姐在一起。”
“……”
尤妍忍不住遞給席骞：“你看。”
他樂了下，“就回一句席骞就行了。”
她捶他，然後又坐好繼續去回：“你可能不認識吧，就這樣吧。不好意思。”
那頭感嘆了句，認識有點晚了，就也沒再發來，畢竟人都有男朋了，惦記也沒用了。
這些人最不會浪費時間了。
又把其他的好友信息都回絕了後，尤妍收起手機，問副駕駛座的男人：“你要去哪兒？我是把你送回俱樂部繼續續場，還是你要回家了？”
席骞揉揉眉心，“坐會兒吧，已經喝了不少了。”
尤妍有點不自然，但也沒說什麽。
外面的雪徐徐下個不停，她不知不覺，喝完了奶茶。
公路邊有個垃圾桶，在前面幾米外的地 方，尤妍下了車，走過去，到那垃圾桶旁把東西丢進去。
席骞坐在車裏，手上依然甩着那個打火機，眼睛卻直勾勾地看外面路邊的人。
路燈與橫七豎八的樹枝往尤妍身上投了不少缭亂又帶着錯亂美感的影子，一陣風吹過，風雪撲滿她一身，撩起了一頭長卷發。
風雪中那張白皙得發光的臉，美得車廂中的男人心裏一陣陣波動。
一會兒尤妍回到車裏，打開了暖氣，有點冷。
扭頭發現席骞在看外面，随口問：“席總看雪啊。”
“嗯。”
“席總還挺有情調，路燈下的雪挺美的。”
他點頭，“你站在燈下，勝過雪萬千。”
“……”
尤妍噎住，臉色緋紅地去看他。
對視一眼，男人坦然一笑。
尤妍真心被說得，心有那麽一瞬間漏了一拍，太會了這個男人。
坐了會兒，他就喊了司機來接他，然後讓她回去了。
尤妍看着下了車的男人，心想，所以這個人，真的是喊她出來見個面，說說話而已嗎？
就是想要她對外說有男朋友嗎？
攻勢那麽猛，也怕別人劫走她啊？
哎。
尤妍升起車玻璃，啓動車子，也走了。
她是不會對別人有什麽的，但是對他吧，也不會有什麽，這人再溫情，此刻表示得再喜歡她，她都沒安全感。
回到家，奶奶已經去休息了，知道她最近忙，都沒等她，怕她還要操心她老人家不早點休息。
尤妍兀自進浴室泡了個澡，刷刷手機。
一會兒焉晗給她發來了消息：“姐妹怎麽回事啊？怎麽說你有男朋友了？”
“……”
貴圈真是轉得太快了，這麽一眨眼就知道她說有男朋友了？
尤妍笑一笑，回複：“哦沒事，就是随口說的，不然老有人加我。”
焉晗收到後，撥來了語音通話。
尤妍點了接通，裏面傳來一聲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呢喃，應該是她閨蜜抱着女兒在玩了。
尤妍感興趣地問：“你在家裏帶孩子啊？”
“在席家老宅呢，下雪了，我帶這只小的在院子裏玩呢。”
尤妍一笑，“席家老宅啊。”
“嗯，就很漂亮的那個地方。”
尤妍莫名想起席骞。
焉晗不知道她的情況，轉頭就接起了早前的話題，笑說：“你說男朋友是挺不錯的啊，不過這麽說會扼殺掉一些機會啊。”
尤妍漫不經心的：“我沒興趣，之前在巴黎，顏愉 姐還想給我介紹男朋友。”
“嗯？真的啊？”
“嗯，但我沒時間，我準備繼續為Sixteen做奉獻。”
焉晗笑開，“這怎麽行啊，沒必要奉獻了，本來就已經是Sixteen 的大功臣了，今天這一場秀走的，可謂在時尚圈炸開了話題，打了一個好大的廣告。”
“這不挺好的，搞事業才是正經。”
“你又不是沒錢，不用那麽辛苦，一心撲在上面。”
“你這個豪門大小姐都這麽賣力，我有什麽理由不努力。”
焉晗失笑：“這話說的，我的事業都是我姐妹的功勞，平時連孩子都幫我帶，那我還能坐着喝茶？”
尤妍很自在：“沒關系啊，我覺得我對我幹兒子幹女兒好，以後兩小寶貝也會孝敬幹媽的。”
焉晗聞言，戲谑：“你不打算結婚啊？指望這兩剛一歲的。”
尤妍想了想：“也不是不結吧，就是我覺得找個真心喜歡的，比等這兩小可愛長大要難。”
