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邪 “只流了一滴血,也需……如此嗎……
這确實是鬼王的知識盲區,他虛心求教,“只流了一滴血,也需……如此嗎?”
尚清憤憤看他,手指不自主地摩挲幾下,那柔軟的觸感盤桓不散。
傅斂知嘆氣,“也罷。”然後招來那小鬼吩咐了一番。
火鍋很快擺上來,紅油翻滾,香氣霸道四溢。那呆頭小鬼又拿了一袋子東西過來。尚清疑惑,“這也是給我的?”
他打開,掏出一包柔軟的東西,捏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頓時怒火中燒,“傅斂知!”
傅斂知下意識回頭,被某個東西砸中,接過來一看——一包衛生巾。
鬼王真的是少有的愣神,“這、這是哪來的?小朋友,你還需要這個嗎?我以為你是男生?”
尚清冷笑,“不才在下正是男的!你還問我怎麽來的!不是你讓這小鬼去買的嗎?”他氣得掄起袋子就要打,裏面紅棗紅糖散了一地。
傅斂知往旁邊一躲,看那小鬼,“我讓你買失血過多需要的東西,何時讓你買這個了?”
小鬼歪着大腦袋看他們,委屈,心說,女生失血過多的時候就用這些啊,又買錯了麽……
尚清眼不見心不煩的把那堆東西全塞進鬼王的陰氣裏,然後大吃了一頓火鍋,抹抹嘴走人。
他出了門才發現,這個住了好幾天的地方竟然離周家老宅不遠,也是一棟莊園。他尋着方向回了家,還沒進門,就見趙管家一邊給他使眼色,一邊說道:“少爺放學回來了?老爺回家了,正在等您呢。”
尚清走進客廳,發現正中間坐着一個滿面威嚴的中年男人,周夫人和圓圓安靜如雞陪在一旁。
見他進來,那中年男人沉聲道:“你就是周尚清?我是你爹。”
尚清打量他一下,點點頭,那意思:知道了。
周正良皺眉,“你這是什麽态度?就沒什麽話想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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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想了想,“我原諒你十幾年來對我不管不顧?沒挖成我的腎這件事我也感到很遺憾?希望你早日找到下一個私生子?”
趙管家&周夫人:……
兩人心中同時想,一會兒該不會打起來吧?
周正良愣了有那麽十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氣得狠狠一拍桌子:“逆子!果真是在那窮鄉僻壤長大的,一點禮數都沒有!趙管家,給我上家法!不把他打服了,他眼裏根本沒有我這個爹!”
趙管家一個激靈,簡直左右為難。周正良的話他不敢不聽,問題是,這個神通廣大的小少爺他也絕對不敢打啊!
尚清笑了,點頭道:“說得對,打服了就好了,那不如咱倆試試?”
“你!”周正良震驚,“你竟然想打我?你這個做兒子的,竟然還想打老子?”
尚清:“沒辦法,我沒當過兒子啊,不像你,都當了好幾次爸爸了,你給傅斂知當爸爸也這樣?”
聽到傅斂知的名字,周正良眼神一閃,情緒詭異地平靜下來,“行了,以前沒人教,也怪不得你。聽說你現在錦華高中?我明天給你辦休學,先在家裏好好學一學禮儀,免得出去被人笑話。”
尚清:“你這是……要軟禁我?”
周正良平靜道:“說什麽軟禁,只不過是想等你學好該學的再出門。”
尚清唇角一勾,露出小虎牙,“軟禁我也可以啊,拿你手頭上的生意來換怎麽樣?”
周正良皺眉:“你什麽意思?”然而他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接通後就聽屬下大驚失色道:“周總不好了,桑榆集團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正在合作的項目他們要撤資了!這好好地怎麽就要撤資了?您有聽到什麽風聲嗎?”
周正良猛地站起來,“先別慌,等我去處理!”然而等他挂了電話,就看見剛認識的兒子似笑非笑看着他,想起剛才的話,周正良忽然一震,“你……”
尚清攤攤手,“你也知道吧,我跟着道士長大的呢。”
周正良沉默,片刻後道:“好了,休學的事情再議,你可以繼續在錦華高中讀書,不過禮儀老師還是要找。”
屋子裏安靜了半分鐘,他擡起頭,尚清面無表情看着他。
周正良頭疼地揉揉眉心,“行了,禮儀老師也不找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次他話音一落,手機就響了,他快速接起來,就聽還是那個屬下,“怪了周總,那邊又來了消息說投資繼續,之前是他們對接失誤。一百億的大單子都能失誤,不像是桑榆的作風啊……”
周正良挂斷電話,看向尚清的眼神滿是震驚。
尚清輕松道:“行了,談判結束,咱們散會。”
眼見他懶洋洋進了卧室,周正良氣得把手機一摔,沖周夫人吼道:“這逆子!枉費我辛辛苦苦将他找回來!你以後好好管管他!”
