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之敵

第2章

副官把其他人都遣走了。

他跟了軍官很多年，如今一步步獲得了軍官的信任，別人也像畏懼軍官那樣畏懼他。

所有人都離開後，副官看向房間裏的監視器，灰色的眼眸裏掠過一絲亮光，眼珠變的近乎雪白，随即監視器停止工作。

确認沒有人發現後，副官走到玻璃前，手掌貼上去，冰封般的面容裂出難言的哀傷。

他用人魚族的語言低語。

“哥哥。”

副官是人魚首領的親弟弟，很多年前就奉命潛入聯邦中當卧底，逐漸爬到聯邦中心的位置。

雖然他與人魚生活的時間不長，但血脈相連，他親眼見着軍官每日嚴刑拷打人魚首領，心中自然也倍受折磨。

首領望着自己最大的弟弟，疲憊的臉上浮出一絲欣慰，“沒關系，我不會死的，我會活下來殺了他，殺了人類。”

副官一頓，沉默着。

首領游上前，近在咫尺地注視着他，緊繃的聲音透出一絲警告，“我看的出來———你喜歡他，對嗎？”

“是的。”

副官毫不猶豫地承認了，然後求情。

“哥哥，我會救你出來，讓人魚再也不必擔驚受怕地逃離人類的捕捉，只要你……你別傷害他。”

“他殺了我們多少同胞！他的家裏甚至還有人魚标本的珍藏室！你怎麽能喜歡上自己的敵人！”

人魚首領暴怒，俊美的面容幾近扭曲，恨鐵不成鋼地瞪着自己的弟弟。

“你知道的，我們的變異已經開始了，用不了多久，聯邦将對我們俯首稱臣，而我絕不會放過他。”

“我不是袒護他，我已經想到了更好的懲罰手段。”

副官的語速很快，是在勸說首領，同時也洩露出了情難自抑的激動。

“變異人魚需要繁衍，我的長官，他會成為我的妻子，為人魚部落繁衍後代。”

變異後的人魚卵需要溫暖潮濕的地方進行小心孵化，深海的溫度不夠，人魚自身也無法完成這一保護，人類的身體卻是最合适的巢穴。

這個在長官面前始終沒有任何表情起伏，忠心而寡言的副官臉上湧出了癡迷的狂熱。

“我會往他的肚子裏塞好多好多的人魚卵，讓他生出無數的小人魚，那些小人魚會喊他媽媽。”

夢裏幻想過無數次的美妙場景終于快要實現，副官已經感受到了幸福的眩暈，心髒痙攣。

“囚在深海成為人魚的妻子，那是對他最殘酷的懲罰。”

人魚首領沉默了。

想到不久前還對自己不屑一顧的，那個高傲讨厭的軍官會成為大着肚子哀叫抽泣的母親，會成為人魚的獵物，即便是他都感受到了無法言喻的亢奮。

将高高在上的聯邦軍官踩在腳下，貫穿他的身體，将他折磨到崩潰。

這的确要直接殺了他要更大快人心。

終于，人魚首領松口了，“好吧，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