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能不能做個人？ 渣得太徹底
尤妍整個都定住了，都忘記自己在街邊站着，正在下雪，冷得不行了。
席骞手抄入口袋中，看着她：“至于為什麽我還和別人在一起……”
尤妍也很困惑。
席骞淡然一笑，低語道：“我覺得，我這樣的人，你是焉晗的朋友，不能禍害你吧。”
“……”
尤妍及其不自然地問：“禍害我？你是覺得你這種人不适合我？還是覺得，怕你自己只是一時心動而已，回頭也會沒興趣了，換女人。所以因為我和焉晗的關系，你不敢追我。”
席骞低笑點頭：“都對。”
“……”
尤妍忍不住罵：“渣。”
他失笑，沒否認。
尤妍好不自在啊，但是說破了，好像又比沒有要好不少。
她轉了轉身，打算走了，“那，那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他應了聲：“嗯。”
尤妍背着他說了句開車小心，就拎着她的奶茶繞過了車頭。
席骞站在原地，回頭看。
斑馬線上的身影一步步遠離，穿過熙熙攘攘的馬路到了對面，那一秒她回頭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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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遠遠地對視上，她又收回視線，低頭往前走。
席骞收回目光，若有似無地笑笑，搖搖頭，“留戀什麽，确實不能禍害。”
他走回自己車子。
……
回到家裏，尤妍捧着奶茶在落地窗前看雪，偶爾輕抿一口，漫不經心的。
她滿腦子都是……渣男真的喜歡她，但是，他覺得自己不适合她，也覺得未必會喜歡長久，可能有天還是會玩膩，所以因為她和焉晗的關系，幹脆不來招惹她了。
她該說他渣得太徹底，還是說這個人……還像個人啊。
哎，尤妍真的沒見過這種男人，真是讓人無法形容。
不過，他不追她真的還挺好的，不然她怎麽辦啊？拒絕起來就太尴尬了……這樣挺好的。
尤妍咕嚕一大口奶茶，仰頭嘆氣。
第二天雪停了。
尤妍早上從家裏驅車到Sixteen大廈，到車庫停好車，拎着一個裝着禮服的袋子上樓。
焉晗還沒來，她兩個孩子日常沒辦法輕松的，她就好了，單身~
回到自己手工坊的工作室，尤妍開始和裏面的工作人員商讨手頭上各種工作。
忙到差不多十點，外面開始有點陽光了，焉晗也來了，一會兒讓助手來喊去開會。
尤妍懶洋洋往會議走，還有點困，昨晚依然被席某人搞得，睡眠不深。
好在今天開始應該一切如常了。
最近的會議都是圍繞大秀展開的，一群人坐下商讨了下方案，場地基本确定了就在席氏酒店辦，因為焉晗已經和自家老公打過招呼，所以後面又研究了秀場設計師，模特，妝發，邀請函，各種大秀前必備工作。
一忙已經到了中午。
午餐後尤妍一直在工作室裏做事，到臨下班前夕，焉晗來喊尤妍一起去席氏酒店走走，約了秀場設計師一起去看看設計方案。
尤妍穿上外套就跟着去了，坐的焉晗的 車，一路在副駕駛座都有點困倦。
焉晗調侃：“你這兩天周末是都沒睡覺嗎？一天都沒什麽精神的模樣。”
尤妍心裏哼笑了一下，腦海裏飄起某個渣男的臉，哎，但是又不能直說……反正這事應該算過去了，席骞不來招惹她。
到席氏酒店，兩人與設計師碰了面，一起去了酒店的花園。
那花園是酒店很有名的景點之一，冬日的雪白覆蓋上去，像一幕童話世界。
