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四季長春

第28章 神格

第28章 神格

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她落進了一個柔軟而溫暖的懷抱，似乎一切都安靜下來，她只能看見胸前那一抹被黑色侵染的朱紅，與曾經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那個帝神一般無二。

嘈雜聲消失在耳畔，在一片近乎死寂的安寧，她終于聽到了一點聲音。

“大人，不可啊！”男子的聲音少了幾分陽剛，卻又不同于太監的陰柔，像是來自地獄深淵的鬼氣。

“有違天道，必損神格。”另一位男子的聲音低啞而又暗沉，卻又帶着古井無波的死寂。

“赦。”女子的聲音，果決而又不帶絲毫猶豫。

而後，再無聲響，她努力地轉過頭，遠遠看見兩道離去的身影，一黑一白，消失在無窮的黑暗裏。

一雙手蓋住了她的眼楮，額頭上落下一點冰涼，帶着似曾相識的熟悉。

待到一切又重新變得吵鬧起來，她的世界不再是一片黑暗，她被安置在亭中最靠內的一張椅子上，身邊是換了衣服匆匆趕來的璎珞，卻不見那個紅色的身影。

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漫上心頭，皇後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璎珞緊張地看向她，“娘娘，怎麽了？”

“無事，”皇後看向還亂成一團的亭子和躲在簾幕之後的太後，連忙吩咐璎珞前去保護太後，璎珞卻只做沒聽見，專心致志地護在她身邊，等到終于找到她們的明玉來了，才在皇後不停地催促下趕到太後身邊。

這一場鬧劇，以侍衛們的姍姍來遲而告終。太後因為受了驚吓，卧病不起。皇帝大發雷霆，凡是保護不力的宮女太監皆被懲處，無一幸免。幾乎所有的太醫都日日圍着慈寧宮轉，只剩下每日來坤寧宮請平安脈的葉天士。

皇後有心去探望太後，卻次次都被攔在門外，說是怕過了病氣給娘娘，影響嫡子。宮中的嫔妃卻能日日侍奉在太後身邊，以各種機會偶遇皇上，被傳喚臨幸。長春宮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盼着小阿哥平安降生。

不知為何，自那日之後，天氣一直不好。不是烏雲密布，便是陰雨綿綿，對體質不好的孕婦來說尤其不好。即使是有葉天士的藥方輔助，璎珞的精心照料，皇後的身體依然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長春宮的外院，一間隐蔽的小屋，平常很少有人來，白洛正閉眼盤膝坐在上面。她的身後一只盤繞身軀的火鳳，無精打采地低着頭。腳下跪坐着青玉，她的身後是一只白色的小龍，鱗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白洛姐姐，既已違背了天數，為那小阿哥生生拼得了一年的壽命。已然是虧損神格，做了我們所能做的一切了，我們走吧。”青玉小心翼翼地懇求着，但回應她的是長久的沉默。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可是難道要看她一次次陷入泥沼嗎？

白洛的腦海裏一片清明，她看見了湛藍的天空，廣闊的馬場，奔馳的駿馬，和馬背上英姿飒爽打着馬球的少女，她高高舉起馬竿，用力一擊，球便如穿雲之劍進了風流眼，這是她年少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