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并沒有所謂的精彩愛情。
和白鴻彬結婚一年後,我們的感情除了有他的家人帶進一點紛擾外,其實我跟白鴻彬還算融洽。
我沒有真正的去想過該找什麽樣的感情來陪我走過一輩子,我的人生其實很少面臨抉擇。而白鴻彬是追求過我的男孩子中唯一讓我心動的人,我真的認為我就是會喜歡着他一輩子了。
直到我遇見了她,戴茗思。
我對同性戀的認識就像我對馬耳他騎士團一樣,若不是戴茗思跟我說馬耳他騎士團的歷史背景與由來,我還以為那是國外的哪支NBA球隊。
我身邊根本沒有這樣的朋友,即便高中時班上有同性戀,我也沒有接觸過。雖然透過戴茗思我對同性戀有了更多的基本常識與正面觀念,但是在我內心深處多少還是對同性戀這族群有着刻板印象。
我不是一個會深受傳統世俗束縛住的女人,但思想也沒有多前衛大膽。即便我愛上了她,也不表示我就不會因為這樣的關系感到恐慌或者畏懼。在遇到她之前,我也是想過自己就算對愛情與婚姻不熱誠,但終究會有家庭的。
而且,真的只能憑靠愛就合情合理在一起嗎?我跟戴茗思相愛本身就是個很大的問題,有太多缺陷與阻礙。
況且我還結婚了。
只是世事就是難預料,當你喜歡着一個人時,哪知道卻會愛上了另一個人。更讓我難以猜想到的是-我愛上的另一個人竟然是女人。
不過因為遇見戴茗思我才知道,我的感情可以這麽豐富、這麽有活力。
認識她的過程是有點微妙的,我們許家三個小孩從小就是給戴茗思的父親看病,包括我父母生病也都是去戴敏仁診所。
看久了,偶爾我的父母會跟戴老醫生攀談幾句,但并非談得上是一種交情。我現在可以記起來我小時候确實有看到大我五歲的戴茗思出現在診所裏過,但自從我長大比較少生病時,有好幾年我根本沒去記得戴老醫生有個女兒。
小時候我很常生病,長大倒是很健朗。上了國中到遇見戴茗思那一天的這中間十二年來我只有生病三次。但小時候體弱多病,長大太過于健壯的下場就是一生病要拖好久才會好,然後人家流行的只是感冒或重感冒,你偏偏就是要給他發個高燒。
那一次我發燒到三十九度,病倒在書店裏。幸好那一天剛好是教授回來看看書店和我的日子,所以是教授帶我去看醫生的。結果那一次不是戴老醫生,是戴茗思。
護士叫到我的號碼,我搖搖晃晃的走進去。我在病恹恹的狀态下記住了對戴茗思的第一印象-從那之後未曾改變-是一個長得清秀美麗的女子,她到了現在都很少有脂粉味,是一個天生麗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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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戴老醫生那有點陰沉怪僻的感覺比起來,戴茗思是一個很活躍的女人。她沒有戴老醫生那帶點怪胎、怪胎的氣息,她親切溫和、柔情大方。她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舒服,讓人感到有生命力的。
身為一個醫生就是要像她這樣吧。病人看到她就會沒來由感到舒适多了。但這是渾然天成,她得天獨厚的。
不過我實在太痛苦了,戴茗思都還沒開口問我狀況我就搖搖欲墜,她跟教授趕緊将我扶正,并且讓我躺在一旁的病床上。
我在薄弱的意識裏看到她對我露出了一點疑惑、好奇的眼神,我知道她在打量我,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打量我。
旋即她像是想到什麽的睜大眼睛問:「妳媽媽是洪紹音嗎?」逼得我也使上力氣撐開眼皮,這什麽啊?然後才看見她對我露出了很親切的笑容說:「我就覺得妳好面熟,妳長得跟妳母親好像。」我傻了一下,她才開始邊看診邊自我介紹一下。
我挨了一針還是繼續躺在病床上,我想是心理作用,那一針讓我舒坦一點所以我有餘力多看一眼戴茗思。
她正在寫字,發現到有目光注視她而擡起眼來對我露出一個微笑,那勾勒出來的嘴角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弧度。
