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許培樟派來的司機把梁易舟送到了北城四環的一個高檔小區,許培樟住最上面的大平層。梁易舟輸了密碼開鎖,許培樟還沒過來,整個房子看起來有點空。
這顯然不是他常住的房子,沒什麽人氣,梁易舟穿過客廳走到陽臺上,在這裏可以一覽北城的風景。
梁易舟覺得有點無聊,許培樟給他發了消息說一會回來,讓他自便。
梁易舟給自己倒了杯水,看了一會劇本。這個反派其實很讨巧,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只是一個被逼上了絕路的青年,尤其是最後那段剖白,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愛。
很容易讓人記住的一個配角。
梁易舟的手機震了一下。
“許培樟:你會做飯嗎?”
梁易舟誠實地回他一句:“不會。”其實應該要說一點也不會更準确。
許培樟回了他一個OK的表情。
梁易舟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半,許培樟估計會讓阿姨來做晚飯,或者幹脆出去吃。
梁易舟這個人,可以說是非常好養活,他對吃的幾乎沒有要求,除了他自己做的飯,別的什麽他都可以下咽。
這種味覺的麻木持續了很多年。
梁易舟正發呆,就聽見門外有動靜,他站起來,就看見許培樟正在門口換鞋,手裏提了個塑料袋,旁邊跟着一個高挑的女性,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助理,助理對這裏顯然不陌生,換了鞋之後幫許培樟把東西送到了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了梁易舟,還十分客氣地沖他打了招呼。
“許總,我先走了,有事聯系我。”助理很快就離開了,沒有在這裏待滿五分鐘。
“東西有點多,不然我就自己拿上來了。”許培樟把西裝脫下來挂好,“顧佳跟我很多年了,嘴很嚴。”
梁易舟點點頭,他就這麽看着許培樟把襯衫袖口卷起來,一時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晚上炖牛腩吧,再加一道蛤蜊蒸蛋,再炒一個土豆絲,昨天阿姨炖的湯熱熱。你愛吃沙拉嗎?”許培樟把眼鏡也摘了,轉過頭問梁易舟。
梁易舟有點驚訝,但他沒表現出來,他走到廚房去看了看許培樟帶回來的菜:“許總,我開始崇拜你了。”
他這話有點揶揄,但許培樟還是很受用地點了點頭,他有些得意:“不是誰都能吃到我的手藝的。可惜你不會做飯,只好我來。”
除了菜,另一個購物袋裏還有一大堆零食,梁易舟順手翻了翻,結果翻出了一盒套,他不動聲色地把它塞到了最底下。上次在酒店做的時候,酒店提供的太小了,許培樟都沒有戴。
許培樟此刻已經系上了圍裙,他肩寬腿長,站在料理臺前切菜,有一種特別的性感。梁易舟不是會掩飾自己欲|望的人,他站在許培樟的對面,大大方方地把他看了個遍。
許培樟把切好的土豆裝進碗裏,往前一推:“拿去泡水。”
他的語氣有點生硬:“梁老師,你這樣看我,是在性|騷|擾。”
梁易舟就笑了,他探過身,用指尖把那個碗給勾了過去,動作很慢,明顯是故意的。
許培樟耐着性子,直到他把牛腩放進高壓鍋裏炖上了,連圍裙都沒解開,扣住梁易舟的手腕就把人抵到了料理臺上。
“先吃一頓?”許培樟磨了磨牙,掐着梁易舟的下巴,用指腹按着他那顆小痣。
梁易舟對自己把許培樟撩撥起來的這件事毫無愧疚之心,面色鎮定地勸說道:“還得看着鍋子。”
“炖一個小時,可以先做一次。”許培樟的手已經開始點火,梁易舟穿的是家居服,褲子被他一拉就掉了。
梁易舟就沒再拒絕他,料理臺上涼,許培樟把他抱到沙發上,他皺眉:“太瘦了。”
梁易舟已經情|動,他用腳踝磨了磨許培樟的側腰,聲音發啞:“許總喂飽我啊。”
許培樟的一次久得離譜,梁易舟到最後渾身發軟,陷在沙發裏動都動不了,求饒道:“不要了……肉都要炖化了……”
許培樟喜歡他這一副無力反抗的樣子,還很惡劣地去按他的小腹:“這下吃飽了嗎?”
