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楊煊将扳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收回來,又問:“剛剛怎麽進來的?”
湯君赫如實交待:“我說我回屋睡覺了,他們剛又去廚房了,我就趁他們不注意……”
楊煊饒有興味地看他:“就在你媽眼皮底下?”
湯君赫點了點頭,又将手伸到楊煊眼前,手心裏放着那盒別具用意的面霜,眼神閃閃爍爍地透出試探的意味:“哥,我還把這個拿出來了……”
一切都不言自明,楊煊看一眼那盒面霜,又看一眼湯君赫黑亮的眼珠。他腦中閃過近一年前湯小年在門口給湯君赫塗面霜的畫面,原來當時他的判斷是錯誤的,這十年來他弟弟沒有長成媽媽身邊的小公主,反而變成了一個随時可能會跟他叛逃的小惡魔。
客廳裏,楊成川和湯小年從廚房裏出來了,隔着一層實木門,兩人的談笑聲不甚清晰地傳進楊煊的房間裏:“……得了楊成川,你也別老說我的教育方法有問題,有本事你別跟別人吹噓你小兒子考了全市第一啊,前天陳興還問我這件事呢,一聽就是你跟他說的……”
“你得說這還是基因起了主要作用,你別瞪我啊,沒說光是我的基因,咱倆的基因強強聯合行了吧?”
“你小點聲,”湯小年壓低了聲音,“君赫正睡覺呢,別扯這些。”
楊成川失笑道:“我這話有什麽問題嗎?君赫過這個年也17了,都快成大小夥子了,你還天天拿他當小孩呢。”
“他就是個小孩,沒接觸過社會,”湯小年說,“17了也什麽都不懂。”
兩人說着,逐漸壓低了話音,不知誰拿過遙控器調低了電視的音量。
湯君赫聽着外面的談話,握着面霜的那只手落到床上。楊煊覺得有些好笑,就在湯小年滿心相信她引以為傲的兒子正在房間裏熟睡之時,湯君赫卻悄悄溜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不得不說,他這個弟弟的确出人所料。
再看湯君赫,他穿着那件湯小年給他買的小熊貓睡衣,胸口印着毛茸茸的熊貓頭,搭配着他那張人畜無害又漂亮已極的臉,乍一看的确是湯小年口中“什麽都不懂”的天真模樣。
楊煊把湯君赫拉向自己,伸手攬着他細瘦的腰,意味深長地看着他低聲道:“你媽媽還把你當小孩子看呢。”
湯君赫的眼神落在楊煊那兩片削薄的嘴唇上,不加掩飾地顯露着自己想要親吻的欲望,他抿了抿唇說:“我都17了。”
楊煊笑了笑道:“她要是知道你會勾引哥哥,會是什麽想法?”說着,他伸手拿過湯君赫手裏的那盒面霜,擰開了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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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沾了面霜的手送進湯君赫身體裏,耐心地給他做擴張。湯君赫主動湊過去吻他,用濕潤的舌尖舔舐他薄薄的嘴唇。
他的主動出乎楊煊的意料,無可否認,楊煊這樣做的目的一部分是出于逗弄,想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但沒想到他弟弟竟然這麽上道,神情間全是對于欲望的渴念。
“不害怕被發現啊?”楊煊給他做着擴張問。
湯君赫搖了搖頭,欲望直白地寫在眼底,夾雜着喘息的低語斷斷續續,如同夢呓:“哥,我們小點聲就,就不會被發現了……”
楊煊把他壓到床上,剛想握着性器進入的時候,湯君赫突然掙紮着要翻身。
“怎麽了?”楊煊看着他問。
“我想轉過來,”湯君赫小聲道,“哥,我想看着你做……”
楊煊便将他翻過身來,将他的兩條腿掰開,扶着他的胯骨,當着他的面緩慢地進入他。湯君赫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們交合的位置,看着他哥哥一點一點地進入自己的身體。
楊煊伸手去捏他的下巴,看着他赧然而直白的眼睛問:“都看清楚了?”