兩人與設計師研究了下設計方案，最後确定了下來，設計師離開了，兩人又慢悠悠往外走。
路上尤妍問：“我大概這兩天就去巴黎了，你是跟我去幾天還是幹脆不去了，在這盯着秀？”
焉晗：“我回頭看看席權的時間，他要是不忙能看着孩子，我就去，就一起走。”
“ok。”
焉晗看了眼手機時間，“下班了，一起吃飯嗎？席權也在酒店。”
尤妍睨她，揶揄：“你們夫妻倆去二人世界不好嗎？非要問我。”
焉晗樂了下：“還有席骞啊，有什麽關系。”
“……”
尤妍更想拒絕了，結果還沒開口，前面電梯中就下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尤妍閉眼嘆息。
席骞遠遠地就看到了熟悉的一抹身影，她注意到他的時候，立刻阖下眼避開。
他內心一笑，表面很正經地走近。
人到附近時，尤妍被迫擡眸，揚起紅唇微笑。
席骞也朝她點個頭，很從容，很自然，好像昨晚的“表白”是風一樣，吹過就散，哦應該像那場雪，下過，但停了。
幾人一起去吃飯。
尤妍拿了焉晗的車鑰匙，自己開她的車，他們夫妻倆一輛，席骞自己開一輛。
去的是城郊一家私菜館。
開到那兒，暮色已經漸晚，路燈全部起來了。
私菜館裝修很古色古香，冬夜裏門口亮着兩盞昏黃色的燈，很有味道。
二樓的包廂裏是一張八角桌，不大不小放在中央，焉晗他們夫妻倆坐在一起，尤妍就順着焉晗的方向、隔了一個位置坐下，而席骞坐在斜對面，不過距離她也才一個位置。
兩本菜單，尤妍拿了一本在手。
點了幾樣後，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席骞。
正在和席權談事的男人收到了目光，朝她看來，挑個眉後，目光又落在她手中的菜單上。
包廂裏四周亮着淺黃夜燈，恰到好處地能看清東西，又不會過分明亮。
在這樣的光線下，他對她的意思了然了後，眼中飄起一抹笑，好像無聲在說：你點就好。
尤妍驀然心裏止不住感嘆，真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眼神在這光線不甚明媚的包廂裏，還那麽清澈明亮，透着那麽一股很是濃厚的撩人感。
她低頭去點，但是心裏忍不住在想，确實這男人那麽多粉紅桃花也不怪他，單單這幅骨子裏透出來的蘇、那從容的挑眉，含着笑意的眼神，就足以讓女人們心裏水花泛濫心神向往了。
而他這種男人，有錢有顏資本，幹嘛 要循規蹈矩。
點好菜，都沒洗很快上來了，尤妍就邊吃邊和閨蜜聊起了工作，對面兩個男人也繼續談着事。
焉晗輕聲跟尤妍說：“我剛剛路上問席權了，他這兩天也要出差，我估摸這趟沒辦法和你一起去巴黎了，不然兩個孩子沒人陪。”
“那你就別去了，我自己去就行。”尤妍邊說邊捏着筷子夾起一片小白菜放入醬料碗中，“反正那邊的高定周時間還久，事情不是那麽多。”
“行，不過你就要自己坐十小時飛機了，有點無聊。”
尤妍雲淡風輕地一笑：“這有什麽，睡一覺就到了。”
焉晗點頭。
尤妍吃完一口有點辣，捏着茶杯輕抿，那杯子不大，兩口就喝了小一杯，放下後她打算添一點。
水壺在桌子中央，尤妍伸手時，不遠處正聊着的男人驀然伸手先她一步碰到壺手了。
尤妍還以為他自己要加水，結果他拿起茶壺，一道薄薄的目光看向她，而後又落在她杯子上。
尤妍一頓，随後默默挪了下杯子：“謝謝。”
他淡若無痕地勾了下唇，倒完就放下了，自己并不添。
尤妍放下杯子，繼續吃東西。
一會兒對面的男人似乎也短暫地聊完工作了，拿起勺子撈菜。
尤妍沒去注意，焉晗側眸過來跟她說話，包廂內都是火鍋沸騰的聲音，有些吵，尤妍湊近一點，就聽到她說：“剛剛聽見席骞這兩天也要去法國，正好哎尤妍。”
