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命都快沒了,我要臉幹嗎?……
羅伯作足了赴死的準備,卻沒等來預料中的死亡,就如同三年前那次一樣。
他等來的,是緊實懷抱。
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抱住往旁邊滾去,又一次躲過一劫時,他半只手臂都已經被溫熱滾燙的液體浸濕。
羅伯驚訝睜眼,入目的是一張近看之下極為猙獰可怖的臉。
紅色退了痂的傷痕從左額劃至右臉頰,一雙本該寒冷入幽潭的眼中此刻充滿憤怒、後怕、殺意,這些再加上他臉上沾染的血,可萊斯就猶如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
“你——”
羅伯本能擡手,他手臂上都是血。
看見那血色,可萊斯瞳孔瑟縮,一雙眼愈發駭人,他猛地回頭瞪向身後那白色異獸,就像一頭無聲卻被徹底激怒的野獸。
随着他回頭的動作,一只體型不輸給那白色異獸的巨大靈獸突兀出現,腳沾地的瞬間,它瘋了似地沖上去對着那白色異獸就是一陣抓咬。
之前還游刃有餘的白色異獸躲閃不及,雪白的身上瞬間浮現十來處深可見骨的傷口,特別是它的脖子,那裏的皮肉幾乎被撕咬下來一大塊。
血肉飛濺,它身上很快沒有一塊完好皮膚,一只眼睛更是直接被抓得血肉淋漓。
可萊斯的靈獸也是白色,似貓似虎,額上生白角,動作異常敏捷攻擊也極高。
它不同于之前那幾只正常靈獸,近乎透明的身體随着它的發瘋逐漸變得扭曲蒸騰,仿佛随時都會徹底失去實體,那是主人靈魂精神存在問題的體現。
随着它的攻擊,紅色的血液滲出,染紅白色異獸雪白的皮毛。
白色異獸哀聲怒吼連連,它拼命掙紮,四周建築被它四肢蹬碎飛濺,四周一片混亂。
它越是如此,可萊斯的靈獸就越發瘋狂,似嗜血饑餓的魔魅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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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殘嗜血,詭異暴戾,一如可萊斯給人的感覺。
羅伯早就聽說可萊斯很強,他的靈獸很強,但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看可萊斯戰鬥過,看見他靈獸那瘋狂癫魔的戰鬥方式,羅伯頭皮一陣發麻。
羅伯還在走神,人就已經被拉起來,可萊斯拉着他快速向着戰場外而去。
“你沒事——”羅伯朝着可萊斯看去,卻吓了一跳。
可萊斯一張臉已經被隐忍的痛苦籠罩,他那雙原本滿含無聲怒氣的眼正逐漸平靜,但那并未讓羅伯覺得安心,反而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可萊斯那模樣就像即将陷入瘋狂,不再有理智……
他臉上那傷痕也随之猙獰,越發可怖,令人不敢靠近。
與此同時,随着可萊斯情況的不對,他的靈獸愈是狂性大發,狠狠咬斷那白色異獸脖子的它,硬生生把那異獸的頭都扯了下來。
聽見動靜,羅伯看看沖着另兩只白色異獸而去的它,又看看可萊斯,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很快,他們穿過戰場,來到外圍。
人群中,秦耀然看向這邊,他正忙着指揮作戰。
見到可萊斯,他立刻向着可萊斯而來,走到一半,他又猛地停下。
“刺啦。”
幾乎是同時,一道并不大但卻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突兀響起。
同時,他們右側建築的外牆像是被從中間撕裂,随着外牆的破裂開始傾斜倒塌。
秦耀然臉剎那間慘白。
面色慘白的不止秦耀然,還有周圍的士兵和軍官。
以可萊斯為中心,“刺啦”的聲音開始不停響起,有大有小,有遠有近,每響起一次,就有一樣物什的撕裂。
地面,牆壁,還在和可萊斯靈獸纏鬥的白色異獸,所有一切都被囊括其中,世界開始崩裂。
這是可萊斯靈獸的異能,衆所周知的恐怖力量。
随着這異能的失控,面無表情的可萊斯眼中有了動靜,那是純粹的寒意。
“元帥……”秦耀然看向可萊斯,看見可萊斯此刻的模樣,他身體明顯一頓,眼底有不安浮現。
其餘人也紛紛驚恐地倒退而去,他們同時召喚出靈獸,拿出武器,對準可萊斯,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可萊斯一旦失控,就會無差別攻擊周圍所有一切,包括他們這些屬下戰友。
秦耀然深吸氣,“啓動三級預警,清空方圓一公裏、不兩公裏的人,讓駐地所有人準備撤退,異界裏的人也通知随時準備全撤出來。”
“什麽?”羅伯驚呼。
軍區要跑路?羅伯很快反應過來,因為可萊斯?
