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福慶這回運氣倒不差,沒等多一會兒,就見守財立在那邊兒角門邊兒上沖他招手,福慶瞅了瞅閉着的大門,望了望那邊兒角門,心說,這姓周的也不知怎麽回事,每次都這般偷偷摸摸的,跟見不得人似的。
管家昨兒還跟他念叨,那天來接人,在大門外候了一個時辰,才從角門把人接了去,合着,姓周的平常進出就不從大門走,這什麽毛病啊!還是說這宅子裏的主子另有其人,他不過是依附過來的親戚。
要說這宅子本就跟姓周的搭不上邊兒,是乾清宮總管陳二喜手裏的産業,一個姓陳,一個姓周,姓都不一樣,縱是親戚也近不了。
這念頭一起,福慶越想越覺得靠譜,心裏倒有些可憐起三娘了,想來必是這般,才繪春,宮來賺銀錢。
一生出這般想法,心裏的憋屈跟着消了不少,幾步走了過去,剛過去就看見了三娘,三娘見了福慶直接道:“走吧。”
走?福慶愕然,他可是騎馬過來的,三娘跟守財這意思,打算腿兒着過去不成,好歹三娘是主子青眼的人,自己一個小厮,難道讓她走着,自己騎馬,說到哪兒也不像話啊,回頭爺知道,自己一頓板子準跑不了。
想到此,福慶不大情願的道:“公子在此稍候片刻,待我回府去喚了車把式來。”
福慶本是好心,可三娘不領情,她出來一趟容易嗎,從剛才她換男裝的時候起,趙婆子跟守財那個表情,就跟天都要塌下來似的,兩人輪番的勸她,硬的自然不敢使,一律都來軟的,哀兵政策用的得心應手,可惜就算她們說的再可憐,也沒用,她必須出去,這關乎到她後半輩子的好日子,更何況還有美皇叔呢。
一想到美皇叔那張溫柔的俊臉,三娘是手也癢癢,心也癢癢,要是這會兒能發展出點兒啥就好了,就算沒發展出啥,對着那麽一張溫柔的帥哥臉,心裏頭也爽啊!
想到這兒,三娘眼前忽然閃過文帝那張臉,心說,明明是親叔侄兒,怎麽就差這麽遠呢!趙婆子一看自己勸了半天沒用,也就死心了,開始囑咐三娘:“在外頭行動謹慎些,莫給人瞧出底細來,事兒辦完了,就趕緊家來,皇上說不準今兒就來了,若皇上來了不見姑娘,咱們這院子裏上上下下的身價性命可都交代了。”
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三娘倒不覺得文帝會來,就算三娘沒在宮裏頭待過,不了解當皇上是什麽樣兒,也明白一國之君沒這麽閑的,現代的時候那些國家首腦,別說頂大的一個,就是一般的,那都忙的腳丫子不在鞋上。
更何況,如今江南還鬧着災呢,水是發過去了,可後頭的事兒才多呢,要赈災,要安民,要防瘟疫,要修河堤……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得皇上下聖旨,所以他且的忙呢,就算色心再大,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
雖然不怎麽厚道,三娘心裏倒是想着,再出點兒什麽事兒就好了,文帝一忙起來,自己才能過消停日子,讓他惦記着根本沒好兒。
一想文帝,三娘腰就酸,都成條件反射了,那厮一見着自己就沒別的事兒,簡直就是一發,情的畜,生,除了做還是做,連點兒情趣都沒有,你瞧人家美皇叔,解了衣裳都能當君子,這就是差別啊差別……
一想到美皇叔,三娘恨不得立馬就見着帥哥,哪還等得及福慶叫車,一擡眼瞧見那邊拴着的高頭大馬,三娘眼睛亮了亮,馬她是騎過的,去草原旅游的時候,那些牧人牽着,她坐在上頭,踢噠踢噠的溜達了一圈,沐浴着草原上的小風,那種感覺真好。
雖然這裏不是草原,可這馬比起她騎過的來可高端洋氣多了,瞧瞧那毛色,那矯健的身形……前蹄撓了撓地,鼻孔裏噴出氣兒來,神氣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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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心說,你別神氣,待會兒老娘就騎你身上,她擡手一指:“我騎馬,你們倆跟着不就得了。”
福慶倒是沒什麽,守財一聽忙攔着:“公子,還是讓福管事去喚車把式穩妥些。”