焉晗真是被說的，笑得停不下來，“不會的，哪天不小心就遇見了，唉我當年遇見席權，不也是偶然。”
“你是偶然，但是你也不是遇見了就像現在一樣美滿，當初你倆不和的時候，虐得我，我都不想談戀愛了。”
焉晗表示：“那不是誰都像席權那家夥一樣沒心的啊。回頭找個先對你動心的，那一切就ok了。”
尤妍聽到這句先對你動心的，又想起了某個渣男。
但是，這想的确是有點多了。
泡完澡尤妍渾身舒服，起身抽了浴巾把身上的水珠擦幹淨，邁出去。
但是那只下午崴到的腳，不知道是不是泡了澡，踩下地時有點酸脹無力，她身子一軟，剛拿起來的手機滑入了浴缸中。
尤妍一陣慌忙，馬上把手伸入一缸子水中去撈，摸了幾下終于摸到，拿起來已經關機了。
她擦了擦，再拿吹風機吹一吹。
然後，還是沒開機。
尤妍就放着了，想等明天再看看。
大秀前太累了，上床後，這一覺她睡到第二天中午。
奶奶知道她休假，從來不喊她起床，很心疼她平時累。
尤妍自己醒來，在床上找不到手機，才想起來昨晚滑入浴缸了，就起身去刷牙，邊開機。
開不了。
尤妍放下，洗漱完出去吃飯了，反正今天開始休假，也沒什麽事。
以前大秀一完她還喜歡去旅游度假，不過現在大多數地方都挺冷的，就也沒想出門了。
吃完午飯，下午閑着沒事，尤妍才 在家裏找了找，翻出來一個舊手機，登錄上微信，想看看有什麽消息沒有。
上去後，發現上面有席骞的消息。
第一條是昨晚發的。昨晚兩人不是才見過面嗎？
他昨晚問：“睡了嗎？怎麽打不通電話？”
早上發來問：“尤小姐在忙什麽？”
“尤妍？”
“故意不接我電話啊？”
“不要誤會，我可以解釋。”
午飯後，就剛剛又發來一條：“尤妍？？”
就兩個字，看得出有點心急了。
尤妍茫然，回過去：“誤會什麽啊？我昨晚手機掉浴缸了，還沒出去買。”
那頭收到的席骞：“……”
尤妍去給焉晗發消息：“我手機壞了，工作上沒什麽事吧？”
很快她姐妹回複：“沒，休假呢，沒事。”
“ok。”
“今天要出來嗎？喝個下午茶？和周檸。”
“可以啊，不過你不用帶孩子啊？”
“周末，放在席家老宅了，那兒大人很多。”
“好，那你等我換個衣服出去，順便買個手機。”
“ok。”
尤妍在她的絲質裙子外，套了件白色羽絨服，再套上一雙休閑的雪地靴，輕松出門。
路上手機收到席骞的回複：“今天有空嗎？”
尤妍：“有啊，不過我現在要去喝下午茶，晚點吧。”
“行。”
“你早前說的什麽啊？誤會什麽？席大公子是被爆了什麽料嗎這麽緊張？”
“……”
還沒收到回複，尤妍就繼續開車了。
到市區一座摩天大樓的頂層咖啡廳，她閨蜜正一個人捏着茶杯，享受雪後的美好下午茶。
尤妍慢條斯理過去，發現周檸還沒來。
她落座後随口問：“周大小姐呢？”
焉晗：“說她在公司，一會兒來。”
“那個娛樂公司？北周娛樂？”
焉晗點頭：“對。”
尤妍接過焉晗倒的一杯花茶，輕抿一口，放下後笑着感嘆：“好忙，能理解焉總為什麽最後會栽在周檸身上了，應該是和他之前刷他卡的女人不一樣的。”
焉晗認同：“肯定是不一樣才會吸引這些男人的注意。”
尤妍想起席骞，這人好像也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
哎，渣男都一個習性。
她喝了口茶，手托着下巴，邊看外面風景邊随口說：“所以這種男人，其實有天也可能從良的。”
焉晗朝她眨眼：“有可能，但幾率特別小，而且，周檸能拿下焉昀鳴，也是她道行比他還高。”
尤妍眼底飄過了笑意：“難怪周檸之前說，能拿得下渣男的女人，要麽就是比他道行高的，要麽就是純淨到極致的。”
焉 晗放下茶杯，吃了塊蛋糕，溫柔點頭：“就是這樣，不過道行高的拿不拿得下還沒什麽，不會那麽傷，而純淨到極致的女孩子啊，一旦玩進去，可就傷心傷肺了。”