羅伯朝着可萊斯看去,可萊斯臉色确實不對,但軍區這時候撤退,連異界裏的人也撤出來,豈不是要放任異界裏的異獸全部湧出來?
軍區要放棄這座城市?
羅伯猛地想到羅蘊,羅蘊沒找到他,肯定不會輕易撤出這座城市。
“你們不能走——”羅伯試圖阻止。
“再不走,我們全都得死在這裏。”秦耀然深深看了眼可萊斯。
一旦陷入失控,可萊斯能在把這整座城市毀了之前清醒,就已經值得慶幸。
“可……”羅伯看向游走在失控邊緣的可萊斯。
一塊三米多高的水泥巨石突兀的從天而落,砸在他們身旁,可萊斯的靈獸和裂縫口附近兩只白色異獸撕咬着一路打了過來。
可萊斯一把抓住羅伯把他拉到身旁,避開濺起的飛石沙土。
其他人也連忙找掩護,生怕再從天而降一塊石頭砸他們腦袋上。
混亂後,衆人重新在巷道中站定。
可萊斯把羅伯推到面前,“送他去醫療部隊那邊。”
“去醫院做什麽?”羅伯愣了愣,送他去醫院?他又沒受傷。
羅伯看着自己染滿血的手,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可萊斯以為他受傷了?
“我沒受傷,這不是我的血。”
可萊斯微愣。
“這是你的血。”羅伯活動了下身體,他之前是摔得不輕,但并未直接受傷。
可萊斯看看自己側腰上的傷,又摸摸,清楚的感覺到疼痛,他似乎松了口氣,還呆呆的哦了一聲。
他臉上神情随之緩和,那如同噩夢般的“刺啦”聲響,也随之減緩。
羅伯嘴角一抽,哦個大頭鬼。
他不禁又有些心情複雜,可萊斯氣成這樣,是因為以為他受了傷?
這想法一閃即逝,他就是在自作多情,可萊斯怎麽可能因為他受傷而氣成這樣?
就算他和可萊斯名義上已經結婚,他們也不過就是做戲而已,他分明就是可萊斯綁架回來威脅對付羅蘊的人質,雖然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哥有什麽值得可萊斯這麽大費周章。
見情況出乎意料的直轉急下,最高戒備狀态的秦耀然看看羅伯又看看可萊斯,神情詭異。不止他,旁邊其他人亦是如此。
“秦副官……”
見可萊斯好像逐漸冷靜下來,秦耀然猶豫片刻,請示可萊斯,“元帥?”