當她跟教授一起将我扶起來時,她持着一貫開朗的聲音、輕快伶俐的語調對我說:「昭儀,我很高興認識妳。」她讓我只能被痛苦占據的臉色上擠出了疑惑。「妳在哪裏工作?」
我的身體機能是不想回答她的,我連呼吸都困難還講話,可是我的魂魄卻操縱我說:「書店。」
「哪間書店?」我含糊的回答,見她又只是給我一個溫柔淺笑,便讓教授扶着我離開了。
我休息了五天才得已恢複體力去工作,每一次生病我都以為自己的命數已到,痊愈後總有死裏逃生的感覺。
我差不多忘記與戴茗思的對談內容而繼續過着我的生活,待在我的小小書窩比較多。
說實在我是一個挺乏味的女人,沒什麽野心也不會想攀龍附鳳。白鴻彬給我的感覺還不錯,那我就滿足了。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一定要多雍容華貴,只要房子不漏水、冬暖夏涼并且可以睡覺就好。
那如果有一壺茶跟一本書陪我,這一天我就夠了。
第六話
我的書店收入雖然普普通通,但我全心全意的愛着這間店,它對我來說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那天我依舊是待在書店裏過了,在這狹窄的空間裏放着一張方形桌,你看到的每一條通道都是勉強打通出來的-太多書逼不得已要擺地上疊起來。
這整理起來真的是要人命,但我堅持兩個禮拜就要大掃除,通常會找我那最沒事做的二嫂來幫我。
外面的天氣從下午兩點開始就陰暗到像傍晚五點,到四點左右我經手了五個客人後開始下起雨,到了六點半都還沒有人進來我的店時,我想着今天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所以我将鐵門拉下了一半,把走道展示燈關掉只留下方桌上方的鹵素燈,我再沖了一壺茶便又坐好繼續把書看下去。
結果鐵門拉下來不到十分鐘,就有人彎腰敲了我的櫥窗。我擡起眼看過去,一時之間我沒馬上認出她是誰。但也不需要特別在腦海裏翻索記憶,沒一會兒我就想起來她是誰了。
我吓了一跳,起身走過去将推門上的鎖打開。我看到戴茗思快步走過來貌似要沖進來時,我正要開口阻止她入內她就自己停下腳步了。
「妳要先給我衛生紙嗎?」她将傘擱在門外怕雨水滴在我的店裏露出一記腼腆羞澀的笑容說,拍了幾下肩膀上淋到的雨水。
不用她說我也正想這麽做,我可不希望她把水氣帶進來書店裏沾濕了書。
我這人在這一方面就是有點龜毛,但我真意外當我還在思考怎麽做才能讓她別穿着濕鞋進來時,她竟然就把鞋子脫掉了。
我睜大雙眼的看着她,她倒是一臉不匆不容的把幹腳跨進我店裏,轉身蹲下将鞋子擺正在門口說:「我不會介意光腳丫的啦!」就起身轉過來看着我,我後退了一步擡起頭回望着她。
她盯着我雙眼的感覺很……不一樣,可是我說不上來。我們還不算是認識,可是她的眼神卻散發出見到一個老朋友似的喜悅。
是、是在關心我的身體好點沒嗎?應該也看得出來吧?那麽,那到底什麽眼神?
「我叫戴茗思!」她持着同樣伶俐的輕松語調伸出手。
雖然她給我的第一印象還有感覺不差,但她的行為實在有點突兀的讓我僵住身體回:「我知道。」
「噢!」她面露尴尬的把手縮回去說:「怕妳忘了,提醒妳一下。」便一臉感興趣的環視整間店,最後又落在我雙眼上笑着說:「感覺好棒的一間店耶!」是在說真的嗎?
我是認為這間店很棒沒錯,可是我想……看在其他人眼裏不糟,但絕對會覺得有股窒息感。若不是我努力把書店保持幹淨,書總疊放的整整齊齊,否則這裏會讓人感覺太擁擠了。
至少我二嫂每次來每次都會抱怨這件事,她連廁所都要很大間,不喜歡有礙手礙腳的感覺。
「妳休息了?我不能挑書了嗎?」戴茗思見我沒有回答,倒還是繼續說話。
「喔……可以啊。」我回完看了一眼她的腳說:「雖然我都會每天清潔書店,地板也不會多髒,可是……畢竟還是讓客人穿鞋子進來,妳确定……」
「這沒什麽。」戴茗思回。「妳放心,弄髒我的腳沒關系,最重要的是別弄髒到妳的書。」
我挑了挑眉,我相信她,光是她剛剛的小動作便可得知她是一個很細心的女人,我猜她就算不小心跌倒也不會絆倒我任何一本書。
所以我讓她進來了,并且讓她自由活動在這間店裏當她是一個客人。她逗留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