梁易舟累得連眼皮都懶得擡,肚子也有點餓,他把臉埋在沙發裏,嘟囔一句:“這下真餓死了。”
許培樟摸了摸他的臉,十分愉快地下了沙發,他很快地沖了個澡,回來的時候看到梁易舟還用那個姿勢躺着,只是身上多蓋了一件許培樟的襯衫。
“還有力氣去洗澡嗎?我先去看下我們的晚餐,沒力氣你等我回來給你洗。”許培樟目光在梁易舟身上掃了好幾圈,襯衫只蓋在他的腰上,這種半遮半掩讓他看起來更加誘人。
許培樟摸了把梁易舟的小腿,然後就去廚房了。等他把洋蔥放進鍋裏之後,梁易舟已經去了浴室,許培樟聽見水聲,就回去繼續切土豆絲。
梁易舟托着腮,乖乖地坐在飯桌前等開飯,他每次做完之後就會變得很沒有攻擊性,像只懶洋洋的貓咪。
許培樟把菜端上桌,問他:“劇本覺得怎麽樣?”
“看過了,我還挺喜歡的。這是第二季的第二個案子?”梁易舟先喝了口湯。
“對,因為第一季反響很好,他們打算盡快上第二季。”許培樟把米飯盛好遞給他,“還有個試鏡的我問了下,是楊子駿。”
楊子駿是當紅小生,去年主演的電視劇讓他爆紅了一把,後續的綜藝又給他鞏固了人氣,已經快邁上二線的門檻了。
“論外型,其實他更合适。”梁易舟夾了一塊牛腩,番茄味濃郁,放在米飯上,湯汁就浸透了。
“我可以讓你帶資進組。”許培樟給梁易舟勺了一勺炖蛋,“但是我對你有信心。”
梁易舟眼角彎了一下:“那多謝許總賞識了。”
“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去公司吧,把合同簽了,下午我送你去試鏡,我和費謙雖然不熟,但那個制片人我還是很熟的。”許培樟看梁易舟多夾了兩筷子牛腩,不動聲色地把盤子推過去了一點。
“你剛剛還說對我有信心。”梁易舟覺得許培樟有點好玩,“許總,你不要跟一個送考家長似的。”
“聽說楊子駿架子大,我給你撐腰。”許培樟哼了一聲,有點霸道地說,“我包了你,難不成還讓你受委屈?”
“許總你要是閑下來了,可以考慮去接一部霸道總裁劇,本色出演就可以。”梁易舟揶揄了一句。
許培樟很幼稚地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腳,但一點也不重。
“吃飯。”許培樟跟洩憤似的,夾了一大筷子的土豆絲塞進了梁易舟碗裏,面無表情,“吃光。”
晚上他們又做了一次,許培樟礙着梁易舟明天還有試鏡,沒鬧太狠,結束之後他抱着梁易舟沒撒手,手不閑着,捏着梁易舟的手指玩:“你以前在北城是住在哪?”
梁易舟其實最常住的是酒吧樓上,但那個太私人,他沒告訴許培樟,說了另外一套房子,其實是前公司提供的,他在拍《零點到站》之前就把東西搬出來了。
許培樟摸了摸他的腕骨:“位置有點偏吧,這樣,你住我這裏好了,這邊空着也是空着。”
梁易舟想不出什麽理由拒絕,他心知肚明這不是許培樟經常住的地方,從他助理對這套房子的熟悉程度以及那見怪不怪的态度來說,許培樟可能不止一次在這裏養過情人。但梁易舟沒什麽好在意的,許培樟風流,在圈內不是秘密,他和他不過是皮|肉關系,大家各取所需就好。
梁易舟就說了“好”。