可萊斯從羅伯身上收回視線,他看向跟過來的四門神,“帶他走。”
“是。”
被安排,羅伯看看不遠處的戰場,選擇聽話。
他金手指已經沒了,又沒辦法召喚出靈獸,這時候不聽話就是作死。
“走吧。”四門神中一人道。
羅伯跟着他向巷道另一頭走去,其他三人也跟上。
幾分鐘後,羅伯被那四個門神帶到遠離戰場的一處小區空地中。
這邊除了他,還有好些軍區非戰鬥人員。有整合傳遞資料的通訊人員,有各種攜帶整理資料的技術人員,也有醫療部門的人在進行治療,非常熱鬧。
羅伯注意力在戰場那邊,從這邊看不清那邊的情況,想想,他索性上了旁邊一棟樓。
那四尊門神并未阻攔,跟着他上了樓。
來到樓頂,羅伯伸長脖子朝可萊斯那邊看去,戰場的情況一覽無遺。
看清情況,羅伯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靈獸是主人靈魂的一部分,除了靈魂尚未定型的幼童或精神存在問題的成人,都會呈現穩定的獸形,可萊斯情況卻明顯異常。
他的靈獸正被蒸騰的白氣包圍,如同浴火。
他們隔得太遠,他看不清楚可萊斯的表情,但即使如此,相隔數百米,他也能清楚感覺到可萊斯身上散發出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陰戾,那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情緒。
可萊斯身上的傷還在不停溢血,那些血把他衣服都浸濕,他卻像是毫無感覺,就好像他當真是個不會痛的鬼神。
這還不是最讓人羅伯發怵的,最令他發怵的是可萊斯靈獸那邊的戰況。
可萊斯沒有失控,他的靈獸卻依舊處于癫狂狀态,它狂性大發,不停瘋狂攻擊,讓它對面的兩頭白色異獸渾身是血,最慘的那只都已經看不出原型,一只腿更是不知所終。
在那不停響起的慘叫聲中,羅伯摸摸兜裏揣着的手機,臉色發白。
他偷瞥了眼身後那四尊門神,開始琢磨在可萊斯發現之前,攜髒趁亂逃走的可能。
新出現的異界中居然有異人,那異界看樣子就是和異人所在異界相隔很近的存在,第三次兩界大戰随時可能拉開,這消息一旦報告出去,那絕對是震驚世界的大新聞。
面對這種震驚世界的重大事件,身為軍區元帥抵禦對抗異人第一線存在的可萊斯,接下去肯定會忙得天翻地覆。
忙到天翻地覆,忙到連軸轉,可萊斯說不定就把他給忙忘了。
最好是這樣。
心中祈禱,羅伯也沒打算放棄逃跑,與其把希望放在可萊斯忙到忘掉他的可能上,還不如自己争取。
羅伯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身後四尊門神,門口兩個,他左手邊一個右手邊一個,完完全全就是把它包圍在中間随時戒備着的架勢。
羅伯無語,這時候了四人居然都還沒忘記要盯着他這事,看來可萊斯給的工資真的很高。
身為堂堂元帥,可萊斯居然把重要的軍資用在這種地方,他良心就不會痛嗎?
羅伯轉身下樓,他一動,那四尊門神立刻就跟上。
無視四人,羅伯一邊走一邊琢磨要怎麽逃跑。
現在整個駐地都亂作一團,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白色異獸上,這是最好的逃跑機會,錯過這次,以後不一定還有這麽好的機會。
走到二樓時,羅伯停下,“這樓裏有廁所嗎?”