尤妍下巴點着，很贊同：“确實如此。”所以說她和席骞壓根不是一路人，圈層都不同。
她其實和北市這些頂級圈層的人不是一路的，最大的背景大概就是有個閨蜜是北市第一名媛了吧，除此之外，她除了有份很不錯的工作，與好像還可以的臉，其他都實在很平常。
要是哪天和他在一起，賭輸了，就真的心碎一地了。
周檸來了，裹着件大衣扶着六個月的肚子坐下：“外面好冷啊。”
尤妍給她倒杯茶，問：“大周末，你不在家享受，還去公司幹嘛？”
“哎，娛樂公司嘛，也沒什麽周末不周末的了。”
焉晗問周檸：“那個鐘栩是你公司的？”
周檸搖頭：“不是不是，是邵氏娛樂的一個十八線小藝人。”
“有什麽新聞啊？”尤妍挑眉。
焉晗好奇：“你沒看到嗎？”
“什麽？”
焉晗一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昨晚網上傳出來幾張飯局的八卦圖片，拍的席骞和溫歆的照片，就這次我們秀的一個模特。”
“？？”尤妍腦海裏飄過席骞早前那幾條消息，裏面好像有說他可以解釋的話。
她內心一陣感嘆，席骞，渣。
“有圖嗎？我看看。”
周檸把手機圖片找給她，尤妍點開看，照片像是偷拍的，不是那麽清晰，不過桌子就那麽大，還是能看得很清楚，入鏡的就是席骞，和溫歆。
席某人正在喝酒，後者正在給他夾菜。
尤妍唇角抽了抽，還夾菜，好親密。
她擡眸：“剛剛說的鐘栩又是什麽？”
“就是邵氏娛樂的一個小藝人，她拍的照片。”周檸随意道，“其實這些男人，被拍這種照片太正常了，時不時有女孩子抑制不住拍幾張，吃個飯而已也沒什麽，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聽說席骞找了邵氏，我聽說兩家最近不是有個其他的合作嘛，巴黎的一個項目，現在估摸是要吹了。”
尤妍安靜聽着，沒插話。
周檸聊完八卦，朝她眨眼：“尤妍，想什麽呢？”
“哦，沒有，”她笑一笑，在感慨某人很混賬。不過嘴上自然不能說，她随口低語，“在想買個什麽手機。”
“你手機壞了？”
“嗯，”她輕嘆，“昨晚掉浴缸了，所以消息才這麽滞後。”
下午茶喝到四點，兩個有家庭的人就都回去了。
尤妍在想着要買手機去呢，還是… …席骞好像讓她空了找他。
她就拿出那個舊手機，點入他的微信，發消息：“席總要見面嗎？”
他馬上打了電話過來。
尤妍還在咖啡廳坐着，接通後放到耳邊，“喂？”
“你手機壞了？”
“啊。昨晚掉浴缸了，怎麽了？席總這麽着急要幹嘛？”
電話那頭的男人淺淺一笑，不答反問：“一起吃晚餐好不好？”
“你不去和你那個誰誰誰吃？貌美的模特。”
“……”
“幸好啊，沒讓你說在追我，不然這才一夜，我就成笑話了。”
席骞馬上道：“我可以解釋，妍妍，真的，沒什麽。”
“你和誰一起吃飯我都不介意，我們沒關系的，我只是想跟你說，不要一邊和別人玩一邊追我，”尤妍喝着茶，看着外面天空又徐徐飄落的雪，語氣稀松平常，“雖然我好像也沒什麽損失，但是，席骞，你在我眼裏不是那種人。”
席骞斂眉：“我真沒有，那是那天打高爾夫的事了，幾個女孩子都是朋友帶去的，是有的坐在我旁邊，但根本不熟，話都沒說的。”
尤妍覺得有些不自在，兩人真的沒關系，這麽解釋好像男女朋友一樣。
她說：“你跟誰吃飯我都不關心的，你不用跟我解釋。”
“……我不能不解釋吧，畢竟我是認真在追你。”他淺笑，“你不信？”
“沒不信，我就是挺好奇，你手是廢了嗎？吃個飯還要別人夾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