“什麽正好？”她不懂。
焉晗眨眼：“可以坐他的私人飛機去啊。”
“……”
“就不會那麽無聊了。”
“……”
尤妍正要說，我自己自由自在不好嗎為什麽要去和他同乘十小時，而且兩人現在的關系……
但是話還沒說，她忽然注意到她的碗裏，被添了好多料，海鮮蔬菜羊肉。
尤妍忙看去。席骞給她撈完東西，才去撈給自己。
尤妍屏住呼吸，悠悠地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又說了一句：“謝謝啊。”
他牽牽嘴角，點個頭沒說話。
尤妍又默默低頭吃。
中間想起來剛剛那問題，想去告訴焉晗，她卻在和老公親密熱聊。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來視線。
吃到中間菜沒夠，席骞拿起菜單看了看，又問：“尤小姐想吃什麽？”
“你點就好。”她下意識道。
席骞就點了幾樣她好像吃得不錯的菜，尤妍聽出來都是她喜歡吃的，就不免又去看了眼他。
但是一臂距離左右的男人卻很自然，似乎這種照顧女人的舉動是他習慣性的事。
尤妍就只能裝作不知道，垂下了眸，默念他不打算追她的，放心放心放心。
服務員進來上菜，又給鍋裏添了水，東西重新放進去沒那麽快熟，尤妍有點熱，起身出去一下透氣。
半餐吃下來，被那一陣火鍋的熱氣與暖氣熏陶下，大冬天的身子竟然有點熱。
出去後，她去洗手間洗了個手。
洗完回來，尤妍見到包廂門口站着個男人，在看手機。
他看了過來，眼眸含笑。
尤妍：“……”
她默默走過去，本來要站會兒的想法沒有了。
不過席骞卻意外地開了口：“尤小姐這兩天要去法國？”
“嗯。”她站停睨了眼他，“怎麽了。”
席骞：“沒事，碰巧我也去。”
“哦。”
“大概什麽時候的？”
“嗯？”尤妍困惑得挑眉，“什麽？”
“可以一起，我安排好飛機告訴你時間，或者去接你。”
“……”
尤妍默了默，迅速道：“不用，我已經訂好票了。”
他眉眼微動，似笑非笑一下：“這麽快啊。”
“……”她好像聽出來他話裏的意思，好像知道她在說假話，她默了下，被迫也只能直接點了，“反正真的不用，焉晗跟你說的嗎？我自己去就行了，不麻煩了。”
席骞語氣很平常：“這有什麽麻煩，那麽大一架飛機，一個人還挺浪費的。”
尤妍：“那，那你找個女朋友，或者帶幾個秘書……”
他笑。
尤妍悠悠轉開臉。
席骞按滅手機，放入口袋中，“這麽不想和我有交集啊？坐個飛機都不願意。”
尤妍坦蕩道：“不是，我覺得正常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不避嫌，還和你走那麽近。”
他點點頭：“那我昨晚應該否認啊。”
“……”
尤妍搖頭：“不用啊，你就自己坐就行了呀，或者女朋友什麽的……”
他看她：“我最近還挺忙的，周末還在加班你也知道……”
“跟我說這個幹嘛？”尤妍回頭瞥他，茫然。
席骞：“就是，我身邊目前沒人。”
尤妍有些臉紅：“那有人沒人，也跟我沒關系呀，你不是說你不追我嗎？怎麽了你一夜過去後悔了。”
他直勾勾盯着她。
尤妍被盯得不自在，微揚起下巴挑眉：“幹嘛？”
他眼神明亮又深邃，看着這迷人的臉和性子，留戀道：“沒有，覺得尤小姐，和別人不一樣，是挺讓人後悔的。”
“……”尤妍心裏一緊，“席骞，你能不能做個人？不追別撩。”
他樂了一下：“尤小姐願意讓我追你？”
“不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