三娘眼睛一瞪:“喚什麽車把式,就騎馬。”守財立馬蔫了,福慶瞅着,心裏都可憐守財,怎麽就攤上這麽個主子,不過守財也奇怪,騎個馬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莫說姓周的,自家王爺,再往上說萬歲爺,還不經常騎馬出行,怎麽到了姓周這兒就不行了,就他金貴不成,再金貴能金貴的過皇上嗎。
福慶暗裏撇了撇嘴,過去牽了馬過來,等馬牽過來,三娘倒犯難了,她怎麽上去啊!剛這麽想,守財已經弓着身子趴在了地上,那意思是讓三娘踩着他上馬。
三娘擡了擡腳,最終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關,守財再卑微可也是個人啊,三娘左右瞧了瞧,瞄見那邊的上馬石,讓福慶把馬牽過去。
就算踩着上馬石,三娘上馬的姿勢也着實有些難看,基本上算爬上去的,那蠢笨的樣子看的福慶都不屑,心說就沒見過這麽笨的。
三娘倒不以為意,不管怎麽上來的,反正她上來了,坐直了。卻忽的有些怕,因為距離地面的高度有點兒超乎她的預測,自己要是跌下去,脖子還不跌斷了,她可還沒活夠呢,忙喚守財牽馬,福慶她是信不過的,這小子一直跟自己不對付,三娘怕他借機報複。
其實,三娘這麽想,多少有點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福慶不是君子是奴才,雖說不大喜歡三娘,可主仆輕重還是知道的,這是本份,不過這小子真不像個漢子,騎個馬瞧這磨叽的。
守財牽着馬,走了一小會兒,三娘漸漸克服了恐懼心理,開始坐直了身子,也有心思打量周圍了,還別說,明明是同一條路,走跟騎馬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三娘着眼睛都有點兒不使喚了,跟頭一回出來似的。
眼瞅到了安記,三娘忽然看見立在安記大門口的美皇叔,三娘心裏這個激動啊!瞧意思,美皇叔對自己也是有意思的,不然大冷的天,至于在大門外等着自己嗎,這郎有情妾有意的,奸,情還遠嗎?
三娘是越想越美,嘴角咧的都快合不上了,臉上那笑,要是這會兒給她面鏡子,三娘自己都得納悶,鏡子裏是誰啊!笑的這麽淫,蕩。
老遠朱晏就望見三娘了,一看見三娘騎在馬上,朱晏不禁皺了皺眉,瞪了眼旁邊的福慶,心說,這奴才如今越發不會辦差了,怎不讓喚車把式把人接來,倒讓三娘騎馬,想她一個女子,身子到底嬌嫩,怎架得住騎馬颠簸。
想着這些,未等三娘到跟前,幾步迎了過去,伸手要扶三娘下來,手伸出去,半截卻又縮了回來,到底三娘是個女子,這男女有別,自己怎可扶她,吩咐守財把馬牽到到那邊兒下馬石前。
三娘剛見他伸手,先是一喜,又見他縮了回去,心裏便有些不滿,眼珠子轉了轉,忽得了一個主意,沒等守財往那邊兒走呢,她自己腿兒一偏,就出溜了下去。
三娘是算定了,自己這一出溜,美皇叔就在邊兒上,肯定得來扶自己,這接近帥哥的機會,還是得自己創造啊!
果然三娘這一下把朱晏唬了一跳,再也顧不得什麽,伸手來扶三娘,三娘倒也不客氣,兩手一張,人是出溜下來了,直接落在朱晏懷裏,手臂還圈過去,緊緊抱住朱晏的脖子,這姿勢說多暧昧就多暧昧,把守財跟福慶,連帶安記的蘇掌櫃都看直了眼。
誰都沒想到,下個馬就成了這般,蘇掌櫃想的是,爺這麽抱着個男人,真真的不想話,福慶琢磨,姓周的小子真是笨到家了,他笨他的,可這會兒怎麽連自家爺都搭進去了,氣的福慶直跺腳。
守財一張臉都吓白了,都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呢,姑娘就進了安親王的懷裏,兩人抱的這個緊啊,這意思都不舍得分開了。
守財忽覺自己脖子後頭嗖嗖冒冷氣,姑娘可是皇上的人,跟皇叔這麽着,可怎麽得了,守財越想越後怕,一張臉白的都沒血色了,可偏偏一點兒轍都沒有。
三娘這會兒可不管別人怎麽想,給美皇叔抱在懷裏的感覺,真不賴,要是能多抱會兒該多好,觸感,味道,哎呦喂,三娘美的都不知道該說點兒啥了,就是覺着通體舒坦,心裏頭咕嘟咕嘟的直往外冒小泡泡。
朱晏也是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回過神兒忙把放開了三娘,一張俊臉直紅到了脖子根兒。
給美皇叔放下的三娘有些不爽的擡頭,瞧見朱晏的大紅臉,目光閃過賊亮的光,好生欣賞了一下美皇叔的大紅臉,心說,這古代的男人也真夠奇怪的,身為皇叔,有錢,有權,有地位,府裏頭佳人美妾不知多少,至于抱一下就臉紅嗎,果真是個悶騷型的,跟他那個侄兒完全是兩種類型,他那個侄兒是明騷明賤,幾天不收拾就渾身不舒坦,弄一宿跟打仗似的,別說傷筋動骨,小命都快搭上了。
