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雖說三娘也恨不得自己留下,畢竟美皇叔都張嘴了,自己若留下來,偌大一個別院裏就自己跟皇叔兩個,孤男寡女,天時地利這麽一湊,說不準事兒就成了,跟這麽個溫柔體貼,帥的天怒人怨的男人共度**該是何等美事兒。
好在三娘還有點兒理智,自己可不是什麽自由身,雖說因為跟變态皇上有了一腿,進而混了個前門大街的宅子落腳,說到底兒,自己還是個罪奴,宅子裏那些人,有多少是監視着自己的,三娘自己都摸不清。
自己偷着出來逛還勉強說得過去,若在外頭過夜可不成,尤其現在她可還要啥沒啥呢,現在就是有色心也得先收着,等死變态把自己徹底忘了,再尋思把皇叔弄到手,方是穩妥之策。
橫是不能為了男色把自己也搭進去,得不償失,三娘不幹那麽傻的事兒,所以三娘萬般遺憾的道:“若宿在外頭,恐家裏人惦念,今日多謝王爺盛情款待,真該去了。”
家裏人?朱晏暗道:“她家裏能有些什麽人值得她這般,卻想她畢竟是女子,怕被自己瞧破行藏,如何肯宿在外面。
雖知道這些,卻仍止不住有些遺憾:“今日不得盡興,若青弟不棄,改日另尋良辰敘話便了。“
給他一句青弟喚的三娘骨酥筋麻,且他一直送她到大門外,三娘上車,車走了一會兒,三娘掀開車窗簾兒往後望了望,還能清晰看見朱晏立在哪裏,門樓上的燈火落在他金冠上分外鮮明。
這是舍不得自己了,若不然這冷風裏如何立在門外這麽半天,三娘放下窗簾,越想心裏越美,要是這會兒有鏡子,她非得拿出來照照,瞅瞅自己究竟哪兒來的這般魅力,能把如此一個絕世大帥哥給迷倒了。
三娘剛從裏頭出來的時候,終于想明白朱晏對她的古怪态度是為了什麽,剛在屋裏不覺得,出了秋露園,夜風拂起她腰上的如意結,她忽然發現不對的地兒了。
早上着急出來,沒等趙婆子給她系腰帶,她自己胡亂系了一下就出來了,她哪會打什麽如意結。
如意結要說也平常,上回出去,趙婆子給系的就是這個結,卻不是今兒,那麽她腰上這個如意結是誰打的,就不用說了,屋裏就她跟朱晏兩個,不是自己肯定就是他了,想是自己醉後露出什麽破綻,引得他猜疑。
想到此,三娘不由按了按自己的裹胸,其實三娘也不願意裹,不舒服不說,裹着這個時間長了,還容易下垂,可不裹不成啊!
三娘這身子也怪了,明明瘦的跟根兒竹竿兒似的,偏偏胸挺大,尤其最近讓自己這一食補加上鍛煉,更是嗖嗖的長,要是不裹上,穿上男裝也沒用,一看胸就露餡兒了,裹的結實,沒有半分松開的跡象,可見朱晏也就解了自己的腰帶,之後就完事了。
三娘想明白之後,自尊心有點兒受傷,衣裳都解了,還能坐懷不亂,這不是性無能就是柳下惠,可又想起朱晏對自己那态度,怎麽也不像厭煩,相反,在冷風裏站那麽半天都不舍得回去,若對自己厭煩何必如此。
這麽一想,三娘這一路都美滋滋的,過了前門大街拐了兩個彎眼瞅到家了,忽聽守財道:“姑娘,前頭大門外像是趙媽媽。”
三娘撥開窗簾望了一眼,大門外可不止趙婆子,看門的,連後頭燒火上竈的婆子都在大門口呢,大冷的天也不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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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婆子險些沒急死,本來想着三娘有心給萬歲爺上壽是好事兒,可誰想三娘這一出去就沒影兒了,過了晌午兒還不見家來,趙婆子便有些急起來,心裏頭想着,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若出了什麽事兒,自己該如何,若等到天黑兒,姑娘還不回來,自己是不是回鄒府禀告老爺,若萬歲爺怪罪下來,自己這條老命還保不保得住……
越想越後怕,她這裏正後怕呢,忽的前頭看門的跑了進來:“媽媽前頭宮裏來人了,說是乾清宮裏的德公公來了。
趙婆子一聽只覺腦袋嗡一下,暗道,這可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若給皇上知道姑娘不在,莫說自己,這院子裏上上下下,連帶家裏老小都得跟着丢命。
