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四季長春

第26章 盼蝶朝

第26章 盼蝶朝

盛世太平，海清河晏，縱然有些小小的污點，也不過這凱歌中偶爾的錯音，聽樂的不自知，奏樂的安可謂。

長春宮內，燈火通明，皇上的銮駕停在宮門外，伴駕的宮人靠在爬滿青藤的紅牆上昏昏欲睡，李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三更天了，皇上應當是不走了，留宿長春宮了。

遠處有搖曳的燈火，影影綽綽，顯現出白色的衣袍。李玉吓了一跳，這宮裏的冤魂不少，可不要沖撞了聖駕。壯着膽子上前一看，“白洛姑娘？”

“李公公，”白洛淡淡一笑，施了一禮。

“白洛姑娘，這麽晚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李公公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宮人老人，什麽事情沒見過，倒也沒多問，只借着燭光細細打量了一番，那白色的衣袍上分明繡着鮮紅的花，這是那花的樣子奇怪，自己倒從未見過。

“方才探親回來，這麽晚了，李公公還守在長春宮外，可真是辛苦了。”白洛從提着的食籃中一小碟精致的點心，遞給李玉，“這有些糕點，給李公公墊墊肚子吧。”

“那就謝謝白洛姑娘。”李玉倒也不客氣，守在外面這麽久，着實有些餓了，且瞧這光景，指不定得熬上一夜了。李玉接了糕點，先是好看，更是好吃，心裏通透着。“白洛姑娘快回去休息吧，皇上今夜留宿長春宮了。”

白洛彎腰道了個萬福，便靜悄悄地進了內院。內院裏極靜，一個神的耳力自然異于常人。于是總有些聲音會自己進了腦海，在一片古波中掀起滔天巨浪。縱是理智如何勸慰，也難免讓情志占了上風。

一面自我勸慰着，這不就是最初期許的結局；一面自我懷疑着，這還是自己想要的結局嗎？無奈地苦笑一聲，終是無能為力。卻是怎麽也挪動不了步伐，只是看着頭上的天空，那一點一點忽明忽現的星光，一夜枯坐到天亮。

天亮了，宮人很早便要準備，伺候皇上洗漱，更衣，以便去上早朝。待到一切終于歸于平靜，皇後娘娘終于在茉莉花壇邊看到了歸來的白洛。珍珠攙着她走到花壇邊，她揮退了宮人，俯身去嗅茉莉花的香味，卻發現不見了那淡淡的花香。養護得當的茉莉花，即使在十一月也能開出最美的花，眼下卻只剩下無味的枯花了。

“白洛，”皇後娘娘喚道，白洛卻撇過頭，只做沒有聽到。

皇後輕嘆一聲，走到她的身邊，“村郭流溪畫謝橋，小徑水輕淋花嬌。蜂動無影誰惹憐？陌上晴出盼蝶朝。”

縱是再溫柔的聲音也化不去這詩裏散不盡的悲傷，白洛懂了，原來她是明白自己心意的，可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娘娘，奴婢此去探親不幸染疾，身體有恙，恐怕過了病氣給娘娘，奴婢已向內務府告了假，望娘娘珍重，特此向娘娘通報一聲。”

“可有什麽大礙？太醫看了嗎？”皇後擔憂地問道，見白洛不應，頓了頓，只是點了點頭，“好。”

白洛俯身而拜，“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奴婢恭祝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好。”皇後娘娘應了，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