三娘琢磨着自己還是得想招兒收拾死變态一頓,省得他沒事就往自己這兒跑,他跑的勤了,自己跟美皇叔這事兒不就黃了嗎,美皇叔多溫柔啊!跟這樣的男人有點兒那啥,想想都幸福。
想着三娘手有點癢癢,索性一伸手抓住朱晏的手,揚着小臉,頗自然的道:“咱們進去吧,外頭怪冷的。”
朱晏的目光忍不住瞥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她的手纖細好看,根根手指如青蔥一般,膚質細膩,觸感絕佳,卻有些冰。
朱晏略打量她一遭,見這樣的天兒還只穿着夾袍子,連見鬥篷都沒有,小臉凍的有些發紅,反手握住三娘走了進去,直接進了後頭小院。
進了外間屋就吩咐福慶把炭盆子端過來,撥旺了火,才道:“過了重陽就要入冬了,天冷了起來,青弟穿的也太少了些。”
三娘也知道冷,可她的男裝統共就這一件,讓她使銀子再置,有點兒舍不得,況且,自己扮男裝溜出來,畢竟不是光明正大的,男裝置多了,回頭給死變态看見,還不知要惹出什麽事兒呢,所以就這一件湊乎着穿呗,反正她也出不來幾趟。
說起來,還是銀子少,她要是有足夠的銀子,就算死變态惦記着她,她不還有腿兒呢嗎,實在不行就跑呗,她還就不信,可着全國這麽大,還沒自己個藏身的地兒,不過前提得有銀子,沒銀子跑哪兒去都是受罪。
想到此,三娘收了收色心,把自己繪好的第二撥春,宮遞了過去:“這是第二冊的畫稿,你瞧瞧,可有什麽不妥當的,對了,上次的刻板做出來嗎,什麽時候我能看見樣本?”
朱晏目光閃了閃,遲疑了片刻才接了過去,自從知道她是女的,再看她繪的春,宮,朱晏忍不住就會胡思亂想,那些绮念根本控制不住,有時候看着她繪的春,宮,不由自主就會把裏面的人想成她。
這麽想着,便有些回避三娘的目光,他這一回避,三娘卻會錯了意,心說不是他想利用男色黑自己一道吧!也不可能,上次是買斷,如果不發行,虧的只有安記,跟自己沒關系,不過前頭的不出,三娘這後頭的版稅怎麽張嘴。
三娘這回徹底收了色心,看着朱晏,等他給自己解釋,朱晏低低咳嗽了一聲道:“刻板昨兒兒做出來了,我交代讓他們刻的細致些,故此拖了兩日。”
三娘一聽,倒是有些佩服他,這刻本印出來若粗制濫造,再好的內容也賣不出高價,只有精工細作,講究細節才能抓住高消費的群體,而春,宮面對的消費群正是這幫人。
你想啊,平民老百姓吃飽飯都不容易了,誰舍得使銀子買這個,就算想使,估計也使不出,苦哈哈的就為了一口嚼谷奔波了,沒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俗話說飽暖思淫,欲,正是這個理兒。
朱晏的經營策略絕對正确,這就是在現代也是個商業奇才,跟他長久合作,絕對錢途光明,三娘自己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笑了起來,側頭湊近朱晏神秘兮兮的道:“我有一個主意,管保安記能賺一大筆。”
三娘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賊亮,笑的分外暧昧,朱晏發現自從知道她是女子之後,自己根本不能跟過去一樣跟她自在的交談,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會不由自主往別處想,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想看她,去附和她:“什麽主意?”
三娘立馬來神了:“我研究過了,現如今市面上的春,宮大都差不多,來來去去也就那麽幾種,看多了也就沒意思了,我們得替買的人想想,能買得起這個的,肯定都是有錢人,而有錢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春,宮之于他們就是個獵奇心理,我們得抓住他們這種心理,弄個新鮮有趣的,不僅要弄新鮮的內容,還得讓他們持續不斷的買,花大銀子買,不買都不行。”
朱晏這會兒倒是聽進去了,主要三娘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這麽大方談論春,宮的,朱晏很難把她想成女的,那些绮念不由自主就消了下去:“這怎麽可能做到,自古買賣都由着自己,我們如何能強逼着他們買?”