明白這個道理的不止趙婆子,這院子裏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不明白的,看門的也慌了,三娘自以為自己出去的無聲無息,殊不知她那麽大個人,又是這院子裏的主子,莫說出去,就是她動一動,裏外哪有不知道的。
之所以由着她出去,一是真管不了,二是瞧着宮裏這些日子沒動靜,心裏都琢磨着三娘失寵了,凡是有心思的,哪個不想另尋個門路當差,至于三娘出不出去,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只當沒瞧見。
可哪想偏偏今兒就出事兒了,看門的聽見叫門還納悶呢,心裏話兒姑娘一早從角門溜出去,沒得晚上回來從大門進的理兒。
出去一瞧見是個生臉兒,剛要斥他尋錯了門兒,不想那小子開口報了來處,一聽乾清宮看門的,魂兒都快沒了,臉色變了幾變,忙着迎了進去,添了茶點穩住人,扭頭就往裏頭跑,如今也只能尋趙婆子想法兒了。
人在急難之前,通常有死裏求生之能,趙婆子飛快就想出了主意,跟看門的道:“如今之計也只能糊弄着能過去便過去,若混不過去,咱們誰也別想好。”
說着跟看門的出去了,小德子乾清宮裏禦前當差的人,什麽沒見過,哪裏瞧得上這裏的粗茶,也只略濕了濕嘴唇,就開始往外頭打量,心說兒瞧着剛那看門的臉色不對,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剛這麽想,就見趙婆子一腳兒邁了進來,進了門便道:“姑娘昨兒個貪嘴,多吃了一個梨,夜裏起來兩次,今兒雖說好了些,卻仍懶得動,這會兒還在炕上靠着呢,說是不想見人,遣了老婆子來詢公公,可有什麽要緊事兒?”
小德子一聽就急了,師傅哪兒可叮囑的真真兒,今兒晚上萬歲爺就要過來,姑娘這身上不好的意思就是伺候不得呗,自己好容易讨來的這個差事,豈不是辦砸了,再說,萬歲爺那脾氣,起了興致誰能攔得住,甭說姑娘身上不好,但能有一口氣在也得伺候着。
想到此,臉一沉:“姑娘身上不好,為什麽不早尋太醫來瞧,耽擱到今兒,自是你們這差事當得不經心,實話與你們說,萬歲爺一早吩咐下了,今兒晚上過來,若敗了興,你們自己掂量着,還要不要身家性命,話盡于此,你們自己瞧着吧!”說着扭頭就往外走。
趙婆子如何能讓他這麽走,沖看門的使了眼色,看門的急忙攔住小德子:“德公公,德公公,您老慢走一步,慢走一步……”快步趕上去,把手裏備好的銀子賽進小德子手裏。
小德子手裏捏着銀子暗裏掂了掂,估摸沒一兩也差不離,雖說瞧不上這倆小錢兒,可這看門的,卻是他師傅陳二喜挑的人,怎麽也要給兩分面子。
袖了銀子站住了腳,臉色緩了緩道:“咱們底下當差的,自有當差的難處,若能行方便,只不出大格,擡擡手也不當什麽事兒。”
趙婆子一聽忙道:“實話也不瞞着公公,姑娘這些日子盼着萬歲爺,日日吃不香睡不着的,這一晃半個多月,身上足足瘦了一圈,盼了這些日子,好容易萬歲爺今兒來了,姑娘自當要好生裝扮裝扮,讨的聖心歡喜,也是我們的造化,公公若能行個方便,姑娘心中必感念公公大恩。”
聽話兒聽音兒,小德子什麽人,這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想讓自己拖着萬歲爺的腳兒,裏頭那位好下心思打扮打扮。
想想也是,萬歲爺這半個多月不來,自是心裏頭着急了,又比不得宮裏的主子們,是有位份的娘娘,若萬歲爺不來,這裏豈不連冷宮都不如。
想明白了便道:“萬歲爺這會兒還在還在禦書房,召見幾位大人議南邊赈災之事,這事兒一議起來,不定就要過了晚膳時分,到這兒怎麽也要起更,你讓姑娘瞧着伺候就是了。”撂下話兒去了。
趙婆子跟看門的同時抹了把汗,雖說能拖到起更,這事兒可還沒完呢,若三娘不家來,他們可又添了一重欺君之罪,身家性命一樣保不住。
趙婆子使了趕車的去街上尋人,帶着剩下的人在大門外焦急的望着,這一望可就望到了天黑,趙婆子都快絕望了,才望見馬車從街上過來。
近了,瞧見車轅上的守財,趙婆子心裏念了不知多少遍菩薩保佑,忙着上去,待瞧見車上的安字,冷汗又下來了,心說,姑娘這出去一趟,怎跟安親王府搭上了幹系,這若是讓皇上知道還了得……
作者有話要說:剩下三千,明兒補上,親們見諒,至于陳二喜還是張二喜,真是很囧啊,以後有什麽錯,親們千萬提出來,也好及早改正,話說回來,我是不是有點兒老年癡呆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