周夫人縮了縮脖子,她哪敢說話……
第二天是周末,依然不用上課,尚清讓趙管家給他找了輛腳踏車,騎着就出了門。他想找個地方把這礙事的劉海剪掉。
出門沒多遠,就聽身後有人喊道:“快快快!看見人了!周尚清——!周尚清你等等我們!”
尚清停車回頭,發現身後幾個人正氣喘籲籲追着他跑,當先的是游子鳴,後面是他兩個小弟扶着一個人,看長相也是他們班的男生。
游子鳴喘得跟牛一樣,上氣不接下氣道:“你他媽……長耳朵了嗎!我……我們……我們追了你一路!”
尚清平靜轉頭,騎上車就要走。
游子鳴趕緊把人拉住,“诶诶诶等等,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道歉!這等着你救命呢!”
見尚清總算是從車子上下來,游子鳴趕緊把人扶過來,“你會醫術的對吧?你快來看看,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尚清:“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會醫術了?生病了就好好去醫院!”話是這麽說,他還是湊過來看了兩眼。
這一看就是一皺眉,只見這個男生兩眼發愣,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對外界一點反應都沒有。
游子鳴着急道:“你上次給了我那一下,我還以為你會醫術,帶着人就往你家來了!現在怎麽辦,去醫院還來得及嗎?王琦他不會出事兒吧?”
尚清:“別忙,這不是病了,這是中邪了。”
“中邪?”游子鳴和那兩個扶人的小弟都是一驚,“真的有中邪啊?”
尚清不語,他一手掐住王琦的鬼門穴,另一只手掏出一張符箓塞進王琦嘴裏。
原本一動不動的王琦立刻掙紮起來,表情痛苦到扭曲,那感覺好像塞進嘴裏的不是符紙,而是一塊燒紅的碳!
尚清眼疾手快捂住他嘴,“快按住他,別讓他吐出來!”
三個大小夥子用力按住王琦,直到那符紙咽下去,掙紮才慢慢停止。
王琦睜開眼,迷茫道:“這是哪兒?我這是怎麽了?”
游子鳴大松一口氣,把剛才的事情一說,“多虧了尚清,他說你是中邪了,然後把你救回來了!”
王琦憨憨的摸後腦勺,看上去也沒多後怕,只是一個勁兒的給尚清道謝。
尚清搶了游子鳴的礦泉水洗手,問他:“還記得你昏迷之前是在哪裏嗎?發生了什麽事?”
人有七竅,若是不小心被陰氣、怨氣撲了就容易中邪。若是這附近有陰氣聚集之地,他得去看看。
王琦點頭,“我記得是在謎浪酒吧暈過去的。”
“酒吧?”尚清看他,“你去酒吧幹什麽?去喝酒?”
游子鳴幫忙解釋,“不是,他去酒吧打工的。他父母不在了,要自己賺錢攢學費,那個酒吧我也知道,是正經酒吧。”
王琦連連點頭,生怕救命恩人對他印象不好。
尚清跟他說道:“行了,我去看看,你就別去了,這幾天多曬太陽多運動,晚上不要出門。”
最後四人分開,兩個小弟送王琦回家,游子鳴則跟着尚清一起去了酒吧。據這貨說,他對那家酒吧熟,可以帶路。
尚清對他是沒什麽好臉色,但游子鳴自己美得很,琢磨着認識了個了不得的大師,還是不打不相識,可以的,這很江湖!
兩人來到謎浪酒吧,還好這是下午,酒吧已經開始營業,不過人不多。
尚清一進門就察覺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陰氣,他尋着陰氣七拐八拐,來到一個門口前。正想進去,卻被游子鳴拉住了。
游子鳴擡手一指,女廁所!
兩人面面相觑,尚清說道:“你想個辦法。”
游子鳴:“我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偷偷溜進去吧!”
尚清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
半晌,游子鳴垂頭喪氣道:“好吧好吧!”他随手揪住一個适應生報了自己名字,說道:“讓你們經理來見我。”
尚清:“怎麽,不僞裝你豪門大少的身份了?”
游子鳴沖他比劃,“你小聲點!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麽混江湖!再說了,我哪是豪門大少啊,只不過是跟豪門有些沾親帶故的關系罷了。”
尚清無語,心說家裏有錢還礙着你給別人當老大了?他見游子鳴第一眼,就知道這小子家裏不簡單。當然了,他也沒因此手軟就是了。
不一會兒,酒吧經理趕到,聽他們說去女廁找東西,問都沒問就帶他們進了女廁所。
然後,尚清就看到面對洗手臺的整面牆,都被如墨的陰氣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