湯君赫點點頭,兩條細白的小腿主動攀上他的腰,這個動作讓楊煊産生了一種強烈的占有欲,他将手臂從湯君赫後背和床之間的空隙穿過去,摟着他抽動了一下。
床很軟,楊煊只要一動,床內的彈簧就會發出嘎吱一聲響。這聲響動讓湯君赫立刻從沉溺的欲望中勉強清醒過來,眼中掠過一絲驚懼。“哥,去地上吧……”他小聲地在楊煊耳邊哀求。
楊煊将他抱起來,性器還留在他體內,随着走動的頻率一下一下朝他體內頂進去,這種巨大的刺激讓湯君赫體內的快感直直上蹿,讓他險些失聲叫出來,他咬住自己的胳膊,将呻吟聲全都堵回去,這種痛苦的憋悶和強烈的快感讓他的臉上迅速湧上一大片血色。
楊煊将他放在陽臺的地毯上,拿過遙控器按開了書桌上的音響,音樂聲流瀉出來,是一首古老的西洋樂曲,輕快而悠揚的曲調掩蓋了他們身體碰撞出的些許響動。楊煊将湯君赫的胳膊從他的齒間抽出來,那上面已經留下了一排很深的牙印,他一只手插進湯君赫腦後的頭發裏,在音樂聲中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送進他弟弟的身體裏,直至頂到最深的地方再抽出來,然後再一次深深地頂入。每頂入一次,湯君赫都會發出一聲悶哼,他緊咬着自己的嘴唇,勉力維持着神志,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正當他無法自持地從唇邊洩出一聲歡愉至極的呻吟時,突然傳來了幾聲清晰地敲門聲。兩人一時都停了動作,湯君赫的眼睛瞬間睜大了,慌張地看向那扇門,楊煊的面上倒是不見驚慌,停下來等着門外的動靜。
咚咚咚。又是幾聲敲門聲,楊煊沒回頭,仍舊是俯身對着湯君赫,蹙起眉有些不耐地問:“誰啊?”
“小煊啊。”湯小年的聲音一傳進來,湯君赫就緊張地繃緊了身體。“音樂聲小一點,”湯小年接着說,“你弟弟已經睡覺了。”她說話向來喜歡用祈使語氣,無端給人一種命令的感覺。
楊煊伸手去捏湯君赫的臉,放低的聲線猶如誘哄:“跟你媽媽說知道了。”
湯君赫将汗濕的臉埋進他的頸窩,拼命地搖頭拒絕。楊煊将性器從他體內抽出來,随即既狠又深地頂進去,猛力撞擊的同時他擡高了聲音,音色如常地應道:“知道了阿姨。”說完,他抓着湯君赫的頭發,稍稍用力,将他埋起來的臉露出來,俯下身吻了吻湯君赫的嘴唇,然後拿起遙控器将音響的聲音調低了一些。
一無所知的湯小年對于楊煊這次難得的妥協很滿意,聽到屋內音響的聲音低了下去,她心滿意足地走了回去。
“走了,放松點,”楊煊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腰側,“夾得太緊了。”
湯君赫聞言臉上一紅,聽話地放松了一些,并且擡起頭湊過去親楊煊,楊煊用舌尖抵開他的牙齒,他們的舌頭糾纏到一起,接了個濕熱黏膩的吻。與此同時,借着外面鞭炮聲的掩飾,楊煊的下身也開始毫不留力地撞擊。在這種快速抽動的頻率之下,湯君赫很快就被插射出來,精液濺到他們彼此的胸口和小腹上。
湯君赫射出來的時候,體內一陣緊絞,楊煊放緩了動作,每一下都徹底抽出來,又很深地頂入,每一次頂入都伴随着湯君赫下面的一陣無意識的痙攣。湯君赫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在強烈的高潮中發出很低地嗚咽聲。“哥……”他很小聲地貼着楊煊耳邊叫。
楊煊撥開他的額發,側過臉親了親他額角那塊已經愈合的疤,然後将胳膊收緊,将他攬到懷裏,又是一陣狠力地抽插,然後跟湯君赫一起射了出來。
在經歷了精神和身體雙重刺激後,射了兩次的湯君赫很快就埋在楊煊的胸口睡了過去。他睡着的時候手腳蜷縮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小小一團。
楊煊仰躺在地毯上,手撫着他的頭發,無意識地捏着他的發梢在自己的指尖打轉。看着窗外星光黯淡的黑夜,他突然覺得,如果他弟弟再縮小一點的話,或許他可以把他藏到行李箱裏面打包帶走。
他對這個畸形的家和多雪的潤城毫無留戀之意,倘若說有一絲一毫的話,那便是對這個半途闖進他世界的弟弟了。不僅是因為湯君赫對他全身心的依賴和信任,還因為他們都想逃離這裏,逃得越遠越好,越快越好。
楊煊躺在地毯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聽着外面的鞭炮聲逐漸弱了下去,客廳裏靜寂無聲,他才将湯君赫抱到浴室裏,打算先幫他處理幹淨,然後自己洗個澡。他剛把湯君赫放到浴池裏,湯君赫就醒了過來。他在浴池裏趴起來,擡眼看着楊煊。
“醒了?”楊煊正站在浴池的一側,拿着花灑調水溫。他全身赤裸,肌理分明的身體透着年輕而蓬勃的力量感。湯君赫半蹲在他面前,伸手去觸碰他的性器,見楊煊并不阻止,他湊過去,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楊煊伸手去勾他的下巴,音色微啞地問:“會麽?”
