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迷霧走廊
“喂……您好。”
電話打通了,那邊倒是接的很快。
“您好……是堯沫嗎?”我突然沒勇氣問下去了。
“您怎麽知道我的原名?很少有人知道它啊!”那邊居然更驚訝。
“堯沫……您不就是著名的網絡精神畫家嗎?那個斷翅男孩的監獄就是您的作品啊!”輪到我驚奇了。
“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曾經用過那個名字,我現在叫堯即若。”可能因為天氣緣故,信號不是特別好,我這邊聽她說話聽得不太清楚,好在最後一句話總算聽清了。
“你改名了?”我傻乎乎的問。
“沒錯,幸好在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我失憶之前寫下來的文字,上面就記着很簡單但是比較重要的內容,比如家庭地址,出生年月,基本學歷和幾個知己的名字,在酒吧上班,爸媽很有錢一類的,最重要的內容就是在這之前我還失憶過一次,還有,我原來叫堯沫。”
天啊,這是巧合麽?連着失憶兩次,估計大腦被沖洗的差不多了吧!我都不知道該問什麽了。我嘴裏嗯嗯啊啊的,大腦一片混亂。
“看樣子你是知道我過去的人,只是我不想問那麽多了。我想既然我忘掉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麽回憶起來也沒什麽價值了。所以,我把名字都改了!”堯即若說。
這下話筒裏的嘈雜聲漸漸消失了,我可算聽清她的說話聲音了。堯即若的聲音不是很甜脆,有點濕苔藓一樣沉穩厚重的熟悉感。驀地,我突然意識到——那個噩夢中沉入沼澤的女人說話聲音不也是這樣麽?
頓時,鋪天蓋地的恐懼感攫住了我,我想一把丢下話筒,然後抱頭躲進浴室裏尖叫很久。現在各種各樣的事件糾雜到一起,折騰得我快崩潰了。要是這樣無休止的折磨我的靈魂,還不如把我沉到深綠色的沼澤裏,就算窒息也罷,好歹來個痛快。我不敢再和她說話了,整個大腦裏都是那晚的沼澤和藤蔓,怎麽都揮不掉。結果對面發現我很不厚道的陷入沉默,便開始催起來:“您怎麽不說話了?”
“沒啥,信號不太好……唔,那麽您認識一個白衣服男人不?”我努力理了理大腦,鬼使神差的問,“褐發,寶石眼,高鼻子……”
“或許認識吧!”她這麽一說,我感覺霧霾沉沉的天空瞬間出現了一絲微光,拯救了溺水的我。現在,堯即若就是我的救命繩索,我不能放開她,否則又得一個人單獨處理那一堆迷局了。
“那,即若,你可以跟我聊一會兒嗎?我們之間曾經有很多羁絆,我也需要你,需要你把你知道的那一丁點兒事情都告訴我……”我小心的詢問完,然後緊張的等待着,生怕她說個不字。
那邊猶豫了很長時間,終于同意了。我感覺空氣一下子清新了很多,于是放心大膽的開始和這個失憶者慢慢長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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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專門把主動權交給她,讓她盡可能多的說自己知道的事情。即若還真的很給力,把自己的記憶都掏出來倒在了我面前——她從昏迷中醒來後,就已經在醫院了,是被一個美麗的歌手救下來的。和她一起被救的還有一個小員工,那個員工受傷不嚴重,可是最後居然沒被搶救過來,走的時候年僅18歲,還是花兒正開的年華。關于那個歌手的一切她也差不多忘幹淨了,就那點細節還是酒吧現場人員後來告訴她的。她看着自己曾經畫過的東西也是只有大概的印象,模模糊糊的和迷霧一樣。雖然自己的記憶沒有百分之百被洗滌掉,但是剩下來的也只算個瓶底。
“至于,你說的白衣服男人,可能和我有點交集吧!我從所剩不多的印象裏感覺到自己是認識他的。如果我說的沒錯,他也沒有多少記憶。看你描述的他似乎知道很多,實際上他連自己的身世記憶都剩的沒多少了。除非有朝一日出現個什麽東西能把他的記憶喚回來。”即若居然說出了這種讓我欣喜若狂的話。
“真的嗎?太好了!”我差點喊出來了,要知道這句話簡直就是救命稻草。現在只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所有的迷就馬上迎刃而解了。
“或許是的。不過你要理解一個失憶者呢,如果事實和我說的有偏差,請不要私下裏埋怨我好嗎?”她有點幽默。
“那你現在做什麽工作呢?”我問。
“前不久我在餐飲店上班,現在我回家重新開始繪畫創作了。”她笑了笑。
“加油!”我點點頭,雖然她看不到。
我們還聊了很多,最後放下電話的時候,我看着漆黑的夜幕,才發現自己說了半天根本沒提到重點——艾威裏喜歡她!
“反正告白不是一夜速成的,催肥的瓜不甜。艾威裏又是個耐心人,只要他不着急,我這邊可以慢慢來。”我只得那麽安慰自己。總之,先聊上了就很好了,我感覺就是這樣的——有句話不是叫來日方長嗎?
由于與堯即若重逢了,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所以之前那些不堪回首的恐怖回憶,也全部被我丢到了腦後,不再提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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