他們所在的這片地方是市中心,附近都是商業街和居民小區,他們現在就在其中一棟住宅樓裏。
見羅伯找廁所,門神中的一人直接就近選了一扇門,哐哐兩腳踹開。
這一片就在裂縫附近,屬于随時可能變成戰場的地方,打從裂縫出現那一刻起,就不能再住人。
羅伯進門,屋內一片混亂,各種帶不走的日用扔了一地,主人明顯是匆忙離開。
羅伯觀覽一圈,向着洗手間而去。
臨走到門口,發現那四人還跟在身後,羅伯停下腳步幽幽看去,他們該不會還要守着他上廁所吧?這多影響心情。
四人對視一眼,紛紛轉身走向客廳。
見四人離開,羅伯松了口氣,趕緊關門上鎖。
上好鎖,他又趴在門上偷聽片刻,确定那四人沒偷偷回來在門外守着,他這才把注意力轉向窗戶。
市中心區域住房緊張,廁所面積很小,廁所的窗戶與其說是窗戶,不如說是個稍大些的透氣口,防盜窗都沒有那種。
透氣口位置很高,羅伯踮着腳都只剛夠到窗臺。
大概比劃了下大小,确定自己拆掉窗戶應該能擠得出去,羅伯抓住窗臺往上爬。
貼了瓷磚光禿禿的牆壁不受力,根本爬不上去,羅伯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好在廁所還放着個水桶,羅伯把它倒過來放在地上站上去後,難度一下減小。
盡量無聲的拆掉窗戶,羅伯扒拉住窗臺,一個用力,以手做支點整個人都撐了上去。
順利把腦袋從窗戶探出,見逃跑有望,羅伯嘴角瘋狂上揚。
他半個人探出窗口,正尋找着爬出去後的落腳點,就在樓下看見門神之一,那人正仰頭靜靜看着他。
兩人四目相對,那人面無表情,羅伯臉上的笑容卻僵住。
還講不講武德了?
他就上個廁所,用得着還特意派人去樓下盯着嗎?
被抓了現行,羅伯憤憤瞪了那人一眼,灰不溜丢的又縮回廁所。
出來容易回去難,更別提還是倒着進去,羅伯好不容易下來時,他肚子已經被窗臺硌得發痛,本就髒兮兮的衣服也更多一身灰。
洗了個臉,開門出去,羅伯走過大廳時不忘兇巴巴瞪了眼屋裏兩人。還有個下樓守在了樓下樓梯口位置,全方位監視。
樓下剛守在廁所的那人見他們下樓,過來彙合。四尊門神對視一眼,交換信息。
羅伯扁扁嘴,打破沉默,“今天天氣真好。”
四人都看了羅伯一眼,無人搭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看樣子我們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總不能每天喂來喂去吧?”羅伯沒話找話。
依舊無人搭理。
羅伯繼續嘴賤,“難不成我一句‘喂’要用四個聲調區分,你一聲他是二聲?”
四人像是商量好的,堅決不搭理。
“那行吧。”羅伯打量四人一圈,“從今天起你一聲,你二聲,你三聲,你四聲,我叫的時候你們別搞錯了,要不我們試一下……”
“李一。”四人中有個人受不了羅伯的聒噪。
“怎麽會有人起這種名字?”
“我是家裏老大。”那人不想羅伯叨叨個沒完,快速道:“他們都是我兄弟,你有事告訴我就行。”
羅伯驚訝,之前他注意力都在可萊斯身上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四人是挺像,人高馬大還都穿同款軍裝,不注意都分不清。
“他李一,那你們就是李二、李三、李四了?你們家取名字這麽任性的嗎?”
一群人嘴角都抽搐,似乎在琢磨着要不要弄死羅伯。
見報複得差不多,羅伯把話題轉向可萊斯,“我聽人說你們元帥一直在找人,找的什麽人啊?他親人,情人?”
關于這,外界的傳言各式各樣的都有,有說是可萊斯失散多年的親人,也有說是曾經被渣男可萊斯抛棄又讓他追悔莫及的舊愛。
特別是關于舊愛這塊,各種層出不窮的說法整理整理都能出本書,虐戀情深、追妻火葬場、替身情緣、狗血失憶都有,題材十八禁內容特別豐富那種。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李一道。
“怎麽不是我該管的事了,我現在可是他的合法丈夫,難道我還要眼睜睜看着他給我找個小三兒?”