湯君赫先是搖頭,又緊接着點頭,濕漉漉的眼睛看着楊煊說:“我可以試試。”楊煊剛射過不久的性器幾乎是立刻硬了起來,直挺挺的,青筋暴露,在湯君赫的手心裏彈跳了一下。
他斜斜地靠着牆,看着他弟弟專注而讨好地賣力舔弄他,那兩片黑漆漆的睫毛時而垂下去時而擡起來,半遮的那雙眼睛實在是漂亮極了。
湯君赫将他的性器越含越深,先是只含進去飽滿的龜頭,然後試着将莖身朝裏吞入。盡管上面還停留着精液的味道,但湯君赫一點都不覺得味道奇怪,他喜歡他哥哥身上每一個部位,也喜歡他身上的每一種味道。
在這種強烈的視覺沖擊之下,楊煊覺得自己的下身脹得厲害,幾乎要在湯君赫的嘴裏射出來,他俯下身把湯君赫抱起來,将他的後背抵在瓷牆上,兇狠地頂入他的身體。
“哥,”湯君赫被楊煊抱着,幾乎是半懸被插入,但他一點都不害怕,他趴在楊煊的耳邊,小聲地說,“我剛剛嘗到了你的精液。”
“味道怎麽樣?”楊煊用力抽動幾下之後,放緩了速度,緩緩地頂弄着他問。
湯君赫想了想說:“有點鹹,有點腥。”然後他又湊近去親楊煊,“哥你嘗嘗。”
他微張的唇間若隐若現地露出嫣紅的舌尖,楊煊下身力度不減,偏過臉跟他接吻。他一點也沒嘗到有點鹹有點腥的精液味兒,他嘗到了有點甜的蘋果味兒。
盡管淋浴間還有一層玻璃門,但他們還是小心地顧忌着隔音問題,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一切都是在無聲中進行的。唇間粘膩的水聲和交錯的急促的喘息聲,在狹窄而濕熱的空間裏清晰可聞。
湯君赫最後是被楊煊抱到床上的,他被折騰得疲困交加,但仍舊睜着眼睛不想睡覺,他抱着楊煊說:“哥,我特別喜歡你。”
楊煊白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還在倒時差,這時也有些累了,他閉着眼睛随口問了句:“有多喜歡?”
湯君赫努力運轉着腦細胞,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又頗具少年心氣地補充了一句,“哥,我可以為你去死。”
楊煊只當他睡着了說夢話,在黑暗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別說胡話了,睡吧。”
“我們聊天吧哥,”湯君赫看着他說,“我都沒跟別人聊過天。”
“你以前的同學呢?”楊煊問,對于湯君赫沒有朋友這件事,以前的他雖然談不上關心,但偶爾也會感到略微詫異。
“他們都不喜歡我,”湯君赫小聲說,“自從周林在班上說我偷了他的東西,就沒有人肯理我了。”
楊煊皺起眉問:“什麽時候?”
“就是我從他宿舍逃出來那次。”湯君赫回憶着那時的情形,那晚他用圓規紮了周林的手,慌裏慌張地從凳子上跳下來逃出去,臨走前将書包落在了周林的宿舍。第二天上學,周林将書包還給了他,湯君赫當時怕極了,接過來就塞到了自己的桌洞裏。沒想到當天傍晚,周林突然聲稱自己丢了一只昂貴的手表,接下來的場景令湯君赫至今想起來都感到膽寒,周林當着班主任和全班同學的面,從他的書包側兜翻出了那只手表,而那時尚且年幼的湯君赫面對着如山的鐵證百口莫辯。從那之後,人人都認定湯君赫是個忘恩負義的小偷,他們都在背後悄悄地議論說,周老師善心大發課後給他補習功課,湯君赫卻趁人不備偷了周老師的手表。
——“這真是當代版的‘農夫與蛇’啊。”當時的班主任站在講臺上這樣說。
“不過,他們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湯君赫吸了吸鼻子,頭抵着楊煊的胸口說,“我也不喜歡他們。”
楊煊聽他講了這些陳年舊事,一時困意全無。他突然産生了一個強烈的念頭,也許當時攔下湯君赫并不是最明智的作法,他應該幫他一起殺了那個懦弱的畜牲,然後他帶着他弟弟逃出去,逃出潤城,逃到國外——如果那個時候提出逃走,也許就不用“等一等”了吧?
“哥,我不用別人喜歡我,你喜歡我就夠了。”湯君赫又說。
楊煊看着眼前的一團黑暗,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還沒坐過飛機。”過了一會兒,湯君赫又挑起了新的話題,他真的開始跟楊煊聊天了,“哥,坐飛機是什麽感覺?”
“很吵,”楊煊說,“耳朵難受。”
“沒有好一點的地方嗎?”湯君赫好奇地問。
楊煊想了想,語速緩慢,聲調低沉地回答他:“天很藍,很亮。雲層就在周圍,很白,也很厚。”
湯君赫腦中出現他哥哥描述的畫面,他接着楊煊的話,全憑想象地說:“那一定也很軟,也許嘗起來還會很甜,就像你小時候給我買的棉花糖一樣。”
“也許吧,”楊煊笑了一下,“以後有機會帶你坐。”
湯君赫很困了,他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地說:“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