三娘嘿嘿一笑:“不是強逼,是吊着他們的胃口,勾着他們買。”
朱晏不怎麽明白的看着她,三娘賣夠了關子,欣賞足了美男,才道:“我們不如把春,宮做成話本故事連起來,末尾做個扣兒,吊住看官,下一冊繼續,如此一來,就算不逼着他們,她們自己也會來買。”
朱晏盯了三娘看了很久,無疑,這确是個好主意,豈止是好主意,若按着這個法子刻印出來,不用想也知道,哪些人定會争相來買,自古而今,春,宮圖不過就那些,再怎麽變,誰也沒想過給春,宮繪成話本,這樣一來,那些香豔的話本豈不都能繪成春,宮,故事都是現成的,只要照着畫出來,肯定比話本要香豔的多,她怎會想出這樣的主意?她到底是誰?什麽來歷?
朱晏對三娘越發好奇起來,那種困擾了他幾日的绮念忽一下子又變成了欽佩,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是一個難得之才,只不過她這麽費盡心思給自己出這個主意,她想要什麽?以她的性子不會無緣無故就說這些的吧!
沒用朱晏怎樣糾結,三娘直接就告訴他了:“如果這個法兒子可行,二百兩銀子買我的畫稿就不成了,我不要這些,我只要抽頭,還是我跟蘇掌櫃先頭說的那樣,每賣出一冊,我要一兩銀子,怎麽樣?”
三娘有些緊張看着朱晏,其實,她自己也覺得這條件有些過分,尤其,她自己現在還沒有跟朱晏談條件的資本,拿不準他會不會答應,但三娘想試一試,她總覺得,自己跟文帝這麽下去不是事兒,要想過好日子,及早擺脫文帝才是上策,所以她急需賺銀子。
而且,朱晏的身份太好了,幹點兒違法的事兒,也不用擔心被官府查封,反而有他在,銷路會大大增加,另外,三娘覺得,以朱晏對自己的好感,兩人越來越暧昧的關系,就算有朝一日自己跑了,朱晏知道自己跟文帝的關系,相信他也會信守承諾,持續不斷的把銀子給自己。
有了這個永遠不會枯竭的提款機,跑到哪兒都不用擔心了,這才是後路,三娘精明着呢,早就琢磨好了。
她要的原來是銀子。朱晏不免問道:“你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朱晏實在好奇,便是如今投親靠友,倚仗旁人過活,終究是個女子,身為女子,銀子再多,于她有什麽用。
這個三娘卻未回答他,只是嘻嘻笑道:“天下間還有嫌銀子多的不成?”
一句話說的朱晏笑了起來,雖她要的抽頭不少,可這個主意真真極好,給了她一兩銀子,安記賺的更多,何樂而不為,且朱晏也不想拒絕她。
想到此,朱晏道:“好,就照着你說的,一冊給你一兩銀子。”
三娘頓時覺得,忽悠一下,一座金山砸在自己頭上了,一時都有些不信自己的好運,湊近朱晏又找補了一句:“你說真的?”
朱晏噙着笑點點頭,她這般倒有幾分憨實的可愛,三娘終于相信了,相信之後,立馬想到現實問題,跟朱晏說:“空口無憑,不若立個字據,将來也好以此為憑。”一副市儈現實的嘴臉。
朱晏倒是也未拒絕,使福慶備下筆墨,立了個字據,還按照三娘的要求按了手印,一式兩份,他的讓福慶收在書箧內,三娘小心的疊起來放在荷包裏。
公事談完了,就該着私事了,三娘瞄了朱晏一眼,想着兩人這暧昧怎麽能再進一步的時候,朱晏忽就送了橄榄枝過來:“眼瞅到了晌午,青弟若無旁事,不若在這裏用飯可好?”
這一句正合三娘的意,有美皇叔陪吃,哪兒找這麽好的事兒去,剛要答應,忽的守財從外頭跑了進來:“姑,公子,家裏來人說,舅老爺遣人給公子送東西來了,這會兒正在家裏候着呢,說還有要緊事讓公子趕緊家去。”
守財一說,三娘就知道宮裏頭來人了,早上出來的時候,三娘才跟守財說,若是有人問,就說她是陳二喜外甥兒,反正這宅子她早聽說是陳二喜的,想必別人也知道,如今她住在這裏,說跟陳二喜沒牽連,誰信,索性直接說,自己是陳二喜的外甥,旁人便疑惑也不可能找陳二喜問去。就算問,陳二喜有八個腦袋,也不敢把文帝招出來。
三娘想想都來氣,自己這小三當的,錢沒有,房子是別人的,這來路還得自己編瞎話圓,這會兒還來擋自己的好事兒,三娘越想越咬牙切齒,心說,就別讓老娘逮着機會,逮着機會整不死你,老娘跟你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早晨接到薄暮顏的電話說清歌車禍去世了,眼淚當時就下來了,這種感覺大概別人也有,但我卻分外清晰,就在七月的時候作者大會,我跟清歌還坐在一起聽相聲,直到現在她的笑聲仿佛還回蕩在耳邊,但伊人已去,徒留清歌繞梁,在此願清歌一路走好,希望所有人珍重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