李一嘴角抽了下,“那你去問元帥。”
這話之後,他就打定主意堅決不再搭理羅伯,任憑羅伯獨自一人說了十多分鐘,說得口幹舌燥。
“行吧,不說拉倒。”羅伯放棄。
見羅伯終于願意閉嘴,不知道是李二還是李四的兩人中一人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他性格是四人當中最活的。
其他三人雖然沒表現出來,不過臉色也明顯緩和了幾分。
“說得我都渴了——”羅伯話沒說完就猛地沖了出去,向着他早就盯上的無人的巷道狂奔。
四人都沒想到羅伯剛被逮住,轉頭就又想溜,還是用這麽直接的方式,都是一愣。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羅伯都已經跑進巷道裏,和他們拉開距離。
“追!”李一整張臉的肌肉都開始抽搐,其餘三人亦是如此。
羅伯沒回頭,他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瘋狂跑動。
眼見着就要跑出巷道,眼見着他就可以脫離那四尊門神的視線,巷道的盡頭突然多出一扇褐黃色毛茸茸的牆。
四人中不知道是誰把靈獸召喚了出來,擋在了巷道的盡頭。
前路被堵了個結實,羅伯來不及剎車,直接狠狠撞在了那靈獸身上。
那靈獸是獅子的形态,近六七米高,正蹲坐在地上。
羅伯一頭撞到它肚子上,立刻又被彈了回來。
一切太突然,羅伯根本來不及反應,眼見着就要跌倒,李一一把拽住他的衣服。
“哈哈哈……”羅伯笑着借力站起來。
他摸摸身邊臉上有傷神情兇狠的大獅子,睜着眼睛說瞎話,“挺可愛。”
跑不掉,羅伯只得琢磨起另一件事,修手機。
可萊斯現在還在裂縫那邊,還沒來得及顧上這事,一旦他有空了顧上了反應過來了,他就死到臨頭了。
太陽已經挂在屋頂,橘紅的夕陽讓那邊似乎充滿血腥的氣息。
羅伯朝着裂縫那邊看了眼,手揣進兜裏摸摸那手機,他自己是不可能修好了,得找人幫忙送修。
但找誰?
随便找個人,肯定馬上就會被告狀,那樣他只會死得更快。
稍晚些時候,李一在小區裏用踹門的方式安排了個房間給羅伯。
夜裏,可萊斯沒過來。
異界裂縫那邊今夜注定不會安靜。
翌日,吃完早飯,羅伯帶着四個跟屁蟲去了秦耀然那邊。
可萊斯在異界鎮守,一夜沒出來,秦耀然則在外面處理其它事。
新開的異界裏有異人,這是件大事。
聽見敲門聲,正忙着的秦耀然頭都沒擡就說了句“進來”,等羅伯眼疾手快把四個門神關在外面,走到辦公桌對面坐下,秦耀然才發現是他。
“你來我這做什麽?”秦耀然挺意外。
“我想請你幫個忙。”
“不幫。”
羅伯直接把手機掏出來放他桌上。
“你——”看見那手機還有旁邊掉下來的外殼的瞬間,秦耀然嘴角狠狠抽了下,一張臉鐵青。
他才警告過羅伯別打這手機的主意,羅伯就把手機搞壞還偷帶出來。
“你瘋了?”
“我不是故意的。”
秦耀然臉色連連變化,由青到黑,“你把它給我幹嗎?”
“幫我送去修。”
“要死你自己死就好,不要連累我。”
一旦這手機壞掉的事讓可萊斯知道,他絕對會瘋。
“要不是你把我抓來這,我能不小心弄壞它?”羅伯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修不好我就賴這不走了,反正回去也是死。”
“你給我出去。”
“不走。到時我就跟他說是你摔壞的,要死一起死。”
“你!”
“幫我修好它。”羅伯眼珠子一轉,“順便再幫我個忙。”
“修手機可以,幫忙休想。”
“那我不修了,我現在就去告訴他是你弄壞了手機。”
“要點臉行嗎?”
“命都快沒了,我要臉幹嗎?”
秦耀然被氣笑,他是真沒見過羅伯這種坐地起價臉皮比他還厚的人,更讓他火大的是,他居然還覺得羅伯說得挺有道理